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笙落落【完结】
时间:2023-07-17 14:35:43

  “啊哈哈,秦姐你真是敬业啊。没事的,借位的效果也一样。”
  既然他都这样讲了,秦月也只能道:“好的。”
  靳闻则听了片刻,目光始终落在秦月脸上。
  她饰演的应该是职业女性,画着正式的妆,唇色殷红,看起来比实际的年龄大了两岁,少了稚气,多了韵味。
  最重要的是,她的脸色很好,没有发热、咳嗽、打喷嚏等感冒的迹象。
  那就是贺兆骗了自己。
  靳闻则凉凉地扫了贺兆一眼,给贺兆看得一个激灵,差点没站起来就跑。
  “你管她叫姐?”没提起感冒的事,靳闻则冷漠地问。
  贺兆“啊”了一声,怂怂地解释:“她让我这么叫的。”
  秦月云里雾里地皱眉:“不叫姐叫什么?难道叫婶啊?那也把我给叫的太老了吧。”
  靳闻则的眼睛里,透出几分不认同。
  这次秦月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让步了:“几岁的小姑娘见到我这个年纪的,都知道叫姐姐不叫阿姨,更何况我就比他大了几个月!敢叫别的,我就……”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是做了一个手撕的动作。
  贺兆脖子缩了缩,连连比着手势,表示都听她的。
  “时间差不多了吧?”秦月最后看了一眼靳闻则依旧苍白的面色,站起来问贺兆。
  “嗯,那我们重新开始了?”他征求靳闻则的意见。
  靳闻则回想着秦月刚刚说过的话,心上划过一丝怪异。
  “你的剧组,还需要我教你?”他轻启薄唇,凉薄地说。
  贺兆忙摇头,表示不用,开始了下一场拍摄。
  秦月饰演的女主角,“狠狠”地教训了女配角。
  靳闻则很少接触这类作品,不仅不觉得爽到,还觉得她们很吵闹。
  秦月说完台词后,摄影机对着她,拍她的特写。
  就见她抱着胳膊,微微抬着下巴,高高地翘起了一边嘴角。
  那夸张的弧度,用“邪魅一笑”来形容都不足以了,现场看到,很是滑稽。
  本来面无表情的靳闻则,一下子就被她这个动作给逗笑了,向下压的嘴角,终于也翘了起来。
  贺兆竟然还对她这个动作非常满意:“好!歪嘴一笑非常到位!今天拍摄的结束,收工!”
  工作人员们互相道着辛苦,秦月也嘟嘟嘴,把僵掉的嘴角调整好。
  一抬眼,看到靳闻则脸上稍纵即逝的笑意。
  她好像是被什么撞了下,脚步顿住,随即眼里烧起更浓的羞耻。
  他是在笑自己吗?绝对是的吧!
  等会儿她一定要和贺兆说,明天不准他再来探班了!
  “月月姐,今天辛苦啦!”苏元洲走过来,他脱掉了身上的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身材挺拔似一株白杨。
  秦月也绽放了一个笑容:“你也辛苦了,小苏。”
  这一幕落在靳闻则的眼中,不知怎么回事,有点刺眼。
  苏元洲也是男人,敏锐地察觉到了靳闻则一瞬降低的气压,但是当着秦月的面,他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甚至他还笑得更真挚赤诚了些:“我送你回去吧?”
  不远处的靳闻则,俊脸都要凝上寒霜了。
  贺兆的眼皮直跳,心里叫苦不
  LJ
  迭。
  这个苏元洲,也太没眼力见儿了!净给自己找麻烦!
  贺兆走上前去,对苏元洲说:“小苏,你自己回去吧,秦姐有人送了。”
  苏元洲却打定主意和靳闻则杠上了:“那位先生和月月姐顺路吗?”
  贺兆扭头,等待靳闻则来回答这个问题。
  靳闻则淡淡道:“顺路。”
  同一时刻,秦月却说:“不顺路。”
  靳闻则的目光如有实质,投在了秦月脸上,给她看得有点毛毛的。
  不过她很快挺直腰板,同靳闻则说:“确实不顺路,我今天和人约好了要去看房子。”
  靳闻则眉心蹙了蹙:“看什么房子?”
  “住的房子啊,我总不能一直住在酒店吧?”
  贺兆猝然瞪大眼睛,心里有个小人在乱窜:我就说他们两个有问题吧!哪有结了婚不住在一起的!
