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好,他想他是疯了。
“早点休息。”他落荒而逃。
“?”
已经不见他的身影,徐彬彬关上了窗门。
第二日
徐彬彬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听到辣子鸡在门口嚎了好几声之后,她才缓慢的从暖和的被窝里探出了头:“谁,什么事。”
“大小姐,徐将军说您该起了。”
徐将军说她该起了,那多半外面的事已经结束,准备启程回京了。
她应了一声知道了,又赖了半个小时的床,才极其不情愿的起来。
回去的途中她和徐峰同乘一辆马车,这位父亲看起来有心事一样,在车内不停的彆眉叹气。
徐彬彬打了个哈欠:“不知道的以为你家里死人了。”
徐峰闻言怒了她一眼:“胡说!”
“那你干嘛这么垂头丧气。”
徐峰道:“沈大人行踪不明,刑部尚书之位一直空闲,唉......”
原来是这件事,刑部尚书的官位可不小,大家估计都在举荐自己人人才上位吧。
皇位之争如火如荼,这个位置现在空的很危险啊。
她好像也很多天没有去‘探望’沈大人,这两天得挑个时间去把人解决了才行,沈丹珠的话,要留到最后慢慢享用才是。
第52章 碎丹沉珠17
但自己每一次都是夜半三更的拜访,说徐如斯不知道她偷溜出门她是不信的,相反他就是因为知道她和温宴的关系,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从来不提这件事事情。
徐彬彬挑了第二天的晌午拜访了温宴,覃酥的肚子越发的大了起来,四肢却越来越瘦弱,两人在温宴的面前寒暄了几句,可能因为温宴在旁,两人的谈话有些生硬,不过几句覃酥便恋恋不舍的回了她的小院。
那个院子,虽说比她在太师府的靡丽,伺候的下人也更加的多,在徐彬彬的眼中,覃酥只是换了另外一个光鲜亮丽的牢笼而已,自由,甚至还不如以前。
院内的雪已经慢慢消融,天气,比之前更冷了一些。
徐彬彬独自站在地牢的入口,肩上的大氅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其中,露出的鼻间泛着微微的红,大氅的绒毛摩擦着耳垂,有些生养,但双手捧着暖炉,让她不能撒手,
只能小忍了一会。
“怎么现在知道等我了。”温宴从她身后靠近。
徐彬彬歪了歪头,她哪里写着是在等他?莫不是以为上次自己被吓傻了吧。
融雪的天气,地牢更加的阴冷,莫名的就让人打了几个冷颤,沈海林死死的抱着自己的一条腿,嘴唇上已经咬出了好几个血印子,他这条腿有很严重的风湿,这个天气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现如今说他这条腿废的差不多了也不为过。
牢中平时除了送餐食的人会出现。基本不会有别人的身影,所以当那齐刷刷的脚步停下之时,他也从黑暗中抬起了头。
来人正是徐彬彬和温宴等人。
“沈大人,别来无恙。”她说。
莫名的牢中居然有了一丝的温度,却在那群审视他的的人群身边环绕。
一如既往的徐彬彬拜托了岑公公‘请‘出了沈丹珠,见她现在这副颓败的模样心中悄然一快,没错,她就是要把跟她作对的所有人都折磨的不成模样,□□和精神她都要。
父女见面少不了哭天喊地的寒暄,徐彬彬听的耳麻,伸手拽着沈丹珠的长发往后用力一扔,沈丹珠现如今只剩下骨头架子,她这么一扔,骨头撞在生硬的地上,痛的她一直咒骂着徐彬彬的名字。
她听的烦,见的也烦:“沈大人,我们可不是来叙旧的,不过,我尊称您一声大人,你还是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死法。”
沈海林眉头一皱,听徐彬彬这话心中更是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死期将近,还不如求一个痛苦,但是,他一双泛着冷冷的眼直直朝徐彬彬身旁的人看去:“太子殿下,我虽然被困在这小小的牢狱之中,但是我知道,你的太子之位,坐不久了。”
“啊对,本宫想起来,沈大人似乎也参了我不少,你的那些同僚,你觉得本宫会留下他们的性命吗。”温宴冷笑,眼中蕴着杀意:“说起来沈大人的同僚,在沈府成为一片废墟之后他们,他们就投靠本宫了,但是我不喜欢用垃圾,便全都杀了,这件事,沈大人也料到了吗?”
