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四笑笑不说话,不这么黑能行吗?这惹草长得也挺好看,万一被哪家公子勾搭走了,流云该找不到媳妇儿了。
那沈小姐他本来也想给整黑的,奈何没这个胆子,只好悻悻收手了。
沈思言看着惹草堪比包公的肤色,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拍了拍惹草的肩膀:“没事儿啊没事儿,反正这又不是你本来的那张脸,走吧走吧。”
两人出了明王府,方向却不是鹤园,哦,鹤园就是沈思言买下来演出话剧的院子。
“小姐,我们不去鹤园吗?”
沈思言笑了一声,摇摇头。
“去沈家的商行。”
惹草有些不解:“为何去商行?”
沈思言:“当然是查账。”
沈怀远管理沈家这么多年,很多商铺早已外强中干,那些账簿不需要细查就能发现很多漏洞。
沈家家主的位置虽然确实是以传承继位,但也需要经过长老堂的同意,当年她本是沈家家主的下一任人选,但把家主之位给了沈怀远,也是经过长老堂同意的,反之,长老堂也有撤销沈家家主的权利。
进入长老堂的人都是沈家德高望重的前辈,不可徇私舞弊,一经发现便会除名。
她要收集好沈怀远做假账的证据,交给长老堂,沈怀远的家主之位终究不会再做的长久。
沈思言先来了沈家名下最大的一家布行,沈思言如今的脸是个生脸,但沈思言早已经给自己遍好了一个身份。
“我是沈敬康,今天义父派我来查账目。”好在沈思言现代系统学过配音,如今声音虽算不上粗糙,但也绝对听不出是一个女子。
沈敬康是沈怀远曾经收的一个义子,有钱人嘛,总喜欢被叫干爹,很正常。
认下沈敬康的时候,沈怀远还摆了一次宴席把他隆重介绍了出来,还自作主张给他改了沈姓,但沈敬康也是个贪婪的,竟然想霸占沈家的产业,被沈怀远知道后就把他乱棍打死了。
但为了走漏风声,便对外说义子外出游学,这件事只有沈家几个人知道。
布行的掌柜也是见过沈敬康的,看到“沈敬康”来了,小小惊讶了一番,都说家主的义子去求学了,这是求学回来了?
沈思言从腰间拿出一块玉牌,这是沈家身份的象征。
掌柜的确认了一下玉牌,确实是真的,再加上来的是沈怀远的义子,便没有怀疑,谗笑着对“沈敬康”说道:“沈公子,您里边儿等,我这就去给您拿。”
“沈敬康”摆了摆手:“你去拿就成,速度要快。”
用同样的方法,沈思言拿了二十三家铺子的账本,惹草不知从哪弄来一块方巾将这些账本包了起来背在了身后。
“小姐,没想到您还会变声呢。”
惹草现在越来越觉得她们家小姐是个宝藏了,什么都会。
沈思言对惹草眨了一下眼:“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惹草眼神一亮:“真的吗?”
沈思言点点头:“肯定是真的啊。”
第98章 新吻法?
“老王,你咋没去鹤园看话剧啊?”
沈思言和惹草在街上走着忽然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顿了一下。
被喊“老王”的人,有些不高兴:“可别说了,那鹤园人都满了,别说座儿了,那院子里面都占满了人,根本就没空。”
沈思言笑了笑,话剧一开始这么成功她确实没有想到,但这些确实都要归功于两个戏班,她一直没有多长时间,就连排练都很少去看。
只是负责提供了一个剧本和一个平台,但没想到会这么受欢迎。
“恭喜小姐。”惹草也很开心,这几个月以来小姐真的成长了很多,改变了很多。
……
沈思言和惹草重新回了明王府,沈思言让云四让管家找了几个可靠的人来查账目,她也在一旁学着。
她曾经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今天才知道账目里的学问有这么多,而且为了方便,古人也把一些特定的名词变成了符号便于书写。
云四找来的人给她指出了不少问题,若是让她来看,她或许根本发现不了。
而此刻还躲藏在外面的十八罗汉已经开始着急上火。
“大哥,那沈思言到底还会不会出来?”一个花臂的男人问道。
被叫做大哥的人,头上中间留了一撮毛,听了花臂男人的话没什么反应:“急什么?反正按天给银子,她一天不出来,咱就多白收一天银子。”
不得不说,这老哥是懂上班划水的。
这里的老哥很佛系,但沈府的沈怀远已经开始坐不住了,这十八个人是他费劲功夫才等来的,一天就得三千两银子,这五天那十八个人已经拿了他一万五千两银子了。
再这么下去,这沈府都赔进去了。
而此刻的沈怀远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怎么去对付沈思言身上,自然不会知道沈思言已经乔装好把账本拿了过来。
沈思言用了一天的时间将账目整理完,将一些不对的地方用红笔标注整理好,交给惹草。
“这些账本你快马加鞭送去嶙州。”沈思言对惹草说道。
