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非要攻略我——歌小竹【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20 14:37:56

  陆白黯然垂下了眼,长睫落下一片委屈的阴影。
  虞潇潇瞬间心软,色令智昏:“但是我能学啊!我堂堂一个金丹期修士,会学不会做一个香囊吗?”
  她满意地看着陆白整个人仿佛被点亮起来,很有气势地说大话:“你想要什么花样的?我来给你绣。”
  陆白想了想道:“我给你画出来吧。”
  虞潇潇笑容僵住。
  怎么还真有想要的花样啊?你怎么又不按套路出牌?难道不应该回答我绣什么你都喜欢吗?你要是喜欢的是复杂的花样那我可能真的学不会啊喂!
  陆白已经迅速地画好了花样子,期待地看着她:“就是这个。”
  虞潇潇探头一看,脱口而出:“水鸭子?”
  她疑惑地看着陆白,怎么他居然喜欢水鸭子吗?这有什么好喜欢的?
  陆白愣了愣,也脱口道:“果然是水鸭子吗?”
  虞潇潇更迷惑了,所以他不知道这是什么?那他为什么喜欢这个花样?
  “师父啊,”虞潇潇好奇地问他,“你都不知道这是什么,那你为什么画这个花样子?你这是从哪儿看来的呀?”
  陆白心虚地避开她的视线,避重就轻:“在凡间看到的。”
  凡间?
  虞潇潇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这肯定是鸳鸯!”
  她拿过陆白画得花样子仔细端详,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虞潇潇好笑道:“师父你是不是在凡间听说了鸳鸯的寓意,结果却看到了个学艺不精的绣娘?把好好的鸳鸯画成了这鸭子样。”
  陆白越发心虚了:“应该是这样吧。”
  不过这其实是鸳鸯吗?鸳鸯有什么寓意?
  这话他不敢问虞潇潇,只得讪讪道:“应该是我画得不好。”
  虞潇潇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她一想到陆白曾经默默记住了鸳鸯的花样子就心软地不行,一时豪情大发,当下就打了包票:“你放心,我一定把这鸳鸯荷包绣好!”
  然而事实证明大话不是那么好说的。
  在第十三次把鸳鸯绣成水蜘蛛后,虞潇潇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很想把当初心里没数的自己揍一顿。
  她实在没办法,只能叫来了秋妍水。
  “秋姐姐,”虞潇潇很不好意思,“你会绣花吗?”
  “绣花?”秋妍水眨了眨眼,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什么是绣花,她只会把人绣成花。
  “唉,”虞潇潇就知道她不该对此抱有希望,只能再问道,“那秋姐姐你能帮我找个会绣花的老师吗?我想学一学。”
  秋妍水福至心灵,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如此!看来这小姑娘果然是他们的妖后娘娘了。
  她一边感叹这世上竟然真有女子能拿下妖帝陛下,一边挂上殷勤的笑容:“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秋妍水办事很有效率,没过几天就拎回来一个瑟瑟发抖的绣娘。
  虞潇潇一看,将将练气三层的修为,怪不得吓成这样。
  她和颜悦色地握住绣娘的手:“你别怕,只是让您教教我最基本的绣活儿罢了。您放心,等我一学会我就为您奉上丰厚的报酬,再找人把您安全送回去可以吗?”
  绣娘瑟瑟发抖地同意了。
  她根本没想着还能拿什么报酬,能让她全须全尾的回去她就谢天谢地了。天知道她怎么这么倒霉,居然被妖怪们看上来当教人刺绣。
  绣娘虽然全程都很害怕,可她能被秋妍水拉来那就足以说明她的刺绣水平了,这么一个小小的鸳鸯戏水香囊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有了绣娘的指点,虞潇潇终于不再像没头苍蝇似的乱碰,渐渐掌握了一些技巧。
  当她终于靠自己的努力成功绣好香囊时,虞潇潇心里的成就感简直无法用语言描写。
  她千恩万谢地谢过了绣娘,又拿出了一瓶上好的蓄灵丹,让绣娘脸上的神情一下从解脱变成了狂喜。
  这样一瓶蓄灵丹她平时要做整整一年才能赚来,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天就赚到了,绣娘顿时心也不颤了腿也不抖了,甚至还想再多留几天。
  ——被已经绣花绣得够够的虞潇潇坚决拒绝,请秋妍水把她送了回去。
  虞潇潇欣喜地摩挲着绣好的香囊,兴致勃勃地准备给陆白一个惊喜。
  陆白宅得很,虞潇潇去大殿里找他向来一找一个准。
  大殿空荡荡的,采光也不甚良好——这到不是这宫殿造的敷衍,而是陆白他不喜阳光,专门找了这样一件向阴的屋子。
  他也不喜点灯,大殿便越发空寂幽暗,虞潇潇看着他被空旷的大殿衬的格外孤零零的身影,心里酸酸的。
  这几日因为要绣香囊,虞潇潇时常躲着陆白,忽然在殿内感应到她的气息,陆白浑身的肌肉瞬间就绷紧了。
  一双柔嫩的小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她含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有奖竞猜,猜猜我是谁?”
