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这一路的见闻不难看出这位首领年轻的时候是何等风光,能将一个如此庞大的组织运转的纪律分明、有条不紊,其中所花费的心思难以想象。
只是可惜了后期的残暴统治,为即将到来的换届奠定了基础。
虽说在这个利益熏心的世界里,权利是使人心醉,但人要服老啊,你看,都已经渐渐失去人心了呢。
我目光隐晦地瞟了眼站在床头的几人,两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性,以及一位不过双十年华的女性。
能这样的站在首领身边证明他们的地位不俗,若是猜得不错的话,是干部吧。
这样一来林太郎得手的几率好像更大了耶。
因为我看的清,或者说除了躺在床上的老者之外,所有人都很清楚的认识到,这三位的眼睛里除了露在外面那装模作样的恭敬外,其中两位深藏于眼底的是深沉的欲望,另一个则是怨恨。
那就很好办了不是吗,让两个人自相残杀,至于那个红头发的大姐姐嘛,我想她应该很乐意给自己换一个新首领的。
与绘音酱相同的是,森鸥外恰好也是这么考虑的。
本以为劝服尾崎红叶会多花点心思,他甚至都准备通过绘音酱来柔化尾崎红叶的态度,但没想到的是她本身就对首领心有怨念,这可真是省了大麻烦了。
“森医生的女儿么,上前来。”
苍老的首领突然唤我,我抬头看了林太郎一眼,见他点头,于是我才装作犹犹豫豫的样子走到了那张能容纳的好几个成年人的大床前。
老人带着阴冷又尖锐的眼神扫在身上,让人感觉十分不适,好在这番打量也就几秒而已。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啊,看起来你父亲将你保护的很好。”不知道确定了什么,说完这句话后老首领桀桀地笑了两声。
“那么他就是你的弟子?”老首领指向站在墙角的太宰治,少年低着头,任由已经长得有点长了的黑发遮住眉眼,远远望去只能看到他露出来的半个尖下巴。
“正是。”
“哦。”很明显,老首领对太宰治不感兴趣。
“红叶。”过了几秒后,老人突然对着身穿和服的那位女性干部招手。
“属下在,请问有什么吩咐。”站在离床不远处的尾崎红叶应声上前。
“你去招待一下森医生的女儿吧。”老首领说道。
“这...可是我的绘音酱比较怕生,首领,我...”在老人说出这番话后,森鸥外表现出明显的慌张情绪,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担忧此刻在他脸上一览无余。
“不用担心,咳咳,只是带她离开这里而已,毕竟还要进行接下来的治疗,孩子在也不方便,森医生能理解的对吧。”老首领充满褶子的老脸上扯出了一个微笑。
“属下,属下明白。”白大褂的医生抿了抿嘴,终究没有说些什么。
于是我就被叫做尾崎红叶的干部带了出去,一出房间我就感觉她明显的放松了,刚刚面对首领时,这位女性干部的状态比我还要紧绷。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妾身又不会吃了你。”看着眨巴着大眼,一脸好奇地盯着她的女孩,尾崎红叶笑了笑。
“没什么,只是好奇原来这里有电梯直达呀。”跟随女性干部站在电梯前的我回答道。
明明刚刚是坐电梯坐了一半,剩下一半走路来的,走了好久呢。
“啊,走累了么。”红发女性伸出一只手轻轻捂住了嘴角,“这部电梯只有首领,干部以及那些专门被首领批准的人才拥有使用权限。”
哦,所以送我来的小哥和我都没有坐这部电梯的资格,原来如此。
“那现在我们一起等这个电梯诶。”我看向尾崎红叶。
“必要时干部可以带人,妾身带着你,你自然也可以乘坐了。”尾崎红叶捂在宽大和服袖子下的嘴角勾了勾,“啊呀,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大姐姐也很漂亮。”我回复了她一个笑脸。
“呵呵。”尾崎红叶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脸颊,“嘴真甜,要是你能一直留下来陪妾身就好了。”
“也许是可以的呢?”在电梯即将开门之前,我看向尾崎红叶的眼睛,“只要父亲在这里,我自然也会留下啦。”
“是嘛...”尾崎红叶垂了垂眸,“那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之后的相处时间里,不难看出尾崎红叶是个人美心善(心善划掉)的大姐姐,她带着我去了她的办公室,给我换了漂亮的小裙子穿,以及,我确实背着太宰吃了顿大餐,总之港/黑厨子的水平让我很满意。
作者有话说:
