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接过邀请卡,“这么隆重?你请了多少人?”
“就请了我那些酒友,你也见过。”秦悠说。
沈念揣好邀请函,有些头疼。
每年秦悠的生日,她都不知道要送什么礼物。
“吃好了没?我结账去了。”秦悠提好包起身。
“我结过了。”沈念跟着她站起。
“什么?!沈小念,你跟我见外了吧?!”秦悠不满的瞪着她。
沈念挽住她的手臂,拉着她出了包房,“我请客还不高兴啊。”
两人打闹着走到电梯口。
“叮铃~”一声。
电梯门开了。
夏静怡带着一副墨镜,穿着香奈儿套装,一脸高傲的站在电梯里。
她看到沈念,镜片后眸子里闪过厌恶。
“晦气!”夏静怡迈步走出电梯。
秦悠双手抱臂,眼眶发红:“确实晦气,遇到快破产的千金小姐,回去得焚焚香,免得坏我财运。”
夏静怡一听,怒气冲冲的指着秦悠,“你一个暴发户的女儿,哪来底气嚣张?!”
沈念板着脸,“啪”的一下拍开夏静怡的手,“说话就说话,别指指点点的。”
夏静怡脸色涨红,刚要开口,就听秦悠讥讽道:“爆发户还不嚣张?那财运挡都挡不住!不像有些人,上亿的项目说丢就丢,工作也丢了,人也丢的差不多咯~”
夏静怡双唇发抖,“你……”
秦悠拉着沈念快步走进电梯,按下关门键,嚣张的冲她挥挥手:“气死你!”
电梯门缓缓关上,夏静怡藏在墨镜后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
她掏出手机,联系林舒月。
“舒月!你明明跟我保证过不会有事,现在呢?我堂堂一个大小姐,沦落到无家可归!
我爸妈已经不认我了!工作了也没了!你让我怎么办?!”她尖锐崩溃的声音响彻走廊。
林舒月冷静的声音传来:“不就是钱吗?我有的是,先给你打一千万。”
听到此,夏静怡情绪稳定了些。
“我在城西有栋别墅,地址和密码待会发给你,你先去住着。”
夏静怡听到闺蜜帮她安排的妥妥当当,彻底恢复了理智。
她现在只能靠林舒月了。
“舒月,谢谢你,刚刚是我说话太冲了,你千万别介意。”
“我们是朋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林舒月顿了一下,突然问:“你恨沈念吗?”
夏静怡怎么可能不恨?!
如果没有那个贱人,她永远都是众星捧月的夏家大小姐!
“我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她咬牙道。
“我跟你一样,静怡,这个时候我们不能自乱阵脚,要一致对外,你帮我联系一个人,把她安排到沈念身边。”
夏静怡好奇的问:“什么人?”
电话里传来林舒月阴毒的声音:“一个她这辈子也不想见到的人。”
第34章 别追了,这福气她受不起
沈念和秦悠走进地下车库,两人挥手道别,各自上了各自的车。
她刚好安全带,黎骆的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小念,方便来一趟工作室吗?我有重要的事要对你说。]
沈念想了想,反正她开车也方便,动动手指回了个:[好。]
半小时后,她将车停在工作室门口。
黎骆居然没开灯,工作室里一片漆黑。
沈念推门进去,按下的开关。
水晶灯亮起,黎骆靠在沙发一角,面前的茶几上摆了几瓶啤酒。
“大晚上一个人喝闷酒,心情不好?”沈念走近问。
黎骆仰头灌了一口:“嗯,最近工作不顺利。”
沈念在他旁边坐下,笑着说:“你是学心理的,没有调节方法吗?我还想让你教我两招呢。”
黎骆抬手将微卷的头发往后撩,清俊的脸上带着疲色,下巴的胡茬没刮干净,泛着一层青,身上白T恤皱巴巴的。
他颓废的模样让沈念严肃起来:“这是怎么了?遇上事了?”
“小念。”黎骆突然定定的看着她。
“你跟霍景枭是协议结婚对吗?”
沈念愣住。
他是怎么知道的?
黎骆看她怔愣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放心,我会保守秘密。”黎骆清朗的声音响起,沈念回神。
她不自在的挽了挽头发,讪讪道:“就是个意外,说来话长。”
黎骆点点头,又喝了一口啤酒才道:
“之前是我误会了,我以为霍景枭在追别的女人,对不起。”
霍景枭用无人机告白的图片,在朋友圈都转疯了,全城怕是没几个人不知道。
沈念咬咬唇,她不是高调张扬的性格,不喜欢成为别人的谈资。
“不用道歉,你不说我都忘了。”
黎骆捏紧啤酒罐,哑声道:“我叫你来是想提醒你,不要轻易答应他的追求。”
沈念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为什么?”