  “潇潇......”
  “恭喜你,猜对了!闭上眼睛,跟我去领取你的奖励吧。”虞潇潇移开手牵住他。
  陆白听话地闭着眼。
  他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可是也不想用神识,他全身心地信任着虞潇潇,等待着她把他带入光明。
  有微风送来缕缕幽香,不知是什么植物的枝条曼妙的拂过他的脸庞,分明是闭着眼,可世界却比往日更加明晰生动。
  虞潇潇在他耳边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睁眼吧。”
  陆白缓缓睁开眼。
  眼前是大片大片如烟似霞的海棠花林,绿草如茵,溪流湛湛,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竟不知还有这样一处美景。
  他手中被塞入一团熟悉的柔软,那上面的每一条绣线都曾被他日日夜夜的摩挲把玩,他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陆白抬起手,和原来一样是淡青色的绸缎,而其上绣好的鸳鸯却明显精致了不少——起码不会被误认成水鸭子。
  幻境中他曾经可望不可即的香囊,最终还是以一个更完美的姿态回到了他手中,而幻境中的幸福,如今也近在咫尺。
  他小孩子一样咧着嘴笑了起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的,虞源潇这才发现,他颊边居然还有一对浅浅的酒窝。
  她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那酒窝。
  他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笑容却更深了些。
  他看起来真的很开心,笑容里甚至透出了一丝傻气,那些沉甸甸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的东西仿佛瞬间离他而去,只剩下纯粹的开心快乐。
  虞潇潇却有些难过。
  他才不是毁天灭地欲壑难填的大反派,只是个给一点点糖就开心满足的不得了的小孩子。
  她想给他很多很多糖。
  阳光温柔地洒在她身上,越发映照的她肌肤玉一般莹润生辉,她脸上细小的绒毛也在微风中起舞,阳光在她身上勾勒出晶莹的光晕,她整个人都似散发着轻柔的光芒。
  花海也是她的陪衬。
  如此美好,如此梦幻。
  陆白忍不住紧紧的抱着她,头埋在她颈边小动物样蹭了蹭。
  虞潇潇忍不住笑了,摸摸他的发,心想,确实是个小动物,还是个超级可爱的毛茸茸。
  “你再仔细瞧瞧,”虞潇潇提醒他,“打开看看?”
  陆白依言打开香囊,一宽一窄的两个小指环露了出来。
  “这是戒指,”虞潇潇拿出宽的那一个带进他的无名指,“在我的家乡,这是......爱情的象征。”
  她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笑吟吟道:“还不把我的帮我带上?”
  陆白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手中戒指,郑重地帮她带上另一只:“这是......一对吗?”
  “对呀,”虞潇潇把两人带了戒指的手交握在一起,“就和我们一样,是一对。”
  陆白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澎湃汹涌的感情,虔诚的、激烈的吻住了她。
  他过往的四百多年人生中,无数人厌恶他、欺辱他,而在他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实力后,他们畏惧他、崇拜他,这世上只有她会爱他、心疼他......拥有他。
  他终于看到这世上明媚的色彩,湛蓝的天空,澄澈的溪流,馨香的花朵,那不知何时落在她发间的花瓣更是美得不可思议。
  他那颗伤痕累累满目疮痍的心,也像是被置身于这世间最温暖的春水之中,被她温柔细致的一点点抚平伤痕。
  他恳求她:“潇潇,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人总是贪婪的,他再也无法回到过去的生活,如果虞潇潇不要他了,他会受不了的。
  他像是溺水时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可怜虫,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松手。
  他从一开始就丢盔弃甲,失去防线:“如果你对我有任何不满,你都告诉我,好不好?我都会改的,你看,我现在都已经学会吃辣了,我什么都可以学,只是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虞潇潇心中酸涩无比,她以为他开始吃辣是因为体会到了辣椒的美妙,可原来他只是在迁就她。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傻瓜。
  “真是傻。”她一下下地轻吻着他的唇角,“我这辈子肯定再也遇不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傻瓜了。师父,陆白,你看着我。”
  虞潇潇捧起他的脸,一字一顿地坚定地说:“我永远、永远不会离开你。”
  “你所有的样子我都特别喜欢,所以不用为了我改变什么,你如果不喜欢吃辣,那就不吃辣,我们一起吃鸳鸯锅也很快乐啊。这世上很多事都有两全的方法,实在不能两全我们互相妥协也很好,不是只要你一个人牺牲。”
  “你不要什么事都喜欢自己忍着,不开心了要告诉我,不舒服了也要告诉我,就算我帮不上什么忙,至少还可以陪着你呀。”
  “潇潇,”陆白喃喃道,“你这样好,我会越来越贪心的。”
  她笑着捏捏他的脸颊:“那你就多贪心一点。”
  因为,我也是很贪心的哦。
  我才不要当你生命中唯一的光明,我要你的生命充满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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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潇潇躺在陆白的腿上,朝他伸出手:“我的玉佩呢?”
