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睦宁顺从的动作让除了程清沅之外的人都大吃一惊。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画面。
“好，老公抱着。”
程疏羽窝在陆睦宁怀里，手里捏着咖啡，时不时举起给他喝一口。
“不是说来玩的吗？怎么光看着我们了？”
“打牌，不玩大一圈100。”郭晨隽从零食下面翻出一副扑克牌。
“行啊，我出门看了黄历，今天我适合打牌，我赢点油钱明儿个去阿宁赛车场玩。”廖明翰撸起袖子摩拳擦掌。
“什么规则？”程清沅吃完一盒小贝，听到他们说的来劲儿了，但是她没有接触过不是很了解。
“你不许玩，大学生学点好的。”沐斯冬制止，“我玩，赢钱给你买新包。”
程清沅重重点头，“好的！”
“我们也来，夫妻档不能同时上牌桌，我一把你一把。”程疏羽从陆睦宁怀里出来，脑袋枕在他的臂弯上。
娇娇软软的，陆睦宁格外受用，顺着她来。
“开始吧，一会微信群里转账，十把转一次。”
大家加入到游戏中，没人去理会和煦。
第一把程疏羽算牌一家杀三家，她大学的时候时常会和室友玩牌，她从来不会输，因为她大多数都在算牌，室友在她身上各种受挫。
第二把陆睦宁也是算牌，但他没有赢三家，只赢了廖明翰和郭晨隽的钱，和沐斯冬合作双赢。
第一轮十把结束，陆睦宁程疏羽夫妇俩一把没输，赚了2400。
沐斯冬和程清沅赢了600输了400，廖明翰和郭晨隽各自输了1000，人都傻了。
“再来，我就不信我的手气那么差，我不信天那么不公平，你们有爱情有事业在赌场上还那么得意。”廖明翰在群里转完账，丢下手机摩拳擦掌开始新一轮。
郭晨隽也会算牌，只是他没有花在这上面，数个几千块对他来说就是买包烟。
他的视线落在乖巧坐着的和煦身上。
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浮上心头，和煦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程疏羽打完一局，靠在陆睦宁怀里喝果汁，她原本的那杯咖啡给他喝完了。
抬眼对上和煦带刀的视线，更加是不知所措。
第二轮，陆睦宁和程疏羽输了200赢了1200，沐斯冬赢了2200，廖明翰和郭晨隽两个大冤种，还是一路在输钱。
一行人打牌打到傍晚六点。
落日的余晖穿透云层浅浅落在地面，太阳往西边去，被一团一团合并到一起的云朵给遮盖，天空呈现一种低饱和的蓝色。
最后一把结束，后续加码输到差点跳湖的廖明翰在群里转了最高额度，还有一部分钱等到明天再给。
程清沅看到沐斯冬给自己赢的钱开心得不得了。
她太喜欢这种不劳而获的感觉了。
将铺出来的野餐布和食物残渣收拾好，大家各自回到自己车上，往城市中心开去。
陆睦宁自己开车出门，拉着程疏羽往自己车走去。
和煦拦住他们，眼神祈求，“阿宁我没有开车来，你能不能送我一程，当然要是疏羽姐姐介意的话，我也可以自己打车的。”
程疏羽蹙眉，转而陆睦宁伸手抚平，“说了很多次了，别总蹙眉。”
“我难受不行吗？”为什么难受不言而喻。
陆睦宁忽视和煦眼神里的楚楚可怜，“首先，跑车两人座，其次，我老婆比你小，你可以喊一声嫂子喊姐姐不合适，最后，别跟泡茶似得说话，恶心我也恶心我老婆。”
他一边打开车门护着程疏羽上车，一边补充，“不是我老婆介意，是我介意。”
说完他绕到另外一边上车，发动引擎驱车离开。
留下和煦在春风中凌乱。
第69章 不想求他
回去的路上，陆睦宁一直找话题，但程疏羽爱答不理。
“老婆，那个信息不是我发的。”
程疏羽“嗯”了一声，眼神看着前方的车流，看着倒退的景色，就是不看陆睦宁一眼。
“我知道不是你回复的，我看的出来。”
她语气冷淡，听不出情绪，她好像一直都是如此，不怎么会对比外表露情绪。
所有的一切全部隐藏在心中，想要从她脸上看出异样，很难。
程疏羽早就习惯不随便把情绪暴露在表情上。
“那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陆睦宁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想去握她的手但被她躲开了。
“我没有什么想问的，我尊重每个人该有的隐私。”程疏羽随口说。
届时，程疏羽手机响了，是于梦珂的来电。
“喂，珂珂怎么了？”她的语气比方才柔和不少，穿进陆睦宁耳朵里格外刺耳。
“我记起来了，你跟曲先生说一声，我稍微晚点到。”
“行，记得语气好一些，是我的问题。”
程疏羽跟于梦珂叮嘱几句才挂断电话。
