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宝阁虽是藏宝阁,但一楼和二楼跟管理藏宝阁的李老头儿打个招呼就能进去,三楼和四楼的钥匙只有沈怀远和她手里有一把。
当年爹爹为了防止人参被盗,特意放在了四楼的一个暗格里,沈思言凭借着原主的记忆,熟门熟路的找到那个暗格,将里面的红盒子拿了出来。
盒子上的花纹很繁琐,木料用的上好的紫檀木,拿出来时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
沈思言摩拳擦掌,她还没见过这千年人参长什么样呢。
沈思言拿出另一把将盒子打开,期待的打开……
没了?
沈思言又跑到暗格里看了看,将盒子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看到。
沈思言瞬间冷了目光,是沈怀远!
三楼四楼把控严密,没有钥匙很难进来,且机关重重,不用钥匙势必会出发机关,可这里丝毫没有被触动的痕迹。
“小姐。”拈花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走,去找沈怀远。”沈思言气冲冲的将盒子抱在怀里走了出去。
但前厅和书房都没见沈怀远的影子,问了李管家才知道他去了商会,到下午才能回来。
“那我们要去商会找他吗?”拈花问道。
正说话时,就看到几个小厮抬着吕氏走了过来,吕氏奄奄一息的躺在木板上,看到沈思言过来,眼里流露出了滔天的恨意。
沈思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把她的眼神放在心上。
“小姐。”小厮对着沈思言打了声招呼。
沈思言点点头,说道:“把夫人送到后记得给她找个大夫,尽快把伤养好,才能干活。”
小厮连连点头,抬着吕氏赶紧离开了。
沈思言看着吕氏离开的方向笑了笑。
沈思言,我这也算替你报了一半的仇吧。
沈思言带着拈花惹草去了她之前的院子,边走边说道:“走,把沈思月绑了。”
沈怀远就这么一个女儿,绑了他女儿不怕沈怀远不给。
不是怕她争家产给她下毒吗?那她就要好好争一争了。
当年吕氏以原主有云雀楼和听竹园的名义,不给她按时发例银,当年沈连渝刚去世,云雀楼被对家报复要关闭时,他们也不曾帮她一分,全靠原主自己撑着走了过来。
就算这样原主也念着他们是一家人的份上维持着这份表面的和气,可换来的却是一杯毒酒。
但她不同,他们不仁,休怪她不义。
第16章 虐渣4
沈思月正在院子里侍弄花草,看到沈思言来了有一瞬间害怕。
尤其是看到跟着后面的惹草,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惹草是先家主专门为保护她的安全培养的,武功乃是沈府最强的。
“惹草。”沈思言笑盈盈的看着沈思月,露出两边的虎牙,俏皮中带着一丝的可爱。
沈思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一条绳子在她身上转了起来,等她回过神已经被惹草绑了起来。
“阿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爹爹现在去了商会,一时半会的还回不来,母亲又被送去了别院,家里只有她们二人,若是沈思言想要做些什么,岂不是轻而易举。
沈思言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要怕,我只是想拿一样东西。”
说完就对惹草使了个眼色,惹草会意,牵着绳子的另一头离开了。
“小姐。”柳絮想要过去拦,但看到惹草腰间的佩剑又停下了脚步。
沈思言看了在心里默默摇头,原主生前多好的资源,云雀楼听竹园,还有个会武功的丫鬟,怎么能活的这么憋屈?
沈思言也要离开,刚想起来这是她之前的院子,算了,来都来了,直接一次性办齐活儿吧。
“拈花,去喊几个人把二小姐的东西搬到她院子里去,占着我的院子还以为咱沈府没地儿住了呢。”
拈花最近跟打了鸡血似的,领了命直接小跑着出去了。
沈思言摇了摇头,看看原主都把这两个小妮子憋成啥样了。
沈思月被惹草绑到了前厅的树上,前来打扫的小厮时不时的朝这里看一眼,沈思月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阿姐,您为何要把我绑这里?若是你不想让我住在那里,我搬出来就是了,何必如此?”
说着便哭了出来,梨花带雨的模样惹得下人不禁开始心疼。
有个实在看不下去了,扔下来手里的抹布,走到前面跪了下来。
“大小姐,小的知您本事大,是个做生意的,但二小姐不过想要一间院子,那间院子您也不住了,为何不能让给二小姐?”
沈思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厮,抽噎了几句:“阿杜,你起来吧,这次是我做得不对,我不该占了姐姐的院子,或许姐姐留着那院子以后有用也说不定。”
说哇竟呜咽着又哭了起来。
沈思言被她哭得有些头疼,挠了挠耳朵,随后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厮:“你叫阿杜是吧?”
阿杜不明白她为何这样问,还是点了点头。
“你欢喜二小姐?”
