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面无笑意,他抬头,目光投过去,修长的手指将玻璃瓶“砰”一声搁在桌面,某种紧张感忽然把玛德琳影响了,她回过神,在他这审视的目光下挤出笑脸,挪过去。
心虚的时候,玛德琳喜欢直接抱住他,把额头靠在衬衣上,用不着对视,他再心情不好哄哄也就过去了,她道:“等很久吗?”
德拉科还是没说话,他感觉到她身上的体温,冷峻的眼眸闪烁几下,在她面前,开始着手慢条斯理摘戒指。
说句实在话,玛德琳现在一看见他这个举动就有点PTSD发虚,特别还是这么闷里闷气一声不吭,感觉就像那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局促地抖了抖,鼓起勇气抬头看他的脸,口吻嚅嗫:“怎么?不说话。”
“让我说什么?”他将戒指丢在桌上,抬手捏着她的后颈,将距离贴近,呼吸扑面,在玛德琳脸被他的呼吸染烫时,又开口道:“该说的话不说,现在是约我来聊天的?”
那眼神好像直勾勾在问,你不是来跟我办事情的吗?
她又唯唯诺诺的了,柔软的指腹触在丝滑布料上,轻轻画圈,声音微弱:“当然不是。”
他所有经验都是在她身上摸索出来的,故而也十分知道该如何调整状态,德拉科在她持续示弱,回避的表现下,口吻变得无可奈何。
“待会儿,不舒服就说。”
低调的气息擦入耳廓,与此同时,他揽紧了手臂,稍使力道,玛德琳整个人往他前面趴,一种格外绵长的亲噬落在粉颊。
她主动闭上眼,按捺住许多的不安,“嗯。”
月色清冷款款,一点点从乌云的遮蔽里拨开,在春雨停歇后寒冷的夜半露出美好且莹润的光辉,叫一些凡夫俗子凝望,挪不开眼。
德拉科喉结深咽,他感到不适,松了松领口,才继续吻。
玛德琳在偷着解他的衣裳,正剩最后一颗,忽然双脚离地,失去重力,天旋地转,她紧紧抓住他的臂膀,几秒后被搁放在冰凉的桌案上。
“垫着。”他拆开那最后一颗扣子,衬衫顺臂下滑,露出十分好看的线条沟壑阴影,白衬衣被叠成一块,她环着他的肩,又一托举腾空,再落座时已经不觉得冷了,坐下白衬衫触感丝滑如绸,还剩温温的热度。
她在他手的带力帮助下往前挪动坐近,提一下小腿,谨慎的圈住,他腰带是皮革的,触感微凉,凉意还没持续,“啪嗒”一声,皮革被抽走。
玛德琳早就感觉自己受不了,其实也是真的受不了,不过到嘴的鸭子都煮熟了,她觉得她可以努力一把,嗯。加油!我可以!必须行!
她是这么想的,也说出来了,惹的德拉科想笑,他缓慢轻拢,觉得她实在是可爱的够够的,做这种事情还一脸认真的跟自己搁那加油,真是笑死人不偿命。
“有……点……嗯……”
她一个疼字没说出来,话又被封住了,喉咙里只能听见一串轻重不一的嗯……
长吻结束后,某人开始克制不住了,气息低迷,目光如海,波涛汹涌,轻重缓急。
玛德琳不想掐他,又苦于没有更好抒情的方式,于是只能在汹涌到酸败的时候仰头扯着嗓子……
德拉科太阳穴突突的,他耳畔不断传来这种声音,甚至影响到了发挥,到点时差点没兜住。清俊的面颊浮起薄汗,他声音低的只能听见语气:“小点声……别,夹……”
闻言,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了,又难受又好受,憋着声音,本来还是大大方方的,现在这么一憋,就开始细若游丝,像捆绳子一样越来越缠绕。
“嗯……”他按在她脊骨与腰的手背筋络毕露,骨节泛白,维持了许久,然后不禁仰起头沉声,唤她的名字,再蹙起眉。
德拉科明显是对这个用时不满意,他满头黑线,不明白的很。
玛德琳就更不用说,她都感觉自己可能要先在嘎在这里了,真是牡丹花下没,做鬼也OK。
从某地到腹中,麻木的酸,涨,疼重叠又暂缓,她懵懵地睁开眼,圆溜溜的眼珠盯着他自我怀疑的诡异脸色,她贴心的问:“怎么?”