  苏元洲垂着头,看似乖巧等待秦月做决定,实则耳朵也支棱着。
  靳闻则周身的气息更冷了,以自身为原点,周围似乎都冰封起来。
  秦月头皮发麻,率先移开了目光。
  “不过也不用小苏送我,我已经叫好了车了。”她晃了晃手机。
  苏元洲脸上的失落十分明显,垂下了眼:“好吧,那月月姐路上注意安全,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可以叫我送的。”
  “好。”秦月客气地答应下来。
  她似乎听到靳闻则冷笑了一声,抬头去看,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拍的是现代剧,她也不用换衣服卸妆,带好自己的东西,和大家道别,就向外走去。
  不等贺兆说什么,靳闻则也转身跟在秦月身后几步,离开了这里。
  这里是栋写字楼,秦月站在大厅中吹着冷气,低头看了眼屏幕上的出租车距离自己多远。
  靳闻则的皮鞋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上,一下下,声音发闷。
  他目不斜视,从秦月身边走过。
  “等一下。”秦月叫住他。
  靳闻则站定,微微侧头,半边俊脸掩在阴影里,居高临下地看过来。
  “你晚上在明镜公馆吗?”她问。
  “嗯。”
  “那我把东西送过去。”
  “什么东西?”
  “上次的礼服和首饰啊,你不会忘了吧?”秦月仰头看他,“我本来是想送去造型工作室的,结果遇上了偷拍事件,就这么耽搁了,现在那些东西还在酒店里呢。”
  她这番话落在靳闻则耳中,就是确切地要和他划清界限了。
  “不是说了不用还。”他磁性的声音,浸透了凉意。
  “那怎么能行啊!”秦月一副费解的模样,“那么贵的东西,不还回去,你不怕被追究责任?”
  靳闻则猛地意识到他之前为什么觉得怪异了。秦月不让贺兆叫她小婶,似乎并不是因为有年龄包袱,而是……她不知道贺兆是自己的侄子?
  他也没和她说过?
  还有现在,一套礼服和首饰而已,她竟然觉得他是借的?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就是贺闯?
  等等……那天他被靳家的管家叫走,后面再看到请柬,是她递给靳父时。
  她一个人的时候,有没有翻开过请柬?
  靳闻则愣在原地,一个想法,呼之欲出。
  秦月等了片刻,他不答,她就以为他是认同了她的说法。
  正好接她的车子开着双闪过来了,她冲他摆摆手:“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话毕,也不管靳闻则什么反应,直接就推开玻璃门,朝着外面跑去。
  快速拉开车门坐进去,车子扬长而去。
  等车子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还在原地伫立。
  有脚步声从后面传来,接着是贺兆的问话:“小叔,你怎么还没走啊?秦姐真的没让你送?”
  靳闻则缓缓回身,目光深重地落在他脸上。
  贺兆猛地刹住脚步,忐忑地问:“怎,怎么了?”
  “我有话问你。”
  *
  苏元洲驱车回了家,妈妈做好了饭在等他。
  他有心事,只吃了半碗就放下了筷子。
  苏妈妈忧心忡忡地问:“就吃这么点啊?”
  “上镜胖三斤,我要保持身材的,你们先吃吧。”说完,他起身拿着包往自己房间走。
  妈妈还在饭桌上嘟囔:“只是拍个短剧就要这样了,你晚上少熬点夜打游戏,比控制饮食有用多了。”
  苏元洲左耳听右耳冒,关上了卧室的门,目光瞥到墙上已经有些褪色的海报,猛地怔住。
  海报上,一个身形昕长,穿着黑色队服,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看向镜头,眉眼间满是森冷的锐气。
  苏元洲一个激灵,终于想起来靳闻则像谁了!
  他的眼睛,和海报上这男人简直一模一样!
  苏元洲连忙丢开包,给他高中时代的朋友打电话。
  “大明星,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啦?”朋友笑着说。
  “什么大明星,你别皮。我给你打电话是想问你,还记得tyrant吗?他退役之后干什么去了?”
  “暴君?怎么问起他了?”
  “你先回答我。”
  “没人知道他退役后干什么去了,反正没在电竞圈了。说起来他带领队伍拿下世界赛那年真是精彩啊,那之后国内战区再没出过他那么强的神了。我还记得总决赛那天咱们集体逃了晚自习,去黑网吧包宿看比赛,赢了以后差点把网吧的房顶给掀了。”
  仅仅是提起当年的事,苏元洲体内的电竞因子就苏醒了,热血沸腾起来。
  tyrant是他们最喜欢的电竞选手,不然他也不可能把他的海报挂了那么多年。
  “当年有人拍到他长什么样吗?”苏元洲问。
  “有吧,不过等咱们去超话找的时候,不都被删掉了,咱们捶胸顿足了好一阵。”那边叹了口气,“你说他为什么一直戴着口罩打游戏啊,是不是偷家里户口本出来的?”
  苏元洲被好友这个说法逗笑了,“可能吧。我今天看到一个人,长得很像他,年龄好像也对得上。”
  “卧槽!!那你怎么不问问他是不是T神啊!如果是的话,拜托一定给我要个签名!!”
  苏元洲僵硬地笑了下,岔开了话题,又聊了几句,把电话给挂了。
  他怎么好意思说,今天刚和酷似T神的男人交锋完?
  他们现在是情敌好吧!
