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史臣娇养日常——鱼俞一【完结】
时间:2023-07-17 14:41:14

  蝶鸾凤舞,幸逢良时吉日。
  已是大婚当日,新娘子不过天亮便被折腾起来了,被牵着立起身来,明桃探出手去,想将少女的亵衣褪下。
  待指尖一探到衣襟,少女瞌睡虫顿时惊没了。
  看着面前簇拥成一团、盈着明媚笑意的嬷嬷和侍女,柳依依也是不免退却几步。
  稍一年长的嬷嬷上前几步,“姑娘,公子唤我们来伺候好您。”
  说罢,摆了摆手,顿时拥上前去。
  白腻莹彻的玲珑身躯随着衣衫的层层掉落,渐渐绽放,饶是嬷嬷们见多识过,对少女这般的纤细曼妙也是不禁心中一赞。
  勾勒金丝的火红色嫁衣一层一层笼罩而上,镶以珠花银翠,而青底祥云凤凰纹霞帔亦是精美绝伦。
  火红裙摆拖曳及地数尺,其上绣着的凤凰云纹熠熠生姿,如云如水潋滟铺展,流光溢彩。
  明桃执起一流云纱镶鎏金凤凰苏绣腰带款款走来,俯下身往少女那盈盈一握的细柳上束去。
  柳依依瞧着那精致绝美的绣样,顿觉有些熟悉,好似在孤淮凛手里不经意见过几回。
  且每次都是见他在书房里偷偷摸摸着弄,她一想询问清楚时,便被他遮遮掩掩的扯开话题。
  难道,这当真是......
  她问道:“此乃公子所绣?”
  明桃一笑,“姑娘莫不是糊涂了?”
  “大邺成亲之时,历来便有新娘子为其郎君亲手绣以腰带的,寓意长长久久,恩爱不离。虽如今这样的习俗淡化了,可咱们公子竟是直接反过来,为姑娘你亲自绣上了,且一绣便是好几日。”
  然少女却是盈着一双怔怔的眼儿看着她,明桃又道:“姑娘这是......并不知情?”
  少女摇了摇头,除了不小心看见过,她确实并不知情。
  一位嬷嬷却是挪揄道:“看来我们这新郎官是对我们新娘子喜欢的紧哦。”
  少女笑了笑垂下了眸,又被几人引到了妆台面前。
  金冠玉钗、凤凰六珠长步摇,如云流水珠玉袅袅而下,侍女们再执着画笔轻点花钿,黛眉微染,再微微染一口脂,娇媚绝美容颜霎那展于人前。
  明丽灯火映射,铜镜中的倾城盛颜妩媚灵动,让人失了神魄。
  同为女子,也不禁呆愣了眼儿。
  明桃率先回过神来,将那火红盖头覆在了少女面上,叮嘱道:“姑娘可万不能自行将其取下。”
  眼前已是笼于一片翡红的少女,点了点头,“知道了。”
  正此时,却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瞧见已是一袭火红华装的俊逸男子走了进来,竟是惊羡的忘了劝阻。
  清冽俊雅的面容在旖旎红翡的衬托下,更是出尘的俊美无双,魅惑人心。
  如此璧人,实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嬷嬷上前一步道:“公子啊,按照习俗,此时您......”
  岂料男子温润一笑,“不碍事的嬷嬷,我来只是看看。”
  他已经整整一日未见过他的小娘子了,这一日,他早已是心急如焚,如坐针毡。
  如今看见他的娘子乖乖软软的坐在那儿,他总算得以安心。
  见男子那含了星的眸已黏在了少女身上,嬷嬷已知是劝阻不得,她拿出那精巧的红绣鞋来,为少女换上。
  然,男子却是径直走了上来,“让我来吧。”
  嬷嬷欲言又止,终是交给了男子,与其他人侯在左右。
  “凛哥哥。”不知为何,此时少女却是觉得有些难以唤出口来。
  从那盖头的余缝中,她自然能看见那双透着润色的修长玉手,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脚丫,为她穿着罗袜,穿着鞋。
  “嗯。”
  孤淮凛柔柔应了一声,“待会为夫抱你。”
  少女粉腻的面一红,他又如此毫不掩饰的说这话了。
  外面的两只雀儿叫得正欢,不过稍稍,高大的男子立了起来,不待少女反应,倒真是将人横抱而起,喜笑颜开朝外走去,“去拜堂了。”
  嬷嬷在身后跟着大喊,“公子,于理不合啊!”
