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史臣娇养日常——鱼俞一【完结】
时间:2023-07-17 14:41:14

  如是想到,少女头埋得更低,一双蝶翼般的羽睫颤了颤,从孤淮凛的角度,能将少女芙蓉面上的各种情绪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的眸变得深邃,眸里浮现种种异样,那种想将少女这一辈子钳在怀里束在身边的旖旎病态之感又来了。
  孤淮凛揽在盈盈腰迹的掌不可控得摩挲几下,即使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在这之下的温软柔嫩……男人眸底浮现浓浓的炽热和滚烫,他忆起了晨时怀里的温香软玉,看着少女一张一阖的娇软唇瓣,男人喉结滚了滚,鬼使神差得缓缓往下探去。
  “公子?”少女一声娇糯嗓音将失了理智堕入万丈深渊的男人拉了出来。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少女抬起素白的手儿往脸上摸了摸,方才公子一直瞧着她脸看,莫不是自己脸上不小心沾了什么。
  可摸了半天,柳依依也不知道那脏的地儿到底被她擦拭干净了没,她微微扬起了芙蓉面颊以便让男人看得更清,问道:“现在干净了吗?”
  “……没有。”
  男人嗓音带着诡异的嘶哑和暗沉,可却增添了几分蛊惑和诱人。
  孤淮凛抬起指腹抚向了少女的面颊,果然,触感比想象中好上千百倍,肖像贪婪多时的美味即在眼前,男人早已控制不住满是炙热和危险的幽眸,指下的粉颊柔软细滑,凝脂白腻……
  孤淮凛骨节分明的指轻轻摩挲,尽情感受着这呈上来的娇靥,柳依依睁着盈满秋水的眸儿有些诧异得看着离自己愈来愈近的男人,心脏怦怦直跳,似要跳出胸腔一般剧烈。
  男人微凉的指腹摩挲到了自己的唇瓣,泛凉的触感蓦得惊她止不住一栗,少女脑海中生起了不该有的旖旎心思,她想起了两人在潭里时,男人为她渡气时的一吻。
  少女有些怔然,面前的男子清正端方,气质卓然得恍若天端的神谪傲雪中的冰霜,不惹一丝尘埃。此刻的她真的很想看到这张清冷如画的面上染上尘念和欲望时,究竟是一幅怎样之景。
  暗巷轻笼上寒凉的风,柳依依正思绪飘转之际,却听到从身后墙内传出的一阵噼里啪啦之音,似有人砸了万般物件儿的破碎之音。
  柳依依抬眼去瞧孤淮凛,再那一瞬间,男人迅疾掩住了眸里的滚烫和汹涌,再对视时已是波澜不惊的深邃。
  两人噤住了声,只闻见隐隐自那墙体里传来闷哼和愤慨的抽搭之音,“诡大人,去死吧!”
  孤淮凛面上的暗沉和旖旎早已烟消云散,他眸色一暗,道:“进去看看。”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少女粉颊上,让她浑身止不住一抖双腿发软,再次回过神来之际,孤淮凛已环着她翻进了这处民宅。
  诡市内的屋宅与外面的有很大区别,不禁有些暗森不说,内里更是透露着诡异,幽黄的纱灯发出低迷的光晕,前方的屋内那声声抽泣清晰得传入两人耳迹。
  可这偌大的宅院内除了那女子的几声低泣和谩骂外,再无一丝响动,这屋内只有她一人,而这处宅院……
  孤淮凛鹰眸一扫,发觉门口尽是人影,有人在外守着,是为了防止这女人逃跑。
  两人对视一眼,朝那亮着昏黄灯光的房间走去。
  门轻微开了又阖,发出轻微的碎响,两人快速闪进房间,在屋内女子惊声叫出的那一刹,孤淮凛以迅雷之势,将指尖石子抛出,闷哼一声砸在女子的胸前,女子痛得惊叫,可却是发不出一声。
  柳依依连忙上前,借着这昏黄的纱灯,她看清了那坐在床榻之上的景致,一席火红衣裳的女子画着精致的妆容手脚被绑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腿在胡乱蹬着。
  少女看得清晰,在她脚边,是噼里啪啦散了一地碎了一摊的红烛,瓷碗……
  再走近几分,柳依依辩出这女子便是那日看见花轿内满眼是泪的新娘!
