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经过卫祁晏的点拨后，姜思宛决定试试他说的建议，除了风格改变以外, 关于在节目形式上的改革，她也和何莲说了下这个事, 《扣人心扉》节目制作组便连夜开会, 敲定改革方案。
在激烈的商讨过后, 何莲最终在众多方案中挑选了一个看起来可行的方案。
而下期节目刚好就可以试水。
姜思宛也开始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录制，能不能成就看下期了。
下期节目的嘉宾和姜思宛刚好是关系很熟的一位歌手，节目录制前，她便已经私下和人达成了共识，对方也表示会全力配合。
节目播出那天，《扣人心扉》的节目制作组一直在关注收视率，热度很明显上来了，当晚还有众多话题在微博前几名，甚至有不少人都在夸姜思宛主持风格大突破，犀利又大胆的访谈风格受到了不少观众好评。
一向走稳妥路线的姜思宛自此被贴上了新的标签：敢说、敢问、敢做。
“思宛，这次做得可真是不错啊。”何莲笑得合不拢嘴，节目能保住，还上了一个新的高度，她可是做梦都能笑醒。
姜思宛笑着搂住何莲的肩膀，“莲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
“行行行，晚上节目庆功宴，你去不去？”何莲笑着问。
“你们去吧，等会儿祁晏来接我去外面吃饭。”姜思宛拒绝了邀请，她今晚答应了要和卫祁晏一起。
何莲一脸明白：“哎呀，可真甜蜜，行了，知道你们想单独庆祝。”
“是，被你说中了。”姜思宛心里是想着借着今晚一起吃饭，她刚好可以提出“分手”这件事。
这事因为她要忙节目的事已经拖很久了，也该商量下分手事宜了。
姜思宛拍拍何莲的背道：“莲姐，你还是赶紧去吧，我估计小邓他们已经快到了。”
“行，那我先走了。”何莲急匆匆地往电梯进去。
姜思宛回头正准备回办公室拿包，就听到前面走廊有声音，似乎还是一些谩骂争执，她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耳力不错的她听到了细微的熟悉的哭声。
她改变主意地往声源处一步步走去，高跟鞋容易走出声音，她刻意步子放缓，轻轻踮脚走。
就在她走到了以后，靠墙稍稍探头看去时，看见了陆媛被几个女生围在中间。
她一脸委屈又手足无措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而那几个女生却还在那里冷嘲热讽她。
“哟，摆什么谱啊，不就是运气好，刚一上来，节目就火了。”
“就是，拽什么拽，看看人家思宛姐，这次节目一改革，可比你那破节目好多了。”
“想比过思宛姐，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
“让我看看，说这话的你们什么样啊？”姜思宛从她们背后走出来，皮笑肉不笑地双手抱臂。
“思…思宛姐。”带头的郑盈盈笑着喊她，“你怎么过来了？我们在帮你教训不知天高地厚想超过你的小丫头。”
“哦，那教训得如何？”姜思宛端着假笑问道。
郑盈盈讨好地说：“思宛姐放心，我已经狠狠说过她了，这小丫头哪里比得上你。”
姜思宛抬眼看了以郑盈盈为首的这几个女生，这都是其他节目的主持人，主持的节目大多都不温不火。
“帮我教训？我看你们是以借帮我的名义替自己出气吧。”姜思宛冷笑了下后，毫不客气地戳穿这些人的心思，说完，她就一把拉过陆媛在自己身后。
陆媛想哭又不敢哭地躲在姜思宛背后，小手紧紧揪着她的衣服。
姜思宛挡在她面前开口：“我知道你们嫉妒陆媛，因为她刚来没多久就可以把节目主持得很好，成绩甚至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亮眼。”
“但是在这儿欺负人算怎么回事啊，那么有时间，还不如把你们的主持能力好好提升一下，否则别怪我把这事捅到上面去。”
她说这话时，眼神没了平日里装出的温柔大方，全是警告和狠意。
这让郑盈盈懵在原地，大家都知道姜思宛平时谁都不会得罪，出了名的会说话，她以为今天这事就算碰到肯定也会那么过去了。
要是以往，姜思宛还真的不会这般处理事情，肯定会把这事完美地圆过去，温声细语地替陆媛解围。
但是她已经想明白了，她也不想再刻意伪装自己做个八面玲珑的人了。
她就是看不惯郑盈盈的为人，也不想再惯着。
“这事是我们错了，思宛姐别生气。”郑盈盈虽然心里憋屈着，但是也知道她的背后是姜氏企业和天荟集团，随便哪一个出面都能压死她们，更何况姜思宛又是电视台的台柱子。
见她们准备溜走，姜思宛轻描淡写地开口：“慢着，还没道歉。”
郑盈盈忍了忍，嘴角努力挤出笑容，向陆媛开口：“陆媛，今天是我们做得不对，对不起。”
其他人见郑盈盈道歉了，也纷纷向陆媛道歉。
“可以了。”姜思宛满意地说完后，她们才一个个夹着尾巴走掉了。
见那些人都走了，陆媛才敢冒出头，刚松口气，就被姜思宛像拎兔子一样拎了出来。
