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史臣娇养日常——鱼俞一【完结】
时间:2023-07-17 14:41:14

  “是该叫你诡大人?还是说……”孤淮凛俊美的桃花眸微眯,“叫你一声费老医师?”
第40章 合作
  ◎他又想吻小丫头了。◎
  话音一落, 掷地无声。
  柳依依张着小小粉唇惊诧极了,费老医师?兰台的费医师?
  不,费医师头鬓微白, 仙风道骨,此人定不是那救死扶伤的医师, 但想必是和那位费医师有着莫大的联系。
  “呵呵哈哈——”
  黑袍人发出鬼魅般的冷笑声, 随即幽幽抬手褪去了面上的厉鬼面具。
  随着面具的揭下,一寸寸褶皱布满瘢痕的肌肤彻底显现出来。
  浑浊狠厉的眸子看着面前贵矜端方一脸清俊如画的男人, 费渡眼角眯了眯眼,说:“何时看出的身份?”
  孤淮凛淡淡一笑, 道:“诡市种种,不可不察。”
  “府上的费医师曾有一位师父,号称医术天下第一,而师承其名下的有两位弟子。”男子一字一句启唇, 嗓音如染了清水般的透彻清凉。
  “费医师曾说, 他的师兄在十五年前消失于京都,从此再无音信, 可令人费解的是, 此人虽消失了,可行医施展方式竟时不时出现在京城, 每每欲深入查探时, 便又没了踪迹。”
  费渡静默良久,吐了口气,道:“从那次给小丫头片子的药看出来的?”
  他苦笑一声, “不愧是我的师弟啊, 如此多年, 竟还能仅凭一副药认出他的师兄……”
  老人尾音延长, 情绪波动显然,似陷入深深的回忆和感慨。
  “当年我们师兄弟俩先后被费启山收养,那人给了我们一切,连着名字和姓氏,我们二人本跟着他济世天下,无论西域或是这中原,哪处没有我们施救的百姓?”
  “后来呢?”
  “后来……”费渡语气变得激扬和痛苦,眸子变得猩红,
  “一切都变了……”
  “一切都变了!”
  费渡满目戚然悲怆,他朝孤淮凛行近几步,柳依依心下一惊,颤着呼吸连忙勾着男人的如玉轻丝袖袍往后退去,压低嗓音提醒道:“小心。”
  孤淮凛微微侧眸,随即将人挡在了身后,目光冷冷看着面前头发枯槁的老人,“那日拦于马车前故意留下消息的人是你?”
  “不错。”
  “江鎏冒充你诡大人身份的事,你可知晓?”
  岂料,费渡却是猛得一转身,“这你不用多管闲事,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必须和我合作,否则……”
  话锋一转,费渡犀利带刃的目光停在了柳依依身上,似野兽眈视猎物一般上下打量一番,说:“后果恐怕你承受不起。”
  阴恻恻的话隔着并不远的距离钻进柳依依的耳迹,惊寒的令她惶恐一颤。
  如此信誓旦旦,莫非是方才被逼着灌下去的药丸?
  柳依依皱了皱眉,“那是毒?”
  费渡没有回答少女这个问题,眨眼间,他从阴暗角落晃到了孤淮凛面前,“怎么样?孤太史,考虑的如何了?”
  费渡以小丫头要挟他。
  他不能赌。
  男人性感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此时柳依依的面因失血有些隐隐发白,孤淮凛蹙着眉视线从少女面上移开,眸底是晕不开的阴沉,“你要合作什么?”
  “孤大人如今问鼎朝堂,接任太史令,想必在皇城之内找一个人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一边说着,费渡抬起了手,柳依依狐疑将方才修复好的画像展开。
  女子冰肌玉骨,倾城绝代。
  费渡视线落在那幅画上之时,一瞬间的痛苦和呆愣令柳依依有些恍神。
  与王嫣然说的区别无二,他与这女子究竟是何关系。
  然很快,费渡便将这股复杂的情绪掩下。
  孤淮凛清冷的眸眯了眯,“她是谁?”
