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不对，他们知道这个理吗？”李晓婷妈妈狠狠的看向沐语。
唐元这时候站出来说：“打人确实不对，但打你女儿的是我，你对她动手动脚干什么？”
“好啊！是你！”李晓婷妈妈看向沐语身后的唐元，说着就要走上前去。班主任这回早有防备连忙拦不住她，李晓婷也在后面拉着，沐语不动声色的把唐元挤到后面去。
“啊——”李晓婷最终受不了大叫一声众一时都停了下来看向她。
“闹够了吗？！闹够了吗？！”李晓婷冲妈妈大吼。
“婷婷。”她妈妈想上前拉她，她往后一躲躲开，崩溃地大声吼道：“我说了不让你管这事了！你干什么？你是彻底不想我在学校过了是吗？”李晓婷说着泪水成线般滴滴划落，她妈自以为是的为她好，考虑过她的感受她的意见吗？
“你说好看吗？”李晓婷指着门口说：“过不了半小时，门口那些人就会传的满校都是，说我有个泼妇妈妈，大闹办公室，你在这打同学，打老师，你想过我以后在学校他们会怎么说我吗？！”
被她这一指，办公室门口的人纷纷缩回了脑袋。年级主任这时终于来到了，赶走了走廊外面看热闹的，他进来就看到这几个人对屹的场面。
“婷婷，这样的学校我们不读也罢，妈妈可以给你转到更好的学校。”女人说着上前去，李晓婷却退后一步转而冲出了办公室。
“哎，婷婷，婷婷……”女人喊着也跟着追了出去，留下办公室内几人面面相觑。
“姐，对不起我又给你惹事了。”出了办公室唐元低着脑袋说。
“那下回还敢吗？”沐语问。
唐元不说话，心想下回听到别人还敢这么说他还是会打的。
沐语回头见他焉了吧唧的，让他把头抬起来问：“难受吗？你觉得你错了吗？”
“嗯。”唐元点点头。
“错哪里了？”
“不该打女生。”
“那要她是个一米□□的彪形大汉你会打她吗？”
唐元想了一下，几个一米□□的大汉聚在一起讲那种东西，顿时气的火冒三丈咬牙切齿道：“我他妈骨头给他打断，嘴巴给他打歪。”
“啪——”刚说完唐元就被沐语不轻不重的给了一巴掌，他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沐语。
沐语一手搭他肩上看着他的眼睛说：“你难受，但你不觉得你错了。暴力不是解释问题的方法。”
“可是我受不了……”
“受不了也给我受着！舅舅舅妈从小给你报班习武是为了让你保护自，不是去伤害别人。”
沐语说完唐元眼角就有了泪光，沐语收回手将一样东西放在他手上说：“别再总是想着用拳头解释问题了，你委屈我比你更委屈。”说完便回教室去了。
唐元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擦了擦眼泪看了眼手中的东西转身下楼。
回到教室沐语翻出练习册写了十来分钟刷的把书合上。下晚自习陆鸣站门口发现的时间班整班就剩她一个人在哪不知道写着什么，悄悄走过去发现她正在那练字。一笔一划写的极重，像是要把纸给划破。见他来了沐语收好笔起身。
“今晚陪我走走？”沐语问。
陆鸣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太好，点点头沉默的陪她下去逛起了校园。
今天的夜很黑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在上空，只有零星的几颗星挂在在面。快要熄灯了，教学楼这边的人比天上的星还要少。说起来这还是他们确定关系以来第一次一起在校园里闲逛，也是他第一次在晚上在学校里闲逛。铁围栏上爬满了三角梅，花团锦簇即使在夜晚也在灿烂的开着，没有一朵花因为无人欣赏而变的不那么灿烂或是衰败。
陆鸣揪了一朵长在草坪上的不知名小蓝花，叫了一声沐语的名字。沐语条反射的往后看，眼前的花与后面的人的笑容一起映入她的眼帘，心中压抑的云雾突然就散开了。沐雨勾了勾唇。
“送你一朵小花花。”陆鸣见她笑了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
沐语接过他的花问：“你给我的录音在哪里找到的？”
“找同学帮忙录的啦。”陆鸣歪头看向她问：“怎么了吗？”
“你为什么会想到录那些东西？“
“就是觉得可能报警的时候有用。“陆鸣一脸天真说。
“……“
“怎么了。“陆鸣见沐语看他的目光有异小心问。
沐语对上他那双清澈的眼睛，发现这家伙好像不像她想的那样单纯无害，但是看着真的像一朵小白花呢。
“没事。”沐语把花别在他的耳朵边说：“突然发现你也挺坏的。”
陆鸣眨眨眼睛：“那你喜欢吗？”
沐语笑了一下说：“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黑夜下两人紧挨着走着，校园的另一边宿舍楼的灯光相继熄灭，天上的月壳不知何时露出了半张脸。
第23章
后来两天李晓婷都没有在学校出现。以为她这一闹，学校不得不重视这件事情了。谁知道再放任发展下去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呢？
