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夙辛:“……”
楚狰:“………”
“喂!小屁孩!”白夙辛冲楚梓璇喊了一下,“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楚梓璇小鼻子耸动了两下,大眼睛像被水洗过一样,清澈又透着惊喜。
“哥哥,你是不是炖鸡了?”
“嗯。”楚狰犹豫了一下,主动过去牵起白夙辛的手,“你不是想喝鸡汤吗?我们不喝她们的,你也不用再因为她们生气了,不值得。”
白夙辛从头到尾的举动落在楚狰眼里,似乎全成了她对自己这些年不幸遭遇的发泄。
温柔的人也好,强大的人也罢,发泄起来都是恐怖的,楚狰觉得他能理解对方,甚至还有点心疼她。
白夙辛反手紧握住他的手掌,眸子微微抬起然后又轻轻敛下,装出害羞的样子,“相公对我真好。”
“是……是吗?”楚狰左手握拳,被白夙辛拉着的右手僵硬着没有动弹,只是脸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他粗红着脸,嗫嚅了下嘴巴,最终在楚方恒和楚梓璇俩人的眼神鼓励下,他才终于鼓起勇气直视白夙辛,承诺道,“我以后会对你更好的!”
感受到对方语气的变化起伏,白夙辛扯了扯嘴角,再次抬起头来时,眼底却是道不出的柔情,“好多久?我刚刚那个样子,你不怕?”
“只要你还是我娘子,我自然会一直对你好。”
楚狰表情认真,眼神也多了一抹男女之间的暧昧情愫。
至于白夙辛刚刚打人的事情,在楚狰看来只不过是白夙辛憋了太久。
何况,林翠花那家人,他早就想打了,要不是顾及白逸晨三兄妹是夙辛的弟弟妹妹,他也不会忍让到现在。
“我能理解你的行为。”
楚狰抓住白夙辛的手,用双手握着,语气真挚,
“你放心,有我在,我楚狰是不会再让她们欺负你的,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是你男人,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楚狰不爱她的样子她第一天醒来就见过了,所以对方现在有点喜欢她的模样,白夙辛很快就能感觉到。
白夙辛垂眸,望着她们交握在一起的手,不露痕迹地勾了勾唇角。
鱼要上钩了,她的网也快可以收了。
第18章 镇定的白逸晨
“这个赔钱货,贱蹄子……哎哟,疼死我了。”
林翠花被白逸晨和白竹茹搀扶着,每每路过村里的人家,就高声骂白夙辛是下作的小娼妇,黑心种子。
碰上村头有人围着纳鞋底,舂米,闲谈。
她就停下来,跟倒豆子一样,把白夙辛打她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还煽动别人跟她一起骂。
煽动效果并不好,反而还引起了不少人的嘲笑。
“林大娘,要我说你也是自找的,谁家嫁了女儿还一天到晚去骚扰人家夫家的?楚家要不是看你孤儿寡母的可怜,恐怕早就拿扫把撵你们了。”
雷大娘摸了摸她家大丫和二姑娘的头,唏嘘不已,“刚刚发现夙辛那丫头醒来的时候,我还担心她跟以前一样,舍不得你家那三个白眼狼,现在看着你这狼狈样,我反倒是放心了。”
“就是,夙辛跟着你的时候,没衣服穿就算了,让人干活饭还不给吃饱,好不容易脱离你们这一家子,你还指望人家回过头来对你好?”
“打人是不对,可也没人逼你跑去人家门口撒泼打滚,这事儿怨得了谁?”
……
村里人一人一句,白起元拿着蒲扇,也跟风了句:
“夙辛心底善良,跟白大夫一样,唯一不好的就是遇上了你这种娘,楚狰兄弟说要娶你们家夙辛的时候,我就跟他说,娶了白夙辛,家里肯定会被她打理井井有条的,果不其然。”
雷大娘哼了一声,拆她男人的台,“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旁边人也笑道,“白起元,我记得你原话可是说夙辛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楚狰遇上她,肯定是拆东墙补西墙,一年白干。”
话里话外,没一个人站林翠花,都在幸灾乐祸。
“你们就是欺负我是隔壁村嫁来的,可怜他们的爹去得早啊……”
在楚狰家撒泼没人看,来了村头,林翠花拉着白竹茹就坐地上撒泼,
一个劲地说楚家打人。
白逸晨嫌丢脸,站在旁边不吭声。
雷大娘看不过去了,丢掉手上的针线,“林翠花,我也是隔壁村嫁来的,楚家也是外地来的,为什么别人说你不说我们?谁欺负谁你自己心里清楚,这年头可不是谁哭就有理的。”
白竹茹抿了抿小嘴,伸出手,“我娘没有骗人,姐姐确实打了我们。”
白大丫瞥了一眼,扯了扯她娘的衣服小声道,“娘,你别听她的,不过是被轻轻的打了一下,夙辛以前可没少被打。
她就喜欢装可怜,夙辛以前因为她这模样可没少替她挨打,我那天隔着墙都看到了,那鸡蛋就是她偷吃,然后推到夙辛身上的。”
白竹茹尴尬地缩回手,红着小脸,可怜巴巴地低头,不去看旁人异样的眼光,“我不是故意的,是姐姐说以后我吃鸡蛋,她可以去求阿娘的……”
林翠花瞪了白竹茹一眼,大手啪啪啪地打在她身上,“偷吃,我叫你偷吃,我就说家里鸡蛋怎么少了那么多!”