黎骆:“你们不适合。”
这个理由太敷衍了,沈念微微抿唇,看向他的目光里有不解。
黎骆神色犹豫,长叹一声气后,还是开口了:“我其实是霍景枭的心理医生,我的心理咨询所他是最大的投资方。”
闻言,沈念脸上闪过诧异。
黎骆继续说:“因为一些经历,他的性格有很大缺陷,他没有道德感,无法跟人共情,
需要不断的消耗体力,来控制心中的破坏欲,这样的人,你跟他在一起太危险了。”
沈念听完,胸腔里突然生出一股怒火。
她正色道:“你作为霍景枭的心理医生,不能跟我说这些,这是隐私。”
黎骆垂下头来,“我知道,我只是怕你受到伤害。”
沈念起身走到冰箱前,拿了瓶冰水,拧开喝了几口。
刚刚的饭菜有些腻,总觉得胃不太舒服。
她回到沙发前,低声说:“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为我担心。”
黎骆抬头看向她,强撑笑容,“朋友之间,不用说这个。”
他压下心中的悸动,决定以朋友的身份呆在沈念身边。
—
晚上十点,沈念回到雁南台。
她一踏进门,张伯迈着小碎步跑来,神采奕奕的说:“少爷在给少夫人煮牛奶呢,煮一晚上了!”
沈念望向厨房,“什么牛奶需要煮一晚上?”
张伯的表情一僵,想起煮毁了的十几份。
简直是令人作呕!
“少爷长这么大第一次进厨房,需要练习也是正常的。”张伯干巴巴的说。
这么一说,沈念有些好奇霍景枭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
厨房里,霍景枭穿着白色家居服,一手撑在台面上,一手拿着白瓷勺慢慢搅动小锅里的牛奶。
他的神情专注且严肃,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商务谈判场呢。
沈念走进看了眼,“差不多了吧?”
霍景枭听到她的声音,回身看向她,幽沉的眸子在她脸上定了会儿。
随后抬腕看了眼时间,语气不满:“快十一点了你才到家。”
沈念凑近敲敲他的腕表,“这才十点过三分。”
说完,她刚要收回手,霍景枭手腕一转,顺势握住她。
“下次早点回来。”他寒着脸说。
沈念不太懂他为什么这么执着让自己早点回家。
反正回来了,两人也是各做各的事。
一个在书房,一个在画室。
正出神之际,霍景枭关了电源,单手将牛奶倒进玻璃杯里。
他的袖子挽到小臂处,肌肉线条优美的手臂青筋隐现,灯光洒在皮肤上,泛着滢滢光泽。
看的沈念一阵脸热,她慌乱的收回视线。
“先凉一下。”霍景枭倒好牛奶,随手把小锅扔进洗菜池。
沈念扫了眼垃圾桶里快堆成小山的牛奶盒,“有点浪费了。”
霍景枭抽了张湿巾纸擦手,“不浪费,都给张伯他们喝了。”
沈念想起张伯一脸菜色的模样,打心底里同情他。
她看向还在冒热气的牛奶,“这个你尝过吗?”
“尝过,味道还行。”
说完,他一本正经的补了句:“我在追你,不会毒害你的,放心。”
沈念不想提这茬,她生硬的转移话题:“明天我要去DW了。”
霍景枭嗯了一声,视线落在她脸上。
她能感觉到那道灼热的目光,浑身不自在。
“怎么突然要煮牛奶?”她没话找话的问。
“我不是在追你吗?得好好表现。”霍景枭低磁的声音响起。
沈念一噎,干脆沉默不语。
很快,牛奶凉了,霍景枭递给她,“尝尝。”
沈念接过,道了声谢,她将杯沿贴在唇边,浅尝了一口。
味道怪怪的,像牛奶又不像的,不过不难喝。
大口的大口的喝了半杯。
霍景枭阴冷的俊脸松动,唇角扬起了一个弧度。
有这么开心吗?
沈念看在他第一次进厨房的份上,皱眉再喝了两口。
她放下杯子,霍景枭突然凑近,伸手在她唇边一抹。
沈念吓了一跳,往后退一步,生怕他搞突袭亲自己。
霍景枭将手心摊开,他修长的手指上沾着一点奶渣,“沾到嘴角了,我帮你擦擦。”
沈念脸色微红,她抽了张湿巾,往唇上一按。
慌乱间,她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胃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跟有人在里边搅动似的。
忽地,她神情一僵。
绞痛感猛烈袭来,好像刚刚喝下去的不是牛奶,是刀子!
