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史臣娇养日常——鱼俞一【完结】
时间:2023-07-17 14:41:14

  且今日公子大婚,满朝文武来了大半,最是鱼龙混杂之时,公子担心出事,早已安排了众多暗卫守护,书房重兵把守,连是厨房也加派了人手。”
  边说着,沈忱越发凝重,“可如此,何事也未发生,连那萧策也除了脸色阴郁些竟也无任何举动。”
  暴风雨前,往往是平静得让人不安的平静。
  “你是怕……”王嫣然顿了顿,继续道:“接下来有大事发生?怕的是兰台将有……”
  沈忱凝重点了点头,他怕的是,这风平浪止的背后,是令人难以承受的惊涛骇浪。
  抬头望去,清融月色仍如凉水清澈映下,银白清霜照在一地火红。
  王嫣然抬起眼来,注意到男子眼中的浓浓愁绪,她道:“眼下还未发生呢,别想那么多了。”
  “倒不如......”少女眸光狡黠一转,“你倒是不如想想,你家公子和柳依依......”
  话未说完,少女被燥热的大掌登时蒙住了嘴,沈忱脸止不住一红,“你别说了。”
  王嫣然笑得似狐狸一般,“我还没说什么呢,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莫不是害羞了?是谁那日如狼似虎,我都说了不要了,是谁要继续的......”
  少女支支吾吾的嗓音断续自指间传了出来,沈忱脸涨红的厉害,不过稍稍,却又是出奇的凝重和庄肃。
  “王嫣然,你嫁给我吧。”
  毫无掩饰的话语就这般直愣愣的说出来了,令王嫣然微微一怔,她自己也没想到。
  昨夜其实算是自己霸王硬上弓的,甚至都使上了绳子,这才逼迫他......
  她是真的喜欢面前这人,有时看着不羁潇洒,却又有些难以接近,可若真的接近了,便知道,他其实纯情的厉害,也善良正义的厉害。
  可她虽然霸王硬上弓了,然男子如此简单一句话,她自然不能就这么简单便应下的。
  她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沈忱蹙着眸面色稍暗稍许,迅疾跟了上去。
  ......
  融融的月逾渐攀升,兰台早已是熄了灯,静了音。
  朦胧夜色下,青云居却仍是灯火通明,琉璃朗朗,光华流转。
  连是空气中都是旎旎暗香浮动,随着凉如水的清风顺着门隙钻入殿内,便是漾了轻纱,蔓遥了榻。
  如云如雾烟海中,柳依依不断沉浮,莹彻的面早已绯红,迷蒙涣散的眼儿也氤满了水雾。
  她脑袋昏昏沉沉,恍若浸了水的棉花一般止不住的跌落沦入深渊。
  她大抵是不知今夕是何年了,朦胧混沌中,她似觉得自己又如一片落叶,任疾风蚕噬。
  潮水一阵一阵鞭笞奔涌,线线疾风透过了潋滟海棠。
  同根而生的菟丝花仍在疯狂野蛮生长,紧紧攀附缠绕在一起,不留一丝一毫的缝隙。
  ......
  “孤淮凛。”
  少女无措轻呜着,颤颤的嗓音中氤氲着沙哑。
  “乖。”
  男子细细将瓷娃娃睫上的珍珠吻了干净,又顺着秀鼻辗转噙住了少女翡丽的唇瓣。
  “娘子,不哭了。”
  此刻男子瑰丽的桃花眸似摄入魄魂的孽妖一般妖冶绮美。
  “乖娘子,不哭了?嗯?”
  孤淮凛哑着声诱哄着,一手盈着人的细柳将人抱坐在腿上,另一手柔柔拭着粉腻芙蓉面上的泪痕。
  柳依依无力思考,糯糯哼哼唧唧着。
  “我的乖宝,唤我夫君。”孤淮凛又说着。
  半晌,小姑娘总算闷闷唤出一声,“唔夫君。”
  ......
