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们只是联姻夫妻而已，你还要我说多少次你才听得进去啊？”
程疏羽语气放缓，“陆睦宁，我对你从来只是合作，能给我输送利益的对象。我都看得那么开，你怎么就是不懂呢？逢场作戏就行了，没必要演的跟真夫妻一样。”
“如果你不能给我带来利益，你认为我会正眼看你吗？那个晚宴发生的事情你不记得了？我程疏羽不是捡破烂的，你这种脏到骨子里的人，我可能看得上吗？”
她深吸一口气，“陆睦宁，我们好好地合作经营这段婚姻不就好了？你非要我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吗？非要让你和我都那么难堪？”
陆睦宁脸色如同窗外黑沉的夜色。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躺在病床上的程疏羽。
程疏羽梗着脖子，不愿气势低他一头。
“程疏羽，你刚才说的是真心话？”
他的嗓音还是柔和的，只是看她的眼神像是淬着冰刀。
“那不然？你觉得我想那种屑于说谎的人？”
很显然程疏羽不是。
“好，很好，是我自作多情了。”
陆睦宁转身走出病房，病房的门被他狠狠甩上，发出巨响。
不知怎的，程疏羽感觉心脏传来一丝抽疼。
第39章 那重点是什么
因为程疏羽还在养伤，所以她的生日并没有怎么过，她不爱吃甜食，也没有买蛋糕，是陈熹微去跟着厨师学，做了一碗长寿面一口一口喂着她吃完的。
吃完这碗长寿面，算是告别了24岁展望25岁了。
“疏疏，我记得你念高中那会儿说，想要在25岁之前去游玩五大洋七大洲，你还记得吗？”陈熹微跟程疏羽不是一个高中但是家里离得很近，时常一起玩儿，很多事都会跟彼此分享。
“当然记得。”程疏羽想到当时的梦想，还是会感叹那时候的天真。
“要是顺利的话，我不会成为程氏集团的执行总裁，更加不会跟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吃饭都要你们喂我。”
程疏羽还记得大学的时候有个教授问她，会不会后悔会不会悔恨。
她当时说的好像是，后悔没有办法回到从前，悔恨也不会有太多作用，还不如得过且过。
也是没有想到当时说的玩笑话居然一言成谶。
“那你快点好起来，等你年假我们出国玩去。”陈熹微一脸期待。
“好，等我年假再说。”
陈熹微还是单纯了点，她是执行总裁即便是过年期间也需要代表程氏集团参加各式各样的晚宴。休假是真的休假，只是没有完全休而已。
程疏羽的手没有腿那么严重，恢复比腿快很多。
她连元旦都是在医院过得，陈熹微带着她店里的员工在杭城的郊区能燃放烟花的地方给她直播放烟花。
程疏羽坐在床上，iPad传来风的呼呼声，视频画面是陈熹微带着四个员工把各种烟花放在地面上，看着手机准备倒计时的画面。
零点钟声响起的那一刻。
陈熹微对着手机大喊一声“疏疏，新年快乐！”
接着镜头朝着天空去，烟花被点燃。
“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烟花窜起，闯入夜幕下的天空绽放开来。
夜空下的烟花像是一朵朵的金丝菊，美丽妖艳，在空中尽情绽放后，化为烟雾随风散去。
“微微，新年快乐！”
程疏羽看着烟花发愣，过了许久才回应的陈熹微。
新的一年里，程疏羽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冲破那层控制她的结界。
——
程疏羽在一月中旬回到的京城，她手臂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石膏也拆了。
但腿上的伤严重很多，还不能拆石膏，不过生活基本上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她坐在轮椅上，陈熹微推着她，于梦珂在身后提着她的东西。
小张伤势不重，很早就回到京城的工作岗位上了。
她会受伤也是因为想要保护程疏羽，所以程疏羽给了她几万块的补偿，也算是奖励。
下了飞机，程疏羽被推着走出机场，感受到独属于京城才有的干燥，才真的相信自己回到了京城来。
来接他们的是她别墅里的司机。
司机看到坐在轮椅上的程疏羽差点没有老泪纵横，心疼的不行。
“小羽，你这是怎么弄得啊，回去你阿姨看到又得心疼死。”
程疏羽被司机给逗笑了，心里也是温暖的很。
“叔叔，我没事，我现在已经恢复的很好了。”
