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姐姐中午好，你吃饭了吗？”
程清沅甜甜的嗓音传来，程疏羽心情立马好了几分。
“还不到十二点呢，你吃饭了吗？”
“苦逼大学生刚下课呢，今天的高数课真的弄得我想当场挂掉。”
“那快去吃饭，晚了食堂可就没有你爱吃的菜了。”
程清沅高中学的艺术，没有参加艺考，以文化生的成绩考进京大，学了没人想到的专业——建筑学。
“在去的路上呢。”听筒传来风声，证明程清沅确实在走的路上，“姐姐你这回出差大概多久啊？”
“一周左右。”说完感觉不够严谨，又补充一句，“看项目进展程度，顺利的话会提前，不顺利的话会延后。”
外出谈合同从来说不准回去的时间。
“可是你马上生日了诶。”
程清沅记得事情的事情不多，最清楚的是程疏羽的生日，她的生日是程清沅一年中最看中的日子。
“嗯，我没有那么在意这个节日。”
程疏羽没有太多仪式感需求，不像其他世家小姐那般，生日还要过农历跟阳历，铺张浪费极致。
“可是生日一年就一次，错过真的会很可惜的。”
“那姐姐问你，你很在意生日吗？”
程疏羽的问题将程清沅给问住了，她比谁都不喜欢过生日。
因为她过完生日后一周是她亲生父母的忌日。
程疏羽知道程清沅心里想的什么，她没有戳穿。
“小沅，姐姐真的没有那么在意这些虚设的事物，你也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们把那天当做是寻常的一天过不好吗？”
程清沅那头长时间沉默，程疏羽只能听到风声。
“好了小沅，不许不高兴，去吃饭我要休息了。”
程疏羽主动结束通话，接着通话下去，程清沅这个孩子又要胡思乱想了。
她回到床上躺下，启动床头的摁钮把窗帘拉上，房间瞬间从白昼进入到黑夜。
思来想去，程疏羽还是给沐斯冬发去信息。
程疏羽：“冬冬，你忙完之后去学校找下小沅，她不是很开心，因为生日的事情。”
那边回复很快，跟在等着她信息似得。
沐斯冬：“行，晚上下班就去。”
沐斯冬：“小沅是就是那样，你也不要计较。”
程疏羽：“我计较什么？我带回来的人，我还不知道她是怎么样的？”
沐斯冬：“好，你知道你知道。出差注意休息，生日礼物送到你跟陆睦宁的家里了。”
程疏羽：“好的，你也注意休息。”
和沐斯冬文字聊了小会，程疏羽叫来客房服务，点了一份蔬菜沙拉出完午休。
——
西湖湖畔。
程疏羽等着姗姗来迟想给她一个下马威的合作方。
小张是个性子急的，很是看不惯那些不守时的人。
“程总，这合同咱还签吗？”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还接着合作这以后人家只会变本加厉。
“当然要签，不签合同怎么压制于人？”程疏羽给自己倒了一杯龙井，端起小瓷杯放在嘴边轻呷一口。
“我知道你担心对方后面会变本加厉，三分颜色敢开染坊。”她嗓音软软的语气淡淡的，我要的就是他开染坊。”
不开这个染坊，她怎么用合适且无法拒绝的理由给他生意做？
二十分钟后，合作方才缓步走来。
“抱歉程总，这路上太堵了，来迟了来迟了。”
说话的是这次合作公司的副总，一个跟她爸爸差不多年纪但却大腹便便的男人。
“没关系，是我来的早了些而已。”程疏羽招手示意服务员上茶，“王总喝点什么？和我一样龙井？”
她精致的脸上没有表现半分不满，在男人看来是对他的畏惧。
于是乎更加不屑。
程疏羽想在程氏集团站住脚跟，必须拿出真实成绩来，这个项目完成就是闪亮的成绩。
“早就听闻程总茶艺极好，不知今天是否有幸能喝上程总泡的茶呢？”
王总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小张脸色暗下，刚想回嘴，就被程疏羽拦住。
“当然，我的荣幸。”
第35章 你们单身不懂
程疏羽叫来服务员上了茶具，白嫩的手握着茶壶的手柄，按照步骤一步一步烹茶。
最后倒了一杯茶推到王总面前。
“王总尝尝，我结婚之后就很少玩茶了，不知道不会很难喝呢。”
程疏羽说的很随意，像是无意中提到她结婚的消息。
当然王总怎么会不知道程疏羽跟陆睦宁结婚这件事。
这个圈子都传开了，有些想要跟陆睦宁搭上关系的甚至想过要不要先巴结上程疏羽。
用农村包围城市的策略，得到陆睦宁的帮助。
不过，程疏羽不是一般的小姐，什么都不缺，而且很强的原则性。
不是你送栋别墅，送几个稀有皮Birkin就会给你吹枕边风的人。
因为各种缘故，直到现在也没人能靠着程疏羽和陆睦宁搭上关系。
