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娜：“确实治标不治本。慕家跟你和林笛还都在建筑业，这次处理不清楚，还会影响你们将来的工作。”
“慕家？”许落落突然想起秦致霄跟她提过一个慕家。
有没有可能就是小笛口中的慕杨也是那个慕家人？
“是顶级装饰团队的那个慕家？装修一套房子，花费上亿的那个。”
林笛点头。
许落落认真道：“秦致霄曾跟我说过他救过慕家的继承人，对慕家有恩。也许秦致霄去慕家打一声呼就可以解决了。”
林笛顿住了。
但她还是死死的咬住牙齿，没有开口让落落帮忙。
落落在没想清楚的时候，她不希望落落因为她跟秦致霄有过多接触。
落落好不容易过上几天清闲的日子，曾家和她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跳出来找落落的麻烦，她不愿意落落卷进来。
许落落认真地解释，“如果秦致霄一两句话就能解决你的大问题，我愿意这么做。更何况我在他不在燕城的时候将席允带到身边照顾就挺不像前夫前妻该干的事。我跟他离婚的时候也不是感情破裂，我是不知道我跟他接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发展。离婚之后，我们没有恶语相向，他也尽他的能力帮我把最棘手的问题解决了。我不知道其他人离婚后是不是都老死不相往来，我和秦致霄都没有。”
“你跟他既然没有什么，你今天约我们出来喝什么闷酒？”林笛揭穿她的谎言。
“他的行为让我不太舒服，他总是一脸宠辱不惊又运筹帷幄的样子，好像所有的人都在他的掌控中，无论你有什么细微的想法，都被他察觉，然后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做了应对的办法。我想是个人都很讨厌这种感觉，就像黑暗里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你，随时都能捕捉到你下一步。”
许落落戴手套开始吃小龙虾，“如果他和席允有一个人提前跟我说隔壁的院子是他们的，我都不会生气，也不会觉得心里堵。他们想在哪住是他们的自由，他们选择在我的隔壁生活，我会觉得这是他们追我的诚意。他们明明有很多机会和时间跟我解释，没有一个人想跟我说。”
燕娜更霸气，直接上手剥小龙虾，“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这两个直男认为把秘密保守到最后是给你的惊喜？”
“我想过这个可能。”许落落没瞒着，“我很想用最简单的思维模式去揣测他们，你们觉得可能吗？”
燕娜和林笛都不答话。
她们活得很现实。
她们不相信男人能没有任何目的的付出。
绝大部分男人的精明且理性，他们在付出之前已经算计好了收获。
许落落自身就是个巨大的宝藏，谁都想把她占为己有。
燕娜：“如果都要结婚，秦致霄无疑是性价比最高的那一个。不妨你先别个人感受先抛开，用理性的态度分析他，分析清楚后再跟目前在你周边的男人做个比较。我相信有人把感情放在第一位，并且把一辈子过得很好。这一类终归是少数，我们可以期待，在期待的过程中也还是理性看待。”
林笛：“我同意燕娜的看法，理性又满怀热枕去对待。既然秦致霄已经把家都搬到你隔壁，你也可以近距离观察他，看他跟其他人是怎么相处的，以后你跟他怎么陌生人，他会怎么对你。你别跟他提我的事，我的事我会自己想方设法处理。”
许落落：“你处理不了别硬扛。”
燕娜：“林笛回头把你妈跟慕杨那边签的合同给我们发一份，找出其中漏洞做文章还是可以的。他设局，我们就把事情抖到阳光下。豪门圈最烦的就是以丢人现眼的方式抢女人，从侧面反应那人能力有限，慕家也会因此重新评估他继承人的身份。”
林笛面色犹豫，“真要这么做？这么一来，慕家很可能会使阴招。”
燕娜：“不排除这个可能，但你因此吃闷亏也完全没必要。我的想法也是别惊动秦致霄。落落性子简单，弯弯绕绕的东西了解不深。你跟秦致霄之间本来也没梳理清楚，别因为这事更乱。如果是我，我可以处理这种乱，你不能。你的心里还是期待有个完整温暖的家，基于这个前提，你再去做跟秦致霄有效的沟通。我回头跟我爸打声招呼，他跟慕家近期有合作，让他在吃饭的时候给慕家人提个醒。”
林笛心烦气躁地大口吃小龙虾，“就一次稀松平常的勾搭小奶狗，整得这么严重，说出去都嫌丢人。”
燕娜噗嗤笑了，“谁让你魅力这么大，让慕总难以忘记，千方百计想把你弄到手。”
林笛嗤之以鼻，“他只是接受不了有女人敢拒绝他的事实。”
“那他要面对的挫折可就多了。”燕娜挑眉，“别想这些破事了。喝酒!”
