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烈慢慢松开她,轻唤她,“乖乖。”
眼波盈盈,潋滟着光,翁星懵懵懂懂看他,伸手还想勾他领带。
顺手脱了外套搭她身上,遮住裸/露肩颈,陈星烈耐心掰开她扯她领带的十指,站起身,抽身出了越野。
车门阖上,翁星耳朵还是烫得厉害,斜靠在座椅上,呼吸渐渐平缓,唇间还余留着淡淡的烟草气息,薄荷冷冽,接吻过的皮肤点点泛红。
西装外套搭在身上,衣料柔软而有质感,独属于他的气息萦绕。
偏头往外看,隔着车窗玻璃,翁星看见他侧对着站着,车流汇集不息,从身旁过,他衬衫西裤,187的身高修长而落拓,衬衫袖口接了,撩上去露出左臂的大片青黑色纹身。
鹰眸犀利,冷痞感无遗。
周围有小姑娘接头交耳,似乎想去要联系方式,但又不敢。
纹身往下是青筋迭起的手背,肌理分明,极富力量感,摁了点烟器,他低头咬着烟,压抑躁动一般,抽得有些急。
心底现出些旖旎遐思,想到刚刚,翁星耳朵更烫了,是真想要,就怪这人太帅了。
抽烟的手指,抑情绪滚动凸起的喉结,和染上欲望时的眼眸,都无一不撩人。
闭眸缓了缓,翁星撕开那颗青梅硬糖的糖纸,咬进嘴里,丝丝酸甜蔓延开。
他抽完一支烟才回来,躬身坐进来,与翁星不远不近的恰好隔了二十厘米。
晁奕点火松手刹,训练有素的问:“陈总,回别墅吗?”
一点没有看见刚刚他们接吻的尴尬意味。
转了转食指银戒,陈星烈低低“嗯”了声,嗓音有说不出的沙哑摩挲。
咬着青梅糖,翁星憋着坏劲,伸手戳他手臂,明知故问:“冷静下来了吗?”,她轻轻笑着,“现在。”
年轻气盛,不禁撩。
女人肤白眸黑,干净亭立,身上披着他的外套,除却脖颈上的吻痕,一切看起来都毫无异样。
食指压住她手心,戒身往下按,陈星烈挑了挑眉,“想试试?”
翁星连忙抽回手,看了会儿天,囔囔道:“刚病后初愈呢,我好歹还是个病号。”
看着车窗上的倒影,她又下意识的挡了挡脖子,“有件事诶,陈星烈。”
她犹豫了会,食指扣着脖颈那条勒痕,就是有意不让他看。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来,轻轻抓握住她柔软无骨的手心,男人凛冽的气息靠近,他低头轻轻吻了吻那一道浅浅的红色勒痕,哄她一样,宠溺道:“公寓不能住了,搬来和我住。”
怔了怔,翁星抬头,额头轻轻磕在他下巴上,她摸着勒痕,喃喃道:“有没有choker或者绷带挡住这个,丑死了。”
白枳下手不轻,这道勒出的淤血都三四天了还没散,手上被玻璃割破的伤口都结痂了。
长指缓慢轻柔揉了揉那处於痕,他抱她坐自己腿上,吻了吻她的发顶,“不丑,我老婆怎么都好看。”
翁星弯唇笑了,抬头看他,“哄我呢。”
“昂。”慵懒一道磁哑的声音,他也承认。
“刚刚不还的怕”翁星抬头轻轻咬了咬他耳垂,“这会儿又抱着我。”
大手揽住她腰,陈星烈倒是没再下一步的动作,骨子里压抑着躁动,嗓音里带着哑,他低低唤她:“别动。”
翁星忍不住笑,“坐怀不乱柳下惠呢。”
她掰了掰手指数,“不过,我还是不能和你住一起。”
挑了挑眉,陈星烈看她,“怎么。”
“嫣嫣他们都没和好呢……”翁星胡诌,“太快了,我……”
额角青筋跳了下,陈星烈低骂,“我他妈……”
还得等他们?
翁星闷着笑,蹭他肩窝,懒懒一声,“我骗你的。”
手臂堪堪挂挂他颈上,腰肢纤细,柔弱一截荷,杏眸底漾着笑意,翁星回,“是我爸妈要回来了,我不能跟你未婚先住,未婚先睡吧?”
“万一未婚先孕,我妈得骂死我了。”
要让他们看见,翁星想起来就头疼。
混不吝的,贴她大腿的手指往上掐了把她腰,指尖凉凉的,他低低开口:“怕什么,怀了就生,你老公养得起。”
耳朵发烫,翁星闷闷道:“我才二十五岁呢,不生。”
“嗯,那就不生。”陈星烈示意她安心,小孩的确也不再他计划之内,刚刚那样说只是让她安心,主要是不想让她受生育的罪,还有小孩,挺烦的。
“以前总因为我妈念经说年轻女孩不好一个人去那种地方,等结婚后我要去。”她想了想,又不知发散思维到哪儿去了。
“哪种地方,嗯?”陈星烈问。
翁星撑着他肩往上靠了靠,贴近他耳边,轻轻开口说了两个字。
然后肉眼可见,男人眉眼阴沉下来,眼神晦暗,冷笑了声,“是吗?翁星星。”
他低头压下来,发狠着咬她唇角亲,亲得她缓不过来气,“你那十个前男友是不是就那儿找的啊?”
