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喜的抬起眉头，“是的！前……”
“牛岛前辈这么厉害，虽然是队长，但是好像除了天童前辈能和他自如交谈，大家多多少少都还是不敢随便和他搭话吧，天才果然还是不好交流啊！”我学着当时听来的阴阳怪气的语气，“这话觉得熟悉吗？”
酒井的笑僵在脸上。
“与其在背后挑拨队长和队员的关系，还是多磨练磨练自己的技术争取早日进入正选的队伍。若利君也并非不好交流，至少他待人比你真诚，不是么？”我上下打量着酒井，“不过恕我直言，就你目前的数据看来，就算待到毕业也不一定进得了正选的队伍，所以我的建议是，尽早退社，不然留下来也是徒增烦恼，你说呢？”
说完我也懒得去关注酒井的反应，继续灌水。
没有实体化之前我不止一次听到酒井和那群非正选球员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实力强大的队友固然让人心生向往，若是发现自己和那个目标之间的距离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人多了难免会有那么一两个人心生怨怼。但这也不是他在背后挑拨牛岛和其他队员关系的理由。
对于这种目标周围的边缘人物以往都是怎么做来着？好像是杀掉用来营造气氛。
水灌好了，我把灌好的水抱起来，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酒井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压着声音喊道：“那我能怎么办！？我当然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无法达到牛岛前辈这样的高度，但就算是这样，我也想打一次正式的比赛啊！！！”说到这，酒井的声音有些哽咽，“只有说了那些话，我才觉得牛岛前辈不是那么遥远的存在……”
我径直从酒井身边走过。
就像那些高难度位面的主角无视我们这些菜鸡npc一样。在我眼里他也只是这个世界的npc，路人npc的想法没有人会在意，我当然也不关注他的心路历程。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只有牛岛若利一个主角。
酒井在外面哭，所以我搬了三趟才把水全部搬进去。
“流川，可以来记个分吗？”老师在记分牌旁对我招手。
“好！”
“来！”老师拍拍手道：“先休息！一会开始分组比赛！
我到记分牌旁站好。
“小七――酒井跟你说了什么？”天童边喝着水晃到我面前，还拉着牛岛若利。
“没说什么，很普通的帮忙而已。”
“G――？？是这样吗？？”天童觉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酒井笑着说：“可是酒井好像是哭着回来的。”
我翻了个白眼，天童肯定知道酒井在背后说牛岛小话的事，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么好奇你可以自己去问问。”
“可是我想听你讲！”天童用手肘碰了碰牛岛若利，“你说呢若利君？”
牛岛若利犹豫了一会，直直的看着我。
行吧。
我摆出非常认真的表情，“他觉得若利君太帅了，问我有没有办法能变得像若利君一样帅。”
“是这样吗！？”天童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他真的这么问的吗！？”
“嗯哼。”
看我这个反应，天童也知道了我是瞎说的，他感到有些无趣的放下水杯。
牛岛若利看着酒井若有所思。
训练赛打完，我进洗衣房晾洗好的衣服。
等我晾好衣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鹫匠教练手上拿着刚才训练赛的记录，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慌如老狗（划掉）的说：“额――关于周末的外训――”
队员们在下面都绷紧了身体，心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鹫匠教练的宣判。上周因为鹫匠教练家里有事所以暂停外训，这周等待着队员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残酷训练？
让我们走进现场来采访一下看起来最慌的五色同学。
举话筒。
请问五色同学，对于这周的外训您觉得会训练一些什么呢？
五色工瞪着眼睛，面如土色的回答：我…我认为这周末的训练可能会让我们从这里跑过去，再从那边跑回来。嗯？地点吗？我猜可能是东京？什么？不可能？不，教练是真的干得出来的！你相信我啊！！
咳咳，以上全都划掉。
“……可以带300日元以内的零食。”鹫匠教练这么说。
