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他爱上了她,彼时上官霸早就被赶出了颐江市,男女主之间的剧情乱的稀巴烂,他们结了婚,还有了自己的小孩儿,过的很快乐,可画面一转,石蕴躺在他怀中,浑身的血色。
第三次,不知为何,她看向他的眼神总是含着忧郁,那是他们还不熟,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她已经重来过许多次,可每次都不得善终。
后来,他只知道石蕴与上官霸一起从顶楼摔了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他喉咙血腥味让他不知所措。
第四次,第五次……足以让她彻底的麻木,可同样的是,无论重来多少次,她都未曾认过命。即便后来他也曾与她一起觉醒,可始终斗不过‘它’。
即便是赢了,‘它’逆转时空,这所有的一切又回重来一次。
次数越多,‘它’的力量越弱,这一次,‘它’直接扭转了她的记忆。
或许‘它’也未曾想到不过是区区配角,竟然让‘它’折在里面。
邢予深摸了摸她的脸颊,他知道她并没有死,只不过灵魂不知去了何处。
‘它’不可以随意伤人,若是真的弄死了石蕴,自己也只会落个永世无存的下场,‘它’这般惜命,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她的灵魂被锁了起来。
邢予深摸了摸她苍白的小脸。
好像有一次,他也这样等了她良久,一直到古稀,老的走不动路,却也让人将他抬到她的床前。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石家父母和邢家父母来此劝了他许久,最终也由着他去了。
“我让你做的,都弄好了吗?”
赵明溪点头。
剧情线,困他们如此,就是毁了又如何了?
他们这些配角的命运一开始便是安排好的,可他偏不想,什么主角配角,他们从来不会被命运主宰,只是自己。
这些轮回中,蕴蕴实在太累,她得好好休息。
邢予深在石蕴额头上留下个吻,离开了病房。
办公室内,上官霸沉着脸,看着来往的人将他的东西搬空,直到有人来动桌上的相册时,上官霸才暴起。
“别用你的脏手碰她。”
他抢了过来,擦了擦照片,上面钱白花的笑容清甜,
都快破产了,还洋气上面,搬东西的工人,一脸的嫌弃,上官霸被这眼神刺的生疼。
也就短短几月,X集团对上官集团发起全面进攻,一时间上官集团的生意被抢了大半,资金链遭遇断裂,向颐江市的集团要求融资,可X集团放出话来,谁敢帮助上官集团就是在和X集团作对。
X集团本是海外的一所大型企业,在M国几乎到了霸权的地位,谁也不知道在国内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上官集团求助五门,向银行贷款,可是抵押的资金不够。
上一次和X集团的合作告吹后,上官集团也损失惨重,前期的物力人力全废了不说,两家又早有协议在,上官集团赔偿了一大笔的资金出去。
当时上官霸浑然不在乎,与他而言,抢着与上官集团合作的大有人在。
结果短短数月的时间,不知世界发生了变化,就连他亦是遭遇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上官集团被X集团收购。
没有剧情修正线的帮助,那个蠢货几乎能将自己作死。
邢予深进来之际,上官霸还坐在沙发上,他眉眼放低,像是没有看见他,径直走到了最里面。
“怎么还没将人清走!”
“是你!”上官霸咬牙切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为什么针对上官家。”
“看不顺眼。”
几乎一个实现都未看向上官霸。他低垂的眸子望向窗外,冷淡无情,石蕴昏迷后,他最后的温柔也被带走了,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气势比起以前更浓厚了几分,让人压根儿不敢直视。
“你是为了石蕴!”上官霸几乎没有思考,直接说出来答案,“石蕴追着我,你看不顺眼,便要打击报复我。”
哈哈哈,就算他上官霸失败了又如何,他所喜欢的女人还不是喜欢他,事业上他败了,但是在感情上他却胜了。
“石蕴就爱跟在我身后,说好的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她呢,长得不错,身侧那更是没的说。可我偏偏不喜欢,你说她贱不贱,以前还偷偷跑到我的房间里,将衣服脱光了,让我上她。这样恶心的女人,你喜欢她什么地方,送我我都不要,小心她给你戴绿帽子!”
上官霸情绪激动起来,将石蕴贬的一文不值,满口污秽那里还有当初颐江市首富的风范。
说了半晌也没有得到邢予深的回应。
他讥讽,“你也没有那么爱她吧!”
一个拳头带着拳风狠厉的砸在他的脸上,上官霸倒在地上,鼓动腮帮子,吐了一口血水。手里的相框碎了一地。
上官霸眼神凶狠,几乎到了口不择言的地步。
“她就是个婊子,想上就张腿。我说错了吗?”
