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影目光即刻被吸引了过去,明明是逗狗,逗着逗着就变成了斗狗。
祝影失笑一声,太可爱了。
“抠门的死小孩。”祝影白了郁渊一眼,朝着尤桃摆摆手就要走人:“姨姥姥先走了啊,还得去准备表白的事儿。”
祝影潇洒地走了。
尤桃将那黄钻攥在手心,祝影这会儿不在了,她才终于问出了口:“郁渊,你辈分到底是有多低呀。”
郁渊摸了摸鼻子,不太自在:“是最低的。”
“最低?!”
“说明我年纪小,活得久。”郁渊阐明好处:“我比他们都能活。”
“……”
好吧,好像安慰到了一点点。
她想了想,如果程荔以后会和季允在一起的话,她就得喊程荔小舅妈……也……行吧。
那沈一焕如果和祝影也成一对儿的话,尤桃震怒:“我岂不是要喊沈一焕姨姥爷??!!”
“他?”郁渊拧眉,颇不在意:“不需要。”
尤桃摇了摇头:“郁渊,我和你在一块儿,除了你本人,其他都是亏的。”
下午是男女嘉宾准备礼物和布置场地的时间,有的人是早就准备好了,有的则是需要当天去购买。
卫星星退出后,女嘉宾就比男嘉宾少了一个,那么这7人中最多也就能成3对。
不过网友们早就在网上来来回回分析了很多遍,目前情况,大概也就能成2对吧,另外几个人都够呛。
正式告白的时间定在了日落黄昏时,风景好,氛围足,拍起来很唯美。
如果录制时间久的话,就直接拍夜景,画面比白天看起来更富意境。
傍晚,红日隐在了远处矮山间,斜光映下。
本季恋综收官环节——心动告白的录制正式开始。
弹幕蜂拥刷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爷最期待的时刻来了!!!】
第245章 隐秘的年少情感
告白这种事情,告白者要准备的多,被告白人基本就没什么事情了,安静地等待即可。
尤桃早先就和郁渊说好了,上辈子是她先告白先追人,这辈子当然都得郁渊来,这样才公平。
虽然郁渊已经在嘴上念叨了八百遍喜欢她,可正式的还一次都没有呢。
在等待的过程中,尤桃在三楼自己屋把柜子里的衣服都挨个儿试了个遍,最后挑了件白色纱裙。
一字肩的设计,腰线斜下至大腿根处是人工绣的一串串金链花作为点缀,发型是半双马尾,系上绑带,颇有元气少女感。
心动告白环节的规则是男女嘉宾都可以主动发起心动告白,若是一人接到多人的告白邀请,被告白人只能选择其中一人接受告白,或者也可以都不接受。
这期间,舅舅都在给她实时透露着八卦。
说沈一焕红着脸被祝影喊过去表白了,谈鸣自动放弃,早上露个面之后,人就不知哪里去了,谢菀那边没什么动静。
尤桃想着也是,谢菀的正牌男友可是在明星嘉宾室坐着呢。
她自己则是收到了两人的告白邀请,其一是郁渊,另一人则是纪淮。
刚折腾好,门铃便响了起来,拉开门,门外站着的赫然是纪淮。
男人一如往常优雅,一身浅灰西装笔挺颀长。
尤桃并不觉惊诧。
纪淮对她有意思,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只是节目中郁渊看她看得太紧,她和纪淮别说是普通相处,就连对话也寥寥无几。
他将邀请卡递送到尤桃的面前。
尤桃并没有接。
纪淮叹了口气:“拿着吧,知道你不会接受,我只是想送出我的心意。”
男人的语气似是带了恳求的意味,尤桃不忍心再驳他的面子,便接下了。
纪淮说得对,接不接受全在她,她也的确不会接受。
纪淮微扬起薄唇。
“我其实姓陆,最开始随母姓,7岁时,跟着父母移居至澳洲,所以年少时是叫……陆淮。”男人眉眼中染着一丝希冀:“还没有印象吗?”
尤桃细眉蹙起,在口中轻念:“陆淮……”
脑中一瞬闪过灵光,她恍然大悟道:“陆淮哥哥?!”
“嗯。”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总觉得纪淮很熟悉了。
小时候每次去外公外婆家时,有个邻居家的哥哥总会带着她一起玩儿,这个人就叫陆淮。
陆淮比她大好几岁,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她再去外公家时,陆淮已经不住在外公家旁边了。
后来问外公时,外公就说,人去远方了。
她那时候年纪很小,因为受电视剧的影响,以为人去远方就是死了,她就一直默认人已经没了。
她当时好像还难过了一段时间,后来外公外婆也搬到了另一处房产居住,她年纪又小,这个人也慢慢淡忘了。
看着眼前笔直而立的男人,尤桃瞬时为自己觉得人家已经没了这个想法而尴尬不已。
两人一直站在门口。
但既然是老熟人,她也没有一直将人拒之门外的道理,赶紧客气道:“你……要进来坐一下吗?”
