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坐直了身子,“我那是灌吗?我那是给你尝个味道!你才喝了一杯就倒!”
说完她又满目狐疑的盯着沈念。
“干嘛突然问这个?昨天霍景枭不会对你下手了吧?!”
她激动的站起来。
沈念想到自己一丝不挂的场景,突然有些脸热。
“没有,我就是想起来你给我录的视频。”她镇定的说。
“在大马路边,抱着电线杆哭的那个视频?”秦悠揶揄她。
沈念气呼呼的扔过去一个抱枕。
“我除了抱电线杆……还有没有其他的酒后行为?”
秦悠想了一下,猛地一拍双手。
“当时你还拔了路边草坪上的水管,非要洗个澡!要不是我极力拦着,你就要在大街上脱衣沐浴了!”
沈念的表情凝固了,“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我倒是想说啊!可你不是嫌丢人,不准我提起这事嘛。”
沈念:“……”
算了,按这说法,她的衣服应该是自己脱的。
那霍景枭应该没看到。
……
下午秦悠在工作室里呆了会就坐不住,拎着包去逛商场了。
沈念忙到晚上七点才关门。
她绕到工作室后边的停车场,将自己的小破车开出来。
黑色的大众宝来,开了四五年了。
雁南台离的远,还是自己开车方便。
沈念开着车驶进雁南台时,霍景枭的劳斯莱斯也刚好开进来。
两车一前一后。
许泽在前排看到小黑车,心下一沉,赶忙联系安保部门。
“你们怎么办的事?!什么破车都可以开进雁南台?”
还不等安保部那边解释,后排的霍景枭冷声命令:“跟上去看看。”
司机应声,踩油门跟上小黑车。
两车并排,沈念清丽的小脸露了出来。
她转头瞥了眼霍景枭,随即一脚油门,加速驶进停车场。
电话里,安保部委屈的解释:“那是少夫人的车。”
许泽“啪”的挂断电话,冷汗连连。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破车?!
“少夫人品味真好……”许泽连忙找补。
霍景枭一言不发。
车厢内的温度骤然降低。
此时,沈念已经在客厅跟张伯分享喜讯了。
张伯听她说要参加什么比赛,虽然不是很懂,但也笑眯眯的恭喜她。
显然,她乖巧懂事的样子已经俘获了雁南台所有人。
“少夫人,厨房已备好饭菜,少爷应酬多,经常不回来吃饭,你不用管他,千万别饿着自己。”
张伯满心记挂着沈念,已然忘了霍景枭才是他的老板。
沈念刚想说她刚刚看到霍景枭回来了,门口就响起了低磁不悦的声音:“谁说我不回来?”
张伯后背一凉。
赶忙上前接过霍景枭的外套。
霍景枭冷冷的瞥他一眼,迈动长腿,往餐厅走去。
他那副样子,简直就是把沈念当空气!
张伯有些忧愁。
少爷这个脾气,要不是老夫人,他可能真得孤寡一辈子!
沈念倒是没在意。
她巴不得和霍景枭相安无事到离婚。
……
餐桌上。
沈念坐在霍景枭身侧,安静的吃饭。
等吃的差不多了,她才抬头说:“昨晚我喝酒了,没给你添麻烦吧?”
霍景枭的筷子一顿,那惧美好的身体就这么猝不及防的闯进脑海里。
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没有。”
“那就好。”沈念彻底放下心。
她想了想,总不能一直霸占人家的房间,于是提议:“今晚是我搬到客房吧。”
霍景枭抬眸看了她一眼,似乎想在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沈念十分无辜的眨眨桃花眼,一脸征求他意见的模样。
“随你。”霍景枭冷淡的扔下两字,招呼也不打的就扔下筷子走了。
沈念看出他不高兴了,但丝毫不在意。
总裁的性子阴晴不定,她哪知道哪句话又惹人不开心了。
懒得猜。
沈念继续喝了碗热汤。
边喝边夸赞赵姨的厨艺。
哄的赵姨眉开眼笑。
……
另一边,沈家的氛围就没这么好了。
沈贝贝一把摔碎镜子,顶着擦满药膏的狗啃头,哭着在地上撒泼打滚。
“那个贱人!!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徐莉在一旁焦急的来回踱步。
“声音小点!你爸回来了!”
沈贝贝才不在乎,她嚎的更大声了。
“妈!我的头发全毁了,我这个样子好丑!都是那个贱人害的,你帮我杀了她!!”