老师约谈了几个人，第二天有几人都请假回家了。因为她们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她们只怪沐语去找老师告状，她们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过这些事与沐语无关。对沐语来说，她们高兴或是不高兴，她们孤立或不孤立自己，都无所谓。与其说她们在孤立沐语，不如说一开始她们就被沐语孤立了。
老师对这件事插手并没有让她们收敛，反而将她们沐语的讨论又推向了一个巅峰。
这种事情老师本就不好劝导，管的了天管的了地还管的住别人的嘴吗？加上这时候的学生又判逆，也许是捉准了他们没有证据，说小话的人更加放肆了。
下午年级主任在五班上课时提醒说： “你们好好学习，不要去搞那些什么乱七八糟东西啊！下课的时候一群人谁在走廊楼梯那里讲什么？！”年级主任的普通话有他独特的方言语调，这话听着像是不怎么严肃还有些可爱的样子。
周萌在底下开玩笑的说：“淡谈人生，谈谈理想。”
年级主任看又是她眉头一皱，“周萌又是你啊，你有什么人生理想说出来给大家听听。”说完班上的人都笑了起来。
周萌在笑声中摆手说：“不了不了。”
年级主任正色说：“让你说又不说！”
回家了三天的李晓婷又回来了，办转学。
也许是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也许是不想告别，她的东西都是她妈妈过来收括的。中午吃完饭回宿舍的路上沐语意外的遇到了她。两人对和李晓婷戴着口罩孤零零的一个人站那里，像是在等人。两人对视一秒，沐语转头让陆鸣先走。
“对不起。”
沐语没说话。
“我转学了，唐元和我道过歉了，我不知道她们说的都是假的。” 李晓婷吸了吸鼻子说：“虽然不知道你会不会原谅我，但我还是要像向你道歉。时不起。”
沐庭轻声叹了气说：“你喜欢唐元。”是陈述问不是疑问句。
李晓婷没承认也没否认，沐语又说：“我是他表姐。”
“我知道。”李晓婷说：“他告诉我了。”看见沐语这么平静，李晓婷心里突然生出一些希望，期冀的问：“你可以原谅我吗？”
“我不会原法你，如果你真的感到后悔就设想一下，如果换一个人或者就是你自己被你们这样对待会怎么样吧。”依旧是那平静的语气，她的脸上看不出怒
如果她没有那么坚强，或者内心自闭敏感一些，那今天退学的可能就是她了。成年人了，应该明白并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可以换来一句没关系，毕竟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用一句话轻飘飘抹去的。
沐语话落，李晓婷的泪水也跟着下来了。她妈妈在办公室一闹她就直接转学了，连东西都不敢回教室收拾，她根本不敢能想象这种事情落在自己身上。毕竟她们说的那些话她光是听着都觉得背后发凉，更何况是被这些语言攻击呢。
如果转校过来的不是沐语，面对她们这种情又会是怎样呢？李晓婷第一次发现自己离校园暴力这么近，甚至她自己就是一个施暴者。当她清醒过来时一切都已经迟了，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说出去的言论，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喜欢的男孩，更不知道怎么面对受害者，所以她选择了转学。
之前她甚至不打算向沐语道歉。她不可以接受自己不被原谅，也许可以假装沐语不知道她们在背后如何议论她，没听到就是没有对她造成伤害不是吗？这样以后她们再见是可以假装一切都没发生，她们可以当普通的高中同学。但这只是自欺欺人，语言是把刀子，当她们将它从口中放出就应该知道它一定会扎到被害人身上。
沐语不会原谅她，就像她没办法收回她说过的话。她在想什么呢，以为沐语会像电视演的一样，轻飘飘的说出那句让施暴者放心的“没关系”吗？对伤害自己的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啊！一句对不起没有治愈魔法，能让所以伤害都消失。
“这些事都是周萌和我们说的，我们都不知道她说的是假的。她和你以前的同学写信，里面……她说那些事都是那些同学生她说的。有人在网上贴了这些事情，还附有你的照片。”
李晓婷她妈妈叫她了，她看了眼妈妈应了一声，回头对沐语说：“我把链接发给唐元，你想怎样随便吧。”说完她便跑了。
听到她们还把这事闹到网上了沐语挺意外的，是她给她们的宽容过了火？
陆鸣问过沐语，现在这个环境她觉不觉得难爱。沐语开玩笑说，只要她出现宿舍会就很安静，方便宿管管纪律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沐适口说：“怎么感觉你们这些人反而比我还难受。”
听了她这话法鸣脚步一顿，沐语回头疑惑的看他。
“不是第一次？”声音都带颤了。
沐语一阵懊恼，啧，怎么说出来了。不会又要哭吧？
“不许哭。”沐语抢在他开始口说，伸手把小男朋友拉过来说：“在之前的学校也差不的是这个情况，后来我妈知道了，就给我转来这了。”
感受到拉着自己的手的温度，陆鸣想那时候的情况肯定不像她说的这么简单：“为什么啊？”
这些人为什么总是欺负他女朋友，不知道他会心疼的吗？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沐语说：“现在我身边有你还有一帮兄弟，比以前好多了。”
