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散去,乙姬被炸下来的栏杆压住,头顶的天花板一块一块落下来,脚下的震感越来越强烈,整个龙宫城都开始坍塌。
顾不上被栏杆压着的乙姬,我调动积分往楼下飞,掉落下来的建筑物碎块越来越多,我进入系统商城划掉积分购买加速道具。
“流川前辈!”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减缓速度,五色在楼梯上招手。
“五色?”他脸上还带着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笑,“跟我走。”
我拉起五色,点击使用加速道具。
所有的一切都从眼前极速滑过,只有耳边能听到风的尖啸。
我们赶到的时候,牛岛他们待的房间门口被一根倒下来的柱子堵的死死的。
“哕――”一落地,五色蹲到一边先吐了个昏天地暗。
去你妈的,碍事。
拳头砸在柱子上,碎石翻飞。
一拳,两拳,三拳。
最后一拳,终于把门打开,牛岛他们已经变回来了,正靠着墙躲在角落。
我松了口气。
“这里要塌了,跟我走!”
从里面出来,天童拍着五色的背,“哎呀,阿工,怎么吐的这么惨?”
“流川前辈的速度太快呕――”
半路遇到了在疏散乌龟的秀子,她兴奋的跟我们打招呼:“是你们啊!这次真实多谢了!”
我拍掉她伸过来的手,“把我们送回去。”
“哎呀,别生气嘛,”秀子搓了搓被我拍红的手,“请跟我来。”
我们跟着秀子上了海面上的一艘小船,小船在海面平稳的行驶着,海风扶过面颊,偶尔有一些鱼跃出海面。
及川彻在后面跟秀子讲岩泉的黑历史,时不时传来几声少女轻快的笑声和及川被殴打喊疼的声音。
五色趴在栏杆上呕吐,天童坐在他旁边眯着眼睛看天,“阿工,你这得把三天前吃的牛肉盖饭都吐出来吧。”
“呕――”
国见英靠墙坐着,听金田一对这艰难龙宫城一日游的感慨,选择性的附和几句。
我则是划拉着面板心疼我的积分。
“牛岛若利,”趁其他人不注意,我把脸上的皮肤变没,只露出血红的,在痉挛的肌肉,幽幽道:“回去之后你必须去蹦个10次极来弥补我损失的积分。”
牛岛若利笑了笑,说好。
第23章 快乐外训结束了
“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再见!”秀子在船上挥手,太阳已经从海平面升起,逆着光我们看不清她的脸,大概是笑着的吧。
“再见秀子!保重啊!”在船上吐的虚脱的五色被牛岛托着眼含热泪。
我看了五色一眼,不太理解他这突如其来的激动,就我知道的,他跟秀子好像没怎么接触吧?
擦了眼泪的五色又补了一句:“替我向新八道别!”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这么激动啊,吐槽役之间的奇妙友谊?
天童也对秀子挥手,“嘛,除了有点危险,还是很有意思的嘛!再见啦。”
及川彻脸带笑意,还是那幅轻浮的样子,“拜拜~”
金田一手插在兜里,“拜拜。”
岩泉一微微点头,“拜拜。”
国见英被金田一拍了一下才不情不愿的掀起眼帘,“拜拜。”
“这种事还是不要再来了,与其再经历一次不如直接让我去死。”国见英小声嘀嘀咕咕道。
牛岛若利把五色往上托了一下,“再见。”
“下次再不经过别人同意就把人卷入危险中就宰了你。”我握紧拳头转了转。
“噫!”秀子明显抖了一下,“我知道了!没有下次了!”
“累死了累死了,”及川彻动作的夸张伸了个懒腰,“也不知道这么一闹这边过去几天了,小岩,金田一,国见,我们回去吧。”
“五色,自己能走吗?”牛岛低头问五色。
五色连忙摇头,“对不起牛岛前辈,我现在没有力气。”
“毕竟吐了那么长时间呢,若利君你就把阿工背回去吧,拜托你了。”天童拍了拍牛岛的肩。
“啊,忘了说了,这次多谢你了,小七,在牢房的时候有点着急了,抱歉。”及川彻去而复返,双手合十对着我眨眼,“四舍五入我们也算是出生入死过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邮箱号码了吗?”
我果断拒绝:“不能。”
“诶~真遗憾,那下次赛场上再见吧。”及川彻转头看着牛岛,声音变得低沉,语气也严肃很多,“这次赢得一定是我们,牛若酱。”
牛岛若利看向及川,自信道:“获胜的会是白鸟泽。”
“那就拭目以待了。”
乙姬病态的执着于年轻与貌美,是因为那个第一个踏入龙宫城的青年――浦岛太郎。曾经的一切都已物是人非,这让浦岛太郎感到绝望,他选择了死亡,乙姬用尽一切办法保住他的性命,但也仅仅是保住了性命,他这几千年来一直沉睡着。
“乙姬大人,你……真的好美。”浦岛太郎曾经这么说过。
为了让他醒来的时候,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还能看见熟悉的景色,为了再听一次那个人说的话,乙姬选择了追求年轻貌美的道路。而最后把疫苗炮交给新八他们的,就是在冷冻舱沉睡多年,意识与龙宫城融合的浦岛太郎。
这是五色在回去的路上讲的。
“真是让人唏嘘啊。”天童双手交叉托着脑袋。
牛岛看了我一眼,“是啊。”
“啊!若利!天童!五色!流川!你们回来了!?”