  ......
  由是少女自兰台生长数年,虽未有红妆十里长街,但孤淮凛早已命人将整个兰台布整火红,房檐廊角,亭台回廊,满是红花。
  便连地面也被布上了锦缎绯红,清脆的铃铛脆响,满院树上系着的红绸带随风蹁跹飘转。
  已至主厅,红烛摇曳。
  于比肩继踵、伸头探脑的宾客前,孤淮凛终是恋恋将人放下。
  满朝文武,来了大半,虽有疑虑之余但无不雀跃,皆想窥见能将清正端方的太史大人迷得如此神魂颠倒的女子生得到底如何惊为天人。
  听闻能使万年冰山垂涎的此奇女子并不为名门望族之千金,更是其身边的一个小丫鬟。
  如此,虽有朝臣摇头叹息,如斯矜骄之臣竟沉溺于一小丫鬟身上。
  然叹惋之余,也是真的好奇,她到底是何样,身上到底有着何种本事?
  待吉时已到,俊美天颜的男子总算执着那身段似水的女子步步走来。
  虽瞧不见脸,但看那步步生莲的姿态,应是一娇花映水、小鸟依依的佳人。
  逢大喜之日,迎心尖至宝,孤淮凛自是喜上眉梢,一向清冽冷淡的面上盈着浓浓的晕染不开的笑意。
  “娘子别怕,夫君带着你走。”他感受到少女微有些紧张,侧身安抚道。
  “......嗯。”
  说不紧张是假的,如此盛世之景,令她心跳的厉害,甚至落在地下柔软地毯上的脚也不是自己的了。
  一路走过,自跨过马鞍、踩过米袋,再至踩织锦,柳依依都有些恍惚。
  自己当真成亲了,与孤淮凛成亲了。
  同声若鼓瑟,合韵似鸣琴。
  日后,自己与他便是恩爱两不疑的夫妻了。
  “一拜天地!”
  礼生复在之上呐喊,扯着的嗓音氤着欢天喜地。
  “一鞠躬,感谢天地为媒,两相守,天长地久!”
  ……
  “良缘夙缔,佳偶天成!礼成!”
  语罢,柳依依脑袋嗡嗡作响,甚至晕的厉害,蓦然一下,被男子横抱而起。
  送入洞房……
  少女柔弱无依的指儿细细攥着男子的衣襟,软软道:“慢些。”
  孤淮凛笑得昳丽,将少女往自己身上又揽紧了些,步履却是更快了。
  及至大红喜烛,红鸾叠被。
  柳依依跳了一日的心却是跳得更快了。
  静默了好一阵,正惊赧之余,男子骨节分明的大掌将她的手儿执起,捧在唇齿间细细吻了吻。
  “娘子,”孤淮凛又为少女理了理裙摆,“你饿不饿?”