？！
？？！
？？？！
不光是队员，就连老师都震惊了！非常不可置信的齐齐看向鹫匠教练。就像一群猫被逗猫棒吸引那样，动作整齐划一。
鹫匠教练背过一只手说：“觉之前说过吧，‘外训简直就像把犯人移动至看守所一样，真想能像远足那样有点兴奋感。’对吧？”
天童双手交叉放在脑后问旁边的白布贤二郎：“我说过吗？”
白布表情和语气都毫无波澜的回答：“很像是天童前辈说过的话。”
我赌100积分他绝对说过。
天童觉拉过五色工大声的窃窃私语：“……那个总喜欢灌输昭和毅力至上的论的锻治这是突然怎么了！？”
五色工才是真的窃窃私语，他一只手挡住嘴，“谁知道……不过这总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山形隼人兴奋的说：“但凡能带300日元的零食，那外训也会变得快乐很多！！”
你是要去春游的小学生吗！？这么容易就满足了？？？
“……白布，蛋白粉也能算作是零食吗？”牛岛若利语出惊人。
当然不算啊，正常人谁会拿这个当零食啊。
但是白布同学他――
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同，“没问题，请放心大胆的带吧。”
……白布，你真的要这么惯着牛岛若利吗？
底下一片窃窃私语。
鹫匠教练还是那个鹫匠教练，再加上天童毫不避讳肆无忌惮的讨论，他忍无可忍的吼道：“训练结束了再说什么零食！！开始接下来的训练！！！”
“是！！！”
有了动力，队员们训练都更有劲了。
天童练了一会，蹦蹦跳跳的跑到鹫匠教练面前，“锻治――”
“怎么了？”
真的想吐槽很久了，鹫匠教练也算是上了年纪，身份还是教练，为什么被天童直呼其名这么久了还没打死他反而还接受良好？？
天童对鹫匠教练双手比枪，“锻治呀，你是不是大限将至了所以才会最后想着对我们温柔一点？？”
“觉，绕外圈跑100圈。”
噗。
第14章 牛岛开窍了？
训练结束我想直接回宿舍打游戏，但牛岛若利坚持要拉我去吃晚饭。
“所以说我不吃饭不会饿更不会死，若利你为什么一定要拉着我吃饭。”因为我拒不吃饭，牛岛若利在背后推着我往食堂走。
“不吃饭会得胃病。”这是牛岛若利的回答。
“……好吧。”
天童小跑着从我们身边经过，对牛岛若利竖起大拇指：“若利君，加油呀！”
我回天童一个白眼。
不知道是大家觉得牛岛若利不好接近，还是天童的有意为之，我和牛岛若利一起吃饭的时候没有其他人会跑过来跟我们一桌。以前只有牛岛的时候，在天童的带领下几个正选还是会和牛岛在一桌吃饭的。
他们几个坐在我们后面那桌，正在讨论要带的零食。
“若利君你呢，真的要带蛋白粉吗？”
牛岛若利点头，“白布说没有问题。”
“……是白布太惯着你了。蛋白粉不能算零食。”虽然带了鹫匠教练并不会说什么，但是我想逛超市了，“等周六去超市看看吧？”
牛岛若利稍稍歪头想了一会，同意了。
歪头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小七。”
“嗯？”
牛岛若利看着我说：“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唔……若利？”
牛岛若利勾起嘴角，“嗯。”
今天周五，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实体化对我来说已经不是阻碍了。睡眠虽然不是必须的，但是我还是拒绝早起，坚持踩点，今天还是直接从窗户跳下去。
风吹起我的头发，我单膝跪地，帅气着陆。
“小七？”
熟悉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我转头，牛岛若利站在拐角处沉默的看着我，眼神中好像还带了那么一丝谴责。
我连忙举起右手抢在牛岛若利前面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直接跳下来了。我发誓，再跳就让我永远都攒不满进度条。”
才怪，这个位面已经没希望了，只能回去再多刷几个位面把亏的积分补回来。
牛岛若利这才没说什么，他从书包里拿出面包和牛奶给我。
“若利，你怎么会在这？”我边啃面包边问。
牛岛若利的生物钟非常规律，而且很准，应该不会出现睡过头这种现象。
“忘记拿作业本了。”
……昨天有布置作业？算了，无所谓。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一的事情，直到今天，酒井训练都不在状态，这几乎天天被鹫匠教练骂。训练间隙，他经常看我和牛岛若利，脸色不太好，统统被我无视了。
训练结束，收拾东西的时候，牛岛若利走向酒井。
看到牛岛若利是向自己走过来的，酒井握紧了手上的拖把，手心冒汗。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流川前辈把那天的事情告诉他了？