徐莉看着自家女儿还在未结痂的头皮,也有些心疼了。
她抱住沈贝贝脑袋安慰:“好好好,先不哭,妈肯定帮你。”
“吵什么?!哭哭啼啼的,哪像个大家闺秀的模样?!”楼梯口传来威严的声音。
沈磊一脸严肃的走到客厅,狠狠的瞪了眼沈贝贝。
“你头发这么回事?!”
沈贝贝见父亲来了,泪珠子唰唰掉,只是不敢大声嚎。
“是……是姐姐剪的。”
闻言,沈磊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最近也听说了沈念和霍家的婚事。
只是他的公司陷入危机,实在没有精力去找她算账。
沈磊哼了一声,“野丫头越来越没教养了,上次搞砸了我的投资,还差点弄出命案!晦气的东西!别总提她!”
沈磊骂完,将一张邀请卡扔在桌上。
沈贝贝打开一看,惊呼起来:“这是严松山举办的比赛?我怎么会有资格?”
沈磊一脸得意,“这年头,还有什么是钱搞不定的?”
“哇!!谢谢爸比!”沈贝贝亲昵的抱住沈磊。
沈磊严肃的提醒她:“严松山虽然是搞艺术的,但他的两个儿子都从商,生意做的很大,沈家能不能搭上他们,就全看你这次是表现了,
至于那野丫头,等赢了比赛,爸爸再帮你收拾她。”
沈贝贝乖巧点头,“放心吧爸爸,我一定能赢!”
第8章 霍爷的关心
整整一周,沈念都在画室潜心练习,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这天,沈念因为准备明日的参赛用具,耽误了会儿。
走出工作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
“轰隆——!”
她刚启动车子,天空就传来电闪雷鸣的声音。
很快,大雨倾盆而下。
雨天路滑,沈念开的很慢。
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车胎打滑,整个车身侧翻进路边的沟渠里。
沈念惊魂未定的从驾驶座爬出。
雨越下越大,咂的皮肤生疼。
她先是拨通了保险公司的电话,然后才退到路边等着。
与此同时。
张伯满脸焦急的敲响了霍景枭的书房门。
霍景枭刚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神情慵懒的问:“这么晚了还不睡?”
张伯哪睡的着,他瞅了眼霍景枭的脸色,忧愁道:“少夫人还没回来。”
霍景枭的脸色沉了几分,“她最近一直都很晚回来,不必担心。”
冷漠的语气里掺杂了一些连他都未察觉的不满。
张伯还是满脸愁容,“今天不一样,外边下大雨了,路又滑……”
霍景枭不耐烦的打断他,“既然放心不下,打个电话问问就行了。”
张伯对他毫不关心的态度有些失望,唉声叹气的掏出手机,准备出去打电话。
“等等。”霍景枭突然叫住他。
“在这里打吧。”他淡声吩咐。
张伯面色一喜。
少爷果然还是在乎少夫人的!
“嘟嘟嘟……”电话响了几声后,沈念的声音夹杂着雨声传来。
张伯唇边的笑容凝固,脸色越来越严肃。
霍景枭看的一阵烦躁。
“少夫人,你先别动,我马上派人去接你!”
电话一挂断,霍景枭压下心中奇怪的燥动,佯装不在意的问:“出什么事了?”
“少夫人的车侧翻了!得赶紧让小刘去一趟!”
霍景枭的眸色一沉,拎起椅子上的外套,一言不发的走出了书房。
张伯在他后头焦急的喊:“少爷,我去接吧,外头雨大。”
霍景枭充耳不闻。
……
雨越下越大,沈念的衬衫黏哒哒的贴在身上,很难受。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十二点了,路上的车也越来越少。
黑夜中,一辆劳斯莱斯穿过雨幕,缓缓停在她面前。
车上下来的男人,身形挺拔,手中撑着一把黑伞,雨势给他添了几分压迫感。
他迈步走向沈念,长腿笔直修长,脚下踩着一双居家鞋。
雨水溅湿了鞋面。
男人越走越近。
沈念微微眯了眯眼,霍景枭那张阴冷的俊脸撞入眼帘。
霍景枭亲自来接她?
看这个样子,还是连鞋都没换就出门了。
沈念在雨中凌乱了。
这不会是她的幻觉吧?!