  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海报,苏元洲的心情十分复杂。
  *
  秦月摁响靳闻则家门铃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夕阳彻底坠入地平线,暮色四合,高级江景大平层的走廊都是清新的味道,和她之前住的那个小公寓天差地别。
  她左手拎着购物袋,右手垂下来,等了片刻,没人给她开门。
  “没在家?”秦月又摁了摁门铃,决定再没回应的话,就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好在等了片刻,“咔哒”一声,门开了。
  看到靳闻则时,她呆了几秒。无他,男人刚洗了澡,头发还在湿漉漉地滴着水,身上随便套了件黑色的短袖家居服,露出削瘦的锁骨和结实的手臂。
  没了衣领遮挡,他锁骨边那颗深色的小痣完全映入眼底。
  这几天他的脸色很差,此刻除了唇上稍微有点血色,其他都苍白如纸。
  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过来时,让秦月莫名想到了“妖精”二字。
  “我不知道你在洗澡。”秦月有点窘迫地说。
  “没事。”靳闻则垂着幽深似海的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翳,磁性的声音有些低哑。
  “这是你的东西,除了礼服鞋子首饰,还有你落在我那的手帕,不过我只把手帕洗了,礼服我不知道怎么清洗。”秦月把购物袋递过去。
  男人抬起冷白的手,手背血管发青。
  交接袋子时,他们的手碰了下。
  她明明记得他以前手很冰的,此刻却滚烫无比,好像要烧穿皮肤。
  “喵。”暴君轻轻走了过来,绕开他,娇软的叫声在靠近她是变了调。
  它喉咙里发出了示威的声音,后背微微弓着,对着她的脚腕嗅来嗅去,像是自己的领地被人给侵占了。
  靳闻则大概是烧糊涂了,表情空白了一瞬,变得十分困惑。
  秦月就没见他这么好懂过,有点可爱。
  她解释道:“我看房的时候和房东家的狗狗玩了一会儿,它肯定是闻到味儿了。”
  靳闻则拎着购物袋,点点头,沙哑地问:“房子看得怎么样。”
  “挺好的,各方面都比较满意,等短剧拍完,我就搬家了。”虽说他们之前闹了矛盾,但他毕竟帮自己解决了偷拍的事,还给她提供了住处,秦月真心实意地道,“这段时间谢谢你。”
  靳闻则的手猝然收紧,唇上那点颜色更淡了,看得秦月有些心惊。
  他真的没事吧?不用去医院看看吗?
  “不用谢。”男人掀起眼帘,他是单眼皮,眼皮薄薄的,简单的动作,也被他做得充满了禁欲的气息。
  “秦月。”他叫她。
  “嗯?”
  “我带你去靳家那天,我的请柬你看了吗?”
  “没看啊。”秦月心想那有什么可看的。
  触及到靳闻则瞳孔缩紧,身体晃了晃,犹如大厦倾塌。
  她一下子忘了要说的话,伸手去扶他:“靳闻则?”
  在她触碰到他之时,他“砰”地一下,单手撑住了门板,心口剧烈地起伏了两下。
  秦月和他距离很近,因为能感受到他连呼吸都是烧的。
  “没事。”他喉结滚了滚,因为高烧,思绪早就乱成了一团浆糊,这种时候显然不适合和她多说什么。
  “你先回去吧,我让人送你。”
  说着,慢慢站直了身体,摸裤袋,空的。
  “手机在里面,你等下。”
  他转身,一步步往里面走。
  秦月探着脑袋同他说:“不用了,我自己叫个车回去就行……”
  男人一个踉跄,忽然单膝跪在了地上!撑着地面的手臂在轻轻发抖,清瘦的脊背好似一张绷紧的弓。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犹豫了一瞬,还是进了门。
  暗骂着自己没出息,管他做什么,反正都要离婚了。
  可是眼睁睁看着曾经冷漠矜贵,好似天塌下来都不会弯腰的男人跌倒在她面前,她的心房不是控制地巨颤了下。
  鞋子也顾不上换,她咬咬牙,走过去想把他扶起来。
  结果这男人看着瘦,骨头沉得很,她使了最大的力气,竟然都没扶起来!
  他的眼睛都烧红了,血丝蔓延,干涸的薄唇死死抿着,似乎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你坚持一下,我这就叫救护车过来。”
  出乎她的预料,他竟然摇了摇头,把她轻轻往外推:“你走吧。”
  靳闻则像是溺水的人,在沸腾的海洋里渐渐下沉。
  肺部的空气被挤压,闷窒到痛楚,头痛欲裂,耳朵里不时有错频一样的杂音响起。
  就连看面前的秦月,视野都是模糊的,大脑更是在病痛的加持下,一片混沌。
  偏偏这种时候,他还控制不住地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咀嚼着她的每一句话。
  他清楚地察觉到,有什么失去了自己的掌控。
  此时此刻,明显不适合与她交谈。真的把她留下来,连他都不知道,他濒临溃败的理智会驱使他做出什么。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