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绯守着手机，默默等待她的回音。
这一等，就是好久。
第40章 所以你睡粉吗√
门外仍旧下着暴雨。
京城已经很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即便三面环绕的落地玻璃窗是隔音的，窗帘也全都拉着，余绯闭目养神时，似乎还能感受到豆大的雨点拍击玻璃时，发出的闷响。
或许也不是真的听见了，只是心理作用。
直到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余绯敏感地睁开眼，看向门口。
他没有叫服务铃，也没有点餐，整个顶楼只有他一人住在这，明明没有旁人。
有人在拍门，朝里面喊：“余绯！”
余绯惊得立即站起来，二话不说冲到玄关处拉开门，将门外那人扯进怀中抱紧。
熟悉的香气自怀中袭来，顾烟的浑身都湿了个透，凌乱的碎发和刘海站在脸颊上，妆也被雨水都冲花了。
但还是很美，美得惊心动魄。
她似乎是不打招呼自行跑出来的，故而连雨伞都没有带，胸口一起一伏地喘着气，眼睛看着自己的爱人，却是累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余绯来不及问清楚，一把将她抱到了淋浴间，给她放热水，道：“先洗个热水澡，别的等会儿再说，可不能感冒了，影响比赛。”
顾烟也知道要保重身体，乖乖地抱起浴袍，关门洗澡。
二十分钟后，顾烟用毛巾裹着头发，光着脚出了浴室。
余绯见状，来不及给她拿鞋，直接将她扛起来往卧室的床上一放，一边亲吻她的额发：“我的烟儿.......怎么突然来了？”
“因为我想你了啊。”顾烟把湿着的头发散下来，使唤余绯为自己吹头发：“我烟爷违反规矩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男朋友都来了，我怎么能不见他。”
套房的浴袍很大，她人又瘦，动来动去的，领口的锁骨一览无余，两条腿也全在外面，该遮的一点儿都没遮。
余绯刚刚其实点了根烟，但顾烟一出来，他就立即把烟掐了，细心地为她吹起头发。
顾烟知道余绯在担心什么，不等他说，自己便先开了口：“你不要担心那些言论，我想的可开了，黑红也是红的一种嘛。你看，我都还没出道呢，微博粉丝都有两百万了。”
“嗯。”余绯也不多说什么，只让她乖点，坐着别乱动：“吹个头发都不安分。”
“我要是安分，那也太不顾烟了。”顾烟笑着蹭蹭他的衣服。
“总之，你安心比赛，我负责清场。回去之后，不要乱想，心无旁骛就好。”
“知道啦。”顾烟继续晃来晃去：“你是谁啊，你可是PAROMA的总裁，网上可号称你是娱乐公司最年轻的总裁啊。”
去年的这个时候，当顾烟通过尹心雅在京城的父亲，知道PAROMA集团其实是余绯家的产业之一时，并不生气余绯瞒了她这么久，更多的，反而是感动。
“唉，我就是时常想到，我可真是个恃宠而骄的幸运小公主，有这么好的男人在背后给我撑腰，我要是再做不到天不怕地不怕，不是太可惜我这条件了？”顾烟想想就爽歪歪。
余绯低身拔了吹风机的插头，几圈将线绕好，一把将人捞了起来，照着她那张停不下来的嘴就是一吻。
顾烟被亲的闭了嘴。
“那个......”她拍拍自己的脸：“太久没亲你，都有点不习惯了。”
“啧。”这话余绯可不爱听，他轻轻一托，顾烟整个人又像从前那般被他举了起来，顶在卧室映着暖光的白墙上。
顾烟抚摸他的臂肌，感叹：“这几年还是没少练啊。我两手圈着比以前还大，举我一点力气都不费。”
余绯一边抽去她裙浴袍上的腰带，一边说：“本来也就没多重，我要是举你都喘，才不正常。”
顾烟乐的拿脚尖蹭他，毕竟世上没有女人不爱听这种话。
在剩下最后一点余料的时候，余绯抬头，声音暗哑：“烟儿，你最好认真图我点儿什么。”
“怎么说？”顾烟歪头。
“你自己说的，我能给你撑腰。”余绯亲她眼睛：“否则，太亏了。”
“我倒是不这么想。就算没我的男人帮忙，我也能凭自己努力出道。”顾烟双手托起余绯脸颊，低头吻在他鬓边，下一吻即在唇角，染上一枚红唇印：“要说图也行，比如我图你身子很久了。”
随后，不等余绯说话，她又兀自笑了：“不过，你这算不算是......公然潜规则啊？”
“那倒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余绯居然还能清醒地思考和分析：一来，PAROMA根本没有参与PINK 101的任何相关项目。二来......这大概只能算是一种爱豆睡粉行为。”