他定定看她一眼,稍作思考之后,向桌边靠近半步,顺便将人抱起,架着转身,朝沙发过去。
走这一路颠簸,玛德琳晕头转向,头皮像被雷劈了一样,四肢如同鱿鱼须,有种低空飞行,上下徘徊的危险感,好在他步履很稳,不至于害怕。
沙发还是柔软的,横躺下也舒舒服服,她逐渐开始觉得特别快乐,被压制住,也顺其自然掐着对方的肩胛,十趾紧缩,嘴里还不停念叨一些完全听不清的话,要么就是黏糊的Draco~Draco~
于是她又完全失去了说话的权利,这会被风卷吞噬的范围广袤无垠,两边都没被放过,似乎是在惩治她喜欢嚷嚷的毛病。
他山峦一样的阔背在灯下时高时低,许久后她的酸都彻底解决了,乐极又开始生悲,格外的疼,玛德琳就开始哭唧说不来了。
他最后一顿,心满意足松眉时,抿掉她的鳄鱼眼泪,并在侧边躺下,让人家枕怀休息,并按腰哄着:“好了好了。”
结果呢,过了一会儿,她竟然踌躇满志往起爬,然后悲催的发现自己有心无力,还是躺好,在他怀里嘟囔着:“不舒服。”
“你等等。”天才般的德拉科.马尔福先生闻言起身,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找到了他的魔杖,然后指着她那儿,念了咒语。
玛德琳都无话可说了,疼确实是缓和了,可他也确实是个当代鬼才,恢复如初是这么用的吗?魔法就是让他用来干这个事儿的吗?
“舒服了吗?我们还有好多时间呢……”德拉科又俯身吻脸,并说。
“你走开。”她推开他,辗转翻身背对着,声线糯糯的。
德拉科惊觉自己是被用完就扔的物件,他从背后把她圈住,委屈巴巴,咬她肩头轻笑:“我错了,真的……”
通夜醒来后,她做足心理准备,一口气把那瓶魔药喝掉。
德拉科在旁边一边打领带一边关注的问:“什么味儿?”
玛德琳表情凝固:“甜的。”
是因为看她命太苦了,所以要吃点甜的吗?
第66章
德拉科.马尔福在玛德琳这好些年的观察看来,就是个经常自相矛盾的人,经常心口不一。
现在他已经穿戴好,人模人样,一边装作淡定的像屡见不鲜,一边还是默默避开视线,又忍不住去瞧她。
红头发蓬松地发卷,一捧散在脑后,遮盖住大部分还未穿衣的曼妙背影,玛德琳弯腰将玻璃瓶子丢掉,长舒一口气伸伸懒腰,除了有些地方还不适应,还有点疼,其他真是神清气爽啊~
她挠挠头,以前没经验的时候搞创作,脖子以下都没写过,还以为女方事后都老惨了了,这不也还行吗?
这个想法一直维持到她低头穿衣,看清状况之后,忽然一句爹的不知当讲不当讲,他这恶趣味什么时候能改改,前面真是啃到没一块好地方,红的紫的青的合纵连横。
玛德琳忽然扭头气冲冲的瞪向他,德拉科一时间没来得及收回目光,被当场捕获,他神色不自然地清清嗓,装模作样理袖箍,又在她这怨气十足的目光中垂首忍笑光速道歉:“我认错,饶命。”
嘶,这招式这么有点熟悉?
玛德琳咪了咪眼,她裹着毯子挪到他腿上歪着,紧密依靠,戏弄地掐住德拉科的脖子:“下次还敢是吧?”