“前面掉头去后院。”程疏羽对陆睦宁说。
“去那边吃饭吗？”
后院是一家大学生开的很有格调适合约会的餐厅，傍晚时分去最为合适感觉也最好。
“去见一个约了很久的客户。”程疏羽打开手机翻出一份文件，快速翻阅起来。
“但是今天是周末。”陆睦宁说。
“是周末又怎么样？当负责人的全年无休都有。何况我和他约了很长时间才约到，不去的话我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程疏羽从前根本没有周末的概念，如果工作上有需要，随时出发去需要的地方。
好比一块砖，哪儿需要往哪儿搬。
今天出门玩一圈，都忘记了有约的事情。
“好，我陪你去。”
“不……”程疏羽想到什么，“好，你和我去。”
陆睦宁在前面路口掉头朝着后院开去，所幸他们没有赶上京城的晚高峰，不然七八点都未必能到那边。
去到时，于梦珂正陪着曲先生聊天消磨时光。
“曲先生，我们程总马上就到了，您再等一下。”于梦珂感觉到这位曲先生的不耐烦，不管是谁等人都会不耐烦，何况他还是被邀请的人。
“还要我等多久？是你们程总和我约的时间不是我约的你们程总。”
“是的是的，很抱歉曲先生我们程总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于梦珂话音落地，程疏羽就跟陆睦宁推开包间的门走进来。
“抱歉曲先生，是我的问题，我迟到了。”程疏羽知道曲先生是怎么样的人，率先开口道歉，伸手不打笑脸人。
果然，曲先生没有说话。
他注意到跟在程疏羽身后的陆睦宁，“程总，这位是？”
“我的先生陆睦宁。”
陆睦宁主动伸手，“曲先生幸会。”
“陆总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于梦珂离开，三人坐下。
“曲先生，很抱歉占用到您的周末时间，我认为这项目不管是对于您公司还是对与我公司来说，都是有利无害的。您也清楚，我不喜欢做占合作方便宜的事，我多次邀请您见面，不管您拒绝我多少次，我也始终没有放弃，您应该能明白我的诚意吧？”
曲先生一笑，“程总，我如果不是知道程总对于项目的诚意和信心，我必然是不会来和你见面的。”
程疏羽惊讶他的好说话，但下一秒就反转了。
“可是，程总，我们都是商人，你想赚钱我也想赚钱。这个项目，看似是双赢，实际上只是对于程氏集团是万无一失。我们公司需要投资的金额太大了，我不敢冒险。”
话听上去没问题，意思也很简单。
这位曲先生胃口大得很，想要占大头，不愿意占小头，不肯吃一点亏。
“曲先生，我是拿着真诚和您谈的合作，您非要这样我也没有办法接着和您谈。”程疏羽深吸一口气，“您公司确实是投资很大，可我们也并非坐收渔翁之利，我们也要承担风险，风险对等获得相应的报酬才应该吧？”
“哈哈哈。”曲先生大笑几声，“程总，我发现你年纪小看的东西不透彻。”
“曲先生何出此言？”
“承担风险大的一方获得更高报酬我完全没有意见，这个方案也没有是你在承担风险啊。我也承担风险怎么不给我更多报酬呢？”
“曲先生，我是有意合作的，三个点是我能给你最大的让步，您认为可以接受那我们等工作日签合同，如果不能接受那就当我们今天没有见过面。”
程疏羽是主要邀请的人，在项目中是弱势一方。
弱势不代表要一昧忍让，给对方全部利益，自己成了工具人。
曲先生轻笑，起身嘲讽道，“也不知道程老先生是怎么想的，把程氏集团交给程总如此不会做生意的人。”
言语中的不屑和对程疏羽的轻蔑藏不住。
“曲先生是不是认为是我老婆主要邀约，她就必须对你忍让，项目失去你一定无法运营？”一直沉默的陆睦宁忽然开嗓，他的手在桌底下捏着她的掌心。
“不然？”他对他公司有一定自信。
“那曲先生可以先走了，项目也不用谈了。”陆睦宁开口送客，潋滟的桃花眼里，藏匿着狠戾阴鸷。
“好！”曲先生瞪着程疏羽，“程总，那是你先生说的，以后可别求着我合作！”
“当然不会，和曲先生如此贪得无厌的人合作，才是我程氏的耻辱。”程疏羽隐忍的情绪爆发，“曲先生，或许到时候是您求着我和你合作才是。我爷爷能将公司完完全全交给我，必然是信任我。可曲先生您当一个副总五六年了，还爬不到执行总裁的位置，您说是您能力问题，还是您本身无法受到信任，家中长辈不敢给你权利，怕被你掀了整个家族？”
曲先生气的脸色铁青，拂袖而去。
“什么项目要你那么低声下气？”陆睦宁问。
“和政府有点关联，我自己做很难，他手头上有点关系，能加速项目进度，资金上也能避免出现断流断裂。”
项目一旦开启，资金断裂等于前面的努力白费还会赔进去一大笔。
“那不和我说？”
程疏羽支支吾吾，“我不想求你。”