她疼的弯起腰,两手捂着胃部,白皙的额角迅速冒出冷汗。
霍景枭眸色一沉,立刻扶着她:“你怎么了?”
沈念唇瓣微微颤抖,刚要开口说话,一股反酸涌上来,她推开霍景枭,冲到垃圾桶前。
“唔……咳咳咳……”沈念跪在垃圾桶边,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霍景枭快步走向她,一手帮圈着她散落的头发,一手轻轻顺着她的背。
“张伯!”霍景枭高喊一声,语气急切。
很快,家庭医生急匆匆的赶来,霍景枭将沈念横抱起放在担架上。
被推进救护车时,沈念红着眼眶,生理眼泪直掉,她气若游丝的冲霍景枭说:“大少爷……你还是别追我了……这福气我受不起。”
第35章 不按常理出牌才能追到媳妇
VIP病房里。
沈念靠在床头,手上扎着吊针,小脸惨白,唇瓣毫无血色。
病床左侧,张伯坐在轮椅上,手上也扎着吊针,脸色比她还难看,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右侧是赵姨,一样的萎靡不振。
医生立在病床前,拿着检查单子,恭敬的说:“急性胃炎,应该是吃错东西了。”
一时间,三道幽怨的目光落在霍景枭身上。
霍景枭俊脸冷沉,眸中闪过一丝懊悔,寒声问:“需不需要住院?”
“从检查结果来看,不算很严重,住院调理两三天就够了,期间要注意饮食,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尽量吃点面食。”
医生交代完,护士将药盒放在床头柜上,温声说:“一天吃三次,饭前半小时吃。”
沈念虚弱的朝她道谢。
护士摇摇头,转身把另外两盒发给张伯和赵姨。
张伯唉声叹气的接过:“少爷,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病房躺着了。”
霍景枭颔首准许。
张伯和赵姨操控着轮椅出了病房,期间两人频频回首,眼里的怨气快要刺穿霍景枭。
门一合上,霍景枭坐到床头,拉起沈念,让人靠进他怀里。
沈念扬手拍了他一掌,轻飘飘的,没什么力道。
“对不起。”霍景枭低声道。
能从他嘴里听到道歉,付出的代价可真大!
沈念半磕着眼,不满的哼了一声:“我睡会儿,你帮我看着点针水。”
霍景枭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枕在肩窝处,他的手伸进被子里,贴上她的胃部,轻轻的揉着。
很快,怀里人的呼吸变得绵长。
霍景枭低头看了眼,她的睡容安静,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小脸异常白皙,有种弱不禁风的病态感。
看了一会儿,霍景枭伸手将她的头发往耳后别,在她饱满白皙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
半夜,沈念饿醒了。
胃里空荡荡的,饥饿感强烈到心慌无力。
她动了动,腰上压着的手立马安抚的拍了拍。
沈念转过身,房间里一片漆黑,看不清霍景枭的脸,只能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以及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
“霍景枭。”她轻声喊。
霍景枭浅眠,听到微弱的声音,贴近她,双手穿过她的腰,把人按进怀中。
“怎么了?胃疼?”他刚睡醒,声音比平时要低哑。
沈念委屈道:“我饿了,胃也疼,像火烧一样疼。”
霍景枭立刻清醒了,他起身开灯。
灯光一亮,沈念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她看向霍景枭的黑眸里闪着责备。
好像是在说:都怪你!
霍景枭咬咬牙,恨不得时间倒流,砸了那杯牛奶。
他俯身摸摸沈念的脸颊,“我让人送碗面条上来。”
沈念小幅度的点点头,然后唉了一声。
她盯着天花板感叹:“总算知道张伯为什么总唉声叹气了,确实遭罪。”
话落,她幽幽的盯着霍景枭。
霍景枭拿过床头的手机,边打电话,边把掌心贴在她的脸侧,轻轻的抚摸着。
“送碗面条上来,煮软点。”吩咐完,霍景枭重新躺回到她身边。
“我错了。”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幽眸里却透着心疼。
沈念被他看的脸热,摆正头盯着天花板:“住院这两天你都听我的,那我就原谅你。”
“平时不也一直听你的?”霍景枭按住她的后颈,强迫她面向自己,用额头贴了贴她的额头。
两人呼吸交融,对方的唇瓣就在眼前。
沈念慌忙别开头。
现在还没确定关系,不能让他占便宜!
她闪躲的动作让霍景枭的俊脸沉了几分,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
沈念吞咽两下,近距离看,这张脸更蛊惑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