沈海林被人拖了出来,粗鲁的丢在了温宴的脚边,徐彬彬看了一眼,知道他们有自己的话要说,准备退到一旁,但被温宴握住了手掌,她带着疑惑望过去,可对方并没有打算与她说话。
温宴低睨着他,沈海林挣扎了片刻,十指的指腹反复在地上摩擦,他已无力站起与这位太子殿下平视:“宫中纷争,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他们死便死了,死了也是在为另外一位铺路。你你会是一个好明君。”
“这话我真的听的腻了,推我上位的是你们,废储的也是你们,哈,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你们心中只有大义?温策就会是一个好明君?”温宴越说气息越燥,握着徐彬彬的手掌也开始收紧。
沈海林摇了摇头,似是心中有愧:“年少啊年少,你终究还是太年少了,现如今何必追究过往之事,你的心中没有大义,我在你的身上,只看到了暴戾,凶残,不可一世。嗬额。”
温宴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捻着他的脸在地上按压,颇有些阴冷:“我本来不打算对刑部下手,但听你这这么一说,我还是下手晚了。”
“咳咳,想必现在找我的人已经快把京都翻了个遍吧哈哈哈。”
徐彬彬眨了一下眼角,总觉得这个沈海林在故意激怒温宴,而温宴这个破脾气迟早会上当,她开口道:“沈大人,最后同你的爱女说些遗言吧。”
她踢开温宴的脚,将人往后扯了扯。
脚裸隐隐作痛,温宴扭头深深的看着徐彬彬,
“父亲,父亲。”
沈海林看着昔日光鲜亮丽的女儿如何和他一样破败不堪,心中的酸涩减浓,但,伴君如伴虎,这就是最坏的结局,他望着沈丹珠,有些迟缓的开口:“是爹对不住你们母女,我应该听你娘的话啊。”
“不,父亲,不,是女儿的错,是我,是我执意要等徐将军归来,是我啊。”沈丹珠泪流满面,止不住的摇头。
“为父早就劝诫过你,你和他不合适。”
徐彬彬接话:“没错,你和徐将军不合适。”
她挣开温宴的手,蹲在了沈丹珠的身侧,抓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了脸:“沈大人莫不是以为,你们的意外是朝中的争斗吗,我告诉你,no。正是你的好女儿,三番四次的在徐将军的面前挑衅我,我虽然也有听闻你等他等了很久,但是你这张脸还是恬不知耻的蹭了上去。”
“我解释一下,我仇视你的原因是,你碰了我的东西,徐将军是我的,我不会允许除我之外的任何女人靠近,懂?”
沈丹珠的脸上有一丝的破裂:“你,再说什么?”
她宁愿自己产生了幻听。
“我说,我爱慕他,心悦他,喜欢他爱他,嗯?听清楚了。”
“你你你你。”沈丹珠一连吐了好几个字,被徐彬彬说的这话震惊的张不开嘴。
他们可是兄妹,没错,是兄妹,是亲兄妹啊!
徐彬彬看出了她的想法,笑道:“抛去你那些不堪的想法,我不会嫁,他不会娶,我会一直陪着他。”
当然是在死之前,会一直陪着他。
徐彬彬的这一番话震惊了牢中所有的人,岑公公看了一眼低眸的太子爷,果不其然这位现在心情可谓是糟到头了,她说的话太过震撼,就连他也难以消化。
她收回手,看向沈海林:“沈大人今天说的话有一句不对。”
“哪句不对?”沈海林问。
徐彬彬答:“最后登基的人一定是温宴,不会是其他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荒缪。”
“在荒缪的事,你以后也见不到了。”
身后穿来沈丹珠撕心裂肺的吼声,他们出了地牢,抬头看去,天空阴阴沉沉,好像即将大雨临盆。
也沉闷的让人平白无故喘不过气。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温宴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的问道。
徐彬彬莞尔一笑:“当然,我说登基的人会是你那就一定会是你。”
“我问的不是这个。”
“哦?你问的这个,当然是真的。”
她自然爱徐如斯,但徐如斯接受不了了这畸形的爱。
无终无端。
等她离开了太子府,温宴和岑公公一前一后的在后院散步。
“大理寺最近如何?”
岑公公;“殿下,他们最近追沈大人的案子追的异常紧,在这个风声上,处理沈大人小人觉得不妥,尸体也不好处理。”
第53章 碎丹沉珠18
“剁碎了喂狗。”
“她的话,真的荒缪。”
岑公公:“殿下,您信她的话?”
“她凭一己之力荡平了沈府,你也在场不是吗,但是,她怎么能爱上徐如斯呢?”
岑公公不高兴了:“殿下,我也帮忙了。”
她一回到将军府就躺在了榻上,闭眼沉思。
辣子鸡:“你这么出去不带我?”
“我想去南方。”她翻了个身,摸着它的尾巴。
辣子鸡:“南方这么远,别去了吧。”
“你说的也对,那边确实很远。”
直到抚摸着它背部毛发的手停止了动作,辣子鸡翻身上了榻,徐彬彬已经熟睡了过去,伸出舌头在她脸上舔了好几下都没有醒,它也趴在了她的身侧。
扣扣,扣扣。
她懒散的掀开了眼皮,伸出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哪位?”
“是我。”门外传来一个清晰冷冽的声音。
徐彬彬倒是从床上撑起了身,徐将军这个时候回来?她望着窗缝中照射在地面上的光,明黄黄的,她竟一觉睡到了黄昏吗.