  这女子便是那洞内以人骨嵌刻而成的画,只是那石壁上并未点缀眼睛。
  费渡要找她,这女子竟没有死。
  只见已至耄耋之年的老人幽幽吐了口气,“我的师妹,我们的师妹。”
  孤淮凛大惊,竟从未听费医师提起过。
  微微敛眸间,孤淮凛眸色带了些冷厉,“你和大理寺什么关系?”
  “你精通医诡之术,聚鼠丹是你制成的?而兰台一案,聚鼠丹是你提供的?”
  若是没记错,第一次见面,此人故意告知聚鼠丹乃诡大人所发,若真是如此,那兰台一案,投掷聚鼠之药群聚黑鼠毁灭典籍史册之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想到此,孤淮凛皱了皱眉,不,若他真和背后之人勾结谋害史臣,他不会故意留下线索引他来此。
  费渡睨了一眼神色冷峻,浑身冒着威压的年轻男子,缓缓说道:“我只能告诉你,聚鼠丹我会制成,但谋害史臣这种千古大罪,我区区一介俗子,可是万不敢做的。”
  果真不是他。
  石室内光线昏暗,只闻清润如清流玉珠落玉盘的嗓音再度响起,“诡市门口的红灯笼和人头是你所为?你娶这么多女子来取血是为了什么?”
  费渡转过了身,言语中带了些不耐烦,“我从不杀无辜之人,而取血……”
  “哼,”费渡冷哼一声,“孤大人不必问那么多,若是寻到的那一天,我会告诉你诡市的一切。”
  孤淮凛温润一笑,启唇道:“我可以答应你。”
  “但事成之后,还望遵守诺言。”
  男人眸里染上丝丝冰寒,待查清所有真相,他也定会为那些枉死的新娘申冤!
  待终于得到想听的答案,费渡满意的笑了,看了一眼男人身后的方向,随即噙着隐晦不明的笑自袖中掏出一瓶青瓷小瓶,“百解丸,可解世间百毒。”
  “不过,方才我给她喂的毒药猛了些,此药每月半一粒,服用两年即可,若是没了,来诡市找我拿药。”
  听闻,少女惊得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这黑袍男是真狡诈至极啊,竟以此相挟,欲控制她两年。
  孤淮凛掩下眸中的寒凉抬起手为少女顺了顺气,随即接过那药瓶。
  在少女微微还有些怔诧的神情中,一把横抱起少女朝出口走去。
  “哐当。”
  机关一开,厚重的石门发出惊耳振聋的巨响,在一大一小身影即将消失之际,只闻费渡的嗓音又起。
  “孤大人我最后再提醒你一句,小心身边人。”
  ……
  出了幽黑冷寂的诡市,彼时柳依依才知道外面已至夜晚,华灯初上,火树摇红。
  因着三月气温上来了些,来往行人即是在夜里也穿的甚是轻薄,千姿百态的少女们巧笑盼兮,翡丽潋滟的裙摆不时晃过。
  而那拱桥河流,熠熠水面上倒映着斑斓的花灯,凉风吹拂,泛起了斑驳涟漪。
  一身形高大,体姿俊拔纤长似月下仙人的俊逸男子时时引得姑娘们顿了足失了目光。
  如此俊美无涛、宛若天人的男子世间绝不多见,仔细看去,那巧夺天工的脸上那双眼更是惑人非凡,明明是清冷得不染一丝杂欲,可却是含着丝丝柔情时不时凝视着抱在怀里的一小小的少女。
  男子将那少女抱了一路也未见喘口大气,如此令人眼红心跳亲昵之举可竟也云淡风轻,优雅从容。
  柳依依自然瞧见了身边路过的不时驻足而停留在两人身上的眼光。
  她脸皮甚是薄,低低唤了一声,“公子,要不你放我下来吧。”