  “不饿的。”柳依依摇了摇头。
  孤淮凛沉沉的眸凝着龙凤呈祥的火花盖头,遏制了自己此时便想将其掀了的缪妄。
  他又道,“等我回来。”
  “嗯。”柳依依又软软应了一声。
  孤淮凛不敢再停留半刻,他自几上拿过几块糕点塞到了少女手中,“娘子,饿了便先垫垫肚子,为夫先去招待宾客。”
  待听见门阖上的声响传来,柳依依仍是羞赧着,反应过来,不由一笑。
  方才孤淮凛手也颤的厉害。
  她还以为他不紧张呢。
  ……
  终待泠泠明月挥洒翡丽锦缎火红,孤淮凛总算惊着心颤着手,缓缓推开了新房的门扉。
  灯火阑珊处,他的小娘子在等他归来。
  柳依依坐了不知多久,孤淮凛总算回来了。
  然喜悦之余又是滔天翻涌的羞和怯意,火花盖头的面儿粉绯,盈盈清透的眼儿也是不安的眨着。
  思绪空白,恍恍惚惚中,那一步一步踩在心尖的脚步已经移近,视线中也出现了一双勾金龙印男靴。
  她忐忑着,随即一只如玉清润的手缓缓伸来,仔细看,那修长的指间,甚至有些微颤。
  捻住红盖头一角,轻轻一勾,入目的红如云流水倾斜而下。
  掩藏多时的娇颜媚容总算得以窥见。
  春华景,惑人心。
  那一瞬,孤淮凛滞了心跳,也失了神。
  他的小娘子美得惊心动魄,受过精雕细琢的芙蓉面粉腻莹彻,霜雪玉脂妩媚与青涩交相映彻,惑得他疯狂。
  而那盈盈潋滟的春眸也颤得厉害,无辜又氲着脉脉情意。
  他喉结滚了滚,想这时便将小姑娘整个拆入月复中。
  然……
  孤淮凛极力控制着,温声问道:“娘子,累吗?”
  柳依依咬着唇瓣微微摇了摇头,累倒是不累,就是在这儿坐了晌久,无聊的紧。
  而眼下……他那幽深衮燙的黑眸紧紧囚着她,让她有些心慌。
  孤淮凛自知自己现在的模样,恐吓着小姑娘了,他阖了阖眼,道:“娘子,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她点了点头,接过男子手中的一盏酒杯。
  交错喂着喝下了,可他那衮燙渗人的目光仍死死黏在她的脸上。
  柳依依羞赧极了,但又无从说起,只得敛下了眸子。
  孤淮凛又道:“为夫先为你洗漱可好?”
  “……好。”
  待卸了发上的珠玉金钗,又将繁缛华美的婚服颓去,最后又被男子执着帕子洗尽面上胭脂,柳依依确实轻松了许多。
  岂料下一刻,俊美天颜的男子又是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少女一声娇呼,已是又坐于他的腿间。
  此刻两人身上仅剩单薄的里衣了,衮燙硌着她,她难以忽视。
  “凛、凛哥哥,”柳依依浓长蝶翼轻颤着,“你,你别看我了。”
  男子的倾世盛颜诱人沉沦,乍一放松警惕,便会被引着掉入深渊。
  少女怯懦着,觉得自己被燙得也面颊红绯,脑袋也如棉花般昏昏沉沉,直往下坠。
  偏生男子仍不放过她,又俯近了身,大掌蔓着她的面,低哑着捻出,“娘子,该换个称呼了。”
  孤淮凛细细捻摩着,感受着腻手的羊脂雪玉。
  待小姑娘面红耳赤唤出自己那声想要的称谓时,眼眸一紧,覆了上去。
  “唔。”
  从未有过的急切和强势,令柳依依惧怕极了。
  翻天的阭噬搅弄,翡糜的溢出嘤咛和声声醉人的低呢。
  “娘子。”
  待有些难以承受时,他又托着她的面,眼儿、面颊,复被细细阭捻。
  没过一会,她便被弄得全身苏软,退无可退。
  层层轻纱帷幔间,被遮掩的严严实实的架子榻上,旖/旎春华正当时。
  细细碎音才将溢出,又被男子噙住了如花瓣般的粉唇。
  少女甜糯馨香丝丝缕缕,馥郁氤人。孤淮凛已是再难遏制,毫不掩饰对小姑娘的郁郁爱意和谷欠。
  骨节分明的大掌与赛霜雪的白腻指儿紧紧相扣,映衬在红翡的被衾上,愈显旖/旎。
  他知少女颤的厉害,也怯懦的厉害,氤满水雾的眼儿迷蒙着。
  他喉结微滚,自知早已停不下来。
  “娘子……”
  锦缎轻纱半掩半现,玲珑剔透美玉被盈满,他沉着狼光细细吻掉少女眼角聚起的水珠。
  晃眼的粉腻莹彻无暇,孤淮凛尽数掌控着世间绝代春华明景。
  极致的阭捻还在继续,少女懵懂无措,湿漉漉着眸儿又乖又软的任由蚕颉。
  苏麻漫漫,铺天盖地席卷,柳依依早已没了神智,迷蒙混沌间,温糯的海水倾泻蔓延,直入骨髓。
  “娘子,我的娘子,我的依依……”声声醉人暗哑低呢溢出,氲着她熟悉的谷欠和占有。
  “呜!”