陆鸣点点头，她不愿意说就不说好了，反正他会陪在她身边的。
“谁把我惹火了我还可以带人去打他。”
“嗯……嗯？”陆鸣点头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沐语，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
对上他震惊的目光，沐语一下笑了出来说：“开玩笑的。”
陆鸣又想起了那天巷子里沐语打人的身姿，其实，好像，大概是那些搬弄事非的人比教危险吧。
“你什么时候生气啊？”陆鸣问。
沐语：……
“我的宝，你想我生气吗？”沐语捏了一下他的脸说。
陆鸣突然停下捉着沐语问：“你是不是为了让我放心才这样说的？你在我面前不用这样的话的。难过的话我的肩膀也可以给你靠。”
陆鸣第一次说在种说臊的不行。
沐语回头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问：”你和我在一起害怕吗？”
一般在被孤立的人身边的人也会被人针对的吧。
“怕？”陆鸣见她又要说别的严肃说：“不要转移活题！”
还挺凶，奶凶奶凶的。
“你会因为那些闲言碎语和我分手吗？”沐语问。
“不会的，你不要乱想。”
两人在台阶坐下，不知道这学校没计师怎么想的，大门进来五米就是一片这登天梯一样的台阶。两侧还没斜坡，每学期开学来校、回家这就是一道难关。现在这倒是很造合坐着，看看风景吹吹晚风聊聊天。
沐语看向校外的高楼大厦说：”你就没有想过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吗？我从来没我有和你有解释过什么，而且他们可能因为我也跟着孤立你，你不怕吗？”
陆鸣就着抱着沐语手的资势把头靠在沐语肩上说：“过去不里要，我更关心我们的未来。而且我信你”
陆鸣蹭了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接着说：“我又不会和那些听风就是雨的人做朋友。他们要真孤立我了……你记得对我负责啊。”
按住那个动来动去的脑袋，沐语难得温柔地说：“好~”
过了一会她缓慢开口说：“其实，我一直很害怕影响到你。”
“为什么呀？”陆鸣疑惑看向沐语。
沐语轻笑说：“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我更关心我的小男朋友对我的看法。”
陆鸣脸“刷”的一红，继又有些气愤为自己正名说：“我才不小，哪里小了？”
他们都差不多大呢，虽然他没沐语高，但那不是因为沐语和其他女生比也太大只了吗，而且他还会长的啊。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一下微妙起来，一只小飞虫飞过打破了这的氛围。陆鸣先受不了先把脸转开，把通红的耳朵暴露在沐语面前。
看着那圆润的耳垂沐语心里一下痒起来。
陆鸣此时此刻莫名的羞囧，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如果他把脸埋在沐语怀里会不会很娘啊？而且沐语是女生，让人看见的话会觉得他在耍流氓吧。
唉，他只是一个纯情男高中生啊，为什么会想这些事情呢。
如果那些人把那些传言里的男女上下位置换一下，陆鸣说不定就信了。
但想也不太可能，他有个秘密，他和别人不太一样。某些方面，他比较喜欢被动，他不知道怎么和沐语说。反正现在也挺好的，那种事情要很久以后吧。沐语一句好像带点颜色的活让他这方面的想法一下子活跃起来。陆鸣自欺欺人想，说不定以后他就和别人一样了呢。
“想什么呢？”沐语终是没忍住，伸手去玩揉弄他通红的耳朵。陆鸣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好可爱，让人想撸。
陆鸣回过神来捂着自己的耳朵不许她摸说：“不要扯。”
好热！
沐语只好遗憾的收手，那小耳垂手感真的很好。正在她想陆鸣待会放下警惕时再上手时，怀里的人突然起来了。
陆鸣警惕望向前方，“那是老胡吧？是他！”
确定是年级主任后陆鸣顿时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慌忙拉起沐语就要跑。
被捉到肯定少不了一顿训。
沐语看过去，门口那和保安交谈着的反光的卤蛋头不正是他们年级主任。
见陆鸣这么紧张，沐语劝他说：“正在和保安聊天呢，他看不到我们的。”
“他视力5.1！”陆鸣紧张说，也不知他俩这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了，敢在在校门台阶这儿谈情说爱。
沐语跟着他鬼鬼祟祟的走。借着喷泉两人成功躲过了年级主任，陆鸣边走边说：“我觉得我们下回该去小树林。”话落一束光打过来又迅速移开了。两人看过去，便见小树林那边有几人在打着手电在找着什么，阴暗的小树林少有的在夜晚发光起来。陆鸣现在又开始庆幸他们没去小树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