“娘,我没有……”白竹茹闪躲着,被打得抽抽噎噎的。
雷大娘也是有两个女儿的人,看不过去了,讽刺地开口,“子不教父之过,白大夫去世的早,她没学好,还不是你这做娘的错?”
所有人都在附和雷大娘的话,白逸晨自知他们一家人以后还要在村里讨生活,便连忙搬出了白大夫。
“雷大娘,我爹在世的时候,你们上门求医求药,他可曾多收你们一枚铜钱?我爹才去了没多久,让他知道你们这么欺负他的妻儿,岂不是会寒了我爹的心?”
雷大娘想起白大夫治她家大丫的事情,被白逸晨说的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村里会看病的除了白大夫就只有村头那个喜欢四处游荡的郎中了。
有时候去县城看病的,会耽搁,加重病情,所以,村里人有个小病小痛,基本上
都是找郎中和白大夫。
白逸晨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讽刺了。
只是他脸皮再厚也知道这些人心里还是看不起他娘的,他拉起林翠花和妹妹的手,沉着小脸,匆匆回了家。
林翠花还算配合,只是一回到家,看到躲在屋子里偷吃昨晚那剩下半只鸡的白南寻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天杀的!那可是半只鸡,你一个人就给吃完了?!”
林翠花冲过去,大手不停地打在白南寻身上。
吃得油光满面的白南寻,看到他娘,慌了一下,一把推开林翠花,躲在白逸晨身后。
“娘,弟弟吃了就吃了,不过是半只鸡而已,等我以后考取功名回来,我赔给你就是了!”
挣扎间,白逸晨烦躁地推了一把林翠花。
砰的一声。
林翠花一头撞在墙上,倒地不起。
“娘!”白竹茹跑过去,扶起林翠花,看到对方额头上的血后,她吓得直接松开了手,白南寻也呆在原地。
而罪魁祸首白逸晨在过去探了探林翠花的鼻息后,只是瞳孔地震了一下,就镇定了下来。
他转过身,走出门,看了一眼连着隔壁雷大娘家的墙,确定没人在偷听偷看,他拉起弟弟妹妹的手,洗脑。
“听好了,不管今后有谁问起娘,你们就说我们的娘是在被大姐打过鞭子之后突然消失不见的,娘的死和我们都没有关系,知道吗?”
白南寻哭红着眼眶,“可娘是被你推……”
“不是我!”白逸晨抓住白南寻的肩膀,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南寻,你听好了,娘的死是大姐造成的,你和妹妹要是不想被衙门的人抓去吃牢饭,你就听我的,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白南寻大口呼吸着,像是要喘不过来了一样。
白逸晨伸出手抱着他们两个,“不要怕,不会有事的,等晚上我们把娘埋了,大哥就带你们去县城去吃好吃的。”
第19章 第二次上山
“夙辛,你没事吧?”
一连打了两个喷嚏,惹得楚梓璇频频抬头。
“我没事,你吃你的。”白夙辛侧着身子打了两个喷嚏后心里也有些纳闷。
异能者是不可能感冒的,莫不是有人在说她坏话?
还是说有人在谋划着要害她?
楚方恒放下筷子,温声询问,“大嫂可是觉得冷了?”
“二哥,你怎么会这么想?梓璇都觉得很热,夙辛肯定和我一样啊。”
楚梓璇眨了眨眼睛,满脸不解。
“不一样,大嫂还是个病人。”
早晨是凉的,大家都多披了件外套,可午时太阳升起后,气温就变得燥热了很多,他们一回来就把衣服脱了。
包括大嫂,大嫂从屋里出来时,身上也脱得只留下了里面薄薄的两层衣服。
打喷嚏一般都是着凉,要感冒的预兆,这很难不让楚方恒多想。
“要不……”楚狰看了眼白夙辛薄薄的外衫,“我去给你拿件衣服来吧。”
大热天的,要不是有夙辛在,他恨不得像别人一样穿件背心就出来。
只是男人和女人到底是不一样的,他怕热,夙辛不一定,不然也不会老有人说阴阳阴阳,女阴男阳了。
“不用。”白夙辛连忙拉住他的手,“应该只是被辣椒呛到了。”
这种天气,她都想穿吊带了,哪里需要再套衣服。
“那……”楚狰坐回到位置上,被白夙辛碰过的手臂酥麻酥麻的。
他沉默了许久,才拿起筷子,若无其事地道,“那下次我少放点辣椒。”
“晚上还是我来吧,这么久了,你们应该还没有吃过我做的吧?”