酒店门口,大平狮音看见我们后,激动的手舞足蹈,原地踱步一会后急急忙忙的冲进酒店大喊:“鹫匠教练!老师!找到若利他们了!”
“都给我好好交代去哪了!”
去警察局做完笔录回来,我们被鹫匠教练喊到房间里训话。顺便一提,在警察局又和及川彻他们偶遇了,对警察如实相告之后他们根本不相信,最后我掰了个“不小心被冲到无人岛,然后被一个偶然路过的好心渔夫发现于是坐他的船回来”的理由才勉强通过警察的盘问。
一片安静,除了呼吸声听不见别的声音。
我左右看了看,本就虚脱的五色从警局回来脸色更差了,天童神游天外根本没听鹫匠教练说话,牛岛若利不擅长说谎,显然也不能让他来做说明。于是我把在警局掰的借口又无比真诚的说了一遍。
鹫匠教练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说:“先回去好好休息,其他的事回学校再说。”看得出来我们失踪的这两天他操了不小心,声音都沙哑了。
“是,非常抱歉让您担心了!”五色鞠躬道。
牛岛和天童也向教练鞠躬:“让您费心了。”
就我一个站着好像不太好,我弯了弯腰,“您也好好休息。”
回到学校后,我们每人被迫写了3000字的说明,天童边写边叹气,说锻治老头儿认真过头了。
五色在训练中途跟其他人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龙宫城一日游,当然,省去了我的异常行为。然后被白布嘲笑脑子坏了,五色让他向牛岛和天童求证,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白布还是挣扎着相信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胆子向牛岛求证,大多数人还是相信我胡诌的那个理由。
经过这件事,到了周五的时候,大家都担心周末的自由外训泡汤,在天童提出要泡温泉的时候能感觉到场下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得到教练的同意后又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此次外训的地点在大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全球前三的主攻桐生八所在的C坂高中就在这里。
今天跟这边的高校打的练习赛总的来说状态不好,无论是发球,接球还是扣球,整场比赛下来失误都比较多,特别是发球,鹫匠教练脸色已经是一片漆黑,处在爆发边缘。
训练终了,跟着鹫匠教练回到温泉旅馆,泡温泉这种事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不过来都来了,试一试也不错。
“锻治!”我听见被竹墙隔起来的男汤那边天童的声音,“下一次啊,去夏威夷呗!夏,威,夷!在炎热的南方小岛的沙滩上猛烈冲刺,这可太适合当练习了!说不定又会踏上什么奇妙冒险呢!”
我没听见鹫匠教练的回应,天童又滔滔不绝的说起来:“还有巴西也挺好啊!罗梅罗!我想看罗梅罗的比赛现场!”
“罗梅罗,”牛岛的声音响起,“我也想看。”
“是吧是吧!”天童语气更加兴奋:“啊!我还想去意大利!理由是――回忆!共同留下美好的回忆提升凝聚力!”
“明白了,”鹫匠教练终于出声,“那就让你们留下最深刻的回忆吧。”
“哦??夏威夷?巴西?意大利??”
“今天的比赛输的那么离谱还有脸给我提要求!”鹫匠教练怒道:“所有人!从大分这里跑着回学校去吧!!!”
啊啊,这一天终于到了,我就知道鹫匠教练不可能这么一直容忍下去这越来越离谱的要求,这个跑回去应该不包括我吧?如果我也要跑,那就把二号放出来代跑好了。
我从水里出来穿好衣服飞出去透透气,在旅馆门口看到桐生八呆滞的脸,他看着门口挂着的写着“白鸟泽学园”的预约牌愣在原地。
我懂我懂,外训碰到其他学校他们的反应都差不多,可能都以为牛岛在的学校训练一定很严格,鹫匠教练斯巴达式的训练又威名远扬,结果现实和想象完全不一样,不过排球部的快乐外训应该也就到此为止了。
第二天返程,鹫匠教练说到做到,真的让他们跟在大巴后面从大分跑回白鸟泽,这么长的距离,连牛岛跑回来都累趴了,更别说其他人。
“啊,我好像看到天使了。”五色趴在地上边喘气边伸手抓不存在的天使,“别跑,小天使,我是好人。”
“啊啊,没想到锻治老头居然来真的,咳咳,”天童躺在地上喘气,“小七,给我水,我要死了――”
我把扔到他手边,他动了动手指,哀嚎道:“不行,动不了,直接灌我嘴里吧。”
天童张开嘴,我无视掉他,给牛岛递毛巾。
“谢谢。”
牛岛边喝能量果冻边擦汗,喝的时候脸颊鼓起来,还挺可爱的。
“热吗?”
