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男子慢条斯理填饱了肚子,带着媳妇回了马车,只留下了孤独的暗一,摸了摸头,从马车后拿了一个小帐篷一抖。
两个铁爪勾住了两个树,变成了一个悬在空中的小帐篷,与黑夜融为了一体,足尖轻点,跃上了帐篷,抱着剑躺了下来。
这个高度有利于他守夜警惕,也有利于有危险的时候快速行动。
马车上,顾安目瞪口呆地看着君临川按了一下马车侧边的一颗木钮,桌子缓缓地降了下去。
又按了另一颗木钮,顾安感觉身下一动,原本好好坐着的地方动了起来,与君临川身下的椅子接在了一起。
这里拼成了一张小床,眨了眨杏眼,樱唇微微张着,躺了下来,在榻上一滚就滚到了君临川的边上。
君临川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女,眼眸弯弯,似乎他在那眼里看到了满目星辰。
伸手一勾,扣住了那盈盈不可一握的细腰,俯身吻了下去,长发从侧脸滑落,触到了身下少女的脖颈。
顾安浑身一颤,伸出手环住了身上的男人,回应着这个吻。
感受到那原本只是放在腰间的大手,渐渐开始揉捏着腰间的软肉,“”一声嘤咛,拉回了君临川的神志。
放过了身下女子已经泛红的樱唇,唇角微勾,眼角凝着一抹动情的红。
顾安白皙的脸颊噙着一抹粉红,伸出手轻触了一下男人的眼角,以前总听人说,动情的男人最是勾人,原是真的。
君临川也不起身,任由身下的少女伸出手描绘着他的轮廓,直到看到少女的眼中划过了一丝狡黠。
少女微抬上身,一口”感受到扣在腰间的手一紧,又躺了下来,看着男人眼尾那一抹红渐浓。
君临川危险地看着身下的女人,“顾安,出来混是要还的,”手滑到了少女后腰,向上一拉,暴风雨的吻落了下去。
君临川感觉胸口一凉,紧紧抓住了在胸口作乱的小手,将人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搂进了怀里,“好了,睡吧。”
这一边两个人睡眠正酣,另一边的陆挽歌捂着断了一臂的胳膊惨白着脸伏在了地上。
面前半蹲着一名男子,长刀在手,刀刃上还有鲜血逐渐滴落,唇角噙着一抹残忍的笑意看着面前狼狈的女子。
长刀一挑,触上了女子的下巴,将那满是冷汗的小脸抬了起来,“周国的人没有跟你说过本座是什么人吗?”
陆挽歌脑袋一侧,避开了那托着下巴的刀尖,“白元衡,你就不怕周国君国挑起战争吗?”
白元衡站起了身,将那长刀拍在了陆挽歌的背上,用她的衣服擦拭着刀上的鲜血。
“这是君国境外,所有人都看到你明华郡主的马车出了君国,你死不死的与君国有什么关系吗?”
陆挽歌眼中闪过了一丝晦暗,“你若伤过,圣女不会放过你,圣女的势力不会放过你。”
“唉,话太多了,”长刀一挥,陆挽歌只觉得脖间冰凉,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来。
“陆挽歌,本座从不将你母女放在眼里,本座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对了,回去告诉你母亲,杀你的人,是本座,”不再看那鲜血从脖间涌出的女子,提着刀翻身上马远去。
倒在了血泊中的陆挽歌,伸出手摸了摸额头,鲜血染上了那凸起的朱砂痣,直到摸不到那朱砂痣,才放下了手,幸好。
与此同时,周国圣女殿,圣女一把推开了在自己,“滚下去,”男人立马卷着衣服就往外退去。
圣女一拉屏风上的衣服,遮在了未着片缕的身上,绕到了床后,在靠椅上一扭一拉。
靠椅旋转开来,一条暗道出现,圣女快步朝下走去,雾气沉沉的暗室里有一张血玉床。
走到了床边,看到了那血红的血玉床突然冒起来阵阵红烟,圣女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指甲扎进了肉里。
直到过了许久,血玉床上的红烟凝露,显露出了一名红衣女子,红衣女子一看到床侧的圣女,立马就要坐起来。
圣女忙伸手将人按回了床上,“歌儿勿动,是谁,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他知道了,娘,白元衡知道我是您的女儿,他知道我会死而复生回来找您,咳咳咳,”许是伤口还未修复好,陆挽歌猛咳了起来。
圣女的手探向了陆挽歌断了的右臂,“无碍,歌儿,你这几日就在这里待着修养,血玉床会重新凝聚出你的右臂,白元衡你不可再去招惹,此人深不可测。”
陆挽歌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唇,“娘,都怪那顾影,是他屡屡坏了女儿的好事!娘,你杀了他!杀了他!”