  原来她被关在了这儿!
  而那女子也是认出了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当时正是祭神仪式,也是她被绑着送去嫁给诡大人的“大喜日子”。
  当时她正悲痛之时,却无意瞥见鲜活娇美的少女,而在少女身边的男子也是俊美无比,两人和诡市里的所有都不一致,她立即推测出,两人并不属于这里。
  果不其然,两人很快被那些魔怔的信徒追杀,那本该祭神的日子得以打乱,而她便被关在这里等待三日后的再次仪式。
  柳依依瞧着女子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她,她知道她是有话要说,少女转过头去唤孤淮凛,“公子。”
  面色清俊的男人倒是没说话,只是微微俯身捡起了地上的红烛,动作优雅行云流水,而后在那女子的胸前一点。
  “啊——”顿时,女子哑穴得以解开之际,下意识一声痛呼,趁女子嗓音落下来之前,柳依依连忙握住了女子的嘴。
  “你别叫,外面全是人。”
  女子瞪着圆眸点了几下头,见女子配合,柳依依这才放下了手。
  “你怎么关这儿来了?”柳依依顿了一下,继续问道:“祭神仪式后你一直被关在这儿?”
  那女子连忙点头,哭诉道:“你们一定要救我出去!我不想嫁给诡大人!”
  说罢,女子又哭出了声,柳依依皱着眉安抚道:“你别哭,你好好跟我们说说情况。”
  幽静的宅院没有一点声音,唯有那室内时不时传来的几声女子痛苦的低泣,外面身着黑衣守着的白色面具侍卫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直至屋内烛火燃尽最后一丝身躯,女子总算讲完所有的一切,柳依依紧蹙着眉,果然这女子和王嫣然一般都是被强硬塞上花轿的,那诡大人会在每月正中求娶一位新娘,说是求娶,实则是强掳至底下石洞沦为取血的器皿。
  只是和王嫣然不同的是,这女子那日的仪式被打断,因此没被成功带往石洞。
  柳依依陷入沉思,可既然打断了,再带入石洞也是一样的,为何偏生要再渡一次那仪式呢?莫不是那仪式上还有最后一步未完成?
  正思肘间,却闻孤淮凛清冷的嗓音传出,“你可知祭神仪式的步骤?”
  听闻,柳依依不禁莞尔,果然自家公子又和她想到一处了。
  女子思索几分,摇了摇头,她只知道以往嫁过去的女子都消失了,恍若世上再无此人,她不要这样的结局!
  “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女子又滚下了热泪,竟重重磕了下去。
  柳依依眼皮一跳,如此大礼,她连忙将人扶起来,“我们会救你的。”
  安慰几句,女子总算稳住了神,室内恢复了寂静,久久,只闻清俊的男子轻声道:“依依,你留在此处,我出去看看。”
  此处透露着诡异,他出去探探情况。
  说罢,男人就要转身离去之际,却见自己的臂被人紧紧攥住。
  男人回首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少女那双氤氲着浓浓不舍和不安的秋眸。
  柳依依不能出言阻止,她怕被外面守着的人听到,由此她便只能拉住男人的手。
  少女敛下眸,将手慢慢滑至男人上好丝质制成的景绣袖袍上,轻轻勾了勾,“公子,你一定要小心。”
  “我等你回来。”
第36章 偷梁换柱
  ◎“你相公看起来胆很大。”◎
  瞧着少女这副乖巧娇美的模样, 孤淮凛心下一动容,性感的喉结滚动,“好。”
  “在这等我回来。”孤淮凛微微敛眸, 眸中的缱眷和柔情似要溢出水来。
  柳依依松开了柔夷,动作柔慢, 在那塌上的第三者看来, 甚是不舍和依恋。
  厚重的门扉吱呀一声开了又阖上,柳依依吸了口气转过身, 这才想起那女子身上还束着麻绳呢。
  她上前将女子脚上的束缚解开,许是她折腾挣扎太久, 素白的脚踝上显现出圈圈红痕。
  室内沉寂,柳依依执着火信子将那烛火点上,这纱灯太过昏黄,屋子里有些暗, 给人徒增畏惧之感。
  看着面前的玲珑倩影, 红衣女子冷不丁冒出一句:“你相公看起来胆儿很大。”
  这般幽怖胆寒处境,若是旁人早已吓得畏首畏脑了, 可竟还能有人面不改色波澜不惊得自行前去查探, 那男子端方稳重之态着实令人喟叹。
  “公子自然胆识过人。”柳依依杏眸含光声音清脆,俨然一副骄傲之神态。
  蓦地, 少女一怔愣, 这姑娘方才说什么?相公……
  少女那芙蓉面面上骤然浮现点点粉霞,更显娇艳欲滴,软糯道:“那、那不是我相公……”
  “不是吗?”女子圆眸瞪大, 甚是质疑, 竟不是夫妻关系, 可方才两人那举动竟比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一般浓情缠绵。
  女子噙着一双笑眸, “不是相公……那便是私奔的情郎了?”不然两人无端跑这诡市来干什么?