  天边已是泛起了鱼肚白,微微浮现的亮光彻底划破幽幽的深夜,淡薄的云层尚有些泛着浅浅的蓝。
  柳依依翡丽莹彻的面儿泛着泪意,指也止不住的颤着,只能用一双怯懦混沌的眼儿迷蒙凝着男子。
  孤淮凛笑的宛若狐狸一般魅惑昳丽,清透脂玉缀以饕餮更是潋滟无双,而那琉璃海棠花儿正是绽放娇靥,白腻蔓染彻底,氤氲而出染了绯红。
  他的依依,他的小娘子。
  如今彻彻底底都是自己的了,而他也完完全全都是他的小娘子的了。
  他将人儿抱在怀里,又是不知倦的细细吻过少女的眉眼、秀鼻……
  细细蚕食后,终是噙着满足的笑与人十指相扣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起时。
  昏昏沉沉的少女微微颤了颤眼皮,脑袋早已是无暇思考。
  馥郁的麝香之气腻人,轻纱帷幔还未掀开,可泠泠暖光已是映了些进来。
  她想,应是天亮了吧。
  她能感觉到自己在他的怀里,被紧紧钳得不能移动分毫,可她却是累的睁不开眼儿,迷蒙中,她也能听见他在耳边柔柔的说话,细细的吻她。
  “嗯凛哥哥......”
  好不容易唤出一声,却又被他吻着,让她唤夫君。
  她无暇再理他了,她蜷了蜷,将面深深埋在那精瘦的胸膛之内。
  孤淮凛低低一笑,终不再闹小姑娘,细细抚着人儿的如水青丝,哄着人儿入睡。
  “乖,睡吧,夫君守着我的乖乖娘子。”
  ......
  如斯浓浓旖靘,柳依依不知此般往复了几日,她只知道,这漫长的时间里,她从未离开过男子的怀里,未离开过青云居这寝殿一步。
  期间,男子会为她以湿帕濯洗,会亲手喂她进食。
  而,自是也会经久闹她,凶狠霸道,连是足尖手儿也尽是红痕。
  每每藕臂挣着方探出帷幔,又被一只大掌攥着引了回去。
  “夫君,饶了我吧呜。”
  “乖,娘子。”
  柳依依再一次醒来时,是被男子的动作闹醒的,她费力抬眼望了望四周,清冽富雅的摆设,清一色的家具。
  她还是在寝殿之内......
  可殿内馥郁的麝香之气总算散了些了,窗扉也打开了。
  柳依依眨了眨眼,看见了久违的葱郁绿色和粉嫩花儿。
  然少女的面仍是有些呆愣愣的,脑袋也是昏沉沉的,也酸楚难受的厉害,甚至月长的紧。
  她微微敛眸,却见孤淮凛只是为自己披了件外衫。
  浓稠霸道的黑。
  是他的。
  “呜夫君。”她又想哭了,如此怎能挡得住分毫,况且,这般他定是为了方便自己待会又使坏。
  “娘子,先吃饭吧。”孤淮凛哄着人,拖着人儿的玉颈将人揽了出来,“来,夫君喂你。”
  “我不要呜。”柳依依攥着人的大掌,“你先答应你不可再继续了。”
  男子眸色一深,凝了凝少女红梅映雪上的饕餮罪行,终是应了声,“好。”
  “来,张来嘴。”
  修长的玉指执起小勺舀了一勺参汤送至少女嘴边,少女乖乖的张开了嘴儿。
  然岂料这番动作,便是扯得唇瓣有些痛,盈盈眸儿隐隐愤懑,心中骂着,孤淮凛真是个混蛋。
  男子极尽耐心,待一勺一勺喂了个干净,又执起丝帕为少女细细擦拭着。
  待一切做完,他又将人抱紧了怀里,往那架子榻而去。
  少女眸儿满是怵惕,如今那舒适如云端的榻她已有了心理阴影。
  “不、不要去那儿。”
  怀里的少女哼哼唧唧着,孤淮凛氤着笑垂眸问道。
  “娘子想去何处?”