沈思言问的直白,让阿杜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后直接红到了耳朵根。
绑在树上的沈思月也蒙了,随后就听到沈思言问她:“你也喜欢阿杜?”
沈思月立即瞪大了瞳孔:“阿姐,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许是太过激动,甚至忘记了伪装,看向阿杜时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阿杜看后心凉了半截儿。
沈思言嗔笑了一声:“看你们二人眉目传情,我还以为你们二人心悦对方呢,我们沈家也不是看中门楣的,若是喜欢,我也好成人之美,看来是姐姐误会了。”
说完就看向阿杜,眼里没了笑意:“可听到二小姐说什么了?”
阿杜六神无主的点点头,人家是沈家二小姐,他不过是个下人,从未奢望过什么,能远远的望一眼已是极好,可他刚才清楚的看到了她眼里的厌恶。
沈思言:“以后还是不要做这些让人误会的事了,败坏了沈家二小姐的名声。”
说完又看向沈思月:“你既然知道是占了我的院子,还不搬出去,我赶你反倒是我错了?”
沈思月一噎,这让她怎么说?更何况这怎么算是“占”?她已经搬出去了不是吗?
“阿姐,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姐若是不喜欢,我以后注意便是了。”说着又装了起来,搞的好像是沈思言欺负了她一样。
沈思言站了起来,一步步朝沈思月走去:“第一,那本就是我的院子,我虽搬了出来,但不经过我的允许你没有权力搬出去。”
“可你搬进了大伯的轩正院,也没有经过我父亲的同意不是吗?我父亲是家主。”
沈思月几乎在沈思言花落便抬起了头看向沈思言。
沈思言冷笑一声:“你也说了,那是我父亲的院子,我想怎么搬便怎么搬,还不需要你爹的同意,我劝你最好乖一点,否则我不介意再重新查一下那毒的来源,从那杯毒酒开始,我与你们的情分便尽了。”
说完不管沈思月的反应接着说道:“第二,不是你喜欢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以前会,但现在不会了。”
有时候所谓的忍让不能够换来双方的和谐,只有强硬一点,才能够让对方退缩。
此刻艳阳高照,沈思月是个金贵的,不过半个时辰脸色便有些发白,沈思言看了一眼,有些犹豫,还是吩咐拈花给柳絮拿了把罗伞给沈思月撑着,又端来了些水喂给沈思月。
只是沈思月虽坏了些,但罪不至死,沈思月又是个娇贵的,若是被晒伤了,那倒是她的不是了。
到了午饭时,沈思言特意让人端到了前厅,美食的阵阵香味传到沈思月鼻尖,惹得沈思月肚子一阵咕咕叫。
沈思月望着桌子上的美食吞咽了一下口水。
“啧啧啧,宫保野兔,佛手金卷,珍珠鸡……”沈思言特意报上了一大堆菜名,“啊,还有这桂花鱼,罗汉大虾。”
说话间,沈思言拿着一只虾走到了沈思月面前:“阿月妹妹,是不是饿了?咱家厨子的手艺又进步了,今日做的大虾可谓鲜嫩无比,绝了。”
说话间就把剥好的虾肉塞到了自己嘴里。
边吃边点评:“口感柔嫩,虾肉鲜美,实属美味啊。”
沈思月:“……”
沈怀远回来时,已是酉时,刚进府门就被李管家告知自己的女儿被沈思言绑到了树上,吓得他什么也顾不得了,急急忙忙跑去了前厅。
隔着老远,沈怀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沈思言,本家主警告你别得寸进尺。”
沈思月听了差点就要落泪了。
沈思言往外瞅了一眼,一个身处紫色锦袍的男人就跑了过来,肚子上的肉还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摆动了几下。
“叔父来了?”
第17章 虐渣5
沈怀远看到绑在树上的沈思月就气的不打一处来,朝四周环视了一圈,抓到一把扫帚就要打过来,却被惹草的剑挑到了一边。
沈思言还悠哉悠哉的在椅子上坐着,也不急着说话。
“沈思言,你到底要干什么?”
自从那天她醒来后这个家里就没有一天的消停的日子过过。
先是外面的流言蜚语,又是搬院子,接着就是他的夫人被送去别院,现在竟然把他的女儿绑到了树上。
沈思言换了个姿势,笑眯眯的看着沈怀远,薄唇轻启:“叔父莫急,侄女儿只是想找叔父拿个东西。”
话落,旁边的李管家就在沈怀远耳边低语了些什么,沈怀远听了神色一变。
沈思言看着两人的互动笑了笑。
“本家主作为家主,还拿不得区区一个人参了?”沈怀远挺起了胸膛,看向沈思言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增加一点底气。
沈思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叔父说的有道理,叔父作为一家之主,自然能拿。”
沈怀远笑了笑,他当沈思言有多厉害呢?还不是当初那个在他面前安安分分的沈思言?
