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却依旧将她拥在怀里,似乎是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似的。
男人眼尾氤着几分红,明显情绪已经处于亢奋状态。
“惜惜,这样的我,你怕吗?”
骨头都被他勒得有点疼,荣惜喘息着,轻轻摇头。
伸过左手,帮他把桌上的药盒盖好。
“以后在我面前,你不需要用这种东西。”
抱着她站起身,宁慎大步回到卧室。
将她放到床上,他弯下身。
手撑在她的头侧,以虎锯的姿态弯下身,重新吻下来。
一直到将她吻得嘴唇都肿胀起来,他才松开她的唇。
一手撑着床,一手抚上她的吊带裙肩带。
宁慎低着头,用牙齿咬住她颈间的丝带,将蝴蝶结扯开。
红色绸带散落。
单薄的吊带裙也被他一把扯开。
他的手掌撑起她的腰,放肆的吻一路向下。
这一次的宁慎,疯得不像话。
……
荣惜下意识地缩起身子,却被他的大手抓住脚腂。
逃可而逃,她下意识地合指。
灰色床单都被她抓出一片皱折。
抬手抹开她脸上的乱发,男人再次弯下身,喘息着吻着她的耳侧。
染着火焰的眼睛,对上她的。
“惜惜,你要我吗?”
这个霸道的家伙。
他不仅要她,也要她要他。
荣惜睁开眼睛,凝视着面前的男人。
他背着一身光芒,眸色䀲暗。
外人眼里,他是恶魔,是若不起的宁家家主。
在她眼里,他是她深爱的人,愿意和他一起上天堂下地狱。
抬起酸软的手指,抓住他的衣领。
荣惜声音干哑。
“要!”
他笑起来,越发疯狂地吻她……
然后,将她用力抱紧。
“从现在起,你是我的惜惜!”
六年夙愿,终于……
如愿以偿。
……
哪怕也荣惜,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等到激情平息之时,她已经是全身酸软,窝在男人胸口手指头都懒得动。
等到荣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睁开眼睛,适应一下房间内的光线。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宁慎的手掌。
晨光里,男人的手指勾着她的一绺头发,玉雕一般地漂亮修长。
想起这只手掌昨天晚上,曾经对她做过的荒唐事,荣惜小脸一红。
“睡醒了,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身后,响起男人清悦的声音。
“不急,我还不饿。”荣惜翻过身,“我吵醒你了?”
抬手帮她抚开脸上的头发,宁慎轻轻摇头。
事实上,他根本没睡。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荣惜担心地伸过手,扶住他的脸,“要不然……我去给你拿药剂?”
“不用。”宁慎捉住她的手掌,送到唇边轻轻吻吻她的手背,“我只是不想睡。”
“那你不睡觉做什么?”
“看你。”
荣惜白眼:“我有什么好看的?”
宁慎弯唇:“我的惜惜,哪儿都好看。”
荣惜:……
怎么觉得,他说的好像不是脸。
注意到他的肩膀一侧新鲜的抓痕,荣惜伸手扶住他的胳膊。
“你怎么受伤了?”
宁慎在她耳侧轻笑:“不是你弄的?”
她?
昨天记忆在脑中浮现,她记得当时因为抓了他的肩膀一下。
没想到,这么严重。
“疼不疼?”
“没你疼。”
荣惜:!!!
这家伙怎么回事,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流氓。
“坏蜀黍,不理你了!”
白他一眼,她翻身给他一个后背。
手臂勾住她的腰,宁慎直接将她揽到胸口。
后背挤在他的胸口,荣惜动作一僵。
她悄悄地挪了挪自己的腰,男人的手掌已经按住她。
“别乱动,否则……坏蜀黍可要吃坏小孩儿的。”
荣惜抬手,在他胸口轻击一肘,到底没敢再乱动。
现在,她是真的不敢再招惹他。
要不然,今天怕是只能瘫在床上了。
“真的不饿?”宁慎轻声问。
“恩。”荣惜轻应一声,又问,“你呢,有工作吗?”
毕竟她有低血糖,他到底是不放心。
宁慎抽开抽屉,摸出一块糖剥开喂给她。
“今天我的工作就是……陪老婆!”
听到那一句“老婆”,荣惜心底一甜,人却回他一个白眼。
“我可还没说嫁给你呢?”
