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声说：“他们的比赛，我得去看。”
小良笑了笑，“知道了。”说完，就往教室里走。
嗯？不说要把我带回去这种话？我把最后一口可乐喝完压惊。后天还是出去躲躲吧，她这么正常让人有点害怕。
第33章 要回去了
在外面坐到5点，我起身回教室，边走边想系统通知，在楼梯口碰到鹫匠教练，他应该是从体育馆过来的。
“教练好。”
鹫匠教练点了点头，佝偻着腰慢慢往上走，“应援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跟各个社团之间都交流好了，没有问题。”
“嗯，”走了一层，他又说：“你跟若利怎么样了？”
我……
我差点脚滑摔下去。
“我们关系挺好的。”
鹫匠教练不再说话，我跟在他后面，上面有人在聊天，说说笑笑的，很开心的样子，越往上走听得越清楚，聊天的人的声音，很熟悉。
“哈哈哈，阿工你在里面着急喊我们的时候真的很好笑啊！”
“那、那是因为我那时候没看见你们！”
“嗯嗯嗯，我懂我懂。”
“不……你不懂……”
走到楼梯转角，首先看到裙摆下两条笔直瘦长的腿，大腿处的肌肤若隐若现，衬衫被扎进裙子，勒的腰肢甚至有些婀娜，再往上，一头火红的头发张扬的竖着。
听到脚步声，天童回头，和鹫匠教练对上目光，他挥挥手，“锻治，今天开心吗？”
“你少在我面前晃我能多活十年。”
“教练好！”
“教练。”
“教练。”
牛岛，五色，白布，濑见都站起来向鹫匠教练问好，鹫匠教练一一回应。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评价，天童和濑见还有五色穿女装我还能理解，牛岛若利你居然也加入了？我目瞪口呆。
唯一没穿裙子的只有白布。
“小七啊！我们穿裙子好看吗？”天童拎着裙摆学着迪士尼公主的模样转了一圈，我看见他裙摆下的运动裤。
“嗯……好看，你们开心就好……”
“那我们来拍照吧！”
我被天童拉着挤到他们中间，他把我推到牛岛面前，可能因为太兴奋没控制好力度，我的脸撞到牛岛胸上。
脸上的触感，是软的。
我老脸一红。
牛岛扶住我，“没事吧？”
“没事。”
架好手机，我站在牛岛旁边，倒数三二一的时候，他弯腰，难得的笑起来，把下巴放在我肩膀上，脸贴着我的脸。
我一下愣住。
拍完照天童领着剩下的人走了，楼梯上只剩我跟牛岛若利。
“你怎么这么主动了？”我摸了摸左边的脸。
“天童借给我几本恋爱漫画，让我跟着主角学习，”他脸上带了些疑惑，“不喜欢这样吗？”
“不，也没有不喜欢。”我牵起牛岛的手坐下来，他的裙子不知道是问谁借的，短了一截，坐下来运动裤露出大半，我捏着他腿上的肌肉，“你们怎么都穿的女式校服？在玩什么新的play？”
“濑见班上弄的女式校服体验店，天童把我们叫过去，顺势就……”
我笑着说：“确实是他会干的事。”
牛岛的目光落在我们交叠的手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
他把手指挤到我指缝里，垂眸说：“你很少主动牵我。”
我把头靠在牛岛肩膀上玩他的手指，“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跟你说吧。”
第二天，我把宫城的所有事务全权交给二号，搭乘最早的一班新干线到东京，在半空中游荡了一会，街头陆陆续续出现了上学的学生，我加速飞往音驹。找到研磨的班级，我变成黑猫的样子钻进研磨抽屉里。
他到的时候我已经昏昏欲睡，他的包放进来挤到我我也懒得动，打了个哈欠把头枕在书包上睡着了。
睡醒已经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了，我把头探出抽屉，研磨正在记笔记，一直等到他下课，我才从抽屉里跳出来。
研磨拿起便当盒，“走吧。”
坐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他问：“有什么事么？”
“没，宫城这两天对我来说不太安全，我到这边来躲躲。”
“嗯。”他低头沉默的吃饭。
给研磨做的沉浸式冒险副本已经差不多了，今天一整天在里面做最后的细化。晚上，研磨把我放进书包里背回家，他洗完澡出来，最后的细化也完成。
“已经做好了，现在进去吗？”
“好。”
我抬起爪子，点击生成。
周围的空间像水波一样开始扭曲，下一秒，研磨身穿软甲，脖子上围着一条黄.色围巾，一副很有科技感的电子眼镜挂在脸上，头上长出两只猫耳，手上拿着一把剑，出现在一片荒芜的空地上。