“对啊，叔叔你别担心了，我看着她一定让她好好养伤。”
“好，我们早点回去让你阿姨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
程疏羽点头，“好，我已经很久没有吃上阿姨做的菜了，是真的很想念那个味道。”
回到她的别墅。
程清沅跟阿姨看到那样的程疏羽眼泪立马掉了下来。
“姐姐，你骗我！”
“你明明说，你是被工作给绊住脚回不来和我跨年了，怎么现在就成这样了，而且你还没有和我说你受伤的事情。”
面对程清沅的质问，程疏羽无话可说，她确实是骗人了，这点是没法说的。
“疏羽啊，你这是怎么弄得啊？”阿姨蹲在地上握着她的手，蓄着眼泪的眼里全是心疼。
“去视察工地没有看清楚就踩空了，手跟腿都骨折了，在杭城的医院休养了很长时间，现在好的差不多了就回来了。”
程疏羽说了实话，是她自己的问题，不能怨谁。
程清沅只是板着脸，不再说话。
“阿姨，外面有些冷，有事儿我们进去说好不好？”陈熹微穿的很少，被风吹的瑟瑟发抖了都。
“诶，我们先进去，刚才我都气糊涂了。”
程疏羽由司机推到里面。
客厅里，程疏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程清沅跟阿姨的脸色才稍稍好一点。
“阿姨，你快去给我们做点吃的吧，我那段时间吃的差死了。”程疏羽对着阿姨撒娇，罕见的露出她柔软的一面。
她始终都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在外人眼里就是一个冷血霸总，只有在家里人面前才会出现如此的模样。
“好，想吃什么？”阿姨说着就起身了，“给你做俩大大的酱肘子好不好？以形补形。”
“也行，我还想吃你做的盐焗鸡翅还有爆炒鸡丁。”
“好，你想吃都给你做。”阿姨拉着司机出去买菜了，家里剩下四个女性。
“程总，我先回去公司一趟，这段时间有些项目交接出了问题。”于梦珂开口跟程疏羽说。
“嗯，路上注意安全顺便问下小张现在怎么样了。”
“小张已经好了，前几天还跟男朋友去游乐场玩呢。”
于梦珂说完走出别墅。
陈熹微看出来程清沅有些话要单独跟程疏羽说，打了几个哈欠，生生逼出生理盐水。
“小沅宝宝，姐姐去你房间睡一觉可以吗？我觉得我马上就要倒下了。”
“好的，微姐去吧。”
陈熹微拿着包走进程清沅的房间。
客厅里剩下程疏羽跟程清沅两人，她开门见山，“你想和我说什么？”
“姐姐，你和姐夫是不是出了问题？”
“我和他能出什么问题？”
“可我感觉姐夫最近很不对劲。”
“嗯？”程疏羽挑眉，“你什么时候和他玩到一起了？”
“这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
“是你老公的状态不对！”
“那我能怎么办？”程疏羽也是不懂陆睦宁到底给程清沅灌了什么迷魂汤。
第40章 这是为情所困
程疏羽是能自己行走后才回去的程氏集团上班，在康复期几乎待在她的别墅里连客厅也没有走出过。
所有需要她处理的工作都是于梦珂跟沐斯冬送过来的，阿姨每天换着花样给她做吃的，在家里休息的日子里，她胖了十多斤。
这段时间里，程疏羽没有去主动联系陆睦宁。
同样陆睦宁也是如此。
两人似乎回到了程疏羽最期待的模样，貌合神离的联姻夫妻。
他在外面怎么搞她都不搭理，他也不要涉及到她的私人生活最好。
这种节奏是程疏羽最想要的，没有得到之前她很期待，得到之后心里却是莫名的不舒适。
周末程疏羽坐在院子里看电影，程清沅穿着睡衣蹦蹦跳跳地从屋子里出来。
“姐姐，马上就要过年了诶，咱们今年回去老宅过呢还是跟爸妈一起过啊？”
程清沅不说程疏羽都还不知道马上就是新年了。
她没有太多节日意识，没有啥浪漫细胞，也懒得记住假日。
“看你，你想要和谁过？”
程疏羽回去那边都无所谓，过年对她来说就是被一群小屁孩给烦死，更多时候被家里那些甚至不记得她名字的亲戚问东问西。
不是问她的婚事，就是问能不能让他们家那个好吃懒做一事无成还觉得自己比谁都要牛逼的孩子在程氏求个职。
当然，程疏羽从不看在亲戚的份上和他们好言好语的，也不会给他们孩子职位。
程氏集团不养闲人，打扫卫生间的清洁工倒是要的，如果他们家孩子愿意来的话，程疏羽倒是可以接收的。
“不想和爷爷奶奶过，那些所谓的亲戚真的好恶心好恶心，我想到都不期待过年了。”
程清沅跟着程疏回来国内好些年了，也就去年是单独跟着程牧阳苏宛如夫妇过得年，其他时间都在程瀚老宅那边。