她看着门的方向:“门没关。”
随后而来的就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房间李突然闯入的光亮令她闭了闭眼角,在睁眼看清楚时徐如斯将自己带的东西放在了她的桌面之上。
辣子鸡:“是柿子?”
放在桌面的橙黄柿子个个色泽饱满,圆润光滑。
她离榻,走过去拿了一个放在手中,沉甸甸的,摸起来跟生的一样,这是脆柿。
她咬了一大口:“今天忙完了吗。”
很脆很甜,一点也不涩。
“这两天会清闲一些。”他一开口说话,空气中便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徐彬彬坐在他的对面,似有意无意的目光停在他的唇上,他刚喝了酒,现在要是亲他一下应该还能尝到酒的味道,这目光太过□□,盯的徐如斯拧了一下眉头,见他不愿,徐彬彬才收回了眼神,将手里吃的差不多的柿子丢给了辣子鸡。
辣子鸡:“.…..你是人吗?你有十几个你就给我吃剩下的?”
它在屋里叫个不停,徐彬彬递了一个眼神给它:“吵死了。”
“什么叫做我吵死?徐彬彬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你简直就是,哎,谢谢男主。”
“别叫。”徐如斯在那一堆柿子里面挑了一个小一些的放在了辣子鸡的跟前。
徐如斯依旧冷着一张脸,只要他身边的人没有主动开口说话时,他也会不出声,徐彬彬早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模样,相比徐将军说话她更喜欢这么细细的看着他。
眉间凛然气。
冷白的手指穿梭在黑狗的背部,抚摸着它的毛发,玩弄着它的尾巴,手腕间露出的旧疤痕她一扫而过,徐如斯穿衣喜欢拘谨,是因为不想让别人见到他一身的伤痕,
徐彬彬已经见识过了,不如说是偷看过了,他藏匿的东西,总是会被她轻易的找到。
辣子鸡在他的怀中闹腾,舔舐着徐如斯的手掌心,他看向辣子鸡的眼中,饱含着几分宠溺,也不知道是对着狗还是狗的主人。
晚膳,差后厨准备了鲜辣的火锅,但是辣椒好像放的有些过了,吃到一半徐彬彬的肚子就开始泛疼,她望了一眼徐将军,他以前是不吃辣的,怎么现在吃这么辣的东西居然还能做到面不改色,难不成他在逞强?
因为,怕我笑话他不能吃辣所以强装镇定?不是吧,徐将军也不是这么幼稚的人啊?
“笑什么?”徐如斯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徐彬彬收回咧着的嘴角,自己刚刚笑出声了?
“只是单纯的好奇,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吃辣了。”
徐如斯道:“是你不太能吃辣了。”
他这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刺激到了徐彬彬,衣袖下的手掌暗暗收紧,她在这里生活的太久,有些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就是这个时代的人而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而今,徐如斯又提醒了她,她在跟这个世界走的越来越近。
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预兆,徐彬彬看向院子里自己后种的玫瑰花,被之前的雪打的不成模样,够蔫蔫的了,其实她还是很喜欢在这冬季看到鲜红的玫瑰,因为她们是如此的闪耀,不可一世的绽放的寒冷的雪花中,为它穿上一层薄衣,却依旧遮不住它高贵的身姿。
而在春节来临之前,京都势必还会有一场大雪将至。
“将军,大小姐,老爷差人传话,说明天有家宴,请两位回家一趟。”下人站在屋外,高声开口。
家宴?
徐将军依旧是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家宴的话他其实是看中的,毕竟十多年都没有好好的和家人在一起过,跟何况他跟徐峰关系并不是很好。
“好,知道了。”她开口道。
的确要徐将军出去走走。
夜晚的月,笼罩在乌云之中,石笼中的烛火随着风情摇晃,映的那条通往书房的忽明忽暗。
“啊啊。”徐彬彬已经数不清打了还几个哈欠,明明睡到了黄昏,三更就开始犯困。
徐如斯低着头书桌上处理公务,听到她犯困的声音,微微掀了掀眼帘:“回去休息吧。”
徐彬彬枕着头,双眼无神的眨了一下:“我陪着你。”
握着笔杆的手抖了抖,墨水顺着笔尖,在徐如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滴在了面前的宣纸上,他怅然的看着自己刚写完的文章,被这一滴墨完全的捣毁了,又要重写一次。
倒不是他握笔不稳,而是听到徐彬彬说的话时心尖猛然颤了颤,深深的望了她片刻之后,将毛笔收了起来:“好了,回去休息了,明日记得早点起。”
“起,我每天都是在天黑前起的,这还不够早吗。”徐如斯出了书房,她立马就追了上去。
家宴定的时间原本是晌午,也不知道是因为徐彬彬太久没有回相府,那边的人想的紧,一大早的就差人过来催促着两人,万分不满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丫鬟替她更衣,在看到那一双满是烧伤的手时,看了几眼伺候的小赖,现在还没有离开将军府,那她的选择便是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