  “不是,”柳依依惊诧了眼儿,连忙将这女子的嘴捂住,嗔道:“你别乱说。”
  “好好好。”
  ……
  暗色浓稠,不知过了多久,门扉发出轻微一声碎响,俊拔纤长的人影总算回来。
  才一入内,男子那双清眸骤然浮现一丝冷厉,“与我一同来的女子呢?”
  只见布置得喜庆火红的架子床上,那身着嫁衣的女子披着鲜红织锦盖头平躺在塌上,但那本该坐于一旁的娇小身影早已不见。
  孤淮凛鹰眸巡视一周,这屋内布局也方才一致,无任何打斗痕迹,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那女子趁小丫头不备下了手。
  孤淮凛面色一寒,逼近床榻上女子,声线带上了浓郁的冷,“说话。”
  令人恍若冰窖之言,慑得床榻上那人儿身躯一抖,随即是细碎的“唔”声。
  孤淮凛眼疾手快,迅疾抬手将那女子面上的盖头掀开,俶尔,一张粉面娇靥呈现在眼前。
  男人深邃如幽潭般的凌眸将枕在鸳鸯红褥榻上的少女映得分明,他连忙将人儿扶坐起来,将堵在少女口中的布料拿开。
  “公子……”柳依依一双杏儿水眸在见到男子那一刻,氤氲起点点水雾,可因粉腮里被塞着粗布太久,柔软的唇角被粗鲁塞得破了点皮,令她说话有些难受和僵硬,她只一直重复唤着:“公子……”
  孤淮凛眼眸一紧,自然知道这是如何情况,那女人趁他不在之际,给小丫头套上了嫁衣,自己逃了。
  孤淮凛眸中的寒凉退了几分,他托起少女低垂的脸,指腹轻柔抚了一下少女嘴角被晕染的红痕,“疼吗?”
  男人微凉的指腹触及泛着火辣辣的唇迹,令她感觉舒适了几分。
  鼻尖微红的少女摇了摇头,“不疼。”
  可柳依依却是在那刹间感受到男人温热呼吸灼在她鼻尖,而后他托着自己的后脑勺摁进了怀里。
  少女一时怔诧,忘了呼吸,随即便感受到孤淮凛就着这副姿势给她接开反捆在身后的麻绳。
  柳依依眨了眨眼,原来是为自己松绑啊……
  方才孤淮凛走后不久,岂料那姑娘便趁她不注意便开始扒她衣裳,她劲太小不是对手,很快她便被换上了嫁衣还被捆在了红鸾叠被的喜床上,之后那姑娘便套上她的衣服逃了。
  想到此,柳依依杏眸染上了几分怒气,她一心想帮那女子,可她竟为了逃路让她去替嫁,若不是公子回来了,那她岂不是……
  思绪飘远间,她感受到自己的手得到了自由,只是长久被紧捆着,臂膀有些酸痛。
  她从男子火热而带着清香的胸膛里退了出来,俯下身去欲解开缚在脚上的麻绳。
  怎料,孤淮凛却是抢先一步已俯身蹲在了少女脚边。
  “公子,我自己来吧。”柳依依连忙道,这怎能让矜贵的如斯公子亲自俯身为自己一介侍女服务呢?