“还好。”
我把二号丢出来,灵体化后用手捂住牛岛的脖子,源源不断的热气从他身上传过来,让我有种握着暖宝宝的感觉,“你脖子好烫。”
牛岛抬眼看着我,“谢谢。”
如我所料,温泉旅馆是他们最后一次的快乐外训,这周五的外训提议被鹫匠教练驳回,并表示以后都不会有了,恢复以前的训练模式。
5月中旬,IH预选赛的分组名单公布,白鸟泽是I组,由于上次比赛在前八强,所以首站轮空,第一天只需要跟扇南和泉石学园这两所学校中的赢得学校打。
扇南这名字有点熟悉。
好像是上次跟及川彻路边干架的那所?
随着比赛日期越来越近,训练时的要求也越来越严格,除了平时的正常训练,鹫匠教练还喊来了一些大学生来学校打练习赛。
球场里“好一传!”“救球救球!”“我来!”“发个好球!”的声音此起彼伏。
在教练走后,一些部员还会留下来自主加练,为了比赛大家都铆足了劲在努力。
牛岛的自主训练以发球为主。
“若利,你的发球很少有人能接住,还要练吗?”
“嗯,想要提升发球的精确度。”
“这样啊,加油。”
月亮越来越高,青蛙的叫声渐渐多起来,体育馆的人渐渐变少,我坐在角落昏昏欲睡。
“哇――鬼来啦――”
耳边突如其来炸起的声音把我惊醒,我转头一看,脖子上缠着一节肠子,大脑裸露在外的小良笑眯眯的出现在我背后。
“小良?”我揉揉眼睛,“你没跟师傅一起回去?”
“他回去是他的事,我还没玩够呢,”小良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我出现在这是有原因的,有人向花仙子我许愿了,我来完成他的愿望。”
我靠回墙上翻了个白眼,“您还没忘记您这设定呐?谁许的?什么愿望?”
小良食指放在嘴前,“秘密,明天你就知道了。”
“是是,”我敷衍道:“那就恭候大驾了。”
第24章 牛岛变小了
牛岛若利发现自己在一片树林里,这片树林里的树都很高,树叶非常茂密,以至于现在虽然是大晴天,但能见度很低,只能通过从树叶间隙透过来的微光观察四周。
选好方向,牛岛若利迈开步子,他走啊走,一直走,感觉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但这片树林就像没有边际似的,看着像是马上就要走出去了,再仔细一看,还是那么远。
牛岛若利擦了擦额头的汗。
突然,右方传来阵OO@@的脚步声。牛岛若利往那边看,这才意识到一直以来的违和感,明明是这么大的一片树林,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居然没有一点别的声音,连风都是寂静的。
他捡起一根小臂那么粗的树枝,往声源处接近,越走越近,他又听到了一些其他的声音――无力的口申吟声,咀嚼声,像是什么中空的木头的碰撞声,牙齿打颤声,还有说不上来的黏黏腻腻的声音。
牛岛若利停在一颗粗壮的树干前,离声源处只有一米的距离了,各种声音越来越响,发出声音的东西就在这颗树干的后面,他握紧手中的木棍,绕着树干走过去,看到的是一个熟悉的背影――黑色的长发,白色西装,紫色的格子裙。
是白鸟泽的校服。
这个人对牛岛若利的到来熟视无睹,专心手上的动作,她的手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的手了,更像是鸟的爪子,又弯又尖。她张开右手,从身下压着的人身上生生掰下一根指头塞进嘴里,每嚼一下,都会发出“咯噔”“咯噔”骨头互相摩擦的声音,另一只手则是伸进被压着的人的肚子里搅拌。
一阵风吹过,上方哗啦啦的响起一阵声音。
抬头一看,数以百计的骨头都吊在树上,低着头盯着自己。
牛岛若利忍住要吐的感觉,轻轻喊出声:“小七……?”
那人听见声音慢慢的转过头盯着牛岛若利,瞳孔像蛇一样,又尖又细,泛着红光。
牛岛若利把木棍扔掉走上前,从荷包里拿出手帕皱着眉擦掉小七脸上的血,“你这里干什么?”
“嗬――”小七呲着牙从喉咙里发出低吼,嘴里又长又尖的獠牙暴露出来。
牛岛若利只觉得一阵大力把自己掀翻,小七压在身上,张开嘴作势要往脖子上咬。
“你生病了,”牛岛若利伸出手抵住小七的额头,“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使劲往牛岛若利脖子边凑,他胳膊就像钢筋一样杵在那,纹丝不动,最后倒是把我自己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