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爷,有什么吩咐吗?”
“我是不是这些日子过得太轻松了?”周寒宴忽然转过身,认真的望着他。
“我在自己的工作室设计珠宝。连周氏内部什么时候都撕的血雨腥风了都不知道。”
叶汐然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吗?在一群老头之间周旋,跟他们勾心斗角,互相算计,每天都过着这样的生活该有多累?
如果撑起周氏就要这么付出精力的话,那叶汐然这辈子都不会开心的。
雾津苦笑一声,“也不能这么说,一个人一个志向,就像宴爷您的志向并不在公司,自然没办法替叶小姐分忧,不过我也没有想到,周氏内部竟然如此动荡,看来叶小姐这段日子压力大也有了解释。”
周寒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啊,她找小鲜肉就是为了解压吧,绝对不会动真感情。”
嗯,肯定是这样。
“呃……”您要不听听您在说什么?现在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吗?
雾津冷汗要下来了,看他似乎在纠结什么,便问:“要不要我派人过去盯着那边,以防万一二房做出什么意外的事?”
周寒宴听的眸光微闪,摆摆手,“不,你去把周远山的儿子找到,我自然有用办法对付他。”
第63章 还得她出手
是。”雾津答应着退下。
周寒宴站在阳台上,迟迟都没有回去。
深夜,周景文和叶汐然匆匆赶到医院。
他们刚来到病房门口,就看到二房夫人正在哭哭啼啼。
陈文秀不断抹着泪。一副崩溃的样子,“伤的这么重,以后可怎么调养啊!他年纪大了恢复得过来吗,周寒宴真不是个东西!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下手这么不留情!”
周景文合脚步一顿,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走过去跟她搭话了。
叶汐然眸光微闪,直接过周景文手中的补品走过去。
“二夫人,这是我们送来的补品,我们来看看二叔怎么样。”
她话音刚落,陈文秀猛地抬头,咬紧牙关瞪着她。
“你还有脸过来?”
说完,她扬手就要打。
周景文立刻挡住,皱眉道:“二婶婶,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打人,行吗?”
陈文秀气急,“你还护着他!你二叔要不是因为她也不能成这样,他不就跟你在股东会上争执了几句话吗?你不高兴了就撺掇周寒宴打人是不是!”
她最后几句话劈头盖脸地倒向叶汐然,恨不得将人狠狠打一顿。
叶汐然却始终神色平静,“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周寒宴会过去打人,但想来是因为二叔最近屡次带着大老板找他喝酒,想要趁他喝醉的时候把珠宝股份忽悠过来吧,他们属于积怨已久,跟我倒是没什么关系的。”
听完这番话,陈文秀眼神微闪,瞬间哑口无言。
这事她也是知道的,听周元山念叨过很多遍了,说周寒宴别看现在没什么本事,但他设计的珠宝品牌很符合市场风向,
跟周寒宴合作,能够借着这个珠宝品牌大赚一笔,还能顺便讨好许多想跟周寒宴合作的大老板。
只是这也不至于打起来吧?
陈文秀瞪圆了眼睛,看着叶汐然,“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跟你无关?”
叶汐然淡淡一笑,“自然是无关的,不过二夫人你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但今天我们既然来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咱们还是同为周家的。没必要这么充满戾气,您说对吗?”
陈文秀冷哼一声,最是看不惯叶汐然这游刃有余说场面话的样子。
她刚要出口讽刺,身后的一个佣人突然轻咳两声,明显在提醒什么。
叶汐然轻飘飘的看过去了一眼,眼神却十分犀利,像刀子一样。
那佣人不免有些心虚,低下头假装没有看到叶汐然的眼神。
这回陈文秀已经反应过来了。
她想到周远山的嘱咐,无奈地叹了口气,“唉,谁能想到周寒宴这孩子这么不懂事呢?把我家老爷打成这样,景文你说说,你二叔在周氏兢兢业业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周景文不动声色地附和,“那是当然,二叔辛苦了。”
“如今你二叔被打成这样,传出去可怎么办,这对他的精神是极大的打击!”陈文秀抹抹泪,委屈上了。
“那二叔怎么样才能好起来?”
周景文不傻,自然听得出话里的意思。
陈文秀等的就是这句话,随即愉快地笑了,“哎,跟你说话就是省心,其实是这样的,你最近本就精神不济,因为分部要改的规则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很焦虑……”
听到这里,叶汐然已经想翻白眼了。
她宣布这一规定才几个小时,周远山哪来的饭吃,哪来的觉睡?