德拉科眨眨眼,就好像昨晚问要不要继续的人不是他一样,忽然的面红耳赤起来,他双手摊开扶在两旁上不碰她,抬头眼神飘忽道:“大清早的别乱来,我还有事情,要先……”
“跟我装?”玛德琳不锁喉了,改成环抱,她打断他的话,脸颊贴在胸口,口吻不容置疑:“什么事儿?去他的。”
得,看样子是走不了了。
德拉科莫名小小的得意一下子,勾唇抬臂微搂,下巴抵着她的脑袋,目光散焦盯着四周某个地方。
温存偏刻,心里的杂事冒出来,他又忽然缄默了,抱她的手臂更紧,玛德琳都有点吃痛。
“怎么了?”
“没怎么。”他答完,低头吻着她的发顶,香味萦绕鼻尖,又更辖制了禁锢,生怕她跑掉一样,与此同时,眸光低暗的喃喃:“我只是害怕……很怕。”
二人就这么僵持着,玛德琳愣了一刹,低垂眼皮数着他的心跳,闷闷的说:“别害怕。”
“都会好的,我保护你噢。”
她知道自己从很早就开始保护这可怜的马尔福了。
从很久很久之前,直到现在都已经成为下意识习惯,磨灭不掉的习惯,为之甘愿牺牲的第一选择。
他摇头,闭了闭眼,眼尾氤氲深意,有种矜持的破碎感,嗓音恳切:“我怕的是你……别去冒险,答应我。”
“好。”
“别骗人。”
“好。”
她面不改色,满口答应,安抚的他把那点破碎情绪拼起来,才又在这人的耳边问:“你把我裙子放哪了??”
……
舆论压力越发严重,就连魔法部都在开始动摇对霍格沃兹的介入,乌姆里奇决定不惜代价,她不信不能撬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故而,霍格沃兹的一小撮学生遭了殃。
德拉科蹙眉,他在原地看着乌姆里奇指挥费尔奇给某个学生使用吐真剂,捏在身后的手紧了紧,目光犀利。
看来破特儿的小团伙快瞒不住了,他四下看看,给高尔使了个眼神,转身朝费尔奇走去,接过吐真剂,蹙眉说:“让我来问吧。”
高尔悄摸出门去,这胖墩一路狂奔要去通风报信,走到半路,却被拐角忽然冒出来的玛德琳拦住。
“高尔你去哪?哈利他们已经走了。”说罢,她抬抬手,让一脸懵的高尔晕头转向,他忽然就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
许久后,乌姆里奇如愿以偿的撞破了哈利的有求必应室,而在餐厅开开心心吃饭的玛德琳,侧耳听闻了这个消息。
“魔法部的人来了,他们要抓捕邓布利多。”
“因为邓布利多军的事情?”
德拉科深锁着眉头走进餐厅,他看见了她,径直走过来,在她面前坐下。
“今天的饭好吃,你吃了吗?”她问。
“邓布利多失踪了。”他依旧表情疑惑,说这话的时候,看得出有点忧虑。
霍格沃兹没了邓布利多,那还不是迟早是别人的囊中之物吗?
玛德琳装傻充愣,她演技在他面前直线下滑,飙了半天,低眸道:“那可真糟糕。”
邓布利多一走,没鼻子估计就会来主动找哈利吧?那估计也快了,玛德琳手脚不利索的哆哆嗦嗦吃饭,她也怪害怕的,但愿天堂没有穿越。
对面,德拉科将这奇怪的一幕看在眼里,潜意识里觉得有什么剧情是他不知道的,但无从知道,过了半天,他伸手帮她擦擦嘴巴,并唠叨:“吃个饭跟打仗一样。”
可不是要打仗吗,孩怕。
邓布利多一走,乌姆里奇走马上任成了校长,玛德琳无所谓,她正紧张兮兮的等着哈利与没鼻子狭路相逢,然后她去一换一功成身退。
黑夜,呼啸的春风料峭,她终于得到了一点消息,赫敏带着哈利罗恩找来,哈利一脸的焦急,他说:“我看见了!我们得去神秘事物司!”