圣女摸了摸床上少女尚且苍白的脸颊,“你的东西送到了,他会来的。”
陆挽歌这才点了点头,血液流失的太多,她神志已经开始涣散,多亏了那朱砂和这血玉,她才能回得来。
圣女将陆挽歌安顿好便出了暗室,侧目低声道,“可以开始了,”暗处空气微动,恢复了平静。
顾安是在一个温暖的怀里醒来的,换句话说,是被灼人的目光烫醒的。
皱了皱眉睁开了眼就看到以手撑头眉眼含笑看着自己的男人,“看什么?我能当饭吃?”
嘀嘀咕咕了一句往男人怀里钻了钻,就被拎着后领子提了出来,“起来了,要出发了。”
早膳是暗一飞檐走壁去买回来的包子,“阿珩,还有几日的路程到丽县?”顾安啃了一口有她半个脸大的肉包。
“约莫三日就可以到了,”马车其实行驶的不慢,只是九王府这马车太好了,坐在里面基本上感受不到震动,所以顾安才没什么感觉。
啾啾声响起,趴着走着无聊正在把玩君临川手指的顾安一激灵坐了起来,打开了车帘。
一只海东青冲了下来,“小小,”顾安眼睛一亮,顾小小停在了马车台子上。
顾安伸手摘下束在了小小腿上的信筒,“阿珩,大师兄的信。”
“大师兄废了陆挽歌,她很久都不能出来作妖了,”顾安晃了晃手中的纸条,摸摸顾小小的脑袋,顾小小又振翅飞向蓝天。
君临川接过了纸条,看过之后扔给了暗一,“烧掉。”
“元衡说的是很久不能出来作妖,他为什么废了陆挽歌,却不杀了她?以绝后患。”
顾安一愣,“大师兄知道,他知道陆挽歌现在杀不死,”又靠在了马车靠枕上的少女唇角勾了勾,“或许我可以。”
她发现了,陆挽歌的血似乎依旧对她有惧怕,陆挽歌如果不这样一直作死,伤她二哥,掳走阿城,或许她也不会想处理了她。
摸了摸怀里的莲花铁牌,不久后,她要去一趟周国,再会一会圣女,她觉得有一个罩子罩住了她,似乎那尽头不仅仅是圣女。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马车到了丽县,君临川牵着马车上的少女下了马车。
两人皆是一身白衣,初春的风轻轻地拂起二人的衣摆,交缠在一起,谪仙下凡。
女子黑发上仅有一支银簪,杏眼中带着恬静淡雅地神色,四处打量着,县太守做的很好,这座被瘟疫摧残过的城县恢复了人气与繁华。
男子一身白色锦衣,玉冠簪发,俊逸无比的脸上却挂着淡漠,只有在偶尔侧目看向身边的少女的时候,眼眸中才流露出一抹温柔。
县太守在守城人看到九王令的时候就赶了出来,当他看到现在了太守府门口的一男一女之时,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
捕捉到这一抹失望的顾安唇角微勾,她知道县太守要找什么人。
就在他们踏进太守府的时候,顾安眉眼一皱,侧目向后看去,一名身着粉紫色长裙的女子痴痴的看向她这边,准确的说,是看向她身边的男子。
见她看了过来,那女子依旧不躲不闪,县太守留意到了,忙迎了过来,“那是下官侄女,阿润。”
顾安微微颔首,进了太守府,太守见二人茶叶喝了,张了张嘴,终于忍不住问出声了。
“九王妃,下官有一事想问问您。”
顾安眉眼一挑,放下了茶杯,“太守是想问我弟弟,顾影是吧?”