  岂料男子专心走路,加上周遭有些喧哗杂音,孤淮凛似是并未听见,少女咬了咬殷红的唇瓣,凑近男人的耳迹,又唤了一声,“公子。”
  少女吐息幽兰,嗓音娇软甜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男人的耳迹,蓦地,孤淮凛全身竟止不住的变得僵硬。
  而那耳垂,竟以肉眼可见的蹿上了薄红。
  柳依依并未观察的如此细致,她只惊诧孤淮凛怎忽然停下来了,且俊拔有力的身躯竟变得紧绷。
  “公子。”
  少女又唤了一声。
  “嗯?”孤淮凛微微垂首,俶尔,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男人英挺的鼻猝不及防碰到了少女精致的秀额。
  少女微瞪的杏儿美目满是诧异,那微张的嫩唇饱满柔软,滑腻香甜的触感充斥在脑海。
  孤淮凛凝视着的眸逐渐变得幽深而滚烫。
  他又想吻小丫头了。
  想,狠狠的吻,甚至,从这双嘴里听见那诱人软糯的娇吟,想从小丫头的嘴里听她唤自己的名讳。
  明黄灯光的夜色下,柳依依瞧不太真切男人眸里的情愫,但她能感受到孤淮凛周身的清冽气息变了,变得有些吓人和危险。
  她喉结滚动吞了口气,软软道:“公子,方才为何没问那黑袍人和江鎏交换的东西是什么?”
  眨眼间,孤淮凛已将那眸里危险的情绪敛下,换上几分波澜不惊道:“眼下还未明他和江鎏什么关系,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费渡并不知道他们两人进了那暗室听到了他与江鎏的对话,如今并不明确他们两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所以,先从暗中查探为上计。
  少女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俶尔,潋滟的水眸瞪大几分,“公子,我们把王姑娘救出来好不好!”
  “好。”孤淮凛微微一笑,“回兰台,我让宋既带人去将她救出来。”
  此时两人已行至拱桥之上,习习夜风拂过,底下的流水潺潺,泛起波光涟漪。
  “那……”少女浓长的睫毛眨了眨,吞吐道:“公子放我下来吧,我能自己走。”
  这时辰街上行人也是不减,时不时驻足审视的目光实在是过于露骨,令她恨不得将面目捂得严严实实。
  “嗯。”男人似笑非笑,眸色微沉。
  随即孤淮凛将人儿放在了拱桥的石砌雕栏之上,一只手隔空半虚半掩圈住少女的柳腰。
  少女似感觉到不对,颤着眼儿往后一看,却是惊得魂都没了。
  “啊!”
  少女惊叫一声,蓦然扑进了男人的怀里,双手牢牢圈住男人的颈脖,“公子!我要掉下去了。”
  香软入怀,孤淮凛那得逞的幽眸一闪而过,顺势一手托着娇软人儿的翘/臀,迈着大步朝兰台的方向而去。
第41章 喝汤
  ◎“暗中查探,定要小心,切不可走漏风声。”◎
  然稍稍行了几步, 孤淮凛便察觉不对,他微微敛眸,轻唤道:“依依?”
  久久, 怀中毛茸茸的人儿只朦朦胧胧含糊着应了一声,“嗯……”
  孤淮凛眸色微暗, 扶着人的雪颈将少女自怀中捞了出来。
  少女那粉雕玉琢的脸儿已是惨白至极, 一双眼儿也是紧紧阖着,精巧的额上已布满了细汗。
  孤淮凛闪过一丝慌乱, 小丫头呼吸越来越弱,莫非是那毒发作了?
