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瀚点头，“好。”
程疏羽坐陆睦宁的车，程清沅跟着程瀚和李斐一辆车，一同前往晚宴的酒店。
——
车上，程疏羽和陆睦宁坐在后排，公孙一在前面开车。
“老公，我总感觉有些心慌。”
程疏羽心脏很不舒服，应该是说很不安心才对。
仿佛马上就会出大事似得。
“别担心，万事都有我在。”陆睦宁把人抱在怀里温柔哄着。
不出点意外，怎么会让奸诈的程瀚认为事情已经结束，自己曾经做的那些事情可以被一路掩盖？
程瀚这么多年来都德高望重，现在更是变得自负了。
他想要的太多了，人心不足蛇吞象。
“可我还是有点担心……”
程疏羽预感过分强烈，让她无法忽视。
“别担心，事情会按照你想的那样发展。”
陆睦宁语气很笃定，似乎就是他做的那般肯定。
“真的吗？”程疏羽依旧担忧，陆睦宁出声安慰，“当然，我说了会让你如愿那就必定让你如愿。”
有陆睦宁的许诺，程疏羽心里安定不少。
车子开到酒店车库，程瀚李斐还有程清沅走在前面，程疏羽陆睦宁跟在后面。
晚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才开始，所以程疏羽给安排了一个休息室。
“爷爷奶奶，你们先休息下，我和阿宁去处理点事情。”
程疏羽说完拉着陆睦宁离开休息室，程清沅留下陪同两位老人。
“你要带我去哪儿？”陆睦宁没有完全知晓程疏羽的计划，只知道她计划中有一个部分是他们要分道扬镳。
“你现在和我去确认下我们晚宴后面的背景屏幕的u盘还在不在，我总感觉问题出现在这里。”程疏羽很着急抓着他的手腕就往那边跑去。
陆睦宁跟着她走，找到还在宴会厅做准备的经理。
经理看到程疏羽没有意外，但看到陆睦宁的那一刻眼神变换几次。
程疏羽过于着急并没有发现。
“程总，您这样着急是有事情找我？”
“u盘现在在哪里？”
经理说：“在后台的电脑接口上插着呢。”
程疏羽脸色大变，“你那么早放上去做什么？”
“不是您说的吗？”经理一头雾水，“我完全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事情啊。”
“别着急。”陆睦宁安抚她的情绪，“带我们去后台。”
经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马带路带着两人去到后台。
彼时的后台不只是有工作人员，还有程瀚李斐以及程清沅。
程清沅站的远远的，不敢靠近半分，生怕会惹祸上身。
见到程疏羽人才放松一些。
“姐姐……”
程疏羽摸了摸她的手，轻声道：“没事，你先回去休息室等我。”
程清沅点头，跟着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离开后台。
程瀚脸色铁青地看着程疏羽，仿佛要把程疏羽给盯出一个洞来。
“程疏羽，你别告诉我，这不是你的手笔？”程瀚质问，不等她开口他又说，“你就那么记恨我？要在这种场合逼死我？”
第60章 安心的味道
程疏羽哑口无言，她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是直接承认还是否认呢？
确实是她做的，她能否认些什么？
程瀚会在这个时候找到这个u盘，那就是在变相地说明，她的身边有他的眼线，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啊！
陆睦宁抓着她的手，眼神示意她不要着急。
“爷爷，您是不是有些先入为主了？”陆睦宁淡淡地开口，语气带着点质问的口吻。
“睦宁，你什么意思？”程瀚对陆睦宁不敢跟程疏羽那样。
“疏疏是您的亲生孙女，这场生日晚宴她忙来忙去，连休息时间都在为您忙碌着，她哪里的理由去使坏？还有她做这些的意义在哪里？她没有理由那样做好吗？”
陆睦宁蹙眉看着程瀚，“爷爷，您遇到问题第一时间不是去调查背后的问题而是质问我老婆，您是不是对我老婆有意见？我陆睦宁最见不得我老婆受到不明不白的质问，您是长辈我不和您计较，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程瀚看陆睦宁的神色很不好，知道他不是开玩笑，赶紧打圆场。
“睦宁说的也是，我就是太着急了。之前不是逼着她和你结婚，所以第一反应是她记恨我。”
程瀚陪笑，李斐眼底闪过厌恶。
“爷爷，既然您发现了这u盘那就先销毁掉吧，等下让人严防死守后台，让别有用心的人无法进入就好。晚宴马上开始了，您先去准备吧，今天您是主角，别耽误到了影响到程家的脸面。”
程疏羽开口说，眼底都是真诚，她不介意刚才程瀚的质问，说的话还为他着想。
程瀚拂袖离去。