  柳依依思虑了一会,道:“我想出去坐坐,透会儿气。”
  “好。”孤淮凛温声应着,又依着小姑娘将其放下,为其着衣裳。
  岂料,方将小姑娘放下,人儿便是止不住的往下跌,娇呼也随之而出。
  孤淮凛连将人接进怀里,“吓着了?”
  岂料少女却是低垂着面怎么也不肯看他,也不肯说话。
  湿漉漉的眼儿甚至有些泛红,粉颊也迅速涨红的厉害,孤淮凛大抵是知道怎么了。
  她将少女软软的身子横抱而起,小心翼翼置于榻上,擒开那玉稠锦缎。
  潋滟破碎的桃花绯瓣处,果然琉璃花儿氤氲屡屡白腻,遂莹彻而下。
  孤淮凛眸色一暗,喉咙也有些发紧,然终是转过身为小姑娘寻那上好的柔软至极丝绸锦帕来。
  “吱呀”一声脆响,厚重的门扉被打开来。
  孤淮凛抱着人朝外走去。
  一路缓缓而行,柳依依发现大婚那日的红花绸缎还未完全撤去。
  她红着脸,弱弱问:“距大婚,已经过去几日了?”
  “三日了。”
  “三日?!”
  柳依依惊诧了眼儿,竟足足三日了!三日未出房舍!
  这,这,在外人看来她岂不是成了惑魅人心的狐狸精了,勾得“清心寡淡”的矜贵臣子足足三日不出寝殿!
  况且,这三日,
  那些,那些......会被那些嬷嬷和侍女们听了去吗?
  看着少女羞愧难当的芙蓉面,孤淮凛自然知道小姑娘这是又怕羞了。
  “娘子,这洞房当晚,我便将人遣散干净了的。”
  男子柔柔说着,已是不觉间步入一凉亭,他抱着人坐了下去,倚在那雕花木栏上。
  柳依依自然而然环着人的腰身,随后将面儿贴在那桎梏之上。
  “夫君,我好累。”
  瞧着碧波微漾的池水,她软软吐了口气,这颠倒黑白的三日,她是真的吃不消。
  孤淮凛抚着人儿的青丝,“是为夫让娘子遭罪了,夫君再帮你揉揉。”
  小姑娘点了点头,便任由男子的大掌在细柳上蔓捻,直至肩脊,臂儿。
  虽也是酸楚月长得难道,但细细感受一番,却比上次好受了许多。
  可这次明明是这般久。
  柳依依咬了咬唇,终是攥着人的衣襟,问道:“为何,为何这次没有上次那般难受了……”
  甜糯的嗓音越来越小,然孤淮凛仍是听得清楚。
  他道:“娘子忘了,期间入了药浴,况且娘子昏睡时,为夫为你揉了好久。”
  边说着,孤淮凛把玩着少女嫩白如玉的纤细指儿。
  捻着捻着,便有些心猿意马了。
  纵使如斯柔腻,较之那玉稠藕缎、莹彻糯米团子来……
  少女似感受到一些异样的危险,她微抬眸,果然又瞧见那翻衮着燙意的视线。
  这人……
  岂料下一刻,她竟是被人抚着颈揽进了怀里,低哑的嗓音在耳边说,“娘子,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为夫忍不住的。”
  泠泠若春水微漾的眼儿微瞪,又有些含着怒气,娇娇软软的。
  直叫他想将瓷娃娃欺负得又哭出声来。
  柳依依气不打一处来,罪魁祸首竟怪起她来了。
  修长白皙的颈近在咫尺,柳依依磨了磨牙,一把咬了上去。
  果然,男子喉间发出一声极低的闷哼,似在忍耐什么。
  柳依依抬起头来,看见孤淮凛正幽沉着眸凝着她。
  大掌捻上了她的唇瓣,问着,“娘子,咬痛了没?”