愣神间,黑伞已经罩在头顶。
两人的距离变得很近。
霍景枭身上的淡淡雪松清香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裹着沈念。
沈念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仰头看向他。
霍景枭的俊脸阴沉着,薄唇轻启,问了个沈念意想不到的问题。
“有没有伤到?”
他的声音依旧冷漠,但琥珀色的眸中闪过一丝关切。
沈念心中有些感激。
看来霍景枭也没有那么难相处。
她摇摇头说:“没事,翻的不严重。”
霍景枭好像在质疑她的话一样,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确保没事后才说:“上车。”
……
车厢内一片安静。
沈念双手抱臂缩在后排,时不时轻吸一声气。
实在是太冷了。
她全身上下都湿透了,雨水顺着衣摆滴在座椅上。
霍景枭蹙眉看过去。
沈念伸出纤细的手指,擦了把座椅上的水渍。
她的这个小动作,让霍景枭的脸色更沉了。
沈念哆嗦着道歉:“对不起,把你车弄脏了。”
霍景枭沉默的按下挡板开关。
车厢中间的挡板缓缓升起,隔绝了前排的视线。
沈念还未反应过来,一张温暖柔软的毯子盖在了她头上。
男人的冷漠的声音响起,“湿衣服脱了。”
沈念将毯子抖开,披在肩上。
“不用,马上就到了。”
霍景枭冷冷的瞥她一眼,“不用害羞,你全身上下我都看过了。”
沈念的脑袋轰隆一声响。
她想起醉酒的那天晚上。
“你脱我衣服?!”沈念凶巴巴的质问,清丽的小脸上闪着怒意。
霍景枭比窦娥还冤。
他冷嗤一声,“要不是我拦着,你还想让我伺候你洗澡呢。”
话落,沈念的脸噌的一下红了。
白皙的脸颊跟挂了片红霞似的。
她反应过来了,估计是自己脱了衣服闹着要洗澡。
真是够丢人的!
沈念裹紧毯子一动不动。
气氛变得微妙。
“需要我帮你?”霍景枭淡声问。
沈念默默的把毯子拉高,装听不见,水汪汪的桃花眼一下一下的眨着。
看得人心痒痒。
霍景枭鬼使神差的伸出手。
沈念猛地往后缩了一下,“说了不用!”
她下意识的躲闪,以及眸中的戒备,让霍景枭烦躁。
霍景枭收回手,冷讽道:“沈小姐要是喜欢在外面浪,大可不必三更半夜还往家里赶,免得出事故。”
沈念察觉到他不高兴了。
也觉得躲闪的动作有些伤人。
好歹人家大晚上来接她。
“我没浪,明天就要比赛了,最近都在画室里练习。”她放轻声音解释。
霍景枭的脸色缓和了些,“什么比赛?”
沈念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他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了?
出于礼貌,沈念回:“‘浮云’油画大赛,严松山大师举办的。”
提起画画,沈念的桃花眼跟星星似的,熠熠生辉,唇角也不自觉的扬着。
霍景枭不动声色的继续问:“公开比赛?”
“嗯,还可以带家属观看呢。”
“你打算带谁?”霍景枭问完,心中竟生出隐隐期待。
“当然是带秦悠。”
话落,霍景枭的脸又黑了一度。
沈念从小善于察言观色,见识过各类奇葩。
就是没见过像霍景枭一样变脸快的。
简直不知哪句话能惹他不高兴。
沈念疲惫的将头靠在车窗上,客套的邀请:“你要是不忙,也可以来看看,就当消遣玩乐了。”
话毕,霍景枭的身上戾气褪去不少。
他拿起一旁的平板,对着密密麻麻的行程睁眼说瞎话:“可以,明天没什么事。”
沈念:“……?”
她只是客套一下!
这人怎么答应了?!
现在收回还来得及吗?!
……
第二天。
沈念起了个大早。
霍景枭起的比她还早,已经在餐厅里喝咖啡。
许是没有工作安排,他穿了一套黑色运动装。
额前的头发散落下来,看起来没有那么阴沉了。
没有了生人勿近的压迫感,沈念也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她走近开了句玩笑:“霍总这样穿很显年轻。”
霍景枭喝咖啡的手一顿,“你的意思是平时我穿的很显老?”
沈念:“……”
霍景枭平时的西装大多都是量身定做的。
雅致中透着时尚,出门就可以走秀的那种。
怎么可能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