占有欲和控制欲作祟,青梅糖咬碎,酸甜汲取在口腔壁,夹杂着淡淡的烟草气息,翁星被吻得晕乎乎的,“啊?”了声。
“这么爱玩儿?”扯下领带,他顺手给她手腕上系了个活扣,捆绑住,他笑得痞冷,“回我家和我玩儿,爷陪你玩儿个够。”
就开了句玩笑,怎么这人反应这么大啊,翁星都没辩解的机会,就让这人脖子往上都亲了个遍,标记占有一般,等她没力气了趴在他肩头微微喘气,他才停下。
眼神浸了水,有点迷离,翁星软软的打他,隔着衬衫布料,压着结实劲瘦腹肌,“我哪儿来的十个前男友啊。”
“我唬戚柔的啊,这你也信。”这他也打听了,是多早前就开始对她蓄谋了啊。
愣了下,陈星烈低头细致温柔地亲她额角汗水,低哑着嗓音蛊惑道:“没有?”
翁星点头,“嗯,没有。”
他笑了,笑意散漫,“成,这辈子你没机会了。”
得意什么!
就这么一路闹,翁星还是让他把自己送到了酒店。
黑色大G停靠进停车场,直接送她上了电梯,还把房子里外全检查了一遍,他才放下心。
斜靠门框,人高,看人总低垂着眼,夹着烟没点,他缓缓道:“你父母回来,去领证?”
翁星站窗前弄着酒店里栽的一盆盆栽吊兰,听他说话的语气,这事儿怎么简单的跟下楼去超市买个东西一样啊。
她笑,明眸皓齿,裙摆随风动,“行啊,你能过我父母那关就行。”
他也笑,散漫着点烟:“过不了怎么办。”
“私奔啊。”没什么犹豫,她这样回。
第75章 幽会
室内光线偏暗, 陈列柜上摆了些装饰品,空气中点着熏香,散出些幽香,混杂着淡淡的薄荷烟草气息。
锋利眉眼敛下一层柔和, 男人很高, 指间猩红, 听见这个回答,勾了下唇角,极低的嗯了声,似乎是满意。
单手抄兜,他低眸看她, 情绪淡淡的,却总显得深情。
难免心动,翁星丢下浇花的水壶, 踩着拖鞋走过去, 一手轻轻搭上他的肩, 低低问:“你在担心?”
“我爸妈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她想缓解他情绪。
“没。”低淡一声,轻轻摸了下她脖子上的红痕, 怜惜心疼,他道:“我没照顾好你。”
“他们怪我也应该。”
“我没告诉他们我被绑/架的事, 国内外信息差很大的, 他们不清楚情况,也就没担忧我。”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痕,翁星轻轻道:“这个痕迹在散开呢,已经越来越浅了, 等以后我编个理由就好了。”
“阿烈,不怪你, 这件事。”翁星抱了下他,“还要谢谢你呀,找到了我。”
“谁也没想到白枳会做这种事,但也算一个了断,都结束了。”
是他们把所有重心都放在周维豪身上,而忽略了她,忽略了一个人内心恶意被放大时会造成的后果。
没有坠海,她已经很感激了。
翁星笑笑,杏眸弯弯,手抵着他肩骨,往下是结实的背肌,“再说,你怎么找到我的呀,男朋友。”
眼神暗了瞬,那天雨势太猛烈,他让宋扬几乎掉了全城的监控一帧一帧看,找到了从甘泽寺庙出门的金杯车的一角影子。
往回溯源,才找出破绽,提交举报周维豪涉/黑的匿名证据纸页上有佛香,也是那瞬,她才知道白枳这人远不是表面那么慈悲温悯,假象而已,都是她装的。
查询转账交易记录,一条一条细分明细全都调查出来,那一夜他彻夜未眠,极度理智清醒的指挥所有人,最后自己开着车沿着大半个城市找。
最后看见灯塔,也看见台风登陆的讯息,他们沿着海岸线开,路上杂草满天,他还是眼尖地发现了泥土坑里的碎钻。
空气潮湿,提上麻/醉/枪,绕上悬崖的时候看见他爱的姑娘被捆绑着,要被人置于死地的那一刻,几乎整个心脏开始沉闷的疼,有一瞬的心悸感浮现。
连轴转的疲累涌现,开/枪瞄准那一瞬下颌紧绷,他不能错,也不能败。
如果她死了,他也不会独活。
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扣下扳机那一刻,世界的风声在远去,他的眼眸里只剩下她。
然后具象的事物远去,同预设好的一样,白枳中枪,坠入悬崖,砸进海里时有浪末飞溅。
而后一切事,又回到他的掌控之中。
…
手勾他手臂,翁星笑意吟吟,“是不是,男朋友,你真给我安了定位器啊。”
“头发丝里?”