太守一听,忙点了点头,“哎,影郡王是丽县这数千百姓的救命恩人呐,下官逾越了,郡王进来可好?”
顾安点了点头,“弟弟挺好的,出门去游山玩水了,职责所在,太守不必如此。”
二人你来我往了几句,就听到一声清脆黄鹂般的声音传来,“叔叔可是在招待客人?”
县太守眉眼一皱,还未开口,就见一女子进门而来,正是方才顾安在门口看到的那身着粉紫色衣裙的女子。
第85章 手撕阿润
“你进来做甚?不是让你早些回家了吗?”县太守看着进来的女子皱了皱眉。
那女子轻轻一笑,“听说有京城来的人,是影郡王的姐姐姐夫,阿润来看看。”
顾安好整以暇地托腮看着那女子,一进门就故作大方地看着她的相公,只是这话说的太没有脑子了,都没有让她醋到。
君临川神色未变,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去,拿起了茶壶就给身边的少女满上了一杯茶,“慢些喝,有些烫了。”
顾安认真地打量进门来的女子,淡紫色的衣裙,发中别着一支珠花簪。
额头轻点一抹金点,给眉眼间增添了一股淡淡的书香气,容色娇美,可惜了,如果眼中没有那一抹嫉妒的话,会更美。
“听你提到了阿影,你们很熟吗?”她怎么没有印象当初在丽县见过这号人。
阿润眸中一闪,屈膝行了一礼,“影郡王风姿绰约,曾与民女用过膳。”
顾安唇角一抽,听起来真真的,要不是她就是顾影,可能真的就被忽悠了,她可是一直都在太守府独自用的膳。
“未曾听弟弟提起过,阿润姑娘莫不是认错人了?”顾安感觉自己的腰带被身旁的男人扯了扯,侧目一看,果然,吃醋了。
阿润才要说话,就听君临川不耐烦地开口了,“未曾递来拜帖,就这么擅自面见本王与王妃,莫不是太守府的教养是如此?”
太守一听,有些慌了,起身就要赶人出去,阿润变了变脸色,九王爷的眼里都看不到她吗?她对自己的容貌气质还是有自信的。
忙开口道,“不如阿润带王妃出去走走吧?就让阿润带着九王妃逛逛这丽县可好?”
那就从九王妃入手吧,听说这九王妃当初可是个痴傻的,嫁给九王爷不过是冲喜用的,一个傻子还不好忽悠吗?
到时候让她嫁给了那九王爷,再偷偷的弄死这九王妃,正妃之位可不就是自己的。
毫不掩饰地轻视目光令君临川心火大旺,就要开口让人滚,突然就听身边的少女开口了。
“好啊,本王妃初来乍到,不如阿润姑娘就带着本王妃看看这丽县的风土人情吧,”顾安捏了捏握着自己小手的大手。
君临川看了看身旁的女子,剑眉微挑,轻笑一声,“那就去吧,可要让暗一跟着?”