我发现“港/黑”这两个字是屏蔽词,所以后续会尽量减少出现,大多数时候将由“港口”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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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尾崎红叶的办公室在其所在大楼的中上层,她的办公区旁就是巨大的落地窗户,外来的光线可以毫无顾虑地照射在她堆放了无数文件的木质办公桌上。
我走到窗边朝外看了看,虽然四周没有比港口大楼更高的建筑,但不远处的那几排小低层亦可以成为很好的狙击点。
要知道对于一个优秀的狙击手来说,即使在一千米以外也能准确无误地击中目标者的心脏。
虽然这应该是防弹玻璃,但即使再好的防弹玻璃有时也抵不住穿透性极强的新型热武器,所以除了外界防备措施外,女性干部自身的条件应当也是极好的。
我看着余光里的尾崎红叶在心中猜测,她的异能会来源于哪部作品呢,需要带有一定的攻击性的话,那么应该是那本了吧。
“在看什么。”红发和服女性打开门优雅地走到了窗边,她目光淡淡地顺着我的视线望去,随即又收回。
“港口Mafia的装修都是特制的单向玻璃,外面的人可看不见里面发生的事。”他们能看到的只是无尽的黑夜。
“这样啊。”我点点头,来的时候倒是没注意看。
“好了,窗外有什么好看的,还不都是一些千篇一律的无聊风景。”尾崎红叶漫不经心地说着。
“但是站在这里可以看到明与暗的交替。”我双手撑在玻璃上,眼睛望着极西的尽头,那边盈盈散落的是落日的余晖。
说完这句话我转头面露期许的看向和服女性,“如果站在大楼的最高点,那么早上也可以看到日出吧。”
“确实可以哦。”尾崎红叶捂嘴,“不过港口Mafia的至高点代表的可是相当尊贵的位置啊。”
“那就没办法了。”我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所以这番景色就很好啦。”
“呵呵,也不知道森医生是怎么养出你这么可爱的女儿的,明明也不是...”
尾崎红叶话音未尽,但我却明白了她的意思,明明也不是什么亲生女儿,只是收养来的养女对吗。
不愧是港口的五大干部之一,即使林太郎当初特意遮掩了真相,她还是能从无数虚假的情报中找到最真实的线索。
我对着尾崎红叶弯弯眼角,虽然她弄清了事实,但却并没有将其告知首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可真是个善意的信号啊。
“有什么想吃的吗,妾身一会儿叫人来送——”尾崎红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咚咚的两下敲门声打断了。
“进。”红发女性的声音瞬间变得不带一丝温度。
“红叶大人。”进来的黑衣人先是对女性鞠了个躬,然才开始缓缓汇报情况。
“这里有几分文件需要您紧急批注,以及——”黑衣人无声地瞥了我一眼。
“无妨,直接说吧。”尾崎红叶摆手。
“是,以及上午村田干部派人去抓的叛徒现已押送到审讯室,还需大人您尽快审讯,村田干部那边催着要情报。”
“知道了,一会就下去。”尾崎红叶点头。
黑衣人再次鞠了一躬才从房间里退出去。
下属退去后,尾崎红叶看向仍站在窗边的女孩,“虽然首领说让妾身招待你,但接下来妾身要做的事会让小孩子做噩梦的。”
“嗯?”我对着她歪了歪脑袋。
“不过把你单独留在这里也不好。”尾崎红叶沉思。
“那大姐姐可以带我一起去玩,我才没有父亲说的那样胆小呢。”我拍着自己的小胸脯看起来十分自信地向她保证到。
“呵呵。”尾崎红叶又笑着摸了摸我的脸。
“好呀,就让妾身带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地下世界吧,到时候可不许哭鼻子哦。”
就这样,我被尾崎红叶带到了地下负三层的审讯室加牢房,走廊里昏黄的灯光照不尽前方的道路,即使夜视能力极好的人,也无法在这样的走廊里一眼望到尽头。
两侧是漆黑的铁质牢房,白色的雾气从墙缝与栏杆的空隙向外渗透,空气里弥漫着血与绝望。
多数房间一点光亮都没有,是真正小黑屋诶,我一边好奇的探头观察,一边在心中想到。
本该紧闭的地下空间明明没有什么空气流通,但我却莫名听到了“呜呜——”的呼啸声,与其说像是风吹过的声音,倒不如说那是来自人类的哀嚎。
“哇,这里好阴森啊。”我感叹。
“小可爱怕了吗?”尾崎红叶看着身侧小小的女孩,“如果害怕的话,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
“才不会。”我摇摇头,对尾崎红叶露出了一个独属于小孩子的天真笑容,“有厉害的红叶姐姐在我身边,我当然不会怕啦。”
“哎呀,都是谁教你的,怎么这么会说话。”
尾崎红叶对女孩爱不释手,左摸摸右戳戳,在港/黑里跟一群臭男人们待久了,突然出现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简直就是天使般的存在,再加上尾崎红叶对小女孩一直都抱有无与伦比的耐心。