  陆白不大好意思地拿出来:“我觉得做的不太好......”
  虞潇潇无语地看着那与她眉目相仿,雕得栩栩如生的美人图,很想揪着他的领子让他对自己要求不要那么高。
  如果他这都叫不太好,那她的香囊叫什么?残次品吗?
  虞潇潇嗔他一眼,不怀好意地挺了挺腰:“那你帮我系上吧。”
  陆白目光不由得落在那不盈一握的纤腰上,突如其来的燥意让他狼狈地别过脸去:“还是,还是你自己来吧。”
  “为什么?”虞潇潇撅起嘴,不开心地揪他头发,“我难道没有帮你系香囊吗?怎么轮到我了就得自己动手?”
  “潇潇......”陆白忍耐地道。
  “不想系也可以,”虞潇潇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随后目光落在他头顶,“把你的耳朵给我摸一摸就可以。”
  “不行!”陆白惊得几乎跳起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虞潇潇委屈地瘪起嘴,控诉地看着他,“这才刚在一起呢,这要是再经历个七年之痒什么的......”
  陆白忍无可忍地捂住她的嘴:“别说这些。”
  “那你自己动手给我系。”虞潇潇眼中露出得逞的笑意。
  陆白无法,只得颤着手给她系香囊。
  虞潇潇很是不老实地动来动去。
  陆白紧张得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又不能动用武力把她制住,手下一急竟把玉佩的穗子拽断了。
  虞潇潇笑得浑身颤抖,花枝乱颤。
  陆白不满地看她一眼。
  “我错了,”虞潇潇捂住嘴,笑意却怎么也忍不住的从眼中流出,“我不笑了。”
  好在陆白准备得足够充分,他又拿出一条穗子,这回终于给她系好了。
  虞潇潇却不等他直起身,勾住他的脖子给他送上一个吻。
  这个吻炙热而温情,带着点水到渠成的暧昧,陆白渐渐意乱情迷,双手不知不觉地握紧了她的腰肢。
  就在两人越发迷乱时,忽然一个重物格在两人中间。
  虞潇潇低头一看,只见团团努力地攀在她的腿上,见她看下来还兴奋地“唧唧”叫了两声。
  虞潇潇哈哈大笑。
  陆白:“......”
  他浑身冒着黑气,阴森森地看着团团,再一次对着小崽子动了杀意。
  团团感受到恶意,弱小又无助地“嘤嘤”叫着抱紧了虞潇潇。
  虞潇潇抱着团团滚出他的怀抱,很是无情地朝他摆摆手:“走了,rua熊去也!”
  其行径之恶劣,堪比吃干抹净后就提裤子走人的渣男。
  陆白捏着眉心,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暗杀计划。
  团团顿时打了个喷嚏。
  而虞潇潇原本清亮的眼眸中,悄然爬上了一抹黑气。
  随即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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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沼森林。
  白雾浓到令人心惊,而在那雾气最浓烈的中央,傅程远盘膝而坐,神情狰狞痛苦,可他身上的气势却节节攀登,最终达到了令人心惊的合体期!
  他睁开眼,眼中只余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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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真界。
  昆仑仙宗,藏剑峰峰主、问道峰峰主陨落。
  太清门,太上长老青玄真人陨落。
  太初门,掌门陨落。
  归元门,长老开阳真人、紫霞真人陨落。
  段薛沈卫四大家族,皆有族中大能陨落。
  ......
  天下震动。
  “一宗三门四族”的主事人都焦急的聚在昆仑的议事大殿。
  沈家家主:“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我族众人如今都惶惶不可终日啊......”
  归元掌门:“你们可查到什么线索?”
  “唉,”太初的代理掌门沉痛地摇摇头,“毫无头绪,掌门身上只在丹田处有一道细细的伤口。”
  “是否也是灵力尽失?”太清掌门道。
  “你怎么知道?”太初代理掌门骇然,“难道你们也......”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泛起一丝刺骨的寒意。
  “不应该啊......”太初代理掌门喃喃道,“以掌门的修为,就算是有人要害他,又怎会一点动静都没有?掌门难道没有反抗吗?”
  “会不会是妖帝?”沈家家主道,“他上个月才大张旗鼓地杀了青云宗的掌门。”
  “他既已大张旗鼓地杀了青云宗掌门,又为何要鬼鬼祟祟地杀其他人,”薛家家主提出异议,“再说这青云宗掌门岂可同其他受害者相提并论,我觉得这不是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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