“所以顾小姐，”余绯将她放下来，扶着她的细腰，问得虔诚，“你睡粉吗？”
“这还用问？到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顾烟扑倒他，唇齿交缠：“睡。”
也不知道怎么的，刚一开始，明明是她主动吻的他，短短几分钟时间，她就变成了在下面的那个。
他覆上她身体的那一刻很慢，一步步引导她生根发芽，直到慢慢舒展，彻底准备好接受他。
那温热的手指尖，一寸寸划过她的脊梁，顾烟浑身颤栗着，那种感觉奇妙到令她不由得蜷起脚趾。
但感到刺激的自然不止是他，余绯掌心抵着她的脖颈，感觉自己心口的人儿像是水豆腐一样，软得像是要化了般。
她的手指抠在余绯的手臂上，深深地嵌进皮肉里，随着起伏的动作在他身上掐住印子。原本粉红色的指尖，全成了娇艳的红色，像是充了血，全都汇聚在指上，要滴不滴。
到后来，的脸埋进枕头里，身体被抬起，左耳和眼睛都被蒙蔽。声音也是压着的，只是透出几阵轻微的呻吟——但就算那样，也是好听极了，像是早晨的鸟雀吃饱餍足后，飞回巢穴时娇滴滴的吟哦，听得余绯极为畅快。
于是太阳笼罩繁星，外界的一切污秽和肮脏都失了言语。
“我想好了。余绯。”顾烟抱着他的脊背，在喟叹的同时，轻轻开口：“我一定要红。”
“面对暴力无需张牙舞爪，坚定就是最高层次的反击。”
任凭北风吹，雨雪打，我都是太阳。
情到深处时，余绯伸手抚摸，触到她臀与腰间，微微粗糙的一处。
他挺起腰，直直坐起，将早已软趴趴的她翻过来。
“怎么还来！”顾烟叫嚣，又认命地趴进枕头：“算了，来吧。”
只是身后人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你再不动我要睡了......”
“你纹身了？”余绯打断她。
“嗯......”顾烟已经很困了。
“这纹的什么？”余绯左看右看，没看明白。
“你......”顾烟彻底困没了。
余绯：“......你清醒点再说。”
他分明看见的是一只猪。
“你的生肖！”顾烟烦死他了，一脚踹过去。
结果自然是被他稳稳托住，低头附身，亲吻在脊背。
“怎么想到纹这个？”
“心血来潮。如果粉丝问起来，就说我喜欢小狗嘛，也不打紧。”顾烟脸埋在枕头里，嘤嘤又呜呜：“你是真狗哇......”
“还有力气骂我呢。”余绯抬起她腿。
“漏！”顾烟蹩脚外语都飙出来了：“放过我......睡吧......”
“你睡你的。”
“你一直动！我怎么睡！”
“那就动完再睡。”
“唔......”
次日清早。
顾烟眯着眼醒来时，余绯正在扣着衬衫的扣子。
她想伸个懒腰，结果一动，浑身都抽抽。
“啊啊啊啊啊啊啊！”顾烟肆无忌惮大叫，把余绯吓了一跳：“怎么了？”
顾烟掀开被子：“你看你都把我弄成什么样了！”
她看着“遍体鳞伤”的自己：“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是痕迹，我接下来还怎么录节目！”
余绯把光溜溜像鱼一样的她拿被子盖住，轻飘飘道：“这些地方，应该上舞台不会露出来吧？”
“呃......是这么说。但我就想骂骂你，”顾烟钻进被窝，“所以你快道歉！
“对不起。”余绯顿了顿：“喜欢吗？”
顾烟一张脸顿时憋得通红：“妈的！你的脸呢余绯！”
余绯在这方面已经做到百无禁忌，一点都不害羞，只是将餐车推了进来，与之一起的还有他为顾烟准备好的新衣服：“好了，不闹了。吃完这些，送你回录制场地。”
顾烟声音低下去：“这还差不多......”
余绯不愧是细心界天花板，连化妆品都新买了一整套全新的，让顾烟能漂漂亮亮地出门。
在顾烟坐进副驾驶后，余绯坐进驾驶位，右手轻推挂挡。
顾烟偏头看他，余绯的整体很放松，这个动作虽小，给人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但是细观，却很有力量。
越是了解深刻，她越是能发现，在一些细节上，余绯其实是会展现他的性格的。
他只是这样往座椅上一坐，单手把上方向盘轻轻转两圈，那种表面懒散内心腹黑的劲儿就顿时上来了——把她吃的死死的。
他的动作幅度越是小，顾烟就越能想起来，昨晚上在床头，他是如何轻而易举地将她制服。
等等，停！
顾烟敲敲脑门：这里面装的是什么黄色废料？人家开个车，都能想到其他方面去......
