“确实是我，孟师妹好久不见。”陆睦宁礼貌回应，对着沐斯冬点点头当做是打招呼。
沐斯冬也是点头回应。
程疏羽听到两人的称呼，人呆滞几秒。
第30章 我并没有很在意
程疏羽看向程清沅，程清沅立马接收到脑电波。
“阿锦姐姐，你和我姐夫认识啊？”她抱着孟凝锦的手臂，脑袋靠在她肩上。
“我硕士导师的编外学生，比我大两届所以我喊他一声师兄。”解释完发现不对，她漏掉了细节，“你姐夫？”
“对，我跟疏羽领证了。陆程两家联姻的事情满城皆知，你没有注意到？”陆睦宁拉着程疏羽的手坐下，慢条斯理道。
“我看到了，以为是营销号为了博眼球撰写的，也没有在意。”孟凝锦有时间宁愿拿着放大镜看《甄嬛传》也不乐意花时间看新闻。
问她剧情除了风流王爷俏尼姑部分，基本每一段每一个的台词都能倒背如流。问她娱乐圈的新闻，她一概不知。
“原来你们是真的领证了啊，我今天才知道呢。”孟凝锦说完这话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跟程疏羽平时玩的很少，不是很了解她的生活，她自己也是出身豪门的，很早之前就明白一个道理，她能享受来自家族的庇护跟财富，那必定需要牺牲自己的婚姻作为回报。
很正常，她看的很开。
程疏羽比谁都清醒，她会那样做，很显然是有意义的。
“点菜了吗？”孟凝锦松开程清沅坐好，招呼还站着的沐斯冬坐下，“冬冬坐啊，都是自己人。”
沐斯冬坐在陆睦宁对面。
程疏羽说：“这店的菜我跟小沅都挺喜欢的，也都很不错，所以我直接让人上够我们吃的分量没有格外点菜哦。”
“都行，你跟小沅都说好吃的，那肯定是很好吃的。”孟凝锦跟程疏羽吃的饭很少，但时常跟程清沅吃饭，程清沅是个嘴刁的主儿。
程疏羽家里的阿姨手艺好的不行，养得程清沅格外挑食，只要她说不好吃，后续绝对不会吃一口。
很快饭菜上来了。
孟凝锦想到今天跟程疏羽电话里说的事情不由得又提了一嘴。
“听说那个苏可欣跟苏明月有点关系，是旁系的姐妹，你确定不会影响到你们之间的合作？”
“我跟苏明月有什么合作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程疏羽夹起一块无骨鱼块放进嘴里，吃了一口觉得不错又给程清沅夹了一块，“这个好吃，没有骨头的。”
“谢谢姐姐，”
孟凝锦闻言剥虾的动作停顿，“那我直接来咯？”
“嗯，即便是有合作，对于苏可欣诽谤我这件事，苏明月来了也不能狡辩。”
“倒也是。”孟凝锦说完就看到一直没有说话的陆睦宁骨节分明的手上戴着一次性的手套在剥虾。
对，一脸认真地在剥虾。
他几乎是没有动筷子，面前的骨碗碟里全是虾壳。
“师兄，你跟苏可欣认识么？”她问。
“不认识。”陆睦宁把剥好的虾推到程疏羽面前，把她的空碗拿来。
“你知道她诽谤疏羽什么吗？”
“不知道。”他脱下手套，“不管诽谤什么，走法律途径就不用再管存在任何关系，你帮着疏疏这边，就算把天捅出窟窿来，我照样能补回去。”
“她诽谤疏羽抢人老公诶，你确定不是你从前的那些莺莺燕燕搞的鬼？”孟凝锦的话像是带刺的，一下子让在场除了程疏羽本人在外的人停住手中吃饭的动作。
而程疏羽吃着陆睦宁剥好的虾，好不舒服。
有人剥虾给你吃，直接吃完事儿，管那么多干嘛。
程清沅不是很知道陆睦宁的过去，但是大学里许多有点姿色家里困难的女生在无奈之时也会选择放弃身段靠着出卖身体获得想要的。
她曾经听室友说过，学校里很多女生冲着太子爷陆睦宁去的。
当然能被阅女无数的太子爷看上也是少数的。
回想到从前，哪怕是道听途说的，心里也会有点疙瘩，方才的崇拜感消失不见。
“姐夫，你真的不记得你身边有什么莺莺燕燕吗？比如女大学生之类的。”
程清沅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似乎是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程疏羽吃完最后一只虾，刚好吃饱。
她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戏，完全不把自己当成事件的中心主人公。
说白了她其实没有那么在乎。
“从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旧事重提倒胃口何必呢？”
陆睦宁没有回应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都过去了。
“可是姐姐被诽谤是事实诶。”程清沅又说。
这回被程疏羽打断了，“好了，该吃饭就吃饭，说那么多没用的没意思。”