三个人一起喝酒、聊天，很不顾形象。
许落落最喜欢的友情，便是现在的状态。
不在一起，谁都能独挡一面。
在一起，又能全然放松。
*
许落落在第二天中午才醒。
燕娜的工作人员帮她们开了间总统套房。
每人睡一间。
昨晚喝的酒都是好酒，喝完也是头晕，并不疼。
燕娜和林笛也相继醒来。
两人的状态跟她差不多。
可以看得出来，燕娜的心情很好。
燕娜：“要不是有你们，我应该永远都不会在谁的面前这么放松。”
她所处的商圈、娱乐圈、家族圈，每个圈子都是吃人吐骨头的地方。
她习惯了应对各种虚伪和做作。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放下心防的一天。
许落落：“以后想放松了，找我们。”
“你们跑不了。”燕娜快速修整，用十分钟时间迅速化了一个美艳又霸气的妆容，“我下午有个会，我先走了。晚上我约我爸吃顿饭，我跟他提一提林笛的事。有信儿了我再告诉你们。”
林笛：“你量力而行。”
燕娜：“知道，我先走了。”
第198章 交换条件
林笛在燕娜走后，说道：“也怪我这嘴，我要是能憋着，燕娜也不会为难了。燕子雄在外面养了不少女人，女儿也有不少，燕娜能从燕子雄手里拿支这么多资源靠的是燕离。燕子雄只有燕离一个儿子，却有一堆女儿。我担心这事会让燕娜在燕子雄其他的女儿那里吃亏。”
许落落不赞同她的话，“你让我有什么事都不能瞒着你，你也别想瞒我。大小姐她做事有分寸，如果她处理不了，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
林笛用力抱了抱许落落，“你得好好的，以后都不能再吃苦了，再受委屈了。”
“嗯嗯。”
许落落回沁丰园换了一身衣服后，把设计的几套装修方案送去公司，让他们做方案汇总。
她设计的东西没那么商业，细节点满满，不会刻意迎合谁的喜好。
起到的作用是丰富方案档案，也能给有需要的客户一定的灵感和启发。
这也是她们装修公司的特点。
回到餐厅已经是下午五点多，这时候已经有几桌客人了。
叶老爷子和叶夫人也在。
许落落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后，让后厨给她做碗粥。
她坐在窗边，撑着下巴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不一会儿，有两个人坐到了她对面。
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席允把一个榴芒千层蛋糕推到许落落面前，“妈咪，这是幼儿园发的下午茶蛋糕，我特地留给你的。”
“谢谢宝贝。”许落落边道谢边接过。
席允这些天没少从幼儿园给她带吃的。
尤其是榴芒千层蛋糕，她最喜欢吃。
许落落放下蛋糕，对席允说道：“宝贝，我有话想跟爸爸说，你能先跟哥哥姐姐们坐一会儿吗？”
席允应了一声，相当干脆地抱着平板到楼上去了。
楼上的小客厅有沙发，既能让员工偶尔休息，也能让客人坐在这边喝茶。
席允坐到孟申旁边，靠着孟申玩平板。
孟申全程坐得笔直，席允靠上他的时候他的身形也没动一下。
坐在这里，以孟申的高度能将整个一楼都尽收眼底。
按席允的身高什么也看不到。
服务生给许落落端来了一碗粥和一杯鲜榨果汁。
不确定地看向老板对面帅得过分的秦致霄。
看到席允的长相，他们就在脑补他爸爸得长得多帅。
现在看来，秦致霄确实很帅。
比他们讨论中的还帅。
许落落：“你是什么时候买下隔壁的那座院子？”
“离婚当天。”
“为什么？”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秦致霄见许落落吃得专注，让服务生给他也上一份一样的，“我不想离婚，你坚持要离。离完了，我不得想办法追你？”
“你追人的方式还真特别。”
“没追过人，只能先按自己的方式追。万一成功了呢。”秦致霄低声道，“起初是你战战兢兢，不知道怎么拉进我们之间的关系，现在轮到我了。”
“因为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你不讨厌我，席允也能接纳我。”
“如果你要从实用的角度分析，也对。男女之间还有最致命的吸引力，是性吸引。之前我想抱你、亲你，又怕把你吓住，不敢跟你更进一步。结果，结婚这么长时间，我只亲过你一次。”
许落落极力克制脸上的表情。
脸还是不受控制地红透了。
秦致霄见红晕一点点漫上她瓷白的面颊，眼中闪过炙热的欲念。
他说道：“这些话以前不想跟你说，怕你害羞。当时的你面对我时敏感又无助，你把全部的你展现给我，同时又害怕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反应。我同意离婚，才是我们之间最好的开端。当然，你跟我离婚的时候，我心情还是不太爽。”