天空云雾密布，云层翻涌，闷的人喘不过来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压下来，周边有几棵枯树，树上的纹路看着像一张张正在痛苦尖哮的脸。
研磨在水镜前从下往上看自己的装扮，“其他的都好说，这对耳朵有什么用？”
我化身随身小精灵跟在他后面确保他整个游玩过程的安全，“打不过就卖萌，怪物会原谅你的！”
“……”
“从眼镜里能看见操作面板，你先放个稻草人出来熟悉熟悉战斗操作吧。”
“嗯。”
研磨游戏玩得多，很快就理解了玩法，打出最后一套操作，他正式进入副本。
游戏背景很简单，他是村子里最厉害的魔法剑士。某天，他外出狩猎的时候，一个怪物袭击了村庄，村里的人都中毒了，为了拿到解药，他踏上了讨伐两头尖角人的冒险之路。
因为时间和积分都很有限，再考虑到研磨的体力，前期的怪物基本都不需要怎么动，他一剑挥下去，剑身闪起蓝色的光芒，剑气迸发，怪物应声倒地。
一路杀过来，研磨的操作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华丽，终于来到怪物所在的老巢――一座炽热的大山。
所有的树只剩下树干，稍微震动一下，树都会掉下一层干枯的树皮。
研磨走到山道上，路边或者树上有只长着一只眼睛的圆滚滚，细长柔软的四肢能让它们快速移动，畏惧于研磨的强者气质又垂涎他的力量，它们只在暗处跟着。
每当后面缀着的圆滚滚多得团成一团，研磨就会扛起火箭筒对身后来一发，然后收起火箭筒帅气转身。这可能就是真正的强者从不回头看爆炸吧？
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洞窟，洞口堆着许多白骨，每块骨头上都有深深的咬痕。研磨磕了口药回蓝，踏进洞窟。
一只皮肤绿色，浑身青筋的怪物背对着我们，骨头和血肉被嚼得咯吱响，察觉到有人入侵它的领地，慢慢转过身来，它的头从上到下裂出长长一道，长短不一的獠牙长在脸侧。它的手指只有两根，从中间裂开，也是一张嘴。
研磨提剑冲上去，一边跑他周围一边出现五把紫色的虚剑高速转动，把他环绕。
怪物嘶吼一声，粗壮的胳膊挥向研磨，研磨另一只手拿着绳枪，钩子钉入墙壁，他借力飞起来闪避怪物的攻击，再一脚蹬墙，双手握紧剑柄蓄力，蓝色的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最后趋近于白色，他瞄准怪物的头，狠狠地把剑刺进去。
怪物化作片片粒子消失。
后面的怪基本也是轻松解决，跑累了就拿机关枪火力压制，遇到灵活的怪物就把围巾抽出来捆住怪物打出僵直，特别肉的他祭出两把电锯，割在怪皮肤上噼里啪啦闪着火星。
打败了两头尖角人，取得解药。研磨回到村庄把解药给村民喝下，游戏结束。
我海豹式鼓掌，“恭喜通关。”
研磨躺在床上边喘气边咳。
“你战斗的时候灵活得像被人夺舍了。”
研磨转了转眼珠子，“我……只是……不喜欢动……而已，真的……要认真的时候……我也是……会动起来的……”
我竖起大拇指，“了不起。”
天亮之后，我开始紧张，今天就是小良回去的日子，今天她没找到人以后再见面绝对会被她暴打，痛觉灵敏度调到100％的那种。
果不其然，下午我收到小良发来的消息。
【小良：你在哪？】
我犹豫了一下，当做没看见。
【小良：回消息。】
我继续无视。
【小良：我数三声，你不回我就回去了。
三。
二。
一。】
我正纠结着回的内容，刚打完字准备点发送，一段视频发过来，我点开。
学校体育馆外面，二号穿着校服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抽搐，一遍遍重复“参数加载失败”。
完了，看来是真生气了。
地图上牛岛的坐标在体育馆，灵体化后一键传送到他身边，牛岛看见我像有话要说，但现在我实在顾不上他，赶紧飘到体育馆外面给二号收尸。
小良还在踢二号的头，看见我，她停下动作对我伸出手，“走。”
我小声哔哔：“我最后一天会回去的。”
小良笑了一下，“你觉得要是你今天没跟我一起回去狗子会不会过来杀牛岛？”她走近了盯着我的眼睛，“牛岛若利已经是国青队的正式成员了，以后还有很多比赛，你到时候再看不就行了？但你这次要是不回去，可就是真的消失。”
我摸了摸鼻子，“所以我最后一天……”
“不行，”小良打断我，“谁知道你到时候会不会脑子一抽又有了别的想法，而且最后一天万一系统抽风回不去怎么办，又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我可不想赌。”
我蹲下来把二号回收，清理干净地上的血迹，“我知道了，再待最后一天吧？明天回。”
