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不是他幸灾乐祸,也不是他不够专业,而是玛德琳的哭相确实像只发了腮的松鼠,特别是那双眼睛,哭成了两颗核桃,黑黑的睫毛蓄满了玻璃珠一样的眼泪,特别是她还委屈的那么诚恳。
在人这么伤心的时候想笑是不是不太厚道?
他清了清嗓,克制住上扬的嘴角,手掌抚摸红发,下巴抵着额头,顿时爱心泛滥,也不想去追究那些太复杂的东西。
“那你哭吧,我抱着你的大脑袋哭,没人看得见。”
“脑袋大聪明......呜呜呜呜......”
“行,聪明。”
玛德琳真的感到绝望,如果无法用魂器打败魂器,那就只能极限一换一了,可是自己才刚谈到这么美的男人诶,她越想越气这狗屁剧情,哭的越大声,干脆双手环着他的的脖子,“咚”一声德拉科的后背撞到地板,吃痛后仰头一看,她还一边乱摸一边哭,好像是为在他而哭的既视感。
马尔福先生语塞几秒,阖目仰靠着,一只腿曲起,呼吸匀称起来,宛如一个修长好看的摆件。
他的手掌还不厌其烦按在打抖的背骨上,温暖抚摸从布料传递,就像顺毛,不过也霎时停下。
哭的太久嗓子都哑巴了,视线模糊不清,但她只要一抬头,能看见他被弄松垮的衬衫被泪浸的有点透明,喉节分明,锁骨清晰,劲瘦的肌理一路延伸......
她不觉得这个姿势有哪不合适,反而哭的更歇斯底里,只是纯粹有种寿命花完了美男还没上过的莫大悲哀。
“你起来,别...”德拉科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面红耳赤浑身僵住,几乎咬着后牙槽挤出两个词。
“别什么别。”她吼。
下一秒,似乎是因为什么而忍无可忍,她手腕被他掐着往下挪,好像触碰到什么......
玛德琳停顿下来,忽然就不嚎了。
噫?
明白过来后,玛德琳.韦斯莱的人生立刻就没事了,她以光速起飞,跑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天气真不错。”
地上,换成马尔福先生孤苦伶仃百无聊赖躺着仰望屋顶练习呼吸,他揉揉眉心,捂着脸不愿意面对这个世界。
...
“请问乌姆里奇女士你真的有虐待学生的行为吗?为什么拒绝就此做出回应?”
“请回答一下,乌姆里奇女士!你对陆续爆光的体罚事件又何解释?”
“魔法部是否会为这件事做出回应?传闻福吉部长与邓布利多校长不睦是真的吗?”
“魔头标记出现在霍格莫德村,这是否意味着黑魔王复出属实?”
粉巫婆淹没在记者的提问包围下。
三人组爬在楼上看热闹,赫敏有些疑惑不解,“起初只是流言蜚语,为什么今天忽然就成了爆热搜?还有,艾米腿上的伤不是被狗咬的吗?这样魔法部也未必会把乌姆里奇调走呀?”
哈利直觉事情没这么简单,“我怎么感觉这是冲着魔法部去的?还有,哪来这么多的记者?他们都堵了一整天了,是有工资拿吗?”
罗恩摇摇头:“看不懂,但不明觉厉。”
三颗脑袋默默缩回。
...
总而言之,在这之后乌姆里奇的规则方针不仅不收敛,且范围更广,受牵连的不仅止于学生,更影响到了教师行列的范畴。
占卜课是玛德琳最喜欢的课,在这里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更没有绩效成绩,只需要一张利落的嘴皮子,和似懂非懂的表情。
经历过上次事件之后,她格外的有分寸,就连上课也与德拉科划分出了银河系,至今不敢看观音。
特里劳妮教授又一次教学生们看杯底茶叶渣,她被玛德琳的图案吸引,神神叨叨走过来,咪着眼皮。
“该不会又是死亡的象征吧?教授?”玛德琳已经麻了,她木木的问。
“呃......倒也不是......”