沈思言站起来,环胸走到了沈怀远的身边,神色颇有些委屈:“可若是我也想要呢?”
沈怀远缩了一下瞳孔,看向沈思言冷笑一声:“阿言这是打算明抢了?”
呵!和她爹当年一样,一股子土匪气。
沈思言啧啧两声,摆了摆手指:“叔父,这是说的哪里话?怎么能算抢呢?我这分明是想跟叔父做个交易。”
说完朝沈思月那边努了努嘴,沈怀远面色一黑。
沈思月如今面色发白,嘴唇覆上了一层干皮,哪里还有往日的风光?
“爹爹。”声音也变得沙哑,说话的声音低不可闻。
沈怀远怒气冲天:“沈思言,我劝你做事最好有个分寸。”
沈思言无辜的耸了耸肩:“分寸是什么?叔父见我何时有过那玩意儿?”
沈怀远一噎,倒挺有自知之明。
沈思言笑了笑,走到惹草身边,将佩剑抽了出来,一个急转,剑指向沈思月的眉心,再近一分,便可见血。
沈怀远眉毛一抖,吞咽了一下口水,手颤颤巍巍的指向沈思月:“你别冲动,有什么好好说,好好说。”
沈思言她真的是疯了,早知如此,当初他就该加大一些剂量,让她永远也醒不过来。
沈思月瞪大了瞳孔,惊恐的看着自己眼顶这把剑哭出了声:“阿姐,求求你放了我吧,摘星院对吗?我不搬了,以后你让住哪儿我便住哪儿,以后我都听你的阿姐。”
眼前这个少女,昨天还谦谦有礼,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女典范,今日就因着头顶一把剑折了腰。
沈思言在心里砸了下嘴,真没意思。
沈思月慌忙的看向沈怀远,声音恐惧万分:“爹爹,人参呢?快把人参给阿姐啊,求你了爹爹。”
什么礼仪?什么面子?眼前这人就是个疯子。
沈怀远张了张嘴,他往哪儿去给她找人参啊?为了拉进和太子之间的关系,那人参早就被他送给了太子殿下。
“怎么?叔父觉得人参还没有沈思月的命重要吗?”沈思言的眼神凌厉了几分,吓得沈怀远身体一抖,连忙否认。
“阿言你别冲动,实在不是叔父不愿给,是真的没了啊。”沈怀远拍了拍手,眼神紧紧的盯着那把剑。
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若是破了相,以后如何与其他世家联姻?
以他们沈家的地位,配个太子也绰绰有余。
沈思言不可思议的看着沈怀远,他刚才说什么?送太子了?
那是她的命根子啊,送了太子她怎么办?要她那剑指着太子逼他交出来吗?
刚才的沈思言只是想吓唬一下沈怀远,现在是真的有了想杀他的心了。
看来她要好好想一想,究竟是等着被那个男人的侍卫杀死,还是真的拿剑去逼太子,然后被诛九族,把他们拉上在黄泉路上做个伴儿?
沈思言像泄了气的皮球,脱力的把剑扔到地上,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阴冷的目光。
完了,她要小命不保了,红鸾没事儿瞎捡什么人啊?把她小命都送进去了。
拈花惹草看着沈思言走了,两人也急急忙忙跟了过去。
惹草跟到一半又回来把地上的剑捡起来,看着抽泣的沈思月皱了皱眉。
作为一个女子整体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于是……喀!
手起剑落,稳稳劈中沈思月的肩膀,沈思月瞳孔一张便昏了过去。
惹草看着晕倒的沈思月顺眼了许多。
待三人彻底走后,沈怀远忙让人给沈思月松绑,又踢了一脚李管家:“愣着做什么?去请大夫啊。”
前厅乱作了一团,沈思言的摘星院一片沉默。
沈思言生无可恋的趴在桌子上,烦躁的踢了一下椅子:“这什么破椅子?它为什么是红色的?”
随后又来到床前,踢了一下床:“这什么床?它为什么是木头做的?”
拈花和惹草:“……”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小姐还是害怕的,但不多。
“小姐,不如今晚我潜进听竹园,把那人给杀了?”惹草提议,手里那提着刚才捡的剑,大有以死相拼的架势。
沈思言白了他一眼:“你觉得你能打的过他旁边那人?”
惹草不说话了,都怪她不够强,等有一天,她一定亲自把那个男人的头提过来给小姐当球踢。
沈思言叹了口气,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算了,摆烂吧。
摘星院安静了三天,第三天午时,沈思言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响声,还未等沈思月仔细去看,两人便站到了沈思言房中。
一个墨衣长袍,腰间别着一把佩剑,立于紫衣左侧,紫衣男人逆着光看不清神色,与生俱来的气场让人总有要臣服的虔诚,束紫冠,佩白玉,皎若玉树,美如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