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好痒。”顾安痒的笑出了声,“安安好痒,安安不想跟你玩了,安安要回家了。”
顾安说着人就爬上了床,撩过被子,把自己整个人蒙住。
“回家了回家了。天黑了,睡觉觉。
被夺走了被子,晾在空气里的君临川:…….
刚刚的伸手,已经用了他能用的力气。为了不让背地里的那人看出他伤已经好的端倪,他一直都有服药,造成自己快要死的假象。
果然,骗过了所有人。就连他皇兄都以为他要死了,口口声声说要给他婚约提前,冲一波喜。
今天,就是他的大日子。君临川现在只觉得头疼,非常的头疼。
还有身边这个人,明显和他记忆的那个人差别太大……
“暗一,滚进来。”君临川叫道。自从他受伤后,暗一就一直在他的暗处守护着,不会离开他太远。今天,都到这个地步了,人还没出现。
一定是他最近太温柔,给了他错觉。
暗一听到新房里的声音,一脚差点踩空掉在树下。他赶紧稳定了身形,闪进了新房。
“主子。”
“把她调查清楚。还有先把她从本王的床上弄下去。”
暗一一进屋看到自家主子身上的被子没有了,整个人暴露在空气里。
他脑门上一脑门冷汗。
这都什么鬼!被子里明显凹凸起来的小包包,里面有人!
“咳,主子,我….”
暗一话还没说完,就收到了自家主子朝他射过来的眼刀子。
他不再磨叽,连人带被子提溜到了内间的软榻上。
这才抹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出来复命。
承恩伯府,厉害!
不知道哪里找来的赝品,倒是和陆挽歌有几分像的!找赝品过来,也没照着陆挽歌的习惯培训一下,真当他要死了!
第4章 我是顾安,顾安就是我
这个丫头明显不傻,却是装傻,呵呵,他这是遇到同道中人吗?一个装傻一个装病凑一对。
小被窝里的顾安开始重新在脑海里过一遍前主留下来的所有信息,便宜爹爹与前世为护她而亡的爸爸长得一模一样。
记忆里两位兄长在对她极好,边疆凶险,君临川都重伤回来,她须得想办法知道父子三人讯息,确保他们安全,那她不能再傻下去了。
于是第二天暗一跟君临川汇报完顾安的真实身份,就看到顾安走了出来,走着走着,平地摔,“哎哟。”
两个人眼睁睁看着她演戏,顾安站了起来,摸了摸头,扭头冲着君临川一笑,“哎呀,我好了,你好,我叫顾安。”
君临川瞳孔地震,僵硬一笑,“演技真差,我记得与我有婚约的可不是你。”
“那又如何,陆挽歌可不想嫁给你,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不如我俩勉强凑个对,我护你周全,你莫理我的事,人前我们做一对恩爱夫妻,如何?”
“你当我这几个暗卫死的?”
“君王爷,你这几个暗卫,我并不放在眼里,你若不信,我与你身旁这位过几招。”
君临川侧过脸对着暗一点了点头,暗一上前一步,“王妃,请。”
顾安脚步一错,示意暗一,暗一直冲而上,暗一是暗卫也是杀手,而顾安前世杀手榜排名第一影杀也不是白来的。
两个人出的只有杀招,眼花缭乱,暗一越打越惊心,终究是落了破绽,不过数招就被顾安小手划在了脖颈上。
暗一向顾安一拱手,后退,“王爷,暗一不敌,王妃身手在暗卫队之上。”
君临川心中震惊但脸色未变,“你是何人?顾安痴傻十五载,你不是她。”
顾安双手背后摇了摇头,“顾安是我,我就是顾安。”她觉得她与顾安之间必定有着什么联系,长相一致,年纪一致,就连肩上朱砂痣都一致。
君临川点头,“我答应你,暗一,放出消息,王妃摔了脑子恢复了正常,且乃顾府千金,将此事传给皇兄,请他勿管此事。”
君临川咳了咳,小身板抖了抖,顾安一把抓起了君临川的手,“我给你看看,你还不能死。”
君临川无所谓,他的药连宫中神医都验不出,一个闺阁女子如何能懂。
这下让他失望了,顾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此药服多虽不伤身,但是不好受,但你放心,我不会说。”
君临川在顾安放下手的时候,猛地捏住了顾安的脖颈,“我要你死,不难,你懂吗?死人的嘴才是最严实的。”
同时暗一拔出了软剑立于一旁,只要对主子不利,或者主子一声令下,他拼了命都会杀了顾安。
顾安挑眉一笑,“我不要你的命,我乃梦中清醒重活之人,自要好好活一番,不如我俩狼狈为奸?”
顾安捏住了君临川的手,扯了下来,“你要我命不难,但我要你的命,谁又能拦得住,不如你我好好合作,君国想要你命的人不少吧,你的伤,我能治,但是需要时间。”
君临川冲着暗一一挥手,暗一退下,“你要什么?”
