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呵呵呵。”
赵子闻实在憋不住了,才笑出一点。
坐在上首的皇帝抽了抽嘴角也想笑,可他忍住了。
那小姑娘被季青青说的恼羞成怒,气的拿着手帕的小手指着季青青,哆哆嗦嗦的说,“你…你粗俗……”
季青青一本正经的说,“我从来就不是个文雅的人,再说,讲文雅,要跟听懂人话的讲,像姑娘这样的,还是粗着来比较好。”
那姑娘被气的捂着胸口直喘气。
季青青淡淡道,“姑娘,老年人装病才用这招,你看着顶多十四,换个别的动作。”
小姑娘被季青青完全气的把头埋在一个妇人怀里,抽抽搭搭的哭。
那妇人不满的说,“永乐县主真是伶牙俐齿。”
季青青笑着说,“多谢夫人夸讲。”
接着季青青没管妇人难看的脸色,转头对帝后行了一礼,“陛下,娘娘,有件事情我还是要说清楚。”
“之前我跟春归去了厕所,就随意走走。”
“走到心月湖,我们原本打算在亭子坐坐,看见郡主与诸位小姐也来了,我怕惹出麻烦,想着早点离开。”
“不曾想,郡主非常热情的拉着我们去湖边,赏湖,看烟花。”
“我实在拗不过,只好跟着郡主的脚步。”
“就在最后一拨烟花放出来后,这些姑娘就开始叽叽喳喳的开始挤,”
“有几次,我都感觉有人在后背推我,我就拉着春归躲到了一边。”
“谁知道,这郡主跟那俩个姑娘下饺子似的掉进去。”
季青青还没说完。
福康郡主激动的喊,“你血口喷人,本郡主没推你。”
季青青脸一沉,“郡主,不是谁声大,谁就有理,也不是谁惨,谁就可怜。”
“事实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你说我们之间有仇,那你就错了。”
“我这人,自来有仇现报。”
“之前的事情已经一笔勾销,是你自己揪着不放。”
“还有,要是惨一点,才能显示出无辜,那我现在跳湖里喝几口水,奄奄一息的跟你讲。”
季青青话音未落,萧逸寒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瞎说什么呢?莫要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伤了自己。”
季青青捂着脑门,有些不服。
萧逸寒冷冷的扫了一眼周围虎视眈眈的人,“你们是不是觉得孤不存在?”
户部尚书脸色难看的说,“太子殿下还是不要过于偏袒。”
“永乐县主说有人推他,证据何在?”
一直看戏当柱子的贾春归眉头微挑,慢条斯理的说,“不巧,证据,还真有。”
那些姑娘有些呆,皇帝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的说,“呈上来。”
贾春归唇角轻勾,“请将所有的蜡烛都灭了,诸位小姐伸出手,就知道了。”
周围太监宫女灭了蜡烛后,那十几个姑娘,犹犹豫豫的伸出手,她们手上或多或少都沾着亮晶晶的东西。
贾春归在季青青背上拍了拍,伸出手,同样亮晶晶。
季青青有些懵。
周围重新亮起灯火,这次,众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那些姑娘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脸色灰白。
贾春归解释,“出门时,我给青青背上撒了一层粉,这粉无色无味,只要碰到一定的温度就会发光。”
“这是民女前几天做给弟弟玩的。”
“大概是画本看多了,以防万一,我就给青青撒了点。”
“没想到用上了。”
看到这,皇后放下自己的茶杯,淡淡道“本宫乏了,皇上自行解决。”
皇后走后,皇帝有些烦躁。
他直接对着几个脸色惨白的姑娘冷声道“这件事情,你们咎由自取,朕罚你们抄写女德女戒百遍,禁足半年。”
说完便拂袖而去。
柳贵妃阴着脸,跟着皇帝离开。
那些姑娘的父母黑着脸,带着自家闺女给萧逸寒行礼后匆匆离开。
最后只剩下季青青她们四人时,季青青跟贾春归一击掌,都笑的有些得意。
萧逸寒跟赵子闻看着两个傻笑的女人,都有些无语。
第15章 八至!一战成名
季青青他们回去后,已经是半夜。
萧逸寒洗漱完,看见季青青靠在榻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随口问,“在想什么?”
季青青有些犹豫的说,“听说心月湖是皇上专门给皇后的,就连那满湖莲花也是皇上亲自所种。可我看,皇上跟皇后,不像夫妻。”
萧逸寒嗤笑,“他们也曾像过。”
季青青微愣,看着明月轻声呢喃,“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他们也是从年少情深到如今相敬如宾吧?”