她没有要给陆睦宁结尾，只是单纯不想场面那么僵硬。有些事过去了是过去了，旧事重提的意义不大是真的。加上她本人不管是站在看客的角度还是站在当事人的角度，都没有在意。
大家没再提，安静吃饭，只是氛围变得有点莫名其妙。
饭后，程疏羽单独跟孟凝锦还有沐斯冬聊事情。
程清沅在包间里自己玩。
陆睦宁出去给程疏羽买咖啡。
“疏羽，我的建议是你得三思，我们三个加起来也斗不过一个老江湖啊。”孟凝锦说的很让认真。
“疏疏，不用提醒你也该知道，你这样做破坏行业规定的。”
“我知道，但不做我会后悔一辈子的。”程疏羽摘下手腕上的玉珠串像是玩菩提根一样盘玩，“我不想再受制于人。”
孟凝锦看着沐斯冬。
“好，你想我们就帮你。”沐斯冬无论何时都站在程疏羽这边。
“行，你要做那就做到底。”
孟凝锦对程疏羽有一定的报答成分在，能帮绝对不推辞。
“谢谢你们。”
“谢什么我们仨啥关系。”孟凝锦揽着她的肩膀回到刚才的包间里。
陆睦宁已经买好咖啡回来了，还给程清沅带了一杯奶茶。
“没事就回去了。”
程疏羽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冬冬，今天开的几座车？”
“四座。”
“麻烦你送小沅回去我那边，我不顺路。”
“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
程疏羽目送三人车子离开视线才回过神坐进陆睦宁车子副驾驶。
窗外开始飘雪，雪花在空中漂浮着，最后落在地面，堆成一座座白色的小山。
“老婆，我从前的那事儿……”
“stop！”程疏羽做了一个嘘声手势，“我并没有很在意。”
第31章 别在心里骂我
十二月中旬，还有一周迎来程疏羽的25岁生日。
不过她本人早就忘记了。
今天是周末，程疏羽坐在书房的办公桌后，看着电脑页面里显示近期股市状况分析。
搬来这边跟陆睦宁同住，她没有过多感受。
本就是夫妻，同住一个屋檐下显得太寻常了。
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她别墅的座机。
“喂，怎么了？”
“疏羽啊，家里收到了很多你的快递，好像是你的生日礼物。”
来电话的是家里的阿姨，她看着成箱成箱往家里搬来的礼物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程清沅昨天晚上放学就跟着同学去了杭市，说要过周末顺便看断桥残雪。
家里没有能拿主意的人，只能给程疏羽拨通电话。
“放到仓库去吧。”她随手拉开办公桌的一个抽屉，里面躺着三四盒万宝龙的钢笔，顺手拿了一支出来再手里把玩着，“挑一些大家用得上的，和大家分了就行。至于送礼人是谁晚点我让梦珂回去处理就好。”
“好。”阿姨一边指挥着佣人把东西搬到仓库里，一边问她，“疏羽啊，在睦宁那边住的还舒服吗？”
“挺好的，他做饭还挺好吃的，就是有点想吃您做的松鼠桂鱼了。”
“那我今晚做好给你送过去？”
“也行，反正小沅不在也没人烦着您。”
“晚上见，我去准备材料了。”
挂了电话，程疏羽打开日历来看，确实马上就是她的生日了。
她都给忘记了。
高中的时候，她最喜欢十二月了。因为她生日过后就是元旦是新的一年。
大二之后她开始厌恶十二月，因为从那个时候开始，程瀚对外公开她会成为程氏的接管人。
从只有父母庆祝的生日变成一个人人都想攀附上新关系的舞台，导致她厌恶、恶心。
程疏羽近几年的生日都是收到无数的礼物，不论是贵重的还是实用的，她基本上没有拆开过，全部放在家里的仓库里。
“少夫人能吃早饭了。”家里的阿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好，马上来。”
阿姨是她搬进来第二天郭美席请来的，本来陆睦宁是不想要的，他说他能照顾好人。但被程疏羽留了下来，她不喜欢麻烦人，尤其这人是陆睦宁。
阿姨是收了工资来工作的，不是麻烦是她收取工资必须付出的劳动。
程疏羽关了电脑，拿着手机去到楼下吃饭。
昨晚陆睦宁似乎是应酬了，回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现在还在休息没有醒来。
“少夫人，我今晚能请个假吗？”阿姨用围裙擦手，斟酌良久才开口。
程疏羽喝粥的动作一顿，“可以啊，但你要做什么啊？”
郭美席说这个阿姨是陆公馆那边阿姨推荐的，家里的孩子都不在本市念书，做事很麻利做饭很好吃。