“保顾家周全,我需要顾家边疆实时的战报,我知道你有这本事。”
“暗一,给她。”
暗一颔首,“王爷,马车备好了,今日您和王妃要进宫谢恩。”
君临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吧,王妃。”
两人进了宫,面见了君皇,君皇先一步就已听说了顾安替嫁一事,震怒之下,着皇室暗卫打听知道这是陆挽歌的主意。
小小年纪如此毒辣,绝非善类,顾家都在边疆,他不能冲顾安下手,且需安抚。
“臣弟多谢皇兄赐婚。”
君皇看着君临川气色好多了“,临川你身体看着大好了,可是人好点了?”
“不错,臣弟今日着府医看过,毒素压制多了。”
君皇大喜,“好好好,朕有赏,顾家顾安蕙质兰心,娴静文雅,封君安郡主,着国姓封号。”
顾安拱了拱手,谢恩,君皇无所谓,这人傻了十几年才好,要有什么礼数不可能的,皇弟身体好起来才重要。
两人谢恩出了门,上了马车,不过是刚出了皇宫,到了巷子里,闭目养神的顾安皱了皱眉,驾车的暗一也挑起了帘子,“主子,当心。”
君临川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处理干净。”
暗一方才离了马车没多久,顾安猛的睁开了眼坐了起来,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你这暗一不聪明啊,调虎离山。”
突然车窗一动,顾安单手撑住车门,翻身而出,顾安见招拆招,她擅长在交手之中快速找到弱点,也擅长一击致命的招数。
影杀,用的都是招招致命的杀招,十几招之后,刺客开始吃力,发出一声尖哨,示意撤退,马车里传来君行川的声音“活口”。
顾安一听,匕首翻转,敲击在刺客几个穴位。刺客突然脱力,顾安一把扯掉他的下巴用匕首挑出口腔内的毒药蜡丸,轻车熟路。
暗一不蠢已经回来了,顾安一把扯掉刺客腰带,摁着刺客的手打了个结。她一边打一边示意给暗一看,“这是杀猪结,越挣扎越紧,专门绑猪用的”。
话音刚落,刺客晕了过去,暗一都怀疑这估计就是被顾安给气晕的。
君临川早已坐起来,在车内喝茶了,“王妃,治好我你有几分把握?”
顾安摸了摸下巴,“八分,还需要一些道具,你打来。”
“可以,你清单列于暗一。”
“我要一套银针,听闻你府上有一玄铁晶,可否与我。”
“你有何用?”
“我想打一把长枪,你的病不好治,一味药天下只有我有,与你相换。”
“暗一,取给她,令黑鹰替她打。”
到府上,一下马车,君临川就咳了咳,吐了口血,晕了过去,暗一连忙扶着他喊着府医进府去了。
顾安一脸紧张地紧紧地跟着进了屋子,门一关上,两个人齐齐坐在了桌前喝着茶,“得做做样子,我暂时不能好起来。”
顾安没搭理他,画了长枪和银针的图纸给了暗一,就在自己的手上扎了一下,取了点血。
她需要试试,穿越过来,她体内的毒素是否还在,前世的教父给她下了一种毒,也算是一种药,百毒不侵。
顾安将血倒在了砒霜中,不相融,很好,她依旧是百毒不侵的体质,这也是君临川最后一味药。
蝶儿来传,说是陆挽歌来访,顾安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走吧,去会会我的好表姐。”
顾安来到了主厅,陆挽歌一看到顾安就站了起来,“小傻子,你何时好的,你骗我。”
顾安一把抓住了陆挽歌想拧她的手,“我的好表姐,你手不想要的话,我替你废了如何?”
陆挽歌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顾安,“贱人,你是顶替的我的名字,你快去找陛下,将郡主的封号给我。”
顾安闻言笑出了声,“陆挽歌,你这是大不敬之罪,先是欺君之罪,现在见到本王妃本郡主,不行礼,倒出言不逊,陆家可担的起行刺皇室之罪?”
陆挽歌闻言火上心头,要不是这个贱人装傻,她怎会嫁进来,又怎会冒领了她的郡主之位,一把抓过一旁的茶壶就想扔到顾安身上。
顾安食指轻点陆挽歌的胳膊,陆挽歌一下子没拿住,滚烫的茶水浇了一身,烫的她尖叫起来。
顾安抓住陆挽歌的胳膊惯到了碎在地上的茶杯上,“陆挽歌,我不是软柿子,你也捏不住我,如果不想死,你大可再来试探我的底线。”
陆挽歌捂着流血不已的胳膊,“我要回去告诉父亲,贱人,我要你不得好死。”
顾安摇了摇头,“看来你还是不长记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父亲,将我父亲送往边疆,在路上伏杀我父兄,以前我是傻,但是我都记得。”
“你陆家不过是觊觎顾家铁隼骑,你回去告诉你父亲,我顾安在一日,铁隼骑他就别肖想了,还有,可要好好活着等我父亲归来,这账啊,等他们回来了,一起算。”
陆挽歌闻言,浑身颤抖,“你不是顾安,你是谁?”