  少女涨红着脸,正想反驳间,却瞥见远远一处黑影掠来。
  不过稍稍,那人便已入了凉亭,到了两人跟前。
  沈忱朝两人行礼,又肃道:“公子,有情况。”
  “陛下身边的那个老太监派人传信来说,说陛下中毒了,昏迷未醒。”
  “何时的事?”
  沈忱摇了摇头,“不知,但约摸在一个时辰之内,说陛下要见公子。”
  孤淮凛眸微眯了眯,“那他人呢?”
  “说是情况紧急,说完便走了。”沈忱顿了顿,又问道:“公子,会不会……”
  此事事发蹊跷,确实诡异得很。
  感受到男子似有进宫去瞧瞧的打算,柳依依心一急,攥住了人的大掌。
  “夫君。”
  贤德帝扮猪吃虎,早有铲除公子的打算,此时更是其身边的老太监派的人来传唤,莫非是一个圈套,将公子骗入宫中,然后……
  可公子若是不去,皆是贤德帝又拿此来说事,公子也会落了口实。
  “夫君,你要小心些,多带些人跟着吧。”
  “好。”
  一语罢,沈忱会意,立马去安排人手。
  而柳依依正准备离开这怀抱时,却被男子抱了起来。
  “有夫君在,何需劳烦娘子自己动脚?”
  少女玉颊一粉,乖乖紧抱着。
  孤淮凛一路将人抱至那架子榻上坐着,而后俯身蹲在了少女面前。
  “娘子,此时时辰尚早,你再睡一觉吧,待夫君回来,再来喂你用膳可好?”
  柳依依点着头,乖乖软软的,令孤淮凛心中一漾。
  他没忍住,又噙住少女的粉唇阭噬了片刻。
  待放开时,少女盈盈的眸儿亮晶晶的。
  才刚成婚,孤淮凛对这不过几个时辰的分别已是心堵得很。
  他将少女好生安置在那被衾之中后,坐在榻侧恋恋凝着平躺着的小姑娘。
  就过一会儿,沈忱已在外面催了起来。
  有些阴郁的男子不得已站起了身,然小姑娘却是勾住了他的袖袍。
  “怎么了?娘子。”
  少女的粉颊莹彻,这几日要的多了,透着有些旎旎的媚意。
  小姑娘阖了阖唇,没说话,却是拉着他的袖袍引着人往下。
  孤淮凛顺着少女的俯下身去,柔柔又唤了一声。
  “娘子。”
  蓦地,男子却觉自己的侧脸被一道温糯一触而过。
  小姑娘松开了手,紧颤着羽睫不敢看他,只说着,“夫君,我,我等你回来。”
  孤淮凛笑得昳丽,又是狠狠托着人的面颊,狠狠亲了一下。
  而后,便笑着大步走了出去。
  听见门扉关上的细碎声响传来,柳依依才羞红着面,将自己埋进了衾被里。
  然酝酿了好一番,柳依依却无半点睡意了。
  没有窝在男子怀里被他紧紧揽着,竟是有些无法入眠了。
  囫囵想了好些东西,柳依依翻身下了榻,提脚动了几步,觉未有几分难受。
  她缓缓朝那面挂满了书画的墙行去,而后轻触了置在架阁上的一处开关。
  哐的一声。
  被隐着的内门徐徐打开。
  柳依依提着裙摆朝里走去,这寝殿里的暗室是孤淮凛告诉她的,内里置着的便是她这数月以来在兰台修复的所有文献古册。
  一件一件,皆秘密藏在了此处。
  她循着位置,快速拿出了那幅日出西山图,将至最后一步了,不如今日便将它修复完成。
  ......
  本是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日不知何时蔓上了浓浓的乌云,黑云压城,灰暗阴沉的云层厚重,仿下一刻便要倾斜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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