纪淮缓缓摇头,“不进去了,如果被郁渊看到,估计他不仅会拦截我的短信,还会对我这个人下手吧。”
这句话弄得尤桃更尴尬了,“啊,你都知道了。”
“不然为什么只拦跟你联系的短信。”纪淮说:“不过,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所以,我其实已经认输了,在追人这方面,我确实不如他,今天要不是他忙着准备,我估计也没机会这么跟你说话。”
尤桃霎时不敢看人,纪淮的每句话都很直白,也都让她无地自容。
纪淮看着眼前的少女,和小时候相比,确是等比放大版,耀眼得好看。
可惜他晚了一步,又或许是很多步。
如果少时不随父母举家搬迁,如果他从年少时就一直陪伴她长大的话,他想,现在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也许就是自己了吧。
他缺席了她的成长很多年,直到今年才将集团总部迁回国内。
还以为凭着年少的情谊,自己有几分胜算的,没曾想,却是一点儿没有了。
是啊,童年时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那么讨人喜欢,长大后身边又怎么会少了追逐的人,他又怎么能因为年少时的短暂陪伴而生出那可悲的优越感呢。
“我说几句就走。”他说,像是释然般的。
尤桃静静地等着。
“我其实一开始不愿意来参加这个节目,你知道的,一个集团总裁参加这种娱乐性质的综艺节目,并不能给集团带来正向价值,甚至在很多人眼中会是一个笑话。”
男人眼睑轻掀起,喉结缓慢地滚了滚:“章导当时找到我时,我拒绝了两次,直到最后一次,他告知了我所有会参加的女嘉宾,这其中就有你,鬼使神差的,我不顾公司董事和家人的反对,就来了。”
尤桃猛地抬起眼眸。
“后来的一切你也知道了,我总想着,能在节目中慢慢和你接触,也总期待着,能发生些什么,我本来以为,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纪淮轻笑了下,神情透着无法遮掩的落寞:“但事实是,我太乐观了,你身边有了别人。”
尤桃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更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好。
尽管小时候的两人还有着纯粹的情谊,但此时早已不是年少。
从小到大,她身边有着众多的追求者,她都能果断地说一句,我不喜欢你,离我远点。
但她现在,却不能直白地对纪淮说出这句话。
尤其是后一句,因着两人少时的渊源,她又怎么可能说出口。
但前一句,她想她可以对人明确一次,虽然有些残忍。
“我喜欢的是郁渊。”她说。
“我知道。”纪淮短促地笑了声。
尤桃不说话了。
“我后来想,也许是我太大了吧,你们这种年纪的小姑娘是不是都喜欢年纪相当的?”像是觉得气氛颇为凝重,他又补充:“又或者……年纪小的?”
“跟年纪没关系。”少女垂下了眼睫:“因为是郁渊。”
纪淮微顿,“我能问一句,你们认识了多久吗?”
“5岁就认识了。”
纪淮恍然:“其实,比我晚啊。”
语气中难掩失落和懊悔。
尤桃其实想说,郁渊才不晚,他要比任何人都久都长,甚至是长到上千年。
“其实那期节目打的围巾是要送给你的。”纪淮又说。
“我回去后,把围巾拆了,打成了手套,我还记得小时候,你有一次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说手打的要比买来的暖和,你争着吵着让你大哥二哥给你打手套,他俩没愿意,后来,我想给你打的时候,就没了机会……”
尤桃怔怔的,确实是有这么一件事。
她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所有人都记得童年的事情,只有她一人活得没心没肺。
纪淮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又缓缓松开:“不过今天我没带来,我想如果要送给你的话,你应该也不会收吧,我也不想给你造成困扰。”
“谢谢。”她说。
两人都长大了,除了刚刚一瞬间的称呼反应,陆淮哥哥几个字也不可能再喊出口了。
她想,她能给到的回应,大概也就只能是感谢吧。
感谢他的喜欢,感谢他童年的陪伴,也感谢他如此绅士般的体贴。
纪淮抬起手,想摸摸少女的脑袋,可还是放弃了。
她的疏离感是那么地明显。
最终只是笑着道:“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以后如果在什么场合遇到了,希望我们能将彼此当作正常的朋友来相处吧。”顿了顿,又道:“不过郁渊在,这似乎有些困难。”
纪淮走后没多久,工作人员便过来敲门了。
脸上神情暧昧又神秘。
说是郁渊一切都布置和准备好了,这就带她去告白现场。
第246章 我把我送给你,你嫁给我,好吗?