和程疏羽谈生意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王总端杯子的姿势一看就是不懂茶非要装样子的人，程疏羽心里无尽唾弃这种装的人。
一杯茶被一饮而尽，站在边上的服务员心里也是一阵无语。
茶是要品味的，每一口入口都有不一样的口感，一口气喝完那是水吗？
王总放下杯子，不知是昧着良心与否地夸赞，“程总真是谦虚了，怎么会不好喝呢。”
程疏羽抬抬手，示意小张给人添茶。
“王总，这茶喝了，是不是该谈下合作的细节了？”程疏羽让服务员离开，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
“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跟端着架子的人合作，王总莫要在我的雷区蹦跶。”
她看着没有半点不高兴，脸上的笑容让人沉醉，修长白皙的指尖抵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哒哒哒”的声响打在王总的心上。
方才程疏羽的让步使得王总现在还在飘飘然的，他昂着下巴，盘玩着手里的核桃。
“程总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恕我愚昧实在是不懂其中含义呢。”
他佯装不懂程疏羽的意思。
程疏羽也没有生气，喜欢演那就给他一个演个够的机会。
不然这奥斯卡都没有演员能去评选最佳男主角。
“王总，我自以为我是很好说话的，王总给我面子，我自然不会让王总吃亏。”
程疏羽停住手里的动作，让小张拿出一份文件。
是于梦珂放在她包里的，小张也是在来的路上才知道这份文件的存在，还没来得及打开看。
她被文件推到王总面前，指尖点了点。
“王总，你先看完这份文件，再来确定要不要听懂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王总将信将疑地拿起文件打开，脸色随着文件内容深入变化。
“程总，您这是什么意思？”他说话嗓音颤抖，指尖发白紧紧攥着文件一角。
程疏羽笑，“我不过是一个生意人，能做什么？不就是想要拿到我应得的吗？”
王总看着她的笑容，瞬间醍醐灌顶。
“程总，一切好说，我为刚才我的迟到以及不懂事跟您道歉。”王总站起来对着程疏羽鞠躬道歉。
“王总，我看到诚意的话，必然不会让你难做。”
程疏羽坐在椅子上，喝着已经冷却的茶。
冷掉的茶苦涩到让人枯萎。
——
京城。
陆氏集团总裁办。
陆睦宁靠在真皮老板椅上听着下面的负责人汇报近期几个重要合作进展。
“陆总，以上就是项目的进度。”
负责人把文件夹在手臂与腰中间，等着陆睦宁给出指示。
“行，没事出去。”
负责人微微鞠躬走出办公室。
陆睦宁这几天心情不是很好，几乎整个秘书处的人都察觉到。
只是这次，不像是之前那样伤及无辜。
公孙一端着咖啡进去之前被秘书给拦住了。
秘书A：“公孙秘书，你说陆总近期是不是因为结婚了，脾气被夫人给磨掉了？”
秘书B：“我也感觉是。”
秘书C：“要是换做之前陆总心情不好，我们也没有好日子过。”
公孙一当然也感觉到了，他是陆睦宁的特助，要是他都没有察觉，这一个月近十个达不溜的工资拿着心里也不安。
只是陆睦宁到底是不是因为程疏羽而改变的，他无法确定。
他只能说，程疏羽确实没有那么待见陆睦宁是真的。
“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少管，免得惹事上身。”
公孙一的话这些秘书自然是听得进去的。
她们是你挤破脑袋才成功进入的陆氏集团，干秘书可是高薪工作，福利好不说，还能每天见到陆睦宁这样的美男。
“别再讨论了，回去工作。”公孙一推开门之前又补充了一句：“年底了，想得到丰厚的年终奖最好把自己手上的工作总结写好。”
这些姑娘都是懂事的，她们心里有数。
公孙一进入到办公室。
“陆总，您的咖啡。”
下午三点半后，陆睦宁习惯性喝上一杯咖啡。
“陆总，刚才郭先生让人来和你说，今晚有个局，问你要不要去。”
郭晨隽给他发信息没有得到回复，只好让人来通知了。
“嗯，知道了。”
公孙一转身离开，办公室剩下陆睦宁。
他抬手覆上左边脖子上的纹身，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来。
六点一到，陆睦宁准时走出公司大门。
开车去到老地方包间。