萧逸寒看着季青青,叹了口气,“我们不会变成那样。”
季青青感叹,“没想到柳侧妃那个假仙女,弹琴还挺好听。”
萧逸寒见季青青转移了话题,便轻笑着问,“你喜欢听?”
季青青忙点头,漂亮的杏眼亮晶晶的看着萧逸寒,“喜欢。”
萧逸寒的走到里间拿出一把琴,坐好开始弹。
有些熟悉音节缓缓响起,萧逸寒那双漂亮的手,灵活的弹奏着。
季青青听的有些入迷,一直在想,这到底在哪里听过?
就算她不会弹,可她会听,阿逸比柳侧妃强太多。
萧逸寒弹的太好听,以至于让昏昏欲睡的季青青完全沉醉其中。
当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季青青早已熟睡。
萧逸寒摇摇头,给季青青盖好薄被子,自己也休息了。
另一个院子,贾春归躺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听到琴音不由吐槽,“大半夜的弹凤求凰,这不是欣赏,完全是扰民。”
翌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季青青还在跟周公约会时,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她的壮举。
但凡是一个将军能有这功绩,也不会这么轰动。
可季青青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还是太子殿下宠着护着的永乐县主。
所以这些议论褒贬不一。
一个小酒馆,几个人凑到一起神神秘秘的说着,“你们听说了没,永乐县主在宫宴上一人单挑满朝文武,最后赢的那些大人兜比脸还干净。”
一个看起来憨厚的男人有些怂怂的说,“县主这样的女人要是娶回家,那家里的男人还能抬起头?”
另一个国字脸男人冷笑道,“你想的真美,太子殿下跟眼珠子似的护着县主,有咱们这些粗人啥事。”
另一个黑瘦的男人笑着说,“要是我媳妇有这本事,我做梦都笑醒。”
国字脸的男人不屑的说,“你还是先找到媳妇再说吧!”
另一边一个富态的老婆子提着菜篮子扎进人堆,那双精明的老眼滴溜溜的转着,不一会她有些神秘,又一脸鄙夷的小声问,“你们听说了吗?永乐县主居然伤风败俗的跟那么多男人手拉手,这要是俺家儿媳妇,俺早就给她浸猪笼了,那种女人,活着都丢人。”
“太子殿下怎么会看上这样不知检点的人?”
一个年轻小媳妇扁扁嘴,“听说是乡下丫头封的县主,果然不知羞耻,要是我,早就羞的不敢出门了”
一个看着有些胆小的妇人小声说,“我觉得县主很厉害,她做到了我们做不了的,之前不是还说县主抓了单于,我家男人也说,他能活着回来,多亏县主。”
那个提着篮子的老婆子冷笑着说,“听说有几个姑娘不慎落水,那县主就在跟前,还不搭把手,可见那心肠有多黑。”
“连几个姑娘都不救,谁知道以前的事是真是假?”
其他人有些惊讶,他们还没听到这消息。
那个胆小的妇人想辩解,可她嘴笨,看着周围的人口沫横飞的说着县主的不是。
她只能默默退出人群。
季子吟拿着抄好的几本书刚送到书店,就听到有人议论季青青。
停下脚步听了一耳朵后,眯着眼睛握着拳头。
在这繁华热闹的街上,他只觉得很难过。
他的姐姐就是没有一个好家世,这些人才敢这样是肆无忌惮的议论。
片刻后,季子吟深吸一口气,脚步匆匆的回了自己家那小院子。
同时,他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用心考试,为姐姐撑腰。
没有人看到,那个提着篮子的老婆子在说完离开后,路过一个巷子,直接被人打晕。
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周围都是石墙,明明是大热天,这里却无比阴冷,惨白着脸,打量四周时,猛然看见穿着一身黑衣的顾风目光冰冷,而阴森的盯着自己。
当即吓的打了个哆嗦,手脚并用的后退几步,结结巴巴的询问,“这…这位爷…有啥事?…抓俺做啥?”
顾风的眼里没有丝毫温度,冷冰冰的问,“你说的那些,是听谁说的?你可知,妄议县主是何罪?”
老婆子心虚的转了转眼珠,“俺…俺…俺也是听说的。”
顾风转动着手里的匕首,慢悠悠的说“你最好想清楚,是听谁说的,在哪听的,要不然,你这嘴也没必要留着了。”
老婆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最后只是说,“俺就是买菜时听了一耳朵,谁知道是什么人说的。”
就在老太婆打太极不愿意说实话时,几个一脸严肃的男人又扛着几个麻袋走了进来,粗鲁的扔地上,麻袋缓缓蠕动着,很快钻出几个男女一脸害怕。
这些人看到顾风时同样有些吓的脸色苍白,眼泪哗哗的流。
一个胆子大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问,“这位爷,您找我们有事吗?”