“酒井，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是。”酒井放下拖把，拖着脚步跟在牛岛若利身后。
出了体育馆，此时还有一些夕阳的余晖
“酒井，你这几天的训练你好像不在状态。”
光从牛岛若利背后照过来拉出长长的影子，酒井站在牛岛的影子里，低头道：“……是的。”
“我听小七说了。”
酒井猛的抬头，他就知道，他们走得这么近，流川前辈一定会告诉牛岛前辈的。要是被教练知道了……难道真的只有退社这一个选项了吗！？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酒井手心直冒冷汗。
“我并不觉得自己很帅。如果是打排球的话，除了一直练习，我应该还多了那么一些运气吧。”
“什……？”酒井不明白牛岛若利在说什么，是在炫耀吗？可他的表情又很认真。
“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斜线球打得不错，只要加以磨练，会成为你的武器。”
“……是。”
这算什么？鼓励吗？那个牛岛若利，鼓励他一个连替补都算不上的队员？肯定还有其他的话要说吧……
酒井沉默着等牛岛若利接下来的话，等了好一会，也不见牛岛出声。他把视线从牛岛身后的墙上移到他脸上，只看到牛岛若利看着自己，眼神中没有自己一直以来认为的自大和瞧不起，只是普通的，看着自己。
“加油吧。”牛岛若利说完，转身要回体育馆。
“牛岛前辈！”酒井眼眶湿润，大声喊道：“对不起！！！”
牛岛若利不明所以的转身。
酒井使劲抹了把眼睛，走上前说：“虽然我不明白牛岛前辈今天为什么要找我说这些，但是……但是我果然还是应该为我做过的那些事情道歉。”
牛岛若利仍然不明所以。
看到牛岛是这个反应，酒井也明白过来，他笑了笑说：“看来流川前辈并没有把那天的事情告诉你。”
酒井把那天的对话给牛岛若利复述了一遍，深吸一口气说：“所以，牛岛前辈现在要求我退社我也绝对没有怨言，是我做的事情太卑鄙了。”
牛岛若利听完沉默了一会才说：“只要你还喜欢排球，我就没有要求你退社的资格。”
此时，夕阳照在两人的侧面，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是！”眼泪又从眼睛里溢出来，酒井胡乱抹着眼睛。
酒井那句对不起的声音很大，体育馆里的人基本都听到了。
“啊嘞嘞？酒井在给若利君道歉？”天童手撑着拖把，下巴放在脸上眯着眼看门口。
我看了看，这一片只有我和天童。
自言自语？
我继续捡球。
“小七小七，你怎么看？”天童两步追上我。
刚才原来不是自言自语吗。
“如果若利君原谅他，我没什么看法。”
天童追问：“要是若利君不接受道歉呢？”
“如果若利需要的话，把他揍一顿。”
天童哈哈大笑，我不懂这句话的笑点在哪，他的笑点一直很迷。
笑完，天童又问：“你知道若利君喜欢你吗？”
我无语：“天童，你好八卦。”
“八卦是人的天性，”天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所以呢，你知道吗？”
“看得出来。”
“那你呢？喜欢若利君吗？”
牛岛若利和酒井已经说完话，从门口走进来。
“嗯，喜欢。”
牛岛进来之后，天童就没缠着我了，拽着牛岛问东问西，牛岛也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他。
晚上，我和牛岛一起去超市里采购零食。
有300日元的这个限制实在买不了多少零食，日本也没有五毛一包的辣条，我就拿了包海盐味的薯片。
我选好之后，牛岛若利直奔蛋白粉的那个货架，我连忙拉住他，“不是说了吗蛋白粉不能算零食！”
牛岛若利纠结的说：“白布……”
我打断他，“你说你要吃人肉他都会说可以。”而且你到底对蛋白粉有什么执念，平时都没什么表情的，不让你买蛋白粉你还纠结起来了？
最后牛岛若利拿了个正在打折的布丁。
回去的路上，牛岛若利的视线时不时的落在我身上。
“若利，你想说什么？”我停下来问他。
牛岛若利也停下来对上我的视线，“酒井说他喜欢你。”
“这个啊，我拒绝了。”
牛岛若利的手慢慢抚到我脸上，“我好像，也喜欢你。”
嘎？
这一瞬间我是懵的。
那个牛岛若利，有点憨的牛岛若利，居然开窍了？我还以为我不说他就不知道，难道是我对他的憨比滤镜太厚了？
我握住牛岛若利的手，对他笑了笑，“嗯，我知道。我也喜欢你。”
牛岛若利的呼吸乱了一瞬，“可以抱你一下吗？”
我上前一步环上牛岛若利的腰，脸贴在他锁骨处，他轻轻地回抱住我。
因为是洗完澡出来的，我能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源源不断的热量从他身上传过来，我能听见他的心跳，很快。
“若利，你在紧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