特里劳妮再看一眼图案,又把她细细本人打量一遍,然后啥也没说,神神叨叨走开看下一个去了。
玛德琳被搞得一脸懵圈,翻开足足有板砖那么厚的大部头,从头到尾找了一大通,终于是找到了眼前这奇怪图案象征的意思。
只逐字默读一次,这大部头便被“啪”一声合上,她面无表情,若无其事地倒掉了茶叶渣。
隔着一张桌的德拉科.马尔福恰好瞥见,他先是惊讶的愣住,随后又一次无言以对捂住脸,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但为什么什么事都能预示出来?一点对未来的隐私都无了,差评。
以至于这节课后半截粉巫婆又从天而降,抱着个考核表来刁难特里劳妮教授,玛德琳都心不在焉,时不时地瞟一眼德拉科,又在他瞟过来的时候把脸缓缓别开。
“你正处在危险的境况中!”特里劳妮教授在粉巫婆逼问的最后关头做出预言。
乌姆里奇的老脸稍微颤抖。
...
转眼间,深秋已过,初冬降临,特里劳妮教授因为得罪了粉巫婆,险些被赶出霍格沃兹,但这已经是昨日发生的惨剧了。
哈利坐在休息室里烤火,他抖着一份报纸,看完后有些呆滞,又递给罗恩,罗恩递给赫敏,赫敏挠挠头:“游......抗议游行?除掉人渣让巫师界再次伟大,这标语谁写的?”
罗恩又凑过去看了一眼:“烧魔法部的旗帜,还烧乌姆里奇和部长的人偶娃娃,这站在街角演讲的人是谁?这得花多少钱啊?”
哈利摇摇头,但他莫名开心:“这就是报应,罗恩。我们也得行动起来,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罗恩:“比如?”
“乌姆里奇阻止我们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那我们就偏要学。”赫敏郑重道。
…
“早上好。”
“早上好。”
礼貌且有距离的打过招呼后,玛德琳与德拉科分别与好友离开休息室前往餐厅吃早餐。
初雪下的很突然,一夜过去整个世界都变成白汪汪的整片了,爱玛狐疑地盯了一会儿玛德琳,又与汉娜交换一个眼神,她们两个合伙将玛德琳拉进松针树底下,一副要严刑拷问的模样。
“你们什么时候吵架了吗?”汉娜问。
玛德琳却眨眨卡姿兰大眼,“谁?”
“马尔福,你跟他吵架了还是没吵架?怎么...奇奇怪怪的?”
爱玛手点下巴思考着问。
玛德琳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僵,汉娜与爱玛更觉得有鬼,直勾勾盯着。
“没吵架。”
“那为什么这么...疏离?”
汉娜找了个合适的词汇,虽然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出双入对,但明显能感觉到二人之间有种诡异的气氛。
玛德琳低头把嘴巴缩进围巾里,双手并用藏住了自己的脸,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是她在说:“别问了,我真回答不了。”
话音刚落,在爱玛与汉娜一头雾水中,玛德琳踏着雪飞奔,留下一串仓皇的脚迹。
还是整魔法部和乌姆里奇比较有意思,至少操控舆论可单纯多了。
德拉科也是这么觉得的,随便举报几个上课吃零食的同学丢给粉巫婆审查,总比想七七八八的事情单纯多了。
“这事情实在是太有辱斯文了。”
“对,没错。”
高尔和克拉布指着一位仅仅是上课偷吃肥舌糖的格兰芬多小子说。
德拉科也演技爆棚认真点点头。
乌姆里奇捏着椅把抽搐嘴角,她怒其不争,切齿道:“我要找的是可疑分子!”