许落落被他这一大段给震了一下，“你们男人对待婚姻的方式还真特别。”
“是我对你的方式特别。”秦致霄眯起了黑眸，“落落，我的态度只针对你。如果再来一次，我不会选择跟你结婚，而是给你一笔钱，再拟份合同让你为我所用，而不是把事情处理成现在这副样子。心疼你，舍不得为难你，看过你曾吃过的苦就想给你最好的。但最好的是什么？我自己都没经历过，拿什么给你？”
那语气里还带着明显的懊恼。
许落落的心因为秦致霄的这番话击中了心底最深处。
她不是个能藏得住心事的人，尤其是面对秦致霄。
这是唯一一个真正进入她心里的人，也是第一个长久陪伴过她的男人。
他无论什么时候在她心里都是最特别的。
许落落轻声道：“如果是以前，我会把我心里的想法都告诉你，哪怕现在我也不会刻意瞒你。我对你很多事不了解，你突然在我面前消失，没有任何音讯，我连你白安危都不知道。然后从古玉里看到你跟席红鸾在一起，你让我怎么想？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消失，我担心席允白安全擅自把他带在身边。别人会怎么想我？会觉得我迫不及待的讨好你，别人耻笑我倒贴。这些我都想过。我想的是，事有轻重缓，孩子的安全更重要。如果席允出事，不只你会难过，我也不会好受。”
秦致霄深深地看着越发娇艳的许落落。
她本来就漂亮。
她原先的气质虽然明亮，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有种不确定和自卑。
他们分开后，她的个性越发明显。
秦致霄的声音越发温柔，“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你把席允接到身边。我离开燕城的时候确实已经失控了，我真的认为是我害死了我家人，还让爷爷和万重借寿让我活到现在。我追寻了这么多年的凶手竟是我自己……”
许落落的手在桌下握紧了。
“直到席红鸾找到我，说她知道真相。”
“她怎么会知道？”许落落不解。
“也许席家有参与，也许她在忽悠我。我更倾向后者。”
“她好了？”
“有些药物损伤是不可逆的。”
“她想通过你找我治她？”
秦致霄赞赏地看向她，“猜对了。她的交换条件就是你帮她治病。”
第199章 你想自杀
许落落笑了，“我发现你们还真都喜欢绕过我商量有关我的事，我不是个独立的个体吗？尤其是我在跟你离婚之后。”
“你说的对。我更喜欢他们看到的是许落落，而不是秦致霄的妻子或前妻。”秦致霄的手越过桌面，在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你不用觉得为难，你只要把我当成你众多追求者之一就好。”
许落落把手抽回来，“您真客气，有你这么个追求者，其他人会跑得飞快，最后的结果就是我没人追。想要结婚，要么跟你复婚，要么离开燕城，我仍然很被动。”
秦致霄笑了，笑得很开心。
“思路完全正确。”
许落落被他这一通操作整得没脾气了。
秦致霄：“别担心，我哪怕住在你隔壁，也不会刻意去打扰你。你做任何决定依旧可以遵从你的内心，如果你实在觉得我和席允的存在会给你造成障碍，你直说，我们会马上搬走，甚至回帝都。”
许落落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她不讨厌秦致霄，更不讨厌席允。
“你让我觉得我很作。”
“这不是作。我喜欢你对所有事的看法和处理，你是我欣赏的女人。”
许落落不想昌再跟秦致霄谈下去了。
每一次他都能给她洗脑，让她心思跟着飘浮不定。
有一次重新审视他们关系的机会，她该应用得更好。
秦致霄将吃干净的粥碗放下，说道：“林小姐的事我听说了，你转告她别担心，我已经跟慕杨说过这件事，让他别不许动林笛和她身边的人。”
许落落心里一直为这件事坠坠不安，没曾想秦致霄先把话题引到这上面。
“小笛说慕杨给她做了个局，让她家欠了慕杨几十亿。”
“确实是这么回事。如果没有人调解，这个闷亏林小姐吃定了。这其中的手段林小姐也未必知道，是挺下作的手法。一般会用在商界竞争上，几乎没有人会用在追求的女人身上。”
许落落着急道：“我能不能跟小笛说，你已经介入这件事，让她不用自己跟慕杨亲自打交道？我怕会出事。”
“可以。”
许落落点头，解锁手机，点开林笛的头像把这件事告诉林笛。
林笛把手机扔得远远的，正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发呆。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背负几十亿的债。
把她拆了卖掉，也偿还不起。
谁能想到她妈妈居然为了她舅舅把心甘情愿签约。
而约签到了她的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