顾安忙摇了摇小脑袋,“不用,阿润姑娘陪我就好,”那怎么能让暗一跟着呢,跟着阿润还怎么发挥。
君临川颔首,顾安也就起身走了过去,都踏出了门槛,身后都没跟上人,扭头一看,啧,痴痴地看着她相公呢。
太守一看,倍觉丢人,“阿润!还不过去,莫要让王妃久等。”
阿润这才反应过来,粉红爬上了粉腮,微微屈膝告退,就要去挽上顾安的胳膊。
顾安不动声色往旁一侧,避过了那只手,这个阿润,比起陆挽歌,差的可不是一个档次,青铜与钻石的差距,至于王者,自然得是她顾安。
二人还未走出院子,阿润就开口了,“王妃,不如让阿润进王府与您做姐妹可好?届时阿润可以帮你一起管理王府后院啊,还有个玩伴。”
她方才可是打听过了,九王爷的后院只有九王妃一人,如果让她进了九王府,那主后院的人迟早会是她。
顾安唇角一挑,这还真把她当傻子哄了,也不说话,直直往前走。
阿润皱了皱眉,这九王妃莫不是真的是个傻的,说话也不吭声,“喂,你听到我说话了没?王爷肯定看中我了,莫不是你嫉妒我?”
伸手就要去扯顾安的胳膊,还会触碰上,脸上一疼,就被一巴掌扇到了地上。
顾安刚好走到了一个石桌出,一挥袖坐了下来,不再掩饰上位者的威压,“你真当当王妃是傻子?”
阿润一慌,告诉自己,这是错觉,这傻子傻了十年,能聪明到哪里去,伸出手指就指着坐着的人。
“九王妃,后宫中对一个姐妹不好吗?没有我也会有别的女子,难带九王爷的后院只能有你一人吗?你这是七处之罪,善妒当休。”
顾安冷冷一笑,眸中锋利毕露,“阿润姑娘,自己几斤几两要知道,本王妃从来不是良善之辈,善妒好斗,至于你心里想的,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不知死活。”
阿润被那上位少女眼眸中的锋利一刺,感觉浑身都颤抖了一下,手脚开始冰凉,抖了抖唇还是大胆的开口,“王妃这是何意?”
顾安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女子,“今日将你带出来,只是不想让你去骚扰王爷,若是再让我看到你的这双眼睛露出垂涎王爷的神色,
我不介意亲手抠了你的眼珠。”
“你,你怎么能,影郡王若是在这,他一定会帮我去说的,”阿润想起了瘟疫期间的那个男子,她痴迷过,只是年纪太小了点。
顾安冷冷一笑,“影郡王?影郡王会比我更挖出你的眼睛,我是他的姐姐,你是何人,他凭什么帮你来抢亲姐姐的男人?”
阿润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咬了咬牙,“王妃,若是九王爷自己要带我走呢?您还拦得住吗?”
顾安这回脸眼角都不想看着到这蠢货,“九王爷若是带你回去,我会在路上就废了她。”
她说的不假,她是现代的魂魄,她只接受一夫一妻,若是有一日君临川真的出轨,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但是走之前她会割了他。
阿润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你怎么敢?”
“她为什么不敢?本王许你带王妃出来走走,你竟敢在这里逼迫本王的王妃?”君临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润扭头一看,刚要装出一副啜泣的模样求得男人怜惜,就看到原本凌厉张扬的王妃轻轻一抽泣就小跑冲向了九王爷。
阿润难以置信地看着那趴在了男人怀里摇摇欲坠的女子,“王爷,王妃方才……”
就听到男人不耐的大声喝道,“闭嘴,你竟欺辱到了本王王妃的头上?真当本王是废的吗?”
男人皱着眉低声哄着小脸埋在了他胸口的少女,轻轻地拍着在怀里轻颤的女子。
如果不是听到到那难以抑制的轻微的笑声,他还真的以为顾安真被欺负哭了,这不是哭着抖,这是在他怀里消音呢。
阿润抬了抬自己的小脸,“王爷您看,王妃她打阿润啊,”换成了别人,看到了一容色艳丽的娇娘轻抚右脸流着泪,谁都会心软。
只是可惜了,她遇到的是铁石心肠君临川,只见那搂着人的男子一看那脸就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