惹草自然知道这些账本的重要性,让云四重新为她化了一个妆之后,便骑马往嶙州赶去。
君策是在第六天半夜回来的,这次没有走正门,走的是密道。
自从上次君尧的人一直守在他府门口,不让他回府后,他便找人偷偷挖了这条密道,只是……很不凑巧。
君策不走寻常路,密道的出口不在他的卧房,也不在他的书房,而是在一个客房。
好巧不巧的,这次管家就把沈思言安排在了这间客房内。
沈思言这个晚上就感觉一直睡不好,梦些换七八糟的东西,梦做到一半突然感觉到身下出现了一些响声,好像是木板的声音。
沈思言被吵醒了,以为是老鼠,烦躁的翻了一个身,沈思言翻身的动静惊醒了身下的人,身下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大概过了三息的功夫,身下又响起了声音,沈思言本来就被梦扰的心情不好,如今来了老鼠,更把她吵的心烦意乱。
大力的拍了一下床板,甚至还学着猫“喵呜”了两声,企图把老鼠吓走。
老鼠·君策:“……”
但沈思言发现她的猫叫声不仅没吓走老鼠,反而让老鼠更加猖獗了,沈思言终于睁开眼,看了眼屋顶,随后翻过身体往下去看,还未等她看见老鼠,嘴上就覆上一片柔软。
沈思言:???
君策也有些意外,他觉得趴着从床底下出来太不文雅,便想着身体朝上双手借力出来。
但刚伸出来一个头,便被奖励了一个吻。
甚至这个吻还很嚣张,伸出舌尖舔了两下。
君策:!!!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
后知后觉的的沈思言也反应过来,立马用双手撑起了身体。
“你怎么在我床底下?”沈思言大声问道。
许是睡觉不老实的缘故,衣领开了一半,如今又是一种俯身的动作,君策的视力一向很好,可以清晰看到沈思言精致的锁骨,和似露非露的一小片乳白,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沈思言也察觉到了君策的视线,立马直起了身体,将衣服整理好,散落的头发收到了脑后。
君策也从床底下出来,站在沈思言床前。
“我把地道的入口挖在了你床底下。”君策解释道。
沈思言:“……”也不知道是该夸他挖的好,还是该夸她睡得好。
“江宋氏是不是你带走的?”沈思言还没忘记正事。
君策捏了捏眉心,无奈的笑了一下:“我刚刚回来,明日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此刻君策眼底确实泛着淡淡青色,看起来很是疲惫。
沈思言点点头:“好。”
君策笑了一声,坐了下来,还很刻意的抿了一下嘴:“那……阿言啊。”
沈思言好似猜出了他要说什么,立马躺了下来,裹紧被子背对着他:“你不是累了吗?赶紧回去歇息吧,江宋氏的事儿明天再说。”
天知道那个吻是怎么来的,还是以一种这么奇葩的姿势。
君策晃了晃沈思言的被子,有些厚脸皮:“但是若是今天这事儿不弄明白,怕是今晚我要睡不着了。”
他现在还能感觉到刚才嘴唇的那片湿意。
沈思言也坐了起来,打算破罐子破摔:“那不就是一个意外的吻吗?一个大男人矫情什么?大不了你亲回来啊?”
说完还特意往君策跟前凑了凑,她笃定了这人不会照做,毕竟骨子里是一个被调戏两句就会脸红的男人。
君策的眼神暗了暗,最近他也开始明白,对待她不能像对待其他女子那般,哲学从她写的话本里就可以看出来。
想到这儿,君策的眼神忽然暗了暗,看向沈思言的唇。
粉色的唇瓣一张一合,君策喉咙一紧,猛的将沈思言扯到自己怀里,低头,吻住。
沈思言看着眼前突然被放大的脸有些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君策微微睁眼看着她,发现她正睁眼看着他。
这让君策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耳尖,君策微微抬了一下头,轻声说道:“乖,闭眼,专心一点。”
第99章 涂药
君策微微抬了一下头,轻声说道:“乖,闭眼,专心一点。”
沈思言:“……”
君策剑见沈思言没有反应,便更加大胆,尝试突破城池,一一扫略,烛火摇曳中,室内的温度渐渐升高,过了许久,君策才依依不舍的将人放开。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沈思言的脸颊微微泛着红润,嘴唇也饱满了许多。
君策低声笑了两声:“你没有反抗。”
流云说阿言心里其实也是有他的,起初他还不相信,今日一试,他发现原来在有些时候流云也不只会舞刀弄棒。
沈思言脑子终于清醒了过来,清醒过来后才发现她被吻了,不仅被吻了,她还被那样吻了,神奇的是她根本就没推开。
“阿言,做本王的王妃吧。”君策适时说道。
这次沈思言脑子很在线,立马拉开了跟君策之间的距离:“不做。”随后又觉得自己说的太绝对了,又补了一句:“你先让我考虑考虑。”
君策眼神一亮,有戏!