锋利眉眼柔和下来,捏银质打火机的手骨一松,陈星烈散漫笑了下,低低道:“是,知道就好。”
抽了张卡出来,他递给她,“主动点来找我。”
翁星接过看了眼,念出来,“总统套房,0001号?”
脸红了点,脑袋宕机了会,翁星懵懵的,“什么意思,什么时候开的?”
低笑了声,他嗓音玩味,撩起她耳边一缕黑发:“猜猜。”
翁星摇摇头,“不知道。”
“是预留的房间。”他嗓音低沉,“搬去住。”
华岳酒店常年预留的套房,他一年只有极少的时间会过去。
那边安全隐私都有保证,他不放心她再一个人住外面。
摩挲了下房卡上的刻痕,翁星轻轻开口,“这家酒店也可以啦,我付了定金了,房间都布置好了,最少今晚得住吧。”
“随你。”低低一声,他回得淡漠,神色却并没有轻松的意味。
翁星知道,他在意。
还在为几天前那件事而耿耿于怀。
“好啦。”翁星向他伸手,唇角带着浅笑,“男朋友抱抱。”
踮脚轻轻抱住他,下巴磕在他肩膀上,翁星轻轻开口:“白枳和周维豪都被控制住了,现在很安全了,不用担心。”
“要不然,”她想了想,“等过几天我搬过去吧。”
她嗓音轻轻的,柔和如江南水波里漾开的一丛绿藻,在水中舒展浮散开,抚平些躁动。
低了点眸,大手搂着她纤细的腰,他回抱住她,低低“嗯”了声。
眼底漾着笑意,翁星偏头悄悄亲了他脸一口,“奖励。”
“快回去好好休息。”看了眼他眼底的淡青色,倦意微懒,她开口:“我会心疼的。”
“过几天还得见我爸妈呢。”
陈星烈这才笑了下,低头,额头轻碰着她额头,散漫一截,“太轻了,再亲一口。”
“今天亲多少次了。”翁星脸色染了丝酡红,这样说着,也还是踮脚,主动亲了他唇角一下。
凛冽的独属于他的男性气息。
喉结动了下,低头看着姑娘的眼睛,睫毛很长,浓密而卷翘,肤白细腻,眼睑下一尾淡淡的朱砂痣,怎么看怎么可爱。
大手骨节往上,轻轻捏起她的下巴,陈星烈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又至鼻尖,最后落到唇上。
躬下腰腰,后背棘突明显,结实背肌往下可见脊柱线条,极富力量感与肌肉的躯体,一手捧着她后脑勺,一手捏住她下巴,他几乎压她进自己怀里,身高差下,掌控从容,教她换气,吮吸唇瓣,一点一点深入,汲取口腔的味道。
这人太会亲了,舌尖挑弄,唇舌都微微发麻,翁星得不行,最后堪堪用手臂搭他肩上,气息交缠,也体会到接吻的欢愉美妙,多巴胺刺激分泌,眼眸里只剩下彼此。
额间汗津津的,翁星小口呼吸,夹杂着细细的喘息声,这吻很深很长,他似乎打定主意吃净她。
等最后分开时,翁星轻伏在他肩上,笑着嗔道:“不是说了要走。”
怎么又赖这么久。
遒劲分明的手指指轻轻叉进她柔软长发里,银戒微硌,玩弄了一下,陈星烈模样慵懒,又有点痞,淡淡道:“不是你抱着我?”
明明就舍不得。
缓了会儿,翁星偏过头去,松开他,“走吧走吧,快回去。”
又腻了好一会,他才走。
外套留给她穿,他就一件衬衫,穿着西裤,不笑时矜冷禁欲,淡漠拽的模样,懒得分给别人一个眼神,不关心也不在意。
只有翁星见过他情潮涌动时眼尾发红,眸间全是浓浓的占有欲与控制欲,不允许她看别人一眼时的模样。
冷痞又帅,撩人要死。
拿着房卡回房间,翁星把行李简单的收拾了下,剩余的都放箱子里没拿出来。
抱出电脑敲了几行代码,总是想到他,不自觉弯唇笑,写代码也bug百出,写不下去了,翁星索性摊牌,直接给柏悦发了消息。
遇星:〖妈,我恋爱了。〗
〖你还在午睡吗?我们打算就这一个月结婚,你搬东西回来,丢什么都不能丢户口本。〗
〖等你们落地,我们一起去接你们。〗
过了几分钟,柏悦回复。
Yue:〖???〗
〖结婚?和谁?多久?你说清楚?你才回国三个月?你搞什么飞机?翁星你说清楚!是不是和你前几天发生的事有关?你被谁威胁了!〗
〖你等着我让你爸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