“顾安不是被你的糕点噎死了吗?我啊,从地狱来的。顾安是我,我就是顾安。”
陆挽歌提起裙摆就往外跑,顾安摇了摇头,啧真不经吓,“王爷,这一出戏可好看?”
君临川缓缓从屏风后走出,“你如何知道陆锦南伏杀顾侯爷?”
顾安呵呵一笑,“一家傻缺非要在我面前说当我不知道,想有一个在你面前杀你爹的优越感。”
君临川从袖中取出一套银针,“这是黑鹰做成的成品,与你设计的一般无二。”
顾安接过,“去床上躺着,衣服脱了,开始施针给你祛毒。”
君临川一挑眉,“你现在就要为我医治?”暗一从梁上跳了下来,“主子,不可,暗二都无法根治,您......”君临川抬手打断,“无碍,且让她试试。”
第5章 第一次施针
顾安收拾好一套银针,在君临川胸口多处穴位按压,“你的毒将入心脉,只能多次施针去毒,施针过程会有痛楚,施针次数越多,痛楚会减轻,但期间你不可动弹,一旦动弹毒只会加速流入心脉。”
君临川点头,闭上双眼“开始吧。”
顾安将银针取出,扎入多个穴位,君临川的身上冒出了薄汗,肌肉阵阵痉挛。
过了半个时辰,君临川喉间涌上一股腥甜,顾安猛地用匕首划破了君临川手指,放出了一股黑色带有腥臭的鲜血,并将自己的手指划破,滴了几滴血到君临川的唇上,才拔出了银针。
顾安的手微微颤抖,这具身体约莫才恢复了三成前世身体的素质,打开了门,“暗一,替你家主子收拾一番,”说罢回了房间倒头就睡,蝶儿一脸心疼。
顾安睡够后,来给君临川把脉的时候见到一袭黑衣男子正立在君临川床边,“王妃,属下暗二,”顾安点头示意,坐在床旁给君临川把脉,“嗯,毒退了些,”君临川醒来了,顾安点点头,“毒退了些,一个月后再施一次针。”
暗二对上君临川的眼神,颔首。
顾安站起了身,“暗一,前线战报可有。”暗一上前,“顾侯爷在长安道被拦截,但此番带了铁隼骑过半,铁隼骑对上了陆家派出的暗杀,毫发无伤地将顾家三人送往了边疆,现已在边疆,会对上梁国。”
君临川坐起了身,“梁国何人领兵?”
“施竟领兵,梁国此番军队人数是顾家此次带过去的三倍有余。”
“梁无将何在?”
“据探子回报,梁无将于今日启程来使君京,还带着毒女茱萸,应是来者不善。”
“梁国第一大将梁无将未领兵出战,反而派出了施竟,王妃,你父兄应当安全的。”
顾安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茱萸,就是给你下了毒的那个?”
君临川摇了摇头,“不只是给我下毒,你父亲曾经也着过道,险些没了命,那时候太后拿出了唯一一颗解毒丸,解了你父亲的毒,太后与你祖母情如姐妹。”
“伤过我父亲?那就让她把命留在君京吧。”
君临川薄唇微勾,挑了挑眉,“天下无人用毒高于茱萸。”
“我最不怕的就是用毒的,我想要她的命,她必须得留下,夫君,我这可是为你报仇啊。”
“那为夫,拭目以待。”
暗一将一旁的长包裹取来,“王妃,玄铁晶的长枪已打好。”
顾安两眼蹭地亮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朴实无华,没有任何多余点缀的一把红缨枪,她很满意,神兵利器不都是这样的,前世,教父教给她的就是一套枪法,她也是唯一的传人,更是唯一练到了九式之人。
顾安提着长枪急哄哄的就出去了,君临川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顾安行云流水地挑、刺、砍、挥,一套打完,顾安的手微微颤抖,太弱了,这具身体太弱了,不过好歹也能打完一整套了。
转过头就看到君临川带着两个黑衣木头站在门口,三个木头,“王妃,你这枪法是何人所授,顾家没有人擅枪法,你更是傻了十几年。”
“君临川,我说我是梦中所学,你信吗?”说罢,提着枪也不管身后三人的反应,就离开了。
翌日,君皇传召,二人再一次进了宫,御书房里不只有君皇,更有太子在。
“阿川,梁无将来使一事你可知晓,你如何看?”
君临川老神在在的喝了杯茶,“皇兄,我现在肩不能挑,背不能扛,我能做什么?”
君皇一噎,“太子,你怎么看?”
“父皇,顾将军等人现在君梁交界处,儿臣以为,对梁无将应以礼待之,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若不然,恐引起梁国起兵,边疆大乱。”
君皇刚要说话,顾安向前一步,“陛下,臣女有话说。”
“陛下,臣女认为,梁无将并非一人前来,茱萸随从,茱萸此人伤我父在先,后又伤我夫君,若我君国一应以礼待之,恐百姓说我君国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