她不动声色的听着陈文秀卖了好大波惨,陈文秀才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回正题。
“分部的权利要是分出去,你说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吗?他这段时间在医院里休养,又不能跟其他股东竞争,所以……”
“二婶婶的意思是要我开个后门,在这个竞争规则里自留一个名额给周二叔,让他不会因为竞争丢掉管理权?”
叶汐然挑眉,语气很是嘲讽。
陈文秀假装没有听出来,厚着脸皮笑道:“你这个办法好,肯定能宽你二叔的心,到时候他也不会跟周寒宴计较了。”
她话锋一转,开始威胁:“但你要想想,周寒宴要是被传出了殴打长辈住院的事,名声可就彻底毁了,以后娶妻生子可怎么办呢?有人要他吗?”
他早就已经结婚了,要不要是我的事。
叶汐然在心里默默回了一句,抬头笑道:“嗯,夫人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也算是听明白你的意思了。”
“哦?”陈文秀挑挑眉。
“你是想着让二叔越更加安心,以后分部的管理权不会转移到其他人手里,我现在就能够安排。”
叶汐然的语气十分爽快,听的陈文秀前一亮,又觉得特的话不可信。
毕竟叶汐然暗地里想要集权到总部很久了,不可能现在因为周远山受伤就妥协。
正当她有些迟疑的时候,叶汐然就接着开口了。
“其我再给二叔唱创建一个分部工作室,让她负责单独的一张业务,这样他既有自主权,也不会担心和其他人竞争,怎么样?”
此话一出,陈文秀的脸色瞬间变了,差点没骂出声来。
分部本就掌管着很多项目,如今叶汐然要撤了所有的项目,只给他们二房留一个工作室,二房哪来的油水可以刮油?
一个最大最有话语权的分部,变成了只承载一个项目的小工作室,这算盘可真是打的啪啪响,离二里地都听到了!
陈文秀的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撇撇嘴,“小叶啊,你不愧是被景文选中做周氏继承人的,想的可真美,你这样不就是等于拿一个项目糊弄我们吗?”
“怎么能是糊弄呢?二叔既能被别人叫一声周总,又有管理权,更不必参与分布那么激烈的竞争,这是好事啊!”
叶汐然笑眯眯的。
周景文在旁看的很佩服。
对付这种妇道人家,还是得叶汐然来。
“如果婶婶不同意的话,那就按照原来的办法来,我相信二叔这么有能力,就算和其他分部竞争也不会输的。”
叶汐然认真地询问:“二夫人觉得如何呢?”
她这番话将陈文秀怼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一时间气得脸色铁青。
第64章 进退两难
“你……”
陈文秀气的嘴唇哆嗦,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是平常除了逛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夫人,叶汐然却在商场混迹多年,一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她自然不能跟对方耍嘴皮子。
陈文秀缓了缓,冷哼,“这些事情你跟我说没用。”
叶汐然正要在说话,病房门开了。
医生走出来,看到他们关切的眼神,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看他这模样,陈文秀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医生,你就直说吧,我可没什么接受不了的,我家老爷伤的怎么样?”
医生:“幸亏你们及时送来,不然周先生就毁容了,他现在鼻梁骨折,必须得修养,短时间内不能劳累,更不能情绪激动。”
此话一出,陈文秀就踉跄几步,放肆哭喊了起来,“我的老爷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兢兢业业为了周氏发扬光大,到头来却落得这个下场,那个白眼狼平时不赚钱,花着公司的钱还要打你!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她嚎得跟哭丧一样惨,不远处的其他病人家属全都看了过来。
叶汐然捏了捏眉心,不耐道:“二夫人这是哭什么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周二叔有什么好歹,医生说了,只要休养就好,咱们先进去看看吧。”
她不由分说的先一步走进病房,想看看周远山到底是真的伤成这样,还是故意卖惨。
而等她进去,看到周远山的瞬间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
周远山被打的鼻青脸肿,脸颊和眼睛都又红又肿的,鼻子上偏偏贴了一块很是滑稽的纱布,看着就像是猪八戒。
怪不得医生说会有毁容的风险。
叶汐然下一秒又故作担忧的望着周远山,“周先生,你没事吧?怎么伤成这样啊?”
周远山恶狠狠的瞪着她,因为伤势太重,根本不能张嘴说话。
就连旁边医生为他准备的营养水,也都是用极细的吸管插在瓶口里的。
叶汐然心知他不能说话,故作担忧地叹了口气,“真没想到你会伤成这样。实在是周寒宴他太不懂事了,等回去之后。我和周总肯定好好教育他!”