“你啊你，就那么被人欺负不说话的吗？”姜思宛生气陆媛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一如既往地不吭声。
被姜思宛吼了一句，陆媛不但没有不开心，还一脸崇拜地看着她：“思宛姐，你还是那个你吗？你刚才好酷啊，好有气势啊，和你新改变的节目风格一样哎。”
姜思宛拿这小可爱真是没办法，被她那么一说，气也消了不少。
“小酒窝，做人不能欺负别人，但是也不能任由别人欺负你，你得学会反抗。”
“嗯嗯，思宛姐，我以后知道了。”陆媛重重地点头，但还是眼睛亮亮地瞧着姜思宛看。
姜思宛见她这眼神，就知道她根本没听进去，无奈地叉腰，有机会慢慢带她好了。
“思宛姐，我觉得你这样也很好哎。”陆媛冷不丁冒出来那么一句。
姜思宛笑了：“是吗？那你是喜欢之前那样的我，还是刚才那样的我。”
陆媛很认真地想了下，“都好，但刚才替我出头的思宛姐看起来更有魅力了，有一种让人觉得你在就很安心的感觉。”
姜思宛听她说这话时，好像长久以来覆上的面具一点点破裂了，她想，也许卫祁晏说得很对，大家未必不会接受真实的她。
况且，她也真的有点想做回自己。
“思宛姐，我没有想抢你风头，我只是想着把节目做好。”陆媛忽而间情绪低落，她很担心姜思宛真听去了别人的言论。
姜思宛揉了揉陆媛的头，柔声安慰：“行了，别担心，我还不至于会相信那种话。”顿了顿，又肯定道：“你做得很好，我也不差呀，为什么一定要谁比过谁，而且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成为一名很优秀的节目主持人。”
“思宛姐。”陆媛感动地哽咽道：“你果然是上天派来的仙女。”
姜思宛哑然失笑，这小酒窝想必从小就是在家人的细心呵护下长大的，才长成那么一副单纯可爱的性子。
“思宛姐，你男朋友来了。”陆媛眨巴着眼睛指了指姜思宛背后。
作者有话说：
陆媛：呜呜呜！最喜欢思宛姐了！
第31章 试探
“不介绍一下吗？宛宛。”
姜思宛回头一看, 卫祁晏捧着一束百合花朝她走过来，一向在外人面前很严肃的他此时却是笑得一脸温柔，仿佛他本就如此。
“思宛姐, 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们了。”陆媛笑得一脸灿烂，能有什么比自己现场磕到更开心。
陆媛刚一走，卫祁晏就已经来到了姜思宛身前, 还把百合花递给她, “宛宛, 恭喜你，你现在可是大火的金句频出的主持人。”
“也谢谢你替我出主意。”姜思宛把百合花抱在怀里, 笑容溢出嘴角。
“哪儿的话，我只是提建议, 是你自己的功劳。”卫祁晏温声细语道，“餐厅我已经定好了，我们快走吧。”
“好，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办公室拿个包。”姜思宛把百合花让卫祁晏帮忙拿着以后, 就往办公室去。
卫祁晏拿着百合花不复刚才的轻松, 神情紧张, 想起下午袁飞和自己的对话。
“卫总，都那么久了，眼看合约都快到期了, 你怎么还没拿下姜小姐？”
“慢慢来吧，太快了, 我怕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况且合约还能续约。”
“卫总, 你承认自己喜欢上姜小姐了。”
“没错，我承认我喜欢她。”
“卫总，那姜小姐要是跟你提出不续约了怎么办？你俩就那么直接分手，到那个时候她可是彻底恢复单身，你可别忘了，喜欢姜小姐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你们现在还是情侣身份，别的男人还不敢做出什么举动，这一旦没了这层身份，你可就危险了。”
“那你说怎么办？”
“卫总，你们今晚不是要一起吃饭庆祝姜小姐刚节目转型成功吗？你就趁此机会试探一下姜小姐对你的态度。”
“你这招能行吗？”
“卫总试试不就知道了，你过于直白，万一直接把人吓跑了，你也不想，对吧。”
卫祁晏忐忑地在原地等着姜思宛，他想起这段日子以朋友的方式相处又不越线，他是不是过于温吞了，对方压根没有察觉到。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走吧。”姜思宛笑着提着包出来，见卫祁晏神情凝重那样子，打趣道。
“好。”
卫祁晏没有定什么高级餐厅，而是一家十分有名的川菜馆，味道正宗，不少人都慕名而来。
他知道，比起精致的西餐，姜思宛更喜欢吃这些。
“水煮牛肉，爆炒螺丝，辣子鸡，毛血旺。”姜思宛笑着看着桌上那一道道麻辣鲜香的菜就食欲大开，“都是我爱吃的，卫总很会点嘛。”
卫祁晏笑而不语，只是细心地给她夹菜，心里酝酿着该如何开口试探。
“祁晏。”姜思宛吃着辣子鸡，刚咽下后，突然问道：“我发现你身边都没有女人这事还真是名不虚传，就连贴身秘书用的都是男秘书。”
“女人？有啊。”卫祁晏淡定地吃下一片水煮牛肉。
“在哪儿呢？”姜思宛笑问。
“不就是你吗？”