郭晨隽跟廖明翰看到陆睦宁还惊讶了一会。
“不是改邪归正了吗？怎么又来了？”许久不见的几人开始打趣陆睦宁。
“我都以为陆少结婚之后不跟我们这些人渣玩了呢。”
“可不是，之前没有一个局落下的陆少，现在还得三邀五请。”
陆睦宁没有回应，迈着修长的双腿坐在单人的卡座上，身边年纪小一点的男孩懂事地给他倒上一杯威士忌。
“你们单身不懂，等你们结婚了就明白了。”陆睦宁喝了口酒，一副过来人的姿态。
廖明翰“啧”了声，“你放心，这种滋味是我一辈子也不想感受的，好不容得来的自由，可不能轻易埋葬了。”
郭晨隽接茬，“那可不，我单身一辈子，还能得到更多呢。一直面对一个人也是会腻的。”
坐在陆睦宁对面的男人听到郭晨隽的话，反问他，“晨隽你可是老师，说出这样话，合适吗？”
“上班是老师，现在是下班时间。”郭晨隽说的理所当然，让人无话可说。
第36章 和您丈夫有关
郭晨隽他们几个向来就不介意外人是否觉得他们的私生活怎么样，玩的开心就可以。
他的确是个老师，但也不仅是是个老师，他不会因为老师这个身份而给自己加一道凡事都要做好榜样、要为人师表的枷锁。
学校里不乏有老师会故意这样，试图能评选上职称。
可惜郭晨隽当老师完全是因为想要和家里对着干，不是真心想当老师的。
不过在当老师的过程中他的教学依旧是用心的。
郭晨隽不过就是看起来很乖，实际上骨子里就是贱骨头。
廖明翰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婚姻，他很爱她，也投入了他的全部精力，最后落得如今的下场不知该说他不好运还是说他或许真的不适合婚姻。
反正现在的廖明翰有了这般的身份地位，也再也不愿意把心思都放在爱情上了。
“阿宁，但我说个实话，我之前那段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最后都失败了，你们这种商业联姻能坚持多久谁又知道？别放太多心思进去，不然受到伤害的只可能是你。”
有感情为基础都会变成那个样子，真的别说程疏羽跟陆睦宁这种没有感情全是利益的婚姻。
“浪子愿意从良也没有人愿意相信的。”郭晨隽说的一点也不客气，直接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他说的的确没错。
陆睦宁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喝着杯子里的酒。
——
程疏羽带着小张回到酒店里吃晚餐。
“程总，你到底给他看了什么东西，他居然立马变得那么好说话？”
她不是八卦是真的好奇。
“一些拿捏他死穴的证据罢了。”
程疏羽玩着手里的珠子，等着服务员上晚餐。
“那是什么东西啊？”
“宝宝有些事情你不需要了解的那么透彻，我和你说了对我没有影响，但对你是未必的。”
程疏羽没摊开明面上说，小张心里却是有数了。
程疏羽的身份地位能让她遇到任何事情都迎刃而解，可她没有这个身份跟地位。遇到事情扛不住只能离开这里。
“您好，程女士这是您的蔬菜沙拉。”服务员端着程疏羽点的蔬菜沙拉上来。
她没有什么胃口，也不想吃的油腻，干脆吃草算了。
“程总，您就这些吃的饱吗？”小张看着蔬菜沙拉一脸不敢置信。
冬天可是吃的最多的时候呢，养肥膘好过冬。
“下午吃的点心很多，晚上没什么胃口。”程疏羽说着放下手里的珠子，拿起叉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好吧。”
晚饭过后，程疏羽回到房间里休息。
没一会儿小张过来跟她汇报明天的行程。
“程总，明天可能会去的远一点，您今晚早点休息的好。”
“嗯，我知道了。”
“好的，程总晚安。”
“嗯，晚安。”
小张离开之后，程疏羽拿着睡衣走进浴室洗澡，洗完澡出来边擦头发边看信息。
沐斯冬发来的。
沐斯冬：“疏疏晚上好，事情已经办妥了。小沅已经没事了，你安心办公。”
程疏羽：“好的，麻烦你了。”
沐斯冬：“不麻烦，她不一直是我在管着吗？”
程疏羽没再回复，想想也是。
她认识沐斯冬之后，他就主动担起照顾程清沅的任务，不在国内的时间里也是顶着时差去安抚她的情绪，让她能安心办公。
没一会，沐斯冬信息又来了。
沐斯冬：“我明天要去出差一趟，现在去休息了，你也早点，如果实在是做不完的话，你别干了，把工作留给我也是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