第63章
几个月以来,哈利都从没想过,他的秘密训练可以如此顺利,直到圣诞假期前,乌姆里奇还是没能查到确切踪迹。
“你看,纳威做的很不错。”哈利稍微扭头对玛德琳说,但他说完就对上旁边德拉科要吃人的眼神,莫名其妙后退好几步跟她拉开距离。
他在圣诞节前的最后一次集会中邀请了她过来参观,陪同她的是“尽职尽责”的为乌姆里奇服务的德拉科。
“这种程度可对付不了谁,破特儿。”德拉科目光瞥过一旁正在练习昏昏倒地的纳威,他嫌弃地往玛德身畔挪了挪,又想起之前的预言,并未完全挪过去,依旧保持着距离。
“我们只想自保。”哈利委婉答道。
德拉科.马尔福忽然低低一愣,好像也是。
可他此刻站在这里,某种程度来说是违背了某些东西,因为他们如此努力的练习,正是为了对付他父亲那样的食死徒。
他面色果真有点僵硬,玛德琳见状忽然拉住德拉科的手,她低着头眼中闪烁了一些光芒,从兜里抽出魔杖,稍微一抬。
有求必应屋忽然变得诡异,似乎把他们二人剥离开其他人,用一张镜面隔出两个空间,德拉科感觉自己好像在镜中,他握紧了她的手。
“不开心对吗?”玛德琳碰了碰这镜面,里面倒映对于他们的失踪一脸茫然的,正在努力练习魔咒的其他学生和哈利.波特的脸。
她沉吟片刻,在他探究的目光里说:“带你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让你违拗你的家人,实际上,你没有背叛你自己,就也没有背叛马尔福。”
指尖传递过来他的稍微颤抖,德拉科被说服了,毕竟他就是马尔福。
“所以啊,你的选择至关重要。”她手捏成拳头,轻撞上他胸口的布料。
德拉科没让,头颅低的更重,他看着刚才被锤过的地方,闷闷的“嗯。”了一声。
距离拉进一步,玛德琳早已在这段时日里接受了极限一换一的结果,所以她反而更轻松,轻而易举便环住他的窄腰,嘴唇亲吻喉结,软糯酥麻,闻见一股清淡的香味,她两只手都把他的后背抓住了,他又浑身一紧。
在这小小的整蛊当中,玛德琳明显能感觉到德拉科一动也不敢动,他不敢回应,双手垂在两侧攥紧,或许是害怕擦枪走火,故而就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绯红的颜色从她轻吻的脖颈一直蔓延到耳根。
玛德琳觉得他这人好玩,松了口,仰头面向他小脸上露出笑意低声说:“他们看不见。”
闻言他的脸色先是万分惊愕,又在玛德琳的眸光里找到了玩弄的意思,便生气地咬咬牙,如圣僧拒绝女儿国国王一般,接连后撤逃离这精心设计的温柔乡。
啧啧啧,还挺能忍,看不出来啊。
玛德琳抿着唇偷笑,看他不自在的转了半圈,又似乎是想起什么,站定了,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盒子。
德拉科清清嗓,他明显还有点扭捏,强撑着镇定说:“礼物......圣诞快乐。”
说着,手摸索打开黑丝绒的盒子,露出一块主石火彩缤纷的重瓣玫瑰型钻石胸针。
鬼知道她看见之后松了口气想还好不是戒指,否则那玩笑就开大了。
“送我这个干嘛?还怪好看的。”
他傲傲的哼一声,见她表情很喜欢,反而更开心。德拉科将胸针从盒子里拿出来,报复性的朝她靠拢,二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近,这回是他主动的。
镜像里的空间与外头近乎一模一样,哈利等人在他们原地消失后便茫然无措的接踵离开。
玛德琳也没退,她静静呆着,看他一步一步,看他抬起手。
宽宽的秋冬校服袍子有点厚度,不过剪裁很合体,穿在身上仍有曲线,包括微隆的弧度。
他故意的很,先是单手试试,戴不上了再慢慢抬起另一只手自然而然扶住半边,手中触感很软,德拉科一副心无旁念的模样,仔仔细细别紧,还不忘记摸着玫瑰的边缘调整角度,有意无意。
玛德琳都呆滞了。
合着这么名贵的东西,就是让他用来干这个事儿的吗?