还没跟牛岛说这件事，起码得跟他告个别。
小良打量着我的表情，确定我说的是实话后没再说什么，明目张胆的把定位粘在我背后，一眨眼消失不见了。
我在外面一直坐到他们训练完。
手机响了，牛岛打来的。
“喂。”
“你在哪里？”
“右边墙角。”
数秒后，一道影子把光遮住，牛岛在我面前蹲下来，“怎么了？”
我抬起胳膊把牛岛的脸捧在手里，凝视他的脸，看了好一会，我才把胳膊放下来，“我们系统要升级。”
我低下头，拔着地上的草，我有点不敢看牛岛的脸，“所以我要回去了，明天。”
牛岛的手指动了动，“是吗。”
“嗯。”
“还会回来吗？”
“如果你希望的话。”
“小七，”他一只手轻轻抬起我的脸，眼神柔和，“我希望你能回来。”
我愣愣的看着他好一会，头往后仰，靠在墙上，自暴自弃道：“若利，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察觉到你喜欢我了，但是那时候我觉得好玩，很有意思，就一直没拆穿。然后不知道怎么，可能是这么多年很少碰到像你这么真诚待人的人。当然，师傅和小良还有我那些同事不算，干我们这行的我觉得精神都多多少少不正常，我算是最正常的一个，真的。”说到这，我睁大眼睛，试图让牛岛看见我的真诚。
“嗯，我相信你。”牛岛轻轻笑着。
我继续说：“渐渐的，我不想看见你受伤，不想看见有人在背后说你坏话，不想你们输掉比赛。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放松，也很开心。”
越说，我心里的答案越明晰。
“所以，我要说的是，牛岛若利，我喜欢你。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牛岛的眼睛微微睁大，看见他这个表情，这两天心的沉重一扫而空，我揪着他的衣领拉近我们间的距离。
蜻蜓点水的吻一触即分，甚至还没感觉到他嘴唇的温度。
心脏明明早就不再跳动，此时我却觉得像活着一样，听见了心跳。
“明天早上一起吃顿饭吧，就当饯别。”
“好……”
“你的心跳，有点吵。”
“抱歉……”
牛岛看上去还没回神。
第34章 大结局
我回寝室把没看完的漫画、游戏机、游戏卡带收拾好，剩下的不要的东西全都都扔掉，坐在窗台上静静等待黎明的到来。
到了约定的时间，我把东西带上去约好的早餐店等牛岛。
身旁有人坐下，我转头一看，又无语的把头转回来，“你都贴定位了，我又不会跑。”
小良翻着菜单说：“就允许你们吃饯别饭不允许我在走之前吃顿好的？太霸道了吧。”
“你偷听啊？无耻。”
小良咂嘴，“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听呢？”
“你都八百年没读过书了好么？有点自知之明。”
“但是我一直怀揣着对读书的热爱啊！”点好单，她把菜单合上，用手撑着头看向窗外，下巴往前一点，“你的牛岛来了。”
我没再和她拌嘴。
牛岛进来看到小良，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冲她点了点头。
面端上来后，三个人在沉默中吃完。
放下筷子，我和牛岛四目相对。
“饭都吃完了，您还要在这当电灯泡啊祖宗？”
小良瘫在座椅上摸着肚子，“皮卡皮卡。”
“……”
“啊――”她发出要死不活的声音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行，我不当电灯泡了，结账去了，外面等你。”
小良出去后，我把装着漫画游戏机和卡带的包给牛岛，“天童的漫画帮忙还给他吧。游戏机……你想留就留，不想留就卖掉吧？”
牛岛点头，“我知道了。”
我张了张嘴，明明在天亮之前想了很多要说的话，现在看到本人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话在嘴里转了一圈说：“比赛加油。”
“当然。”
我们又陷入长久的对视中，我先移开视线，抓了抓头发，“那就这样？我走了。”
我站起来。
“小七。”牛岛在我走到店门口时喊我的名字，说出四个字。
我冲他一笑，挥了挥手，“知道了。”
*
一回基地我就窝进自己的空间，把牛岛所在位面的作品看了一遍。
输了啊……
我用拳头对光幕中的乌野打出连环拳。
系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升级完，也没发通知。基地有很多娱乐设施，乌竹前辈在我回来后邀请了好几次喊我出去玩，都被我拒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