陆睦宁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第70章 听我说完
“之前不是说对我的感情里一部分带着利益的存在吗？怎么现在我摆在你面前任由你利用你就不用呢？”陆睦宁目光炙热地凝望着身边的姑娘。
程疏羽被他过分炙热的目光盯着浑身不对劲，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无法把话说出口。
陆睦宁似乎早已将人看穿，“因为对我有了感情，所以你不舍得对我只有利用了对不对？”
程疏羽不回答不否认，算是默认陆睦宁说的是事实。
陆睦宁笑着把人抱进怀里，宽大的手掌上下抚摸着她背后完美的蝴蝶骨，带着粗粝的指尖隔着薄薄的衬衫料子触摸到肌肤，引来身上阵阵酥麻。
前几个晚上的记忆笑重现涌入脑海中，程疏羽脸色绯红。
“老婆，我说过，我不介意成为你的利用品，只要你开心你想要，你和我要陆氏我都会双手奉上。”他的嗓音温柔勾人，给程疏羽满满的安全感，“不过是政府关系，你想要的你老公就不会没有。”
“因为一个项目去求人，可不像是程氏集团董事长从前的作风。”他松开怀里的人儿，双手捧起她的脸，菲薄的唇瓣与她柔软的唇瓣贴近，这个吻虔诚至极，只是浅尝辄止，没有深入。
“别想了，等周一上班后，你让你的人去廖明翰的公司找他谈就好，我会提前和他打好招呼。”
“廖明翰？”程疏羽细想是谁，“今天输钱输到说要跳湖的那个？”
“嗯，就是他。”陆睦宁摁着她坐在椅子上，随便在iPad上点了几个菜式，随口解释，“今天和我们打牌的两人，说要跳湖的那个是廖明翰，虽然看的吊儿郎当、一事无成的样子，实际上他公司的项目都和政府挂钩，在人脉上面我还不如他多。”
“另外一个呢？看着好像很有文化的样子。”程疏羽会想到郭晨隽的模样，先入为主的第一印象是有文化，说话方式有种出身书香世家的感觉。
“确实是个知识分子，他叫郭晨隽是京大的老师，家里家里算是一半教书的一半做生意的。他父母是生意人，可能是做生意时间长了，对他掌控欲很强，小时候他很听话，认为那是父母的爱，只是方式比较不一样而已。长大之后发现父母的掌控越来越恐怖，他开始反抗不愿意走父母铺设好的道路，明明可以安稳地当公司的总裁，过纸醉金迷游戏人间的公子哥，非要去当老师，教书育人。”
程疏羽脑海中浮现一个词，没有过脑脱口而出，“实际上是误人子弟？”
陆睦宁曲起手指括了括她的鼻尖，“当着我面前说说就好，别在他面前说。当老师的可都是爱面子，即便是事实也不乐意承认。”
程疏羽点头，一副她都懂的表情。
iPad上显示还需要十五分钟才上菜，晚高峰到了，店里吃饭的人多了。
陆睦宁握紧程疏羽的手，眼神诚挚，“现在是不是可以听我解释信息的事情了。”
程疏羽眼神暗淡几分，抿抿唇，“好，我听你说。”
“她叫和煦，算是我的前女友吧，我没有对外承认，只是对她有点特别，身边的人认为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也懒得否认。”
听到前面几个字，程疏羽就想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她承认，她有些在意。
也忽然明白怎么白天和煦看她的眼神带着刀子，原来是因为陆睦宁。
“听我说完。”陆睦宁捏着她的不松，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程疏羽不再动，等着他说出他的故事。
“那会我在念大学，我对感情一直没有想法，和我告白的女生很多。和煦不一样，她和我们称兄道弟，但是和我们玩的好是一回事，平时会隔开距离绝对不会越界。慢慢地我们几个人感觉她和其他人不一样，也乐意和她一起玩。
后来，渐渐地，我们走的很近，开始传出一些绯闻。起初和煦会主动去澄清，在校园论坛里，还发布过好几篇的澄清文章，她说她不想因为流言蜚语让我们关系破裂。我没那么在意，见她写的疲倦就说不管了，随便他们传。
大概是过了半年的样子，她有一天和我说，她好像喜欢上我了，问我能不能和她在一起。我拒绝了，只是没有不和她一起玩，因为她和我告白的事情很多人知道，我们在一起的绯闻传的很旺盛。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抽风了，有一次喝了一些酒承认了。
再后来，我也发现她有些不一样，曾经有动心过几秒钟……”
听到这里，程疏羽心脏被揪起，她听不下去了。
要是说她不在意，那必定是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