白夙辛对楚狰的厨艺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可她没想到对方能把一只鸡做成这个样子。
四分之一的鸡在他手里成了没啥味道的鸡汤,剩下的也都成了全是辣味的麻辣鸡,吃到人嘴麻。
她现在一点都不期待楚狰的麻辣兔头了。
楚方恒和楚梓璇对视一眼,不言而喻。
“也行,庖屋还有剩半只鸡,晚上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弄吧。”
楚狰也知道自己厨艺一般,家里没有女人,小妹又还小,他做饭还是跟他爹学的。
没能熟就再倒回去重新炒煮一遍,反正能吃就行。
他们一直都是这么凑合着吃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想了想,楚狰又道,“你要觉得累了就告诉我,我们可以轮流做,你做饭的时候最好让方恒给你打下手。”
“大嫂,我可以帮忙切菜。”楚狰松口,楚方恒眼里闪过一丝丝欣喜。
他不知道白夙辛做饭怎么样,但他知道大哥的不行,比起大哥他更愿意相信大嫂。
楚梓璇扒拉了一下碗里的菜,“梓璇也可以给夙辛烧火。”
这两个人怎么有一种迫不及待赶他们大哥远离厨房的感觉?
白夙辛挑了挑眉,看向楚狰,“我们今天吃了鸡,那今天抓的那只兔子,晚上还吃吗?”
在现代一天鸡兔鸭全吃都不是问题,可现在是大松朝,逢年过节都不带这样吃的。
“野兔已经没几口气了,晚上就算不吃,也还是得先处理好。”
楚狰只想着自家媳妇儿想喝鸡汤,为了满足她,他早把早上抓到的兔子给忘在脑后了。
思考片刻后,他开口道,“天气不好,肉食放不了多久,猎物以后还能再打,晚上我拿点去送给雷大娘她们,剩下的我们就分成两顿吃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沉声道:“晚上回来,我再把银
子给娘子,平日里家中缺少什么,或者是娘子想吃什么了也可以和方恒小妹他们去村集上买,买不到的跟我说,到时候我带你们去县城买。”
对此,白夙辛一一应下。
吃完饭,刚好未时。(下午两点)
简单收拾了一下,几人又继续背着背篓上了山。
“夙辛,你好高。”
楚梓璇抓住白夙辛的手,时不时摸了摸她的裙摆。
楚狰回过头看了眼,和白夙辛对视一眼后很快就又红着耳朵移开目光。
大松朝并非都是收敛、封闭的,很多女儿家的穿衣打扮都有其性感风情的一面。
白夙辛现在身上穿的就是这个世界比较流行的上衣下裙服饰。
下裙是百褶的样式,带有一些竖直褶皱的服饰,穿在她身上显得更加有修长感,褶越密。
“想不想知道有多高?”白夙辛弯下腰,托着楚梓璇的屁股抱起来,乐得楚梓璇一阵欢呼。
这个季节,女性都喜好穿裙,因为裙子没有裆,干活的时候也透气凉快,只是山上蚊虫多,她特意从空间拿了内衣出来。
她长得高,穿上长裙后,不仅显高,还显身材,所以楚狰从她换上这衣服后基本上都是低着头,偶尔才会控制不住地偷看她一眼。
可楚狰不知道的是,他在看白夙辛的同时,白夙辛也在幽幽地看着他。
为了方便行动,楚狰穿的是紧身袍衫,搭配黑色靴子,腰间束着粗布腰带。
衣服紧身,腰身小,袖口也小。
这种紧身无异于湿身诱惑,将楚狰健硕的胸肌凸显的十分明显,且全程都在勾着白夙辛的眼睛。
紧身袍衫两侧是开衩的,方便行动,每次抬腿,白夙辛总能看到他那结实有力的大腿。
第20章 野栗子
“你们先在这里捡野栗子,不要走远,我去前面把狼拖出来。”
交代完,楚狰留下一些防身工具就快步离开了。
这里是深山的中部,他很少在这里抓到比野兔,山鸡大的猎物,但这并不代表这里很安全、没有大型野物。
拿着木棒东敲侧击,警惕性地来到陷阱旁。
拨开草垛,看着里面的白狼,楚狰松了一口气。
这里的陷阱都是他根据野兽活动的规律,有计划设置的。
从小他爹就告诉他,陷阱是野兽的死对头,再凶猛再善跑的野兽只要跌入陷阱,它也会变得笨拙,而他只需要在陷阱上放上一些捕兽夹,就可以进一步控制住野兽,不要其逃脱。
拿起旁边的石头,丢了两块下去试探。
石头砸在白狼身上,白狼眼睛睁开一条缝,被迫发出一声哀鸣。
很明显,这狼还没有死。
楚狰沉着脸秉着气,把手摸向身后的背篓木矛,随后快狠准地刺向白狼腰部。
一击即中,连续刺了几下,狼眼终于合上,身体颤抖了两下后,彻底没了生息。
和木棒相比较,木矛只需要把木棒的一端加工成尖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