他依旧嘴硬的很,丝毫未顾忌过后果,一只脚踩踏在他的手指上,剧烈的疼痛由手指处传来,他忍不住嘶叫出来,满身的狼狈,却也没有让他屈服。
“你真可怜!”
说完话,邢予深毫不犹豫的让人将上官霸赶走了。
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林美卿正在用棉签给石蕴润着嘴唇,“予深,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蕴蕴这里我来照顾。”
他的辛苦,她是看在眼里的,起先不吃不喝一直照顾着石蕴,要不是邢老爷子严声厉气,怕是现在躺在这里的人要多加一个了。
石蕴这样根本就早不到病因,身体机能现实正常,可就是没有办法醒过来,医生说过若是三个月都没有醒的话,以后醒过来的几率微乎其微,时至今日早就过了三个月了,可他们依旧没有放弃。
无论多久,他都会等下去。
邢予深目光柔和的盯着石蕴,手轻柔的将她两侧的发丝别在耳朵后面。
这世界无奇不有,总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他希望在下一次的轮回里,换他不忘记,这样他就可以好好的护着她,不让她受一丝委屈。
周清来的时候,瞧见这么乌烟瘴气的病房,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路。
屋子里面,身穿道士服装衣服的人,举了一把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在屋内劈着。
“恶鬼莫缠,魂来,魂来。”
剑上的符就地燃烧,屋子里烟雾缭绕。病房周围甚至绑上不少的符坠,垂落在空中,密密麻麻的。
人对鬼神都是敬畏,害怕的,看着这幕让人心间发麻。
“予深你在做什么?”
她几乎不相信这是自己儿子做的,“你是疯了吗?”
“妈妈,你别说话。”
“会吵到蕴蕴找回家的路。”
她几乎无法接受,她的儿子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神鬼一事不过是无稽之谈,他也向来立身于己,从来不会去信什么神,凡是想要的也都是靠自己的取的,可是如今呢?竟变得这么荒诞,将希望寄托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简直离谱。
她的气一下子提了起来,他的理智呢!
想要上前,将这些人统统赶走,邢云却率先一步按住她的手,摇头示意。
石蕴的事后,对他的打击已经很大了,虽然还能好好站在他们面前,可是他知道他早就快坚持不住了。
道士口中还在密密麻麻的往外念着咒语,烟雾缭绕中,邢予深的眉眼叫人看的不是那么的清楚。
“阿清,让他直接缓缓,他能挺过来的。”
邢家当家人从来不是那么懦弱的存在。
接连几天,病房里总会传来道士奇怪的‘招魂’声音。
好在这医院是邢氏集团下的,不然早就被赶走了。
但这么大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更甚着,有人将此事发到了网上。
#为爱疯魔,富家子弟求神问鬼#
#神仙爱情#
一时间网络众说纷纭,邢予深根本不在乎,可是在病房里道士,和尚换了一拨又一波的时候,床上的人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他表情越来越冷,将那些人统统都赶出了病房。
“滚!”
“先生”那道士还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被邢予深一个眼神给吓退了。
片刻后,房间里的人一个人也没有,他坐到石蕴床前,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蕴蕴,你究竟什么时候才醒来呢?
这次不要让我等你太久好吗?
一滴眼泪顺着两人相交的手,留了下来,递落到是晕的胳膊上。
虚空中0418感觉到那团红色的东西,挣扎了下。
不自量力。
0418手心一握,那东西才老实了起来,不过它自己却虚弱的捂住胸口。
它杀不了她,可却能困住她一辈子。
等剧情线顺利发展下去,它便能重新恢复了。
至于她将被永远囚禁在黑暗中。
时间过得很快,柳树染上盛绿,却又在不知不觉中褪了颜色,挂上白霜。周而复始,一个春秋又过了。
这个冬天冷的很,寒风呼啸,似在为夏日的惨景哀鸣。
邢予深摸了摸床上的人,她真的已经睡了太久了,久到他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等待是极为磨人的,前几世他能够坚持,守着她,是因为相信她一定能够醒来,就这么等啊等,等到垂暮,走不动了,牙也掉光了。
这次他好像没了任何的耐心。
自从邢云回来后,公司大部分的事儿,都交给了他,只有极少数实在应付不了的他才会出面。
差不多三个月,石蕴身体情况稳定下来,回了别墅。
这间房间是她亲自选的样式,可她还未来得及亲眼看看,也不知道到底喜不喜欢。
他一直照顾着她,重复这前几次同样的事情,分明做过那么多次,可只有这一次,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人都说他在颐江市是只手遮天的存在,自上一次对付上官霸,X集团也彻底暴露在大众面前,谁都知道邢氏集团与X集团背后之人,是一人。
可他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蕴蕴,很想见你,很想来陪你。
石蕴身上的仪器被撤光,他将她整个抱在怀中,完完全全的纳入自己的身体中。
窗口开的老大,风吹动窗帘,掀起一阵涟漪,窗口处一阵光射来,被窗帘挡住了一半,一半在暗处,一般在光里。
邢予深抱着石蕴,走到暗处。
他将她抱得很紧,生怕自己将她弄丢了,一步一步走到窗户边,邢予深默默的看着下面,冬日的光是最不灼人的。
瓷白色的地板看的并不清楚,人影儿也变得小起来。
他其实只是个懦夫!