尤桃跟在身后,由着人领她前往现场。
越走越是紧张。
场合越正式,她就越无法想象出郁渊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毕竟郁渊总是把对她的爱意挂在嘴边。
他坦然又直接,频繁地对她道出一声声喜欢,认真且执着。
所以他们之间,好像不太需要这种仪式,两人间的感情,也早就不是靠着这些仪式感的东西来支撑了。
她总想着,郁渊既然愿意做这些,也就只是因为节目流程需要罢了。
可越走近,却发现,还是控制不住地设想,也依然满怀期待。
看工作人员的意思,应该是要带她上天台。
原来就是在家啊……
听舅舅说,祝影告白是带着沈一焕出门了,跑了老远呢。
如果是在家的话,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如此想着,随着最后一级台阶的踏上,天台中的场景皆入眼帘。
尤桃呆立在原地。
怎么可能不特别……
整个天台被鲜花铺满,花团锦簇,风一过,香气扑面,挥散在的盛夏朦胧的夕阳里。
数百种鲜花规整地铺排在天台,并不是采摘后的花枝,而是连带着盆土,生机盎然地绽放着。
尤桃很清楚地辨认出来了,有些并不是夏日应该盛开的花,可此刻却真实地出现在了眼前。
她在这个别墅里住了两辈子,天知道她的天台竟然可以这么地好看。
花是俗物,但永远能让人心生愉悦。
也滋生着浪漫。
她其实有很多爱好都有一些遗传章翠翠,章翠翠很喜欢种花,但总是种不活,她自己也是。
以前捯饬过,可技术太差劲,从小到大种过的花全死了,她种花的热情也跟着那些花一起死了。
她也不愿给花匠打理,毕竟不是自己一手种起来的,就想着也许自己还没到种花的年纪吧,等老了再折腾。
天台上只留下一道狭窄的小道,小道的尽头,郁渊站在簇拥的鲜花间。
少年迎光而立,又似是站在光里。
纯白衬衫尾部收进细腰,被风吹得鼓起,他站得笔直,额前轻扬的发丝下,是那双如含春水的黑色瞳眸,泛起粼粼波光,正牢牢地锁着她。
她一步步走上小道,走向他的少年。
心间的悸动明显而热烈,像是预兆着即将到来的一切。
越是走近,心跳越不受控。
好像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无论彼此曾经有过多少次的亲密无间,下一次的相见,就还是会心动啊。
他只要站在那里,心跳就会为了他加速跃动。
路过的花枝顺着风,不住地拍打她飘扬的纯白裙摆,花瓣轻舞,似要点缀其上。
直至在郁渊面前站定,那乱动的心脏仍旧不停不歇。
为了让嘉宾更好地进入状态,四周只有录制设备,工作人员都在场外。
她试图缓解紧张,和人说废话聊天:“郁渊,这些都是你布置的呀?”
“嗯。”郁渊向她走近一步。
少年浴后皂香隐隐袭来,在一众花间竟也清晰可闻。
她环视着满目的鲜花,“节目组去哪儿弄得这么多品种的花?”
“是我的。”
“嗯?”
“我培育的。”郁渊低眸看了眼脚下遍开的繁花,他轻声说:“都送给你。”
哦,对哦,郁渊学生物的来着。
肯定也很擅长种花的。
她忽地想起来,之前去郁渊住所的时候,别墅外临湖而种的鲜花也是这样地盎然璀璨。
尤桃毫不客气道,“那我可不客气了啊,你种花也这么厉害。”她依旧感叹:“我都不知道我家阳台还能这么美。”
“以后都会这么美。”郁渊说:“以后有我在,它们都可以活。”
“……”
明明是一句很动听的情话,可尤桃就是听出了别的意思。
郁渊从小就暗中观察她,一定是知道她整天把花养死了吧。
这句话摆明是在嘲笑她呢。
尤桃鼓起嘴巴,翻了他一个大白眼。
“姐姐,我还有东西要送。”
白眼还没翻完,她又笑了:“嗯?还有啊?”
郁渊手一伸,从左侧洋桔梗的花枝间取下一物。
尤桃顺着她的动作去看,是一只手镯。
手镯式样十分特别,九条纯黑狐尾依次缠在银白镯体上,绕了一圈儿。
她立刻就认出了这黑色狐狸毛,分明就是郁渊的。
震惊之余,郁渊便执起她的手,轻易地便套入她的腕间,大小适宜。
毛茸茸的狐尾随着轻风,在皮肤间摇摆,软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