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子鸡:“可是这个沈丹书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啊,有必要杀她全家吗。”
“什么才叫过分?啊,也是,我想了想,她确实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唯一过分的就是烧了我的花园,碍了我的眼。”
辣子鸡:“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我请的观众已经到了。”
温宴站稳脚跟,胸前展开了那柄手扇:“大晚上的,又来使唤我。”
徐彬彬起身,掏出遥控器,在空中晃来晃:“请你看戏。”
她没有多话,更多的是因为有些迫不及待,按钮一下就按了下去,接着在温宴还没有张口的目光中,沈府那边出传来一声巨响。
声威大震,热浪直接扑在了他们的脸上,接着第二声,第三声,直到沈府直接沦为一片废墟。
沈丹珠不知在何时晕死了过去,眼见城中亮起了灯,不少人往爆炸的方向跑去,徐彬彬一行人也消失了踪影。
这辆马车,停在将军府的后门。
徐彬彬:“麻烦你了,这几个人分开关,徐将军看的太严,有时间我就会去拜访。”
“嗯好。”
温宴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神,真是徐彬彬干的事情吗,那是火药?可普通的火药哪有有这么大的威力,还是徐彬彬手里的东西在操作,要是用在战场上,那岂不是,百战百胜。
该死,应该问清楚的。
不过,选择她果然是对的。
温宴抬眸和岑公公对视了一下,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不可思议。
徐彬彬刚躺下,想着还是得出去一趟,京中如此大的动静,应该可以见到徐将军,她叫醒了榻边的丫鬟更衣点灯。
沈府,没有一个活口,别说是活口,连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
徐彬彬到的时候,周边已经遣退无关的百姓,士兵已经将沈府以及周围祸及的商铺都围了起来,啊,徐将军,看到了,被一群人围着,有些眼熟,好像是上次来抓自己的大理寺的人。
他的马,在不远处栓着,为了看的清楚些,徐彬彬上了马,拿出了一个望远镜,小黑有些焦躁,开始鸣啼,那绳子,与其说是栓了,不如说是搭在了上面,直到徐将军的脸越来越近,徐彬彬才感觉到了不对劲,放下望远镜后才知道原来小黑自己找主人去了,可它背上还有一个徐彬彬。
这个守卫,也不出声拦马,真是一点都不尽职。
她举高临下的望着徐将军,开口笑到:“好久不见。”
徐如斯勒住了马绳,伸手拍了一下马的脸:“别乱动。”
声音还如之前的一般沉。
他伸了手,徐彬彬的眼睛可没有放过他手背上的烧上,应该也是那个时候,但是,怎么看都是没有好好处理。
居然不理人,徐如斯真是:“徐将军?”
徐如斯抬眸望了她一眼:“别乱动。”
原来这句话是对她说的,她以为是对马说的。
“清理出来多少尸体了?”
“这,都是缺胳膊少腿的。”
“那沈大人呢?”
“或许,在那堆肉里面。”
“怎可能,那是下人住的地方,再去搜!”
所过之处一片的狼藉,徐彬彬捏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怎么这么惨?”
怎么木头上都是血肉,混杂着脑浆。
徐如斯一直保持着沉默。
徐彬彬待了半个时辰便熬不住了:“徐将军,我们回去吧,死人的事也不归你管吧。”
她以为回去的路上会缓和些,但是徐如斯还是沉着脸不说话,她今晚困的很,也没有心思去讨好徐将军,回到屋子里就睡了过去。
徐如斯躲着她,该如何呢,那就上去卖惨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徐将军这个时候正在回家的路上,那就去书房吧。
书房里不知什么时候搭了一个软榻,有着浓厚的檀香,原来徐将军晚上在这里休息,桌面上依旧整洁如新,他用过的毛笔,悬挂着,没看完的书籍放着书签。
一个时辰后,还未见人回来,她躺在了榻上,睡了过去。
徐如斯回到府里的时候,往内院的方向看了一眼,今天还是如同往常一样,不去看她吧。
打开书房的门后,便察觉到了多余的呼吸声,这呼吸声他在熟悉不过,轻步走了过去,徐彬彬睡的正酣。
似是梦到了什么,她拧紧了眉头,下一刻就睁开了双眼,肩膀。
徐如斯见她摸肩膀的动作,连忙过去低声询问:“还很痛?”
“啊,有点。”
徐彬彬眨了一下双眼,其实不怎么痛,刚刚就是麻了而已。
“我去叫大夫。”
徐彬彬叫住了他:“痛一会就好了,你陪陪我吧,徐将军。”
“你很久没陪我了。”
因为深感自责,所以已经快有一个月没去探望过徐彬彬,因为不想徐彬彬被带回相府,所以受了徐峰吃力的一巴掌。
见他抿着唇不说话,徐彬彬就当他是默许了,开始发起牢骚:“最近我可无聊了,每天就是喝药,呕,苦死了,吃的也很斋,大门也没出过,当然昨晚不算了,那么大的声响,我想着你总会去的.......”