  “公子, 我头好晕……”少女无意识得呢喃道:“好难受……”
  她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全身发软无力,若不是被男人抱着趴在肩头,她想她早已直挺挺得栽下去了。
  这副模样, 是失血过多再加上体弱缺营的表现。
  孤淮凛昳丽的眉眼紧紧皱着, 是他大意了,竟忽略了小丫头被取走了多少血。
  男人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依依, 坚持一会儿。”
  ……
  月入云梢,骤是深夜, 偌大恢宏的兰台早已熄了灯, 掩于浓浓的夜色当中。
  而在一间别院之内,却是明烛常燃,院内一间屋子里那两张塌上分别躺着的一男一女情况已是濒危, 虽未失控的闹腾着, 可越是平静便越是生命垂危。
  头鬓本就发白的费医师这几天焦头烂额, 眼下竟是全白了, 此刻他正摁着两侧突突的太阳穴喘着粗气。
  这毒……是他无用啊!
  他对不起师父,也对不起……师兄。
  来来回回盯着宋既和秋叶情况的沈忱也是好几天未安心合过一次眼了。
  宽大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经攥紧,一双冒着血丝的鹰眸紧紧囚着门口的方向,公子和柳依依已去了多日,七天眼看便要到了,他们可一定要及时赶回来。
  室内置着的着的一排纱灯映在明黄的灯光,习习夜风自大开的门扉和窗棂而入,吹得鎏金托盘上的烛潋滟起舞,噼里啪啦的碎响似燃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俶尔,一个小厮慌慌张张跑来传话,“公、公子回来了!”
  小厮喘着粗气,似是一路未曾停歇便急忙跑来报信。
  沈忱和费医师对视一眼,随即身着劲装的男人连忙蹿了出去。
  肃穆沉寂的兰台因这一消息顿时变得鲜活起来,廊廊回厅,画榄玉砌,变得灯火通明。
  侍女小厮们连忙奔走起来,执着纱灯前去迎接。
  沈忱未行几步,便瞧见了自家那几日不见的矜贵公子。
  可矜贵公子此刻看起来并不矜贵端方。
  那一贯不染纤尘的锦袍早已染上了些不明显的印渍,那清俊的面上也泛着几分青色,平日里端方不苟的髻此刻有些散乱。
  而最数惊诧的是,男人怀中那似孩童般抱着的少女一席鲜红衣裳,朦胧得失去了意识乖顺趴在男人肩头。
  沈忱稍稍怔愣在原地,这可以说,这是他跟了公子如此多年,第一次见公子这副模样。
  失了端方和自持,那副清润的俊颜浸满了冷肃和慌措。
  沈忱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迎了上去,“公子,你回来了。”
  “柳姑娘这是怎么了?”
  孤淮凛脚步并未停下来,他清迥的目匆匆瞥了一眼,而后朝沈忱抛出一青瓷小瓶,道:“这是解药,去将费医师请来。”
  说罢,男人又朝一旁低眉颔首的侍从道:“吩咐厨房拿碗参汤来。”
  “是。”
  ……
  夜色更显浓郁,沈忱见两人吃了药情况好转几些后,便朝青云居而去面见孤淮凛。
  公子去了诡市多日,回来时那般模样,其中必定发生了光怪陆离之异事。
  青云居
  暖白的琉璃云纹纱灯将整座屋子映得明晃而亮堂,青花缠枝香炉内的熏香氤氲出袅袅的香烟,清淡的香气萦满了整个房间。
  殿内左侧,腾云仙鹤灵芝蟠花烛台上的烛灯潋滟,将那紫檀镂雕纹花架子床上的两个人影映澈的清清楚楚。
  只见一面容清俊的男子发间的玉簪早已拔掉,乌亮墨发还有些湿润披散而下。
  而男子身上只堪堪披了一件玄色长衫,上好的丝质稠服贴在男子精瘦白皙的躯体上。
  而在其怀中,堪堪揽着一纤弱雅媚的少女,较之清俊矜贵的男子,少女粉颈雪肤,柔美娇软。
  不知是何原由,少女有些难受的蹙着柳眉趴在男人肩膀之上。
  两人刚清浴完,身上还染了些湿气。
  孤淮凛握着一上好方帕为少女拭着浓密乌发上的水渍,从上自下,泛着润的玉手优雅细腻至极,如待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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