听她场面话说的漂亮,周远山差点没气死,立刻拿起旁边的手机噼里啪啦打了一堆字给她看。
“这件事没完,我伤成这样,周寒宴也必须付出代价。”
叶汐然念了出来,挑挑眉。
周景文走过去,连连跟他道歉,“是是是,唉,这小子做的确实不对,怎么能殴打长辈呢?你放心,二叔,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叶汐然眯起双眸,淡淡地望着周远山不怀好意的眼神。
她就知道,周远山等的就是周景文这句话。
他如今这么生气,一半是因为挨打,另一半则是想要靠着被打这件事情敲诈周氏。
果然如叶汐然所料,周远山便又拿起手机打了一段话给他们看。
“最近都是小叶闹的,她非要整顿分部,跟我闹得不愉快,周寒宴才看不下去替她出头的,我要求立刻停止实行什么分部竞争制,还回到原来的老样子!”
看到他打出来的字,周景文眼神微闪,忍不住看向了叶汐然。
他也听说叶汐然实行的制度了,不但很管用,还让那些股东们全都老实了下来,无论怎么看对总部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这显然也威胁到了周远山的利益。
只不过,现在他看到周远山被打成这样,于情于理也得把这个制度给撤了,但要真是撤了,又会一夜回到解放前,根本没有办法拿周远山怎么办。
撤和不撤,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正当周景文犹豫的时候,叶汐然便淡淡的笑了,“要是您实在心里气不过,就把周寒宴叫过来狠狠的打一顿,不过您突然用分部说事算什么道理?”
她挑眉,再进一步,“据我所知,周寒宴对你出手并不是因为分部,而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突然间让人开车撞我,差点丢了性命,他气不过才出手的呀。”
闻言,周景文震惊了。
他根本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也是第一次听到周远山被打的内情,忍不住皱紧眉头,沉声询问:“这是真的吗?”
话落,他就看到周远山一阵心虚,都不用叶汐然解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叶汐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笑笑,“看来周二叔真的是气糊涂了。你怎么挨打的都不知道,这样吧,你先在医院里休养,等你的精神养好,能够开口说话了,咱们再慢慢解决。”
她顿了顿,语气加重,“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也看在周寒宴是你们周家人的份上。不要先把事情曝光出去,否则咱们这亲戚就没得做了,对吗?”
叶汐然说完,便给周景文使了个眼色。
周景文明白她的意思,当即点点头,“我觉得事情这么办就很好,咱们先走吧,不打扰二叔休息。”
关键时刻,不管周景文觉得周寒宴做的事情有多混,说到底还是护着自己这个相依为命的弟弟的。
他没容周远山在有什么反应,带着叶汐然转身就走。
等出了病房下楼,周景文才恢复了满面愁容的样子,恨铁不成钢道:“周寒宴也实在是太过分了,这样不计后果,闯祸了还不是咱们帮他收拾?”
顿了顿,他又看向叶汐然,担忧道:“周二叔真的让人开车撞你了吗?”
叶汐然垂眸,轻轻点头,“他确实做了这种事。”
“那就不必跟他手下留情,他要找周寒宴讨公道,怎么对自己做的事情只字不提?先冷他一阵子再说。”
在这种事情上,周景文无条件护着自己的弟弟妹妹。
叶汐然是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已经把叶汐然当成了自己最亲的家人对待,和对周寒宴一般无二。
叶汐然眸光微闪,感动地望向了周景文。
与此同时,楼上。
周远山在床边坐着,脸色极为阴沉。
陈文秀走进去看到就着急了,“怎么办呀!他们完全不想给你一个交代。”
第65章 帮他涂药
“看这样子,周景文居然也是护着那个女人的。”周远山眼神阴沉极了,片刻之后才捏紧拳头,忍着剧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这是你们逼的。”
他闭了闭眼,冷静下来,靠在陈文秀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陈文秀震惊,“一定要这么做吗?”
“舍不着孩子,套不了狼,今天我白白的被打成这样,周景文不帮我讨个公道就算了,还任由着叶汐然借机想要收回分部的管理权。”
周远山下巴快疼死了,仍旧忍痛嗤笑,“我算是看明白了,对待他们的手段必须快准狠!不能留情了!”
陈文秀想到叶汐然的那个嚣张劲,跟着勾了勾唇,“你说的对,叶汐然在周氏混的风生水起,这么久了,也得拿捏拿捏她,我这就让人去办这件事。”
“等等。”
周远山叫住他,“咱们儿子大了,也应该挑起大梁,为他父亲分忧,去把他给我叫过来。”
一场阴谋在医院里渐渐成形。叶汐然却什么都不知道。
她跟着周景文回到家里的时候,周寒宴并不在家,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