“你为什么不上药呢。”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徐如斯只听到了徐彬彬最后的那一句,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烧痕触目惊心。这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教训。
“那么,徐将军,来上药的!”
不止徐彬彬从哪里掏出来一个药瓶,还有一根白色的东西。
两人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徐彬彬已经把棉签都准备好了,可徐将军一直不伸手,难道他在顾虑什么,难道是:“徐将军,这不算直接接触,没事的。”
其实她不知道,但是试试吧。
在她坚定的目光中,徐如斯将手背伸了过去。
这药,很凉,抹在皮肤上有一种莫名的触感,徐彬彬还一边吹着凉气。
原来,这真的不算直接接触。
他们难得的一起用了晚膳,但还是斋的可怕,她准备抽烟,但是都被徐将军没收了工具。
浴室中,热气弥漫,她喜欢泡澡,这样会放空自己,现在放空的时候,总会想到自己说的,要命的吻。
还有半月,覃稣和温宴就要成亲了,将军府起火这么大的事,京中肯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覃家兄妹一次都没有来过,如果不是被覃居禁足,那便是被阻止进府了,徐彬彬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按照覃承言的行事作风,禁足的话也会悄悄来的吧,进不来将军府那就是每次来都被徐将军拦下了,那为什么,上次温宴就可以,明明说过不要再和温宴接触这样的话。
第40章 碎丹沉珠5
人心,海底针。
被烧毁的阁楼,兴许两个多月的时间就可以重建,只剩一片泥土的花园徐彬彬也打算重新栽种,并且听了系统的建议,将书房的那条路上,泥土翻了几番,全部都种上了白玫瑰,来年夏天,就可以能看到满庭的白玫瑰和皎洁的月色。
小赖又休息了半个月的时间,已经可以下床,但是程度只是能站几息,调理还在继续。
徐彬彬偶尔会趁徐将军不在府中的时候,偷偷去温宴的住所看一下沈丹珠如何,或许是因为亲眼见到了沈府沦为废墟,她只要看到徐彬彬就会放声尖叫,止都止不住,至于她的父母,被关在了另外一处,属于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久而久之,声音也哑了下去。
时间恍惚,再有三天,就是温宴和覃稣的婚礼,徐彬彬准备去拜访一下覃稣。
但是,被拒在了门外,理由是,现在覃府不见客。
徐彬彬讥笑了一声,这个覃太师,多半是两兄妹软禁起来了,覃稣婚期在即,不想多生事端也正常,但是覃承言,那就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了。
她上了马车,摸了一把辣子鸡的狗头:“咱们去看看徐将军在忙什么。”
出府的时候,他说要去军营,这里过去,快车应该两个多时辰就可以到了。
辣子鸡:“冲啊。”
初秋,银杏在风中沙沙做响,徐彬彬将手伸出了窗外,冷不丁的被风吹了一下,有些刺骨,所以将手伸了回来,扶上手背还是会泛冷,索性就将手伸入了辣子鸡的肚子下面。
因为车内太过沉闷,所以徐彬彬和车夫一起坐在了外面,虽然车夫百般劝说,但她态度强硬,压根就不给他多话,他只管赶马,偶尔和侧头看一眼这个脾气古怪的大小姐。
京外的农作物此时正是高收的时候,金黄的穗田,随着渐起的风拨弄穗尖,声音悦耳,这不仅敲击着人的耳,也敲击着人的心。
去军营的路上会路过这些梯田,一眼望去,数不尽的金色地带,但是这收割的人却只有寥寥几人是,若是按照这个进度,光是收割这个稻谷都需要花上一个月的时间吧。
“在这停吧。”
车夫:“啊,好的。”
官道上有块平石,正好够她一个人坐下,这里,可以一览无余眼前的风光。
那农汉手里的镰刀很利落,随意一下就将稻子割了下来,或许只是在她眼中看起来不费余力。
头上,是骄阳,好在有着风的加持,她并不感觉到很冷,今天也穿了外套,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逗着辣子鸡玩。
它浑身已经满是草屑,但还是乐此不疲的和徐彬彬玩耍。
总感觉宿主的心性变好了许多,不似之前一样的跋扈,也不在平白无故的骂人,打人。
不知何时,路的另外一头出现了很多骑着马的人,陆陆续续的,栓好马后,陆陆续续的都下了田地,二话不说撸起袖子拿起田埂上本来就准备好的镰刀开始收割。
浩浩荡荡的来了上百号人,人数还在不断的递增,隔的太远,徐彬彬看不清,所以在袖子里掏出了望远镜,她望向路的那头,果不其然,徐将军正在下马。
徐彬彬的眼前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接去到田埂上,好在小路上的杂草都已经被人除了个干净,她领着自己的衣摆,让辣子鸡在前面探路,如果有蛇出现的话,先咬它就行。
近期不曾有过下雨,所以一路走过去都没有站上多少泥土 ,更多的是田埂边的不知名植物,沾了她一裙摆的球球。
丰收的稻谷,挥洒是汗水,有士兵因为不方便所以直接脱掉了上衣,在座的各位都是男人,浩荡长空,有鹰袭过,是徐将军的鹰犬啊,。
稻谷的长叶犀利的可以割破人的肌肤,所以徐彬彬一一掠过他们的手臂,都有粉色的划痕,轻微。
乱吠的辣子鸡惊了田里的不少人,驱动着四肢看准了男主的后背,准备扑上去,可在半空就被人揪住了。
辣子鸡挣扎:“放开我!混蛋,啊!”