“好,大概什么时候考虑好?考虑好了,我立马去下聘。”
沈思言:“……”他咋不说给小孩儿选幼儿园呢?
“我说的考虑是和你谈恋爱,不是成亲,咱俩恋爱都没谈呢,怎么可能那么早就成亲。”沈思言白了他一眼。
对她来说,步骤很重要,若是头疼脑热直接成亲,古代的制度对女子很不友好,若是她以后后悔了怎么办?
君策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儿,有些不理解:“什么是谈恋爱?”
“……”这让她怎么解释?
沈思言:“就是……先相处着看看,不成亲。”
“咱不是已经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吗?”从他们认识到现在已经数月,他认为已经可以把对方都熟悉了。
沈思言有些犯难,这玩意儿到底该怎么解释啊?
“就是……和那种相处不一样,就是就是谈恋爱了我们就是男女朋友,不能普通朋友,能做的事情就更多,就是……”
沈思言眉毛快皱在了一起,看向君策,“就是,你懂吧?”
君策似懂非懂,睁着一双大眼睛问道:“能牵手吗?”
沈思言:“……嗯。”
“能拥抱吗?”
沈思言点了点头。
“那……能做刚才我们做的事情吗?”
“……能,吧应该。”沈思言眼神乱飘。
君策很严肃的点了点头,最后总结出来一个道理:“那有实无名,这不是耍流氓吗?”
沈思言:!!!
沈思言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感觉他说的好对,她竟然找不到一丝可以反驳的地方。
随后君策又笑了笑,握住了沈思言的手,在自己手里捏了捏:“不过,你若是喜欢,那便耍吧。”
说完好像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在那里一脸娇羞。
沈思言抽了抽嘴角,为什么这样感觉好像是她想要耍流氓啊?
“那阿言,我刚才还没亲够,再亲会儿。”自此我们伟大的明王殿下好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沈思言往后撤了撤:“什么啊?我都说了,我得考虑考虑。”说完就使劲推着君策往外走:“天色不早了,还是快去歇息吧,”
等把君策赶走,沈思言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她开始有些不确定,不知道这样的选择对不对,在惹草告诉她君策有事情瞒着她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在想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当她知道在叶南栖伤了她之后,君策为她做的事情,她不感动是假的,在现代,她父母早逝,跟着外公一起生活,虽然没有什么校园暴力,也没有谁真的拿她的父母说事儿,但什么事情她都需要一个人去做,从来不知道可以去依赖一个人。
后来阴差阳错来了这里,她一开始是有感觉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毕竟生活方式习惯还有思想真的差距太大了,但和他在明王府相处的时候确实很舒服,她在被欺负的时候也终于体会到了被保护的感觉,被罩着的感觉。
她很确定,她是喜欢他的,但他这样的人注定生活中要有许多不平静,更何况,他的母亲是亡国公主,而那个国家是皇帝亡的,她不确定他隐忍了这么多年是不是要替他母亲的国家报仇,又或者是他母亲的授意,如果要报仇的话,她又该怎么办?
在一个封建国家,命从来不会掌握在自己手里,一步走错或许就是杀头的大罪。
这个问题很复杂,她暂时想不出答案,后半夜的沈思言没有睡觉,穿好衣服坐在门口,看着一抹鱼肚白一点点从东方显现,黎明一点点破晓,火红色晕染了半片的天空。
往常这个时辰君策是起了的,但应该是昨日赶路赶得急,如今房门还紧闭着。
君策确实没有起,但全是因为昨日的那个吻,让他回味了大半个晚上,等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下。
沈思言在门口坐了一会儿,便又回房间洗漱好,去了前厅用膳,用到一半,君策终于走了过来。
穿了一身白色的锦袍,衣摆用金线勾勒出祥云,袖口处做了收紧处理,看起来干练了不少。
流云自觉的为君策布好碗筷,君策坐了下来。
沈思言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嘴角破了皮,随即有些尴尬,眼神在饭菜上乱飘,装作看不到的模样。
偏偏一旁的流云好似故意似的,在旁边干咳了两声,大声说道:“主子啊,你这嘴怎么回事啊?这么跟被咬了似的?需不需要属下去给你拿些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