“是这样的，我儿子学校有个活动来了京城，我想着今晚去看他的演出，我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行，你去吧，我给你批假。”程疏羽说完又补充一句，“要是你想跟你儿子多待一会，你给我打电话，我给你们安排酒店和吃食，你跟儿子玩几天回来也行。”
“好的好的，谢谢少夫人谢谢少夫人。”阿姨激动的除了感谢什么话说不出来。
程疏羽吃完没有上去书房，拿着手机来到楼下院子里坐着。
昨晚下的雪已经被清理干净，剩余一滩水渍，证明它的到来。
脑海中闪过之前她被程清沅强行带去音乐会现场的画面。
她问程清沅冒雨参加音乐会的意义在哪儿，程清沅说，为了拍照记录下来，等到那天他们不再演出了，她看到照片至少能证明她真的爱过他们。
确实，这万千世界的万物都在留下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所以啊，人是不可能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想什么呢？”陆睦宁穿着一件墨色的丝绒睡袍下来，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
氤氲的热气迷离他的眼睛。
“没什么。”
程疏羽打了哈欠，往里面走去。
外面确实有点冷，她后天要出差一趟，不能感冒。
陆睦宁跟着进去，程疏羽坐在客厅沙发上，打开投屏播放了一部有名的芭蕾舞剧《吉赛尔》是悲剧。
有人说，悲观主义者才会喜欢这样的故事。
程疏羽不是悲观主义者，对这部不是为了悲剧而悲剧的芭蕾舞剧格外喜欢。
上高二那年，冒着被程牧阳打的风险也要冲到国外去看。
陆睦宁站在后面好一会，直到手里的咖啡喝完。
他坐在较远的位置，没有去打扰看的很迷的程疏羽。
偌大的空间格外安静，只有音响传出来的背景音乐。
一场看下来看到了中午。
程疏羽从情绪里抽离出来，扭头看到陆睦宁坐在身后，好像一直没有离开似得。
“好看吗？”
程疏羽开口问。
陆睦宁从位置上起来，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程疏羽身边坐下，低沉的嗓音缓缓道来：
“相爱、背叛、魂牵，跨越生死，人性的弱点凸显的淋漓尽致，故事很悲壮，演员演出来很凄美。男主人公的身份就已经说明他对女主人公所展示出来的爱是逢场作戏，可是女主人公还是沉沦了，发现自己被欺骗、愚弄而发疯看起来就尤为正常了。两人不在一个阶层怎么会有双向的情感奔赴。不论是什么时代，和身份有关爱情，绝对不可能出现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陆睦宁的观点和程疏羽的意外地契合。
“看不出来，你还挺在行的。”
她这话没有半分嘲讽的意思，单纯是真的感到不可一世。
“你当我只会玩？”
“……”
难道不是吗？
她在心里暗暗地说着。
“别在心里骂我，直接说出来。”
陆睦宁如同将她心思看穿一般，淡淡道，
“那不然？你对外的形象可一直是女伴不重样的。”
程疏羽没有怎么去了解过陆睦宁这个人。
应该是说，她没有想过跟他会有现在的关系，加入先入为主的印象，在她的世界里，他就是一个很脏的浪子。
第32章 渐起旖旎氛围
陆睦宁倏地贴近程疏羽，他身上淡淡的松香味窜入鼻息里。
他呼出的热气与她交融，好似那两个荒唐的夜晚里，两人相交的躯体……
程疏羽不知怎么，那些交缠的画面，在脑海中就是挥之不去。
似故意跟她闹腾，非要让她记忆深刻。
“老婆，我想你需要了解我一下。”他双手摁着她的肩膀，逼迫她只能跟他对视，“别用别人说的人家撰写的我当做真的我。”
“……”
程疏羽不语，陆睦宁无奈叹气，接着又道，“我之前的确混蛋过一段时间……”
“打住！”程疏羽出声打断，“十一点半了，该吃午饭了。”
她从他的怀里挣脱，“阿姨请假了，你是要做饭呢，还是我点外卖？”
“点外卖吧，我让阿姨做一顿买一顿的食材，保证新鲜度，家里没有食材做不了。”
“行。”程疏羽缩到边上，打开手机外面软件，“你想吃什么？吃家常菜还是吃西餐？”
“都好。”
“那就吃家常菜，吃粤菜。”程疏羽下决定，点了三人份的午餐。
为什么点三人份？
因为她吃的挺多的，这家饭菜很好吃，之前在公司点一人份不够吃。
十二点一刻，外卖送来。
程疏羽跟陆睦宁蹲在茶几上，像是一对不想干活不想动的小夫妻，随便解决午餐。
“我点的外卖，你收拾残局，没问题吧？”程疏羽吃饱摸着鼓起的小肚子，陆睦宁拿起抽纸动作优雅之际，擦拭着油滋滋的嘴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