顾风没有说话,老太婆哆哆嗦嗦的说,“这位爷在问议论县主之事。”
一个男人听罢脸色微变,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另外几个没想到他们不过是说闲话都会被抓。
这些人的声色,顾风自然注意到了。
他使了个眼色,手下把其他人带了出去。
只留下老太婆跟那个男人。
然后再次开口,“给你们最后一次几乎,谁先来?”
老太婆顶不住,连滚带爬的抓着顾风的衣服,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位爷,俺今天买菜,一个小姑娘带面纱的小姑娘给了俺五两银子,跟俺说了永乐县主的事,就让俺到人多的地方说几句。”
说着赶紧掏出银子扔地上,使劲扇了自己几巴掌骂自己贪心。
顾风不为所动。
看向那个男人。
男人额头的汗水大颗大颗的冒出来,咽着口水,不说话。
因为他认识顾风,他清楚,今天说不说自己都活不了。
顾风冷笑,看来挺嘴硬,挥了挥手。
过去两个人将男子绑在了十字架。
男人瞪大眼睛,眼里的恐惧越发明显,身体抖得如筛糠,嘴唇抖得,牙齿噔噔作响。
看见男人怕成这样,还不说话,顾风轻笑,手里的匕首慢慢的在男人身上比划着,“看来还是个骨头硬的,那我就试试有多硬。”
男人只见顾风手腕一转,巨痛袭来。
只见自己的手筋已经被挑破。
血滴滴答答的滴在地上,不断的刺激着后面的老婆子,老婆子早就吓的捂着嘴,生怕惊动顾风,给自己来一下。
男人眼里闪过动摇,他最后还是咬咬牙,偏过头,什么也不准备说。
顾风见状,直接拿着匕首,开始对着男人胳膊上的筋划过。
“啊啊啊啊啊!”
男人疼得额头上的青筋直冒,眼里不要钱似的往下流。
同时裤子湿了一大片。
顾风像是没看到,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说,“下一步就是抽筋。”
男人惊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在顾风马上就要动手时,大喊
“我说!”
第16章 收拾!赔礼!
见男人松口。
顾风将匕首上的血,慢慢的用男人的衣服擦干。
“说!”
男人喘着粗气,缓了缓情绪后,费力的说,“柳小姐贴身丫鬟喜翠是我的相好,昨天半夜,她突然来找我,说是怀了我孩子。”
“可柳小姐现在不肯放她走,她也没有那么多的银子赎身。”
“不过,喜翠说柳小姐仁义,只要我将永乐县主败坏,就会给我们一笔银子,让我们离开京城。”
“我跟喜翠好了几年了,现在还有了孩子,我实在舍不得,就答应了。”
“今天我还没怎么说,就发现满大街都在传,接着就到这了。”
男人说完后,顾风一刀抹了男人的脖子。
转头看着已经吓瘫的老婆子,“想好说实话了吗?”
老婆子看着男人耷拉着脑袋,血哗哗哗的从脖子流着,没来得及闭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立马跪的端端正正,“爷,我说,我说。”
“老妇是安王府一个扫地丫头的舅娘,今天一大早,那丫头给老妇拿了十两银子回来。”
“让老妇去买菜时说说永乐县主是个恶毒的人,老妇死了男人,孩子还早早走了,贪钱,就答应了。”
“爷,您大人大量,饶了老妇吧!”
“老妇再也不贪钱了。”
顾风将匕首送到老妇心脏,冷漠的说,“下辈子记住,什么钱该拿,什么钱不该拿!”
老婆子瞪大眼睛费力的说,“你…你…”最后不甘的咽了气。
顾风在处理流言蜚语时,那些被皇上亲自罚的姑娘正在寻死觅活。
要知道,她们都到了快成亲的年纪,如今被皇上亲自罚。
哪怕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也只会认为这些姑娘德行有亏。
已经定亲的姑娘,男方迅速退了亲,只留下一句八字不合,就匆匆离开。
大家族,最不缺的就是大家闺秀。
被皇上罚了,又遭退亲,他们大多是直接将女儿关了起来,撤走丫鬟婆子,基本放弃了这个女儿。
她们的母亲虽然心疼,可家里终归是男人做主,只能偷偷去照料。
御史台温大人与户部尚书李大人疼女儿,只是责备了几句,就叹了口气离开了。
他们都是刚正不阿之人,一心为皇上。
女儿这次确实做错了,还得罪了太子殿下。
为了能护住女儿,他们做父母的只能兜着。
温夫人与李夫人更是提了厚礼,带着温婉婷与李君兰,亲自上东宫,给季青青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