程牧阳的威严是出了名的，亲戚心里都有数，大过年确实没必要惹得人不痛快，即便是来了也不敢说不合时宜的话，所以程清沅不会觉得烦。
可是程瀚就不一样了，他死要名字也从来不会护着孩子，孩子出口反驳还会在背后指责孩子不懂事不礼貌。
“行。”程疏羽知道程清沅心里想的什么，“我们吃了年夜饭拿了红包就回来这边。”她也不愿意听程瀚夫妇俩唠叨。
明明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甚至还没有一个孩子活得通透。
真的脑子给古老思想给腐朽掉了！
“那爸妈呢？”
程清沅上次见到程牧阳苏宛如夫妇还是在去年的新年。
年初三两人又给走掉了。
“还不知道他们俩要不要回来。”
程清沅端着阿姨给她热的牛奶，带着点婴儿肥的白皙脸蛋上露出些不满和失落。
程疏羽抬手掐了掐她的脸蛋，“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们有点想他们了。”
“小沅，不然这样吧？”程疏羽提前建议，程清沅看向她，“怎么样啊？”
“你等下给爸妈打电话，如果他们说要回来过年，那我们就去郊区的那套你的房子里过年，你还能放烟花。如果他们说不回来我叫上冬冬和微微带上你一起出去玩，你看怎么样？”
程疏羽的建议直接是让程清沅双眼发亮的地步，她忙不迭点头。
“好的好的！”说完她一口喝完牛奶，蹦跶超快地回到屋子里给程牧阳夫妇打电话。
其实程清沅不需要打这个电话去问，程牧阳早就和程疏羽说了他们不打算回来过年了。
只是不那么直接告诉程清沅，这丫头估计又得生气很久，用委婉的方式让她自己问，不管是哪种结果，她都会得到想到的。
没几分钟，程清沅蹦蹦跳跳地跑出来，“姐姐，我美丽的姐姐！”
她整个人扑在程疏羽的身上，程疏羽伸手搂着她。
“怎么了，我笨笨的妹妹？”
出奇程清沅听到程疏羽称呼她为“笨笨的妹妹”她没有生气，还是笑嘻嘻的。
“美丽的姐姐，爸爸妈妈说这次新年不回来了，让我们自己过，还给我们发了超大的红包，说除夕那天会打到卡上。”
“嗯，那你去给冬冬和微微打电话，我给你珂珂打电话让她给我们安排旅行的事情。”
程疏羽拍了拍她的臀部，程清沅乖巧起身去给沐斯冬还有陈熹微打电话。
程疏羽其实过年期间有很多的晚宴，说起来是走不开的。
但程牧阳不回来过年，她又忙着工作，程清沅闹起来能把她这别墅给烧了。
——
陆睦宁江边别墅。
“少爷，要过年了，您是打算去夫人那边过还是回去老爷子那边过？”管家赵伯给陆睦宁端来一杯茶，站在他身后。
赵伯跟着陆睦宁也有些年头了，本来他是陆远的管家，后来他独自出来了，赵伯担心其他人照顾不好他，主动提出跟着来。
陆睦宁对赵伯很敬重，当做是长辈在看待。
“晚些日子再说吧。”陆睦宁对过年没有概念。
他大学毕业之后，除了上班时间外其余时间都跟着廖明翰他们一群人花天酒地惯了，过年也不怎么回家，现在说到回哪儿过年还真的是不知道。
“好，等年二十九再来确定也不晚，”
陆睦宁端着茶走到窗台边上，窗下面走十多米就是一条江。
江边的晚风格外刺骨，寒气逼人的紧。
这边原本不是房子，陆睦宁大三跟着一个老板来考察，发现这边环境风景很好，花了大价钱让钉子户搬走，建了三年多才把这栋别墅建出来。
赵伯察觉到陆睦宁的不对劲，他是他一手带大的，他的微表情是什么意思，赵伯心里都清楚的很。
“少爷这是为情所困？”
陆睦宁没有回答，赵伯好似自言自语似得边走边说，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他能听地清楚。
“别跟女人讲道理，没有必要去了解一个女人，只要宠着护着就行，只要是人心都会被感化的。”
陆睦宁反复嚼着赵伯的话，嘴角扬起自嘲的弧度。
人家的心会被感化，她程疏羽心如玄铁。
第41章 烦得很！
程疏羽让于梦珂定了年初一早上的飞机，直飞有海边的国度，自从大学毕业之后程疏羽就没除了工作之外的原因出过国别说是去玩。这次是必定要玩个爽再回来的。
年二十七，程疏羽带着程清沅跟着家里的阿姨还有几个佣人去逛年街，去买装扮家里的装饰物，还有年货。
京城只有到了年底才会有浓重的新年氛围感，程疏羽平时是真的很少到这种地方来，别墅跟公司两点一线。
很少跟现在这样感受着不一样的氛围。
程清沅不知从哪里买来一只兔子花灯，在她身边绕来绕去的，像是一只刚获得自由的花蝴蝶。
“别绕了，姐姐都要晕过去了。”程疏羽开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