  男人微微抬起头,漆黑的眸里看不出波澜,他道:“我来吧。”
  说罢,孤淮凛便掀开了那锦绣红织裙摆,露出了白皙柔嫩的脚踝。
  少女白腻细软的脚儿隐在那双精致火红绣鞋中,滚烫的红与羊脂玉般的白腻肌肤形成鲜烈的对比……
  室内寂静,烛火发出噼里啪啦的碎响,柳依依注意到,这一截蜡烛又将燃尽了。
  孤淮凛解开圈圈缠绕的狰狞之物后,幽黑的眸顿在了少女白皙藕足上的显眼的红痕。
  他站起身,执起少女放置在鲜红嫁衣上的柔夷,果然,那凝雪霜的皓腕也是通红一片。
  “我没事,公子,这只是看着吓人。”看着男人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柳依依软软解释。
  她真的不疼,只是看着有些吓人罢了。
  蓦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柳依依心下一惊,有人朝这间屋来了。
  她屏住呼吸,视线扫了扫四周可以藏人的地方,而那唯一可以藏人之处是那衣柜,现在过去定是来不及了,心急如焚的少女此刻显然已经忘了站于她身侧的男子会武,而且武艺超群,如此短短距离,在他眼里是轻而易举。
  孤淮凛此时已站起身来,正准备有所动作间,却是感觉自己的掌被一只细软的手儿捏住,他转过身,还未来得及说话,娇美的少女便拉着自己上了床。
  电光火石间,孤淮凛瞬间明白了少女的用意,鬼使神差的,他没有拒绝,顺着少女的力道翻身上榻,随着帷幔落下的刹那,厚重的门扉陡然被人从外粗鲁的推开。
  随后便是尖锐刻薄的嗓音,“呦,新娘子今儿个不闹了?这么早便睡下了?”
  是几个婆子。
  柳依依面不改色,将那绣着龙凤呈祥的被褥默默往上拉,盖住了两人的身体。
  见捂得严严实实的架子床没有任何异动,几个婆子感到疑惑,既然睡了,这灯还是亮着,莫不是有鬼?
  她们对视一眼,晃着步子往那床的方向移去,柳依依瞳孔紧缩,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眼看那婆子手就要触到那帷幔,柳依依蓦地撑坐起来,故作朦胧道:“几位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小女子已经睡下了。”
  娇软的嗓音陡然一出惊得几个婆子全身不禁一抖一抖,为首的婆子冷哼一声,“姑娘是真睡下了,还是另有玄机啊?”
  柳依依与孤淮凛对视一眼,没说话。
  “姑娘将这帷幔揭开,让我们几个婆婆看看也好安心。”外面的婆子又道。
  柳依依噤住声,将手伸向了套在自己身上的火红嫁衣,在婆子伸向帷幔的一刹那,柳依依率先将其掀开。
  从几个婆子的角度看去,只看见少女撑坐于红鸾喜庆床褥上,青丝如瀑般慵懒坠在腰迹,娇俏的少女睡眼惺忪,身上只着一件藕粉色的肚兜堪堪遮掩其下曼妙风华。
  为首的婆子瞄了一眼,却见内里无诡,这才敛下眼皮,幽幽道:“姑娘识抬举自然是好,这是明日要上妆的胭脂水粉。”
  那婆子招了招手,身后个个将手中的东西放置在黄梨木梳妆台前,一一摆好。
  “明日就劳烦姑娘自己打扮了。”
  说罢,几人冷哼一声大摇大摆得晃了出去,按照诡市送新娘去献祭的规矩,她们这些伺候婆子皆是在献祭前一天晚上确保万无一失,翌日是不得再入这间屋子见诡新娘的,以便破了这诡神的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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