玛德琳垂手跟在三人组旁边,她忍了又忍,心想这剧情能不能快点走,快点走。
最终,她实在是受够了,大手一挥,几人一同出现在乌姆里奇的办公室,而德拉科与乌姆里奇,正在对面阴恻恻的看着他们这一群。
“你去哪?”德拉科率先问她。
玛德琳扶额,猝不及防挥出魔杖,一束光辉拂过,他一点防备都没有,似乎是没想到,下一秒就被束缚在墙动弹不了。
乌姆里奇就没那么幸运了,她直挺挺的摔在地上,一旁的罗恩倒吸凉气。
玛德琳身形埋在黑暗里,她钻进壁炉,一个字也没多说,仿佛着急去投胎,可就连哈利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杀意,简直绝了。
神秘事物司,哈利一踏入这里,就感觉到事情失去控制,并不是他能掺和的。
好几个食死徒从天而降,他们穿着黑袍,头戴面具,其中卢修斯在贝拉朝他们一顿威胁时,默默的后撤,闪人。
玛德琳本来就烦,被这么一闹,更烦了。
哈利不禁往后退,他抬起胳膊挡住刺眼的阵阵光芒,光幕中只看得见她的头发变了颜色,然后又听见她的声音传出来,似乎是在对那个疯女人说:“伏地魔呢?让他滚出来。”
疯女人闻言一阵阴暗扭曲,她拿着自己的魔杖挥了挥,恶咒出口,却毫无用处,明显是被废掉了。
不仅是她,除了脚底抹油的卢修斯之外,其他好几个食死徒机会都没逃过被一口气废掉的命运,三人组瑟瑟发抖,他们躲在角落,看着昔日的同学杀红眼。
“我们,我们要不还是撤吧。”罗恩躲在赫敏背后说。
玛德琳真的很烦,她的影子化成一缕黑烟,又出现在神秘事物司的另个角落里,她捋捋头发,嘴里念叨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爹的,烦死了。伏地魔呢!给老娘出来,我真的服了,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啊!一天到晚的发神经,发你爹的神经。这回死了我要是再穿越就一头碰死,妈的,什么年代了,给我这种剧情,无语,滚出来!我累了,真的累了。”
她神神叨叨,席地而坐,对着空荡荡的漆黑四阔破口大骂,直到没鼻子先生尴尬的飘出来。
他表情疑惑,似乎大脑加载过度,似乎在说,我好歹也是个魔王诶。
“哈!”她眼神一亮,蹭蹭从地上爬起来,举着魔杖朝伏地魔走去。
没鼻子先生被她的气势唬住,竟然愣在原地,缓缓举起双手,他病态的肤色冒着蓝光。
“你是?”他挠破了秃头都没想起来眼前这个人是谁。
但总之感觉跟他很大的仇似的。
“我?我是你爹,受死吧你。”
两束光段抵抗之势势均力敌,遥远处的哈利都感觉空气中弥漫着杀戮的气息,而他的疤头开始隐隐作痛,并且这痛感越来越强烈,直到他蜷缩在角落里,赫敏和罗恩焦急的拍拍他苍白的脸想把他弄醒,仍旧不管用。
哈利.波特是第一个自爆的魂器。
乌姆里奇脖子上的挂坠盒是第二件。
随后,是有求必应室里的冠冕……金杯……大蛇……一个接一个。
伏地魔惊诧的发现了这一事实,他感觉自己被扼住,神经麻痹,从单个灵魂,到那些灵魂碎片,犹如一连串爆掉的火闸,是被大力出奇迹捏碎的,简直就是,恐怖如斯。
千钧一发之际,玛德琳又感觉自己进了那个梦境,她成为了曾经在梦里见到的那个人,杀了伏地魔,然后死掉。
但?有没有不死的可能呢?有。
如果留着这些烦人的玛丽苏之力,那么她将永远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