“那我不管。”宁慎轻咬着她的肩膀,“你要对我负责。”
荣惜心头暗笑,小嘴却扁了扁:“照你这么说,要对你负责的不是很多?”
她原本是调侃,说到最后,到情不自禁地有点酸。
像他这样的人,不可能没有过去。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有点嫉妒,有点酸。
“只有你一个。”
年轻时,他一门心思在学业和事业上,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
后来出了那件事,他自然更没有那个心情。
直到……
遇到她,心里又怎么可能再装下别人。
荣惜侧眸,有些惊讶地看他一眼。
“可是昨天晚上……你骗我对不对?”
他毕竟是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正常的成年人。
更何况,从他昨天晚上的表现来看,怎么也不像是没有经验的样子。
“男人有男人的解决方式。”宁慎看出她的想法,淡淡解释,“至于昨天晚上我只是经验和摸索。你别忘了,我学过医,了解人体构造。我还学过心理学,很擅长观察。我只要看你的反应就知道,你……”
“宁慎!”荣惜拉起被子盖住头,“你再说我就和你绝交!”
“别盖着头,影响呼吸。”将她的被子从头上拉起来,宁慎坐起身,“我去帮你弄点早餐,想吃什么?”
“牛奶煎蛋就行,煎鸡蛋不要太老,我喜欢吃……”
“我知道,八成熟!”
他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刘嫂告诉他的?
荣惜疑惑地转过脸,看到宁慎的背,她惊讶地坐起身,扶住他的侧腰。
“你的背……怎么会这样?”
第140章 此饿非彼饿(1)
男人的背上,大片的伤疤。
横纵交错,布满大半个后背。
最长的一条,几乎是斜贯他的整个后背。
因为时间已经很长,颜色与皮肤相差不多。
尽管如此,看上去依旧是触目惊心。
指尖轻抚过他背上的疤,荣惜心疼地皱眉。
“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小时候的事了。”
宁慎的语气淡淡的,明显是不想多谈。
站起身拿过衬衣,他抬手将衬衣披在身上遮住后背。
“你再休息一下,我很快回来。”
荣惜坐在床头,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远,眉缓缓地皱起。
只看伤疤就能猜到,他伤得多么严重。
更何况,受伤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
这么重的伤,一个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当年抑郁严重的时候,她也曾经读过一些相关的心理学著作。
一般来说,这样的心理疾病,大多都是在受到强大的精神刺激,或者发生什么巨大的变故之后才会产生。
她是因为二叔的死。
他呢,又是因为什么?
荣惜没有答案。
她和宁慎在一起的时候,他更多的时候是倾听者,却很少向她倾诉什么。
现在想想,她甚至对他的过去都了解得不多。
“来啦!”
房门打开,宁慎端着托盘走进来,将食物放到一边。
“吃饭吧。”
“我去洗漱一下。”
荣惜扯过浴巾裹到身上,揭被想要起身。
迈下床的时候,不小心牵扯到伤口,她皱眉顿了顿。
宁慎看在眼里,转身走过来,将她抱起来,大步走进洗手间。
将她放到洗手台上,他抬手揭起她身上的浴巾。
他不会是还想……
“宁慎!”荣惜合拢膝盖,“晚上行不行,我想去二叔送我的宅子看看。”
“好。”
宁慎仔细洗洗手,抬手将她的膝盖分开。
“喂!”荣惜抓住他的胳膊,“不是说好晚上的?”
宁慎向她晃晃手中的药膏:“我只是想要帮你涂药。”
涂……药?
荣惜:……
这么说,他根本就不是想要和她亲热。
荣惜刚要松一口气,突然又反应过来。
他说涂药?
她刚要开口阻止,男人的手掌已经伸进她的浴巾。
尽管二人已经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她还是不太习惯在他面前暴露自己。
她紧张地全身绷紧,宁慎却是平静而认真。
清洁、消毒、涂药……
丝毫不马虎。
一切太过暧昧,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荣惜几乎是度秒如年。
好在,一切终于结束。
将手指重新洗干净,宁慎将她从洗手台上抱下来。
“等晚上洗完澡再涂一次,应该很快就可以恢复,我到帮你拿衣服。”
洗漱完毕,荣惜解开浴巾拿过架子上,宁慎给她准备的衣服。
不经意地扫一眼镜子,顿时一怔。
镜子里的她,身上满是暧昧的痕迹。
玫瑰色的吻痕,一路从颈间延绵到胸口、肩膀、背上,甚至……腿上都是。
注视着那些痕迹,昨天的情景再次重现。
她清楚地记起那些耳红心跳的细节,记起他一路吻遍她的全身,嘴里还在低喃。
“这里是我的,这里也是……
你是我的,我的!”