“……”姜思宛无奈一笑，“我是说除了我以外。”
卫祁晏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那还真没有。”
俩人边吃菜边随意聊了会天后，卫祁晏寻思着时间差不多了，该试探下她对自己的态度了。
而姜思宛这边想的则是该提出合约快到期的事。
就在俩人心思各异，都正想开口时，有个男人朝他们这桌走了过来打招呼：“思宛，好久不见了，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你。”
姜思宛听到这声音恍如隔世，一抬头就看到了好多年没见过的那张脸，曾经让她怦然心动过的脸。
徐子谦笑着在她眼前招手：“怎么?老同学都不记得了。”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姜思宛忙站起来，收起心底的那丝尴尬，面上从容地热络：“你不是去国外了吗？”
“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带我家人一起移民过去，顺便和几个老朋友见见面。”
“挺好的，一家人也能在一起。”姜思宛温声应道。
“是呀，而且我老婆刚生了二胎，我父母过去还能帮忙一起照顾。”徐子谦笑着说。
“不介绍一下吗？宛宛。”卫祁晏凉凉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俩人的聊天。
姜思宛这才想起卫祁晏也在场，忙开口道：“祁晏，这是我高中同学徐子谦，子谦，这位是……”
“我知道，天荟集团的卫总，你的男朋友，我可是看过你的节目，当然知道了。”徐子谦抢先开口，态度友好地向卫祁晏开口：“卫总好福气，思宛当年在我们班上可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女神。”
“徐先生说的是，能遇到思宛这样的女朋友是我的幸运。”卫祁晏从容不迫地回应。
“当年我们都好奇，像思宛这样的女孩子最后能被什么样的男人搞定，要知道连我都被她拒绝过。”徐子谦带着一丝调侃和遗憾说。
姜思宛面上带着大方的笑容，却被他这话勾起了一些她已经淡忘了很久的回忆。
“不是我搞定她，是她搞定了我。”卫祁晏不喜欢徐子谦那样的说辞，替姜思宛感到不适。
“行，都一样。”徐子谦也是个混迹职场的人精，察觉到卫祁晏话里的不悦。
“那思宛，有机会再聊，我先走了。”
“好。”姜思宛和他道别后，看着徐子谦和几个朋友往店门口走去，想必是已经吃完了。
“都走远了，还看什么？”卫祁晏吃味地看她一直在看那徐子谦。
“没有，我就是看他走了没？我可不想再看见他，真是见了鬼，居然能在这碰上。”姜思宛拍拍胸口，也没细究卫祁晏的话有什么不对。
听到姜思宛不想再看见徐子谦，卫祁晏的唇角无意识地勾起。
“你和他是不是以前有过什么？”他想了想姜思宛方才一闪而逝的神情，还是决定问出口。
“其实也没什么，他曾经算是我的初恋吧。”姜思宛漫不经心地夹起一片牛肉。
卫祁晏眼眸暗了几分，“你以前喜欢他，那为什么他说被你拒绝过？”
“是，的确是我拒绝了他。”姜思宛停下筷子，和卫祁晏分享回忆起当年高中的事。
那个时候，徐子谦是班上的班长，姜思宛是学习委员，俩人经常因为要商量班上的事而在一起讨论。
徐子谦为人阳光坦率，谦逊有礼，相处的日子久了，姜思宛便从心中生出了几分喜欢。
直到某一天，姜思宛和他聊起关于未来关于家庭的话题，他说：“将来我的妻子要在家里好好照顾家庭和子女，让我可以心无旁骛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和事业。”
姜思宛当时觉得很诧异，反问他：“为什么牺牲的一定要是你未来的妻子？难道女人就不配拥有追求梦想的权利吗？”
那天天气很热，她清楚地记得徐子谦的回答：“别人或许可以，但作为我的妻子不行。”
姜思宛喝了一杯水，平静地说：“从那以后，我就努力把我的那点喜欢给收了回去，因为我很明白我不是那种会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牺牲自己甚至放弃自我的人。”
“所以即便后来他主动向你表白，你也坚定地拒绝了。”卫祁晏有些庆幸徐子谦有那样的大男子主义因此错过了姜思宛，才能让他得以遇见她。
“是啊，就算年少时再喜欢，长痛不如短痛，省得日后纠缠，他能说出这话，就说明这想法在他的心底已经扎根，我不愿意，又何必还妄想用爱去改变他或者让我自己委曲求全。”姜思宛挑眉道。
“后来，我也遇到过不少人，但那些男人真的很奇怪，他们一个个都非常优秀，却总喜欢把同样优秀的女人娶回家，把她们困在家里，为他们生儿育女，照顾家庭。”姜思宛说到这话题便眉心蹙起，“你说为什么结婚必须有一方要牺牲？又为什么牺牲的就必须得是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