“不要这样把我提在半空,你很不礼貌知道吗!”
那个士兵还未细细端详,便被他一旁的徐如斯伸手接了过去:“将军,这狗,有点眼熟。”
好像营里看家的狗崽子。
徐如斯还未说话,辣子鸡就爬上了他得肩头,又是嗷嗷叫了好几声。
他绕过挡住自己视线的下属,一阵风就突的打在了他的脸上,双眼微诤,连头上都吹了起来,自己衣冠端正,连袖口都没有丝毫的松懈,相反徐彬彬略显狼狈,衣裙上全是一种植物的球,许是刚刚来的路上有些急促,胸膛还在起伏,额间冒着汗珠,脸颊红润。
“是徐大小姐。”
“这就是徐将军的妹妹?”
“你们怎么知道这是妹妹?”
“你看不出两人有五分相似吗,你这个笨蛋!”
“是就是麻,你说话这么大声干什么。”
“你找打吗。”
“......我还是干活吧。”
徐彬彬捋顺了自己的呼吸,辣子鸡也从徐将军的怀中回到了地上:“啊,徐将军,有没有水啊。”
徐如斯从她的唇上一扫而过,指了指田埂上的水囊,问到:“来这里做什么?”
她坐在了田埂上,猛的给自己灌了好几口水:“当然是来找徐将军。”
五脏六腑得到滋润,顿时让她清爽了不少,徐如斯好歹也是个将军,居然还要亲自下田,真是让人匪夷所思的制度。
他手里的镰刀未曾放下,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马车:“你先回去。”
徐彬彬摇头,直接就躺了下去,翘起了二郎腿:“我等你。”
那将军府,若是方予桦两兄妹还在的时候倒是可以考虑,但是现在他们应该回到自己的家了吧,徐将军也常不在,就算下人再多,对她来说不过都是一具空壳而已,没有丝毫意义。
她闭上眼,开始假寐:“不用顾虑我。”
这么大一个人躺在这里,怎么可能让人不顾虑啊。
求救的目光一双双投向他们家将军,可他们家将军居然,开始干活了。
“不是兄妹吗,怎么没听到她叫哥哥?”
“怎么又是你!”
“怎么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怎么就你一个人好奇!”
“啊哈哈哈哈,其实。”
“也许,可能。”
“就是我们怂恿他问的哈哈哈哈。”
“回去之后自己加练,都给我闭嘴。”
......
醒来的时候,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耳边很吵,有小孩,还有大人的呵斥,徐彬彬烦躁的翻了个身,手背就背刺了一下,她一个激灵,想起来现在自己是在田地里,连忙起身望了一眼四周,明黄的光从前面打来,已经黄昏了,徐将军呢。
“她醒了,她醒了。”
“漂亮姐姐。”
“睁开眼睛更漂亮了。”
“快下来,别胡闹了!”
“哎呀,爹爹凶人。”
“快走,快走。”
徐彬彬出声:“回来。”
“声音也好好听啊。”
“是从天上掉下的仙女!”
“爹,这里有个仙女!我可以带回家吗!”
“住嘴!赶紧给我下来!”
“我不。”
徐彬彬头疼:“回来,手里捧的什么。”
“板栗,好吃的板栗。”
她起身,从他们的手里掏了一颗:“哪里买的?”
“山下捡的,有很多,”
“超级多。”
“仙女姐姐和我们一起去吧,给你捡一麻袋。”
徐彬彬看了一眼徐将军的位置,辣子鸡跟着她,然后把自己丢在田埂上了,真是气人啊,跟着这群小孩顺着那条土路一直往下,下面有一个非常大的空地,搭了一个棚子,上面全是稻草,有一个简易的厨房,有几个妇人正在生火,看来是准备做饭。
徐如斯正在喝水,见徐彬彬被那群小孩带进了林子里,眉心拧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辣子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