在后台的工作人员心里不由得感叹程疏羽的大心脏和宽容。
换做是其他人，早就炸了。
果然是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总裁并且能在尔虞我诈的商圈混出名堂来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大家能先出去一下吗？我是需要亲自检查下后台。”
程疏羽语气温柔地询问工作人员们，他们很配合放下东西离开。
一个女生路过程疏羽身边不小心崴到脚，还让她扶了一把。
在陆睦宁的陪伴下，程疏羽把后台查看了一遍又一遍，确保万无一失才敢离开。
门外的工作人员窃窃私语着。
“程总是太好脾气了，要是我我直接炸毛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指责忙前忙后的孙女，真的不懂程家家主脑子在想什么。”
“程总能当上总裁不是假的，真的好温柔好好脾气，虽然在外面说是雷厉风行但面对家长也是一样的绵软。”
“陆总感觉很宠程总诶，为她说话不惜对长辈说那样的话。真的般配死了，这种有红本本的夫妻好好磕啊。”
……
程疏羽带着陆睦宁回到她的包间，“老公，你做的。”
她语气肯定，像是很早就知道。
“是我做的。”陆睦宁没啥好不承认的，他做的一切全是为她。
“现在东西被拿走了，我等下怎么弄？”
陆睦宁像是变戏法似得变出一个u盘在掌心。
“这不是吗？”
“怎么你手里还有一份的？”程疏羽满眼不可置信。
陆睦宁拉过她的手，放在她的掌心上。
“是我让人让你爷爷知道有东西存在的。”
陆睦宁的话让程疏羽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
“消除他的疑心。”陆睦宁揽着她走出后台，边走边说，“他对你可是百般设防，不会那么轻易对你完全信任，这次生日晚宴对他来说很重要，他绝对不允许出现一丝问题。”
“解除他疑心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看到……”
陆睦宁说完之后，程疏羽醍醐灌顶。
“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啊？”她抬头对上他那双摄人心魂的桃花眼，“你是不知道刚才吓死我了。”
程疏羽的语气里带着她自己都难以察觉出来的娇软，叫陆睦宁那是一个心痒痒，恨不得直接把人就地正法了。
“告诉你了，你能演出刚才的模样吗？”他没有等程疏羽说话，帮她答了，“你不能，那么最有效果的不过就是我不提前告诉你吗？”
说着两人步入电梯。
陆睦宁修长的手指摁了“29”，电梯启动往上升。
“去29楼做什么？”
“上去休息，昨晚你没有睡好我也没有睡好，现在距离晚宴正式开始还有几个小时，等开始我们再出去也不迟。”
“我本来不是很困的，你这么一说我也是真的困了。”
自从接手公司，程疏羽对于睡饱一觉没有什么感觉。
每天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都习惯那样的日常了。
不像是程清沅，每天不睡上十个小时，一定会各种闹腾。也不知道她在学校是怎么做到一天睡十个小时的。
“那就跟老公上去好好休息先，不然晚上哪来的精神看戏？”
“叮——”
电梯到达29楼，陆睦宁揽着人刷指纹进到他的包间里。
“你在这家酒店也有房间啊。”
“嗯，前段时间才确定的。”
“这边还是很舒服的。”
“嗯。”陆睦宁回应有些敷衍，手搭在她肩上，帮她脱下搭在外面的外套。
三月初，天气还没有完全回温，不穿外套容易感冒。
出门的时候程疏羽很抗拒不想穿，被陆睦宁强行摁着穿上的。
两人穿着打底衣，躺在床上，相拥而眠。
程疏羽枕在陆睦宁手臂，鼻息间全是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是一种很安心的味道。
陆睦宁睡了半小时不到就醒了，他抱着怀里的姑娘，用指尖描绘她的眉眼。
“唔……”
睡梦中，程疏羽轻嘤一声，“不要弄我，我好困。”
陆睦宁贴近她，“好，让你好好睡。”说完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窗外吹来一阵风，卷起一地树叶，在空中飘荡几圈又回到地面上。
程疏羽醒来时，总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嚅动，酥酥麻麻的……舒服又不完全舒服。
睁开眼睛，是陆睦宁的大掌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你怎么醒那么早？现在几点了？”她问完，门外传来敲门声和程清沅的声音。