电话铃声响起,邢予深看了眼是石蕴的手机。
打断了他的思维,石蕴好友几乎都知道她出了事儿,基本上不会打电话。
任由铃声停止,邢予深都没去管,抱着石蕴踩在了椅子上。
可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这次邢予深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接了起来。
“喂。”
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甚至不带一丝活气。
“若你想救石蕴,就别挂电话也别做傻事儿!”
对方快速的说完这句话,邢予深有一瞬的停顿,将对方的话听完了。
对方只道:“三日后,我会来,届时就知道了!”
只差一步,就那么一步,几乎是无法挽回的局面,邢予深根本来不及想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将石蕴放回床上。
邢予深坐在沙发上,他手忍不住微微颤动,想将手机熄灭,按了好几次才关掉,他像是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尽管不知道是何人,不知道是否是骗人的,他也信了。
三日时间,这几日邢予深几乎不眠不休,就这么等着,熬着。
就像是一壶已经烧开的水,却在不停的加火,谁也不知道水壶的极限在那来,随着火越汪,水壶越汹涌,可谁都怕水壶里的水杯烧干。
终于时间到了,这一日的邢予深一反常态的将自己拾掇好,换上了崭新的西装,就连许久未曾打理的头发都梳的整齐。
出奇的反常,让别墅里的石家夫妇却格外担忧。
“予深,你……”
两人不知道该如何去问,谁都清楚相互的疼痛,可同样的谁也不好去开口。
石蕴的事儿,让他们元气大伤,几乎一蹶不振,好在看邢予深尽心尽力的照顾着石蕴,他们才有些安慰。
“予深,都一年多了,蕴蕴还是没有要醒的意思,我和她爸爸想过了,把她接回去。”
邢予深还年轻,况且邢家这有他一个孩子,他们不能耽搁了他。
话落,邢予深反应激烈,“爸妈,是我那里没有照顾好蕴蕴吗?”
邢予深将石蕴照顾的很好,前所未有的好,即便是医院请的那些护工,都没有他用心,植物人只是醒不来,可正常的生理反应都有,邢予深却没有丝毫的嫌弃,与不耐。
这么好的男人,遇上他是蕴蕴的福气。
正是如此,才不好继续拖累他。
“予深,我们都不想蕴蕴一直这样,可是你也得为自己考虑。我相信蕴蕴也会体谅你的。我们想今天就将蕴蕴带回家照顾。”
邢予深态度坚决,直接拦住了石家夫妇带来的人,“爸妈,请回吧!今天蕴蕴要休息,不适合探望。她是我妻子,永远都是,我会照顾好她。”
他强硬的态度,让石家夫妇知道今天是带不走石蕴,提出想要见她,可同样被邢予深拦住了,他虽然面无表情,可一直抓住袖口的神色暴露了他的胆怯。
他害怕他们将石蕴带走,自从两人说出那样的话,现在就算是见一面,他都是害怕的。
石家夫妇叹了口气,看出邢予深的执着,倒也没有强求。
这一日好像过的很慢,邢家的大门一直开着,他一直在等。
甚至回拨了电话,却一直没有接。
日暮将至,天空最后一缕余辉逐渐隐入黑暗,房间里邢予深侧脸昏黄的霞光也逐渐被黑暗代替。
整个人隐匿在黑暗中,阴沉沉的好似雷雨来之际,整个天空电闪雷鸣,又添了几分颓色,像是雷雨已至潮湿的空气与温热的风相互在击打着,忽然被一盆雨浇灭,打散。
什么都未曾剩下。
床上的石蕴,依旧是那么的平和。
邢予深默默走到石蕴跟前,将她整个抱在怀里,躺了整整一年,石蕴身上肉几乎快要掉光了,整个人显得单薄。
受苦的不知是他一人,他的蕴蕴也不好受。
他扶起她的背,替她穿上漂亮的衣服,他不会化妆,只简单给她涂了个口红,让她整个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像是睡着了一样。
再次打横将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