优雅,实在是优雅。
德拉科也不贪,摸完就收手,背在身后,敛眉略笑了笑看着胸针说:“挺不错。”
玛德琳挥手,这个空间破碎掉,她幽幽地问:“我不错还是它不错。”
“都挺不错。”他忍笑,真诚低语,紧跟在她身后,往有求必应屋外离开。
...
霍格沃兹的雪啊,那真叫一个遮天蔽日,不过照例的圣诞晚宴老传统还是继续办了。
有因为丑闻缠身而回了一趟魔法部,此刻情特别不愉快的乌姆里奇在,大家都莫名偷着开心。
赫敏与哈利罗恩交换一个眼神:“你说,费尔奇已经快发现有求必应屋了吗?”
哈利道:“有斯莱特林帮忙,费尔奇少说多走二十年弯路,放心吧。”
话音刚落,哈利忽然不知为何疤头一痛,他皱眉,脸上溢出一层汗,神色忽变。
“你怎么了?”
“没事,我先回宿舍。”哈利稍恢复了一些,他站起来,跌跌撞撞离开餐厅,赫敏罗恩也关切的跟在后面。
夜晚,寂静的夜晚,玛德琳是被人叫醒的。
待她满肚子疑惑找到校长办公室时,全家的孩子都到了,金妮面色慌乱对她说:“出事了。”
“韦斯莱先生可能会有危险。”邓布利多拿出门钥匙,他眼神铄然,但却淡定,玛德琳想问什么也没问,跟随大部队一起回到了小天狼星的宅子。
凤凰社成员及时救出韦斯莱先生,把他送往圣芒戈,这个圣诞假期,韦斯莱一家都要在凤凰社总部度过,好在韦斯莱先生在平安夜前出院了,时间奔流而过。
雪夜里,罗恩和双子打的鼾声如雷,旁边的床铺上金妮翻来覆去,玛德琳觉浅,干脆不想睡了。
她提着灯,打开柜子,掏出与德拉科通信的日记本。
他最近的留言是在问韦斯莱先生伤恢复的怎么样。
但玛德琳的上一句是在问魔王有没有对他们做什么不好的事,他顾左右而言他,明显是不想让她担心,岔开话题。
思来想去,她又将这日记本合上,丢进床头柜时,她忽然看见了在黑夜里也散发华贵光芒的钻石胸针,金妮白天里意外看见了都觉得实在夸张,毕竟家里发的圣诞礼物只是几件毛线衣。
玛德琳叹了口气,她蹲在床边将闪着光的东西拿出来,指尖翻来覆去,又放回去,合上抽屉。
哈利与伏地魔的精神连接越来越紧密,而根据德拉科传来的话,魔王似乎正寻找什么东西,经常四处来往。
也就是说,哈利就像一条鱼饵,他迟早能把没鼻子钓出来。
玛德琳把脸埋在膝盖上,她听着耳边接连起伏的鼾声,想到老爹受伤的惨样,默默良久,终于又抬起头,黑夜中即便苦着脸也没人看得出来。
也就是说,做选择的时候到了。
...
过完圣诞假,霍格沃兹的霜冻还没消化,一切都是阴翳的模样,就连沾染不到外界风雨的霍格沃兹,都变得气氛凝重起来。
“你是说,他收买了阿兹卡班的守卫?好吧。”
阁楼中,德拉科茫然失措,他被推坐进松软的沙发,而玛德琳一边反复询问这些事,一边揪着他的衣领倾轧而来。
女孩子身上经久不散的香味劈头盖脸笼罩住神经,她膝盖搁在中间,面无表情的将他吻住,似乎有些事情再变得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