“姐姐姐夫，晚宴差不多开始了，你们睡醒没有啊？我给你们送来礼服啦。”
程疏羽想起身，被陆睦宁摁住，“你躺着，我去拿。”
说着他起身下床踩着拖鞋走到外面开门，提着两套礼服回来。
第61章 好戏上场
“老公。”程疏羽趴在被子上，“你去浴室换下呗，我不想动。”
“我就不能在外面换吗？”陆睦宁目光灼灼望着床上的姑娘。
“你去里面换呗，我不想动，我想在这里换。”
“老婆，房间那么大，一起换不会挤到你。”
程疏羽从床上坐起来，伸手直接扯下吊带的肩白，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看的陆睦宁喉结发紧。
跟着眼前的风光被被子掩盖，程疏羽抬头看向他，“老公，我是为你着想，万一等下擦枪走火怎么办？”
“……”
陆睦宁认命拿着衣服进到浴室，确实容易出现意外，他的自制力在程疏羽面前如同虚设。
在晚宴结束，事情落下帷幕之前，什么都不方便。
程疏羽换上程清沅送来的礼服，是她之前定好的。
一件莫兰迪蓝的抹胸长裙，配饰是一条名为“海洋之心”的蓝宝石项链，是程牧阳在她18岁时送她的成人礼物，她极少数会在外面佩戴这条项链，今晚不一样……
陆睦宁换好西服出来，是一套墨色的丝绒西装，手上拿着一条印着暗纹和程疏羽礼服颜色一致的领带。
他把领带递给程疏羽，“帮我系领带。”
程疏羽坐直腰身，伸手还有点距离，“你坐下来或者弯腰，我够不着你。”
陆睦宁嘴角溢出一声笑，微微俯身弯腰，“也就你敢那么和我说话了。”
“确实，京城陆少，可不是谁都能使唤的。”程疏羽说的理所当然，她已经开始在陆睦宁面前表现出娇软的一面。
只是她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对，我也只对你唯命是从。”
程疏羽一笑，白皙的手指开始动作起来，很快一个完美的领带结出现。
“我的技术只允许我给你打这种最简单的样式。”
程疏羽会打领带是高中的时候程牧阳上班要穿西服佩戴领带，苏宛如有时候不在家，她跟着学了一段时间。
但学的不会，只会这种很简单的，跟小学生红领巾似得样式。
“没关系，我也只会简单的。”
陆睦宁单膝下跪，从鞋盒里取出高跟鞋，小心细致地给她穿上。
程疏羽挽着他的臂弯走出房间，搭乘电梯往12楼宴会厅去。
——
程清沅穿着蓬蓬小礼服乖乖地跟着李斐身后，和夫妻俩一起招呼宾客。
她的身份受邀参加晚宴的宾客心里都清楚。
所以她不需要躲藏，可以随心玩。
只是今天程清沅没有心思玩，因为程疏羽在车上说的今晚会有一处大戏。
她现在心痒痒的，惦记着那出所谓的大戏是什么大戏。
程疏羽挽着陆睦宁手下来时，一些提前来的宾客看到两人表情不对劲，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两人脸色都很凝重，脸上的笑容也是硬生生扯出来的，不是发自内心的。
“你去角落里坐着，记住我刚才说的。”程疏羽松开陆睦宁的手，提着裙摆往程瀚那边走去。
陆睦宁用她的裙摆挡住，拉住她的手。
“我配合你，但你今晚也得配合我，任我为所欲为。”
说最后四个字时，他的神情自然，说的话却是那样……
程疏羽脸烧了几秒，接着恢复正常，缓步走到程瀚身边站着一同招呼宾客。
程清沅靠在程疏羽身边，小声地问。
“姐姐，你和姐夫这是在演貌离神离的夫妻吗？”
程疏羽没有正面回应，程清沅不是笨蛋，看的出来两人之间的小九九。
她“嘿嘿”一笑，“我懂我懂。”
“你懂什么？”程疏羽把玩着她的婚戒，那颗十克拉的粉钻。
“姐姐，你说的好戏是什么好戏？”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知道的太多不好。”
“好吧好吧。”程清沅看到同学跟着父母来晚宴，提起裙摆小跑过去。
程疏羽也不管，她有人玩不烦她更好。
“疏羽，你陪奶奶去趟卫生间。”李斐忽然开口。
程疏羽怔愣一下，她不懂彼时的李斐喊她到底是何用意？
她们祖孙俩关系没有外人看到的那样好，只是碍于面子没有剑拔弩张罢了。
“好，奶奶我们走吧。”
程疏羽主动扶着李斐离开宴会厅。
程瀚和几个老友聊的起劲，没有管李斐。
——
李斐没有带程疏羽去卫生间，而是去了一间休息室。
“奶奶，你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吗？”程疏羽开门见山，“和我爷爷有关的吧？”
“疏羽，你其实很早之前就知道我和你爷爷的关系了对不对？”
李斐坐在椅子上，身着华服佩戴首饰，岁月丝毫格外怜惜她，她的脸上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