  虽是缓缓起了个头,可柳依依又是哭出了声。
  还是好难受,不符的不可观之物鞭笞入碾,她难受极了。
  “不要了呜~”
第100章 花烛夜
  ◎线线春风透过了潋滟海棠。◎
  厚重的门扉早已关得严严实实, 映于一片火红的青云居在清宁月霜中,彻夜不倒,喜烛常燃。
  “乖宝。”
  孤淮凛低哑着唤了一声, 小姑娘潋滟的眼儿尽是水雾,委屈又无措的凝着他。
  盈着细柳的大掌捻了捻, 他殷红着眼细细吻掉小姑娘氤氲的珍珠, 又亲了亲那莹彻无暇的面颊、玉颈。
  辗转噙抵。
  “乖。”
  他攥紧了与那细白柔夷根根相扣的指,极尽缱眷绵绵的慰哄着。
  “呜呜。”
  小姑娘哭出了声, 可桎梏无可撼动一丝一毫,眼角的珍珠迅速聚起, 止不住的顺着面颊滑落。
  “不哭了不哭了,乖宝。”
  低哑到极致的嗓音落在耳迹,有些燙人,面上的泪不过稍稍, 又被男子细细吻了个干净。
  ……
  清夜无尘, 殿外正是清宁,银白的月光辉映而下, 映在偌大肃穆的兰台之内, 遍布旖/旎的红色无不彰显着其喜上眉梢之事。
  侯着的侍女嬷嬷们在孤淮凛方进去时,便听从吩咐, 一一退下了。
  而兰台主厅大半宾客濯美酒言佳话, 皆兴尽而归。
  “大人,慢走。”
  沈忱待送走最后一位客人,转过身来, 却看见自己那同僚还执着酒觞喝着酒。
  脸并未喝红, 却没由来的有一丝阴郁在里边。
  “宋既。”
  沈忱走上前去, 离得近了些, 才发现男子眸里有些郁燥,甚至是纠结黯色。
  “公子大喜的日子,你这是干嘛?莫不是舍不得公子了?”
  宋既没说话,登时立了起来,冷冷掠了眼沈忱,便随即转身离去。
  沈忱立在原地看着他没说话,正思肘时,却闻一阵细密而小心翼翼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
  未待两人靠近,他已噙着笑步履一转,将少女欲使坏的手儿擒住反剪在身后,王嫣然顺势又一往前扑,便这般进了人的怀里。
  沈忱面上略微有些不自然,此番姿势,又令他想起了那晚......
  然少女并未发现男子的异样,问道:“你何时发现的?”
  王嫣然闷闷着,这人怎如此警觉,次次偷袭都不成 。
  她注意到男子面上有几许惑色和疑虑,问道:“你是在担心什么吗?担心宋既?”
  她看见了一人独自喝着闷酒的侍卫,那人平日冷冰冰的似块木头,极少会露出那副神情。
  沈忱蹙着眉,点了点头,“不错,另外……”
  沈忱看了眼怀里的美人,迟疑了稍许,这种事或许不应该告诉她。
  “你倒是说呀,”王嫣然催促着,“别墨迹呀。”
  沈忱吐了口气,道:“这几日以来,一切太过风平浪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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