“没有人教我,唔唔,我是天生丽质。”我一边被尾崎红叶rua脸,一边说着,话说这个姐姐真的好喜欢rua人脸啊。
尾崎红叶:娇娇软软的女孩子平常实在是太少见了,容妾身再rua一会儿。
“红叶大人您来了。”
审讯室门口的几名守卫向尾崎红叶行礼,抬头时他们看见了被尾崎红叶牵着的黑发女孩,虽然眼里划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被掩盖了过去,干部的事可从来都不允许下属们过问。
“大人,请——”其中一人将审讯室的大门打开。
于是接下来的几十分钟里我就目睹了一场足以给一个正常人留下巨大心里阴影的审讯画面,过程真是相当凄惨。
如果说割肉刮骨之类的是最简单的身体刑罚,那么用一根极其锋利且烧得通红的铁钩穿刺进受刑者的膝盖骨,再硬生生将其中的软骨勾出呢。
除了身体的折磨,精神上也是必不可少的,在这间不大的审讯室里我看到了很多刑具,其中就包括尾崎红叶刚刚让人给叛徒们带上的“异教徒的叉子”。
在中世纪的西班牙,异教徒的叉子甚至被刻上了自我放逐的恶名。
这是一款外形看起来酷似一柄扳手的叉子,叉子被固定在受刑者的脖子上,两边的尖端分别顶在胸骨和喉咙上,这意味着受刑者必须一直保持仰着脖子高度紧绷的状态。
因为稍有松懈,如刀锋般锐利的两端就会刺入骨血,叉尖那涂有摧残神经的刺激性毒素更是会让人痛不欲生,时间一长那些意志不坚定的人便容易崩溃,当然啦要是仍旧嘴硬到什么都不说,那么自然也有别的方法来撬开他倔强的嘴巴。
好在今天抓到的两个叛徒都不是什么嘴硬的人,他们本就是因为怕死才选择逃跑,这样的程度已经足够让他们将一切都吐得干净。
“人处理掉,将口供送去吧。”
审讯完毕,尾崎红叶拿出一方帕子优雅地擦拭掉手上残留的血迹,随即她看向从刚刚开始就站在门边一言不发的小女孩。
女孩的目光幽幽地盯在重新放在炭火架子上的铁钩处,上面的鲜血已经被火焰烧得干净。
“感觉如何?”
尾崎红叶走到女孩身边,现在还觉得在她身边就会安全吗,还是说开始厌恶她的残忍了呢...
“唔,我觉得未来几个月我都没有喝猪骨汤的欲望了。”
脑子里那被勾出来的软骨挥之不去啦,虽然说我学医也是学解刨的,但要就事论事,至少我解刨的时候耳边不会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尖叫。
“哈哈,妾身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尾崎红叶爱抚地拍拍女孩的脑袋,这么有趣的孩子怎么能不讨人喜爱呢。
况且生于黑暗之中的花朵,最终也只能归于黑暗,要是能把她从森医生身边抢过来就好了。
尾崎红叶这么想着突然意识到什么,所以这孩子在首领面前那一副胆怯的模样都是装的,是森医生让她装的吧...看来得找个时间单独拜访一下鸥外先生了。
“既然如此,我们回楼上吧。”尾崎红叶重新牵起女孩的手,“虽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但我办公室的夜景很不错,你会喜欢的。”
“好哦。”我回握住红叶姐姐的手。
尾崎红叶:“对了,刚刚还说要给你拿点零食,有什么想吃的么?”
“小蛋糕,我想吃小蛋糕。”我回答道。
“好。”
红发干部温柔地点头,我感觉自己莫名地被一股母性的光辉照耀到了。
于是这天晚上,我就静静地坐在尾崎红叶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看她批阅文件,甚至在她意识到我的困倦之后,这位温柔的女性干部还让出了她自己的休息室给我睡觉。
躺在柔软的棉被中,我闭着眼心想,如果未来同事都是这个大姐姐的样子就好了,虽然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还有个糟心的宰子在呢。
此时位于地下室被迫留下的太宰治:为什么你们大半夜的治疗要把我留下,我难道不也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吗,我要睡觉,要睡觉,睡觉!
第二天——
被红叶干部带下楼的我一眼就看到了刚从地下室出来,靠在墙角,一脸仿佛身体被掏空的萎靡版绷带精。
与整晚没捞着睡觉的太宰治想比,我的精神不要太好。
“父亲,治哥。”我快步走到他们身边捧起了今早尾崎红叶给我的曲奇小声说道,“这个好好吃,我特意给你们留的。”
森鸥外欣慰地摸摸女孩的头顶,“我不用,你和太宰分一分吧。”
“好。”我转头看向太宰,而一旁的太宰治早在我那一声“治哥”叫出口的时候,就被雷的不行,雷的他瞌睡都跑走了大半。
他看向眼前的黑发少女,两人开始以某种旁人看不懂的眼神进行交流。
我:我叫你治哥怎么啦,这是在外人面前以示亲近,当然如果你想当弟弟,那我唤你阿治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