“喝奶茶？”
就在这关键的时候，余绯突然开口问她话。
顾烟猛地一个哆嗦，眼睛心虚地看向别处。
余绯盯着她，只片刻，便了然于心，轻笑：“想什么不好的？”
“你丫的啊！”顾烟气急败坏地朝他身上就是“啪！”一下：“瞎说什么！”
余绯是一点也不疼的，笑得比方才要更明显，颇有得逞之意。调侃的眼神里，仿佛写着四个大字——“你急什么”。
顾烟没法挽回，只好拐过头去：“还不去买奶茶？让本公主在这儿等什么？”
“这就去。”余绯佯装开门，在顾烟以为他要走，回头之际，按着顾烟的脑袋吻了吻，才真的关上门离开，给她足够的害羞时间。
顾烟坐在副驾驶，气的原地跺脚——连带着整辆车都抖了起来。
在这样的抖动频率中，顾烟不知道是又想起了什么。
——娘的。
脸更红了！
买个奶茶也不需要多少时间，顾烟看向窗外，她的男人已经捧着奶茶在往回走。
阳光洒在他身上，好看极了。
顾烟不由得弯起唇角，向他招手。
其实，她一直觉得，自己算是欲望比较强烈的那种女人。
她要的东西很多。
比如，永恒的爱。
又比如自己珍惜的人，也被旁人珍惜。
再比如，要那些讥诮与轻蔑，全都成为她手下败将。
她必须一个一个，将这些做到。
因为她要全世界看到，她的美丽。
第41章 他们值得被看见√
两个月后。
选秀的舞台星光璀璨，台下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此刻振聋发聩。
“欢迎回到我们【PINK 101】的成团之夜直播现场，我是主持人许小念！”许小念走上舞台，一边解说：“在激烈又紧张的比拼过后，我们的小组赛已经全部结束，来看咱们目前的排名！”
镜头晃到大屏幕，许小念的声音以画外音的形式呈现：“我们能够看到，每一位选手的比分都咬得很紧，竞争越来越激烈！看来，我们只能将目光放在最终的个人SOLO展示上了！让我们看看，最终是谁能一举夺魁，又是谁能顺利成团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镜头晃过台下各位选手，顾烟和尹心雅并排坐着，相互对视，笑了笑。
关于二人只能出道一人的提醒，两个人都没有忘记。看方才累计的得分，顾烟和尹心雅之间的分数一前一后，咬得死紧。
等个人SOLO展示结束之后，最终的排名还要再加上场外所有观众的票数乘以百分之五十，一切都是未知数。
她们并不知道自己目前收到了多少粉丝的票数，所以无法根据目前的分数来判定自己出道的可能性，只能专注眼前，拼尽全力先以最好的状态完成当下的演出。
余绯在台下，身旁还坐着仿佛有多动症的小二，小三，小四，小五。
远在国外旅行的孔繁和余明远，此时也捧着电脑，在观看这场比赛的直播。
北风巷里蔷薇花正好，付若素在沙发上打着织物，电视亦开着。镜头常常晃在她女儿的脸上，付若素每次看到，眼睛都会弯一弯。
SOLO的顺序是随机的，许小念口头喊停。此时，骰子摇到的数字，是尹心雅。
“加油——”顾烟带头鼓掌，身后立即响起掌声。尹心雅站起来，理了一下裙子，跟顾烟击了个掌。
“我们小尹和奶茶妹同出一个公司，关系一直很好捏！”许小念热情解说。
而这个击掌的重量，只有顾烟和尹心雅自己明白。
尹心雅站上舞台，演唱了一首极为经典的女团曲目。
不同于平时的酷和拽，这首曲子温和平静，极为抒情，而以尹心雅微微的烟嗓唱出来，没有一点违和感。毫不夸张地说，更是颇有超出原唱之妙。
歌声停歇后，台下评委交叉起双手，久久不能平静。观众亦是如此，都陶醉在了尹心雅的歌声里。
“好！”顾烟一声吼，打破零回复。
许小念忍住没笑场：“的确好的很！我们小尹突破了安全区，挑战了一首极为抒情的歌曲，大家在她身上看见了敢于超越自我的精神！下一位——”
......
随着选手依次上场，顾烟都快困了，也还没轮到自己。
她打了个哈欠，靠在尹心雅身上，喃喃道：“你说我睡一觉，起来能到我吗。”
“上面这个表演完就剩你了，你觉得呢。”尹心雅无语。
这一句给顾烟说精神了：“真哒！”
尹心雅：“......快想想动作。”
顾烟嬉皮笑脸：“没动作。”
尹心雅：“？”
关于SOLO展示，每位选手都有配备隔音极好的个人练习室，故而选手们在今日的比赛前，都不知道其他人准备的是什么表演。
但至少节目录了这么久，大家擅长的领域都各自心知肚明，像顾烟这种以跳舞出圈的，并且舞蹈能力明显大于歌唱能力的选手，再怎么想也知道，最终SOLO总会是舞蹈。
尹心雅愣了愣：“你不跳舞？”
“对呀。”顾烟点头，指指自己：“我唱歌。”
“......你疯了是不是。”尹心雅确定对方没开玩笑：“太冒险了！你一个舞担，最终环节唱什么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