“盖章兽!”
轻嗔一句,荣惜抬手将衣领套到身上,遮住那些暧昧痕迹。
穿好衣服从洗手间出来,荣惜走到客厅坐到宁慎面前的小桌对面,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啊,差点忘了!”
抬手拍一把额头,她起身走进卧室,从抽屉里取出她事先准备好的药。
“惜惜?”
宁慎担心地追进来,拿过她手上的药看了看。
接一杯水递给她手里,他语气歉意。
“对不起,惜惜,这种事情应该我注意的。”
“没关系的。”荣惜回他一笑,“偶尔吃上一两次,也不会有什么损害。走吧,我们去吃饭!”
两人重新回到客厅,隔桌对坐。
晒着从窗外透时来的秋日暖阳,简单的一份早晚,荣惜也吃得格外香甜。
捧着牛奶杯,她不经意地抬起脸。
刚好撞上宁慎看过来的视线。
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间。
荣惜弯唇,露出笑容。
她知道,从今天开始,他们的关系已经有了质的不同。
饭后,两人一起离开大宅,按照荣经年留下来的房产证上的信息,很快就找到那座他为荣惜准备的房子。
大门上装的是密码锁,荣惜输入自己的生日。
叮——
房门顺利开启。
这是一间三进的小院。
前面是客厅,后面是卧室和书房,还有一处不小的院落,植着些花草。
二人走进来的时候,一位老者正在后院里修剪花枝。
看到荣惜和宁慎进来,老者怔了怔,仔细看看荣惜,人就笑着迎过来。
“您一定是荣惜小姐吧?”
“您是?”
“我是荣先生雇来看房子的,顺便帮着照顾这些花花草草,喂喂鱼什么的。”老者笑着打量她一眼,“荣小姐比照片上还好看,仙女似的,我啊,一眼就认出来您来了。这都四年了,您怎么现在才来啊?”
不等荣惜回答,老者看看宁慎,笑出声来。
“我知道了,一定是荣先生把生日礼物,改成给二位的新婚礼物对不对?二位可真是般配!”
知道他嘴里的荣先生就是自家二叔,荣惜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晚来这么久!”
“这几年,我可是给荣先生打过好几次电话呢,每次都没人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联系,幸好你们来了。”
老者将二人带到客厅,从抽屉里取出一些资料和一串钥匙递给她。
“这些是房子相关的一些单据,还有房间的钥匙,不知道荣先生什么时候来,我也向他交个差。”
“他不会来了。”荣惜垂下睫毛,“我二叔他已经去世了。”
“什么?!”老者一怔,“这……这么年轻这怎么可能啊!”
“是意外!”
“怪不得您这么久才来……”老者长叹口气,“真是好人不长命。”
“他是不是还差着您的工资,多少钱,我补给您。”荣惜问。
“不用不用,要不是荣先生,哪有我的今天啊?既然房子也和您交接完了,那我就走了。”
老人摆摆手,似乎是生怕荣惜给他塞钱似的,急匆匆地走了。
“大爷,谢谢您啊!”
荣惜追到门口,目送他离开,眼神满是感激。
四年没人理会,老人家还信守着承诺,一直将房子平平安安地照看到现在,实在难得。
宁慎也走过来,站到她身侧。
“你二叔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是啊,他最喜欢做的就是帮助别人。”
律所里,常会有公益活动,帮着付不起律师费的人打官司,荣经年有时候也会亲自参加。
其他的公益活动更不用说,他即便不是阻止者,也是参与者。
第141章 此饿……非彼饿!
他常常说“善业会有善报”,结果呢?
荣惜轻轻摇头,“可惜,好人不长命!”
宁慎扶住她的肩膀,“就算他不在了,还是有很多人记得他,不是吗?走吧,我们四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