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娘催促他道,自己坐在这里一直盖着这个难受的很。
“哦哦,好。”
温识回过神来赶忙把盖头还揭下来。
看着盖头下的刘三娘不由愣住了。
“呆子?傻愣什么呢?不认识我了?本以为你总是冷静的性子,没想到还有这么傻的时候呢?”
刘三娘调笑他。
“怎么没有?多年夙愿达成,我当然高兴了。”
“三娘,我很抱歉……”
温识低着头说,自然没有注意到刘三娘突然僵硬的身体。
“抱歉因为我的犹豫不决,让我们错过了这么多年。”
听完他的话刘三娘僵硬的身体松散下来:
“说什么呢,只要想到我们是两情相悦我就不难过,总好过我单相思的好。”
“怎么会是单相思,也就是你对你自己没自信,你现在也是正好的年纪。”
温识急忙否认她。
刘三娘现在正是徐娘半老的年纪,浑身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
经过赵姝得特意妆扮下,就好像一颗水蜜桃般,芳香迷人。
让温识不由看痴了。
刘三娘看着温识越来越赤裸的眼神,脸颊生晕的推着他:
“去,把蜡烛吹了。”
“吹什么蜡烛?新婚蜡烛是要烧到天亮的。天晚了,三娘我们安置吧?”
听着温识的话,虽然她已是徐娘半老的年纪,该懂得都懂,但是这毕竟是第一次,不免会有些羞涩。
却还是温声软语的回:“好。”
……
第二天,仍然是寨子里魔性的公鸡打鸣声将众人唤醒。
早上巡班回来的兄弟们就盼着吃热腾腾的早饭呢。
谁知道回来面对的就是昨晚吃剩下的残羹冷炙。
众人是拒绝的,但是谁也没有胆子去把三婶叫起来给做饭。
不然三当家的那个笑面虎还指不定怎么阴自己呢。
一群人坐在那里长吁短叹。
“你说这两人不成吧,咱们替他们着急,这成了,头一天可吃不上热乎饭了。”
“谁说不是呢,真想念三婶包的包子。”
“不然你们谁去三当家的院子把人喊起来?”
有人在那出馊主意,马上有人给他怼回去。
“你怎么不去呢?你敢去,小心你吃一个月的剩饭。”
“切,孬怂……”虽然这样说但是自己的步子也没迈动一步。
“好香啊……”
有人使劲嗅了嗅空气中的香气。
众人听见他说也闻一闻,确实很香。
寻着香味找到了厨房。
“难道是三婶还惦记着我们?起来给我们做饭了?”
听了他的话众人惊喜的向厨房走去。
谁知道还没进去就看见大当家的在里边忙碌着。
一个小弟受宠若惊的道:
“大当家的,没想到还是你惦记兄弟们啊,还知道给我们早班的兄弟们做吃的,真是太感动了。”
一群人猛点头,表示附和。
虽然大当家的从来没有做过饭。
虽然她做的饭很香。
但是即使难吃死了就冲着大当家的这份心意,兄弟们也要夸好吃。
还没感动完,就听见赵姝说:
“你们想的美,我这是给病美人做的,你们不是吃过了吗?”
一边说一边手脚不停的做饭。
小白菜,地里黄啊……
两三岁,没了娘……
众人心里哭唧唧,看看大当家做的色香味俱全的饭。
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过夜馒头。
一口咬在馒头上。
算了,馒头吃着就挺好。
赵姝对他们的识趣非常满意,将饭盛出来装好准备端出去。
要说她为什么起这么早做饭,害,一把心酸泪啊……
早上赵姝睡的正好,就被168号给喊起来,百折不挠的在自己脑子里折腾。
最后赵姝被它闹的睡不着觉,干脆就起来了。
她端着饭向文钰的房间走去。
留下小弟们闻着香味吃着馒头。
还有人暗搓搓的想,大当家没做过饭,说不定这饭是银枪蜡头,好闻不好吃呢。
赵姝进到屋子门口就看见四喜出来,干脆问他:
“病美人起床没有?”
听着赵姝称呼自家少爷的称呼,四喜就想哼哼。
不过想到昨天晚上自家少爷的话,到嘴的话转了转弯:
“我家少爷刚起,在屋里看书呢。”
随即看着赵姝手里端的早饭赶忙伸手接过去。
赵姝见此就把托盘给他。
进到屋里,就看见文钰坐在桌子前看书。
今天文钰传一身白色蓝纹的衣服,用白玉做冠束起头发,额前留下一缕头发。
如此当真当的上是公子如玉。
第37章 压寨夫君(10)
果然,美人无论何时看着都是好看啊。
四喜看看赵姝,又看看自家少爷。
不由撇撇嘴,能不好看吗?!
少爷昨天晚上就开始巴拉自己的衣服。
今天早上起个大早打扮自己,不知道还以为是闺阁女子要见情郎呢。
就见在那里看书的人抬起头来,好似才发现赵姝:
“怎么今天来这么早?”
缓缓一笑,让人觉得好似桃花盛开,似魅似妖。
“过来给你送早饭。”
旁边四喜机灵的赶紧把饭端到桌子上。
很简单的早饭,白粥鸡蛋咸菜馒头。
咸菜是三婶之前腌好的,馒头是昨晚剩下的赵姝又给拿来蒸了一下。
就鸡蛋和粥是她自己做的。
四喜看着这两个当他不存在般的眉来眼去。
自己识趣的退下了。
屋子里的两人坐在那里吃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
“本小姐亲自给你送温暖,怎么样?感动不感动?”
“既然是姝儿亲自送的,自然是感动的。”
文钰吃完最后一口粥回道。
“没诚意。”
“那怎么样才算有诚意?嗯,感动到以身相许如何?”
文钰用他那清澈的眼神看着她。
听见文钰的话,赵姝不由得讪笑道:
“呵呵,那倒不必,只要到时候你帮我一个忙就行。”
想着不靠谱的168号,赵姝决定还是给自己留个退路。
“别说一个,只要是姝儿你说的,几个我都答应如何?”
赵姝本来是不以为意的,可是看着文钰那认真的眼神,不由定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索性转移话题:
“我看这也没人来赎你,可真惨,你先把你在这的食宿费给结了。”
文钰听着她没话找话的说,只是笑得温和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赵姝被他看的不自在,扭过头不看他:
“行了,我吃的也给你送过来了,还有事忙,先走了。”
说罢起身就走。
“四喜……”
“哎,少爷,我在。”
坐在门口望天的四喜听着少爷喊自己赶忙起身。
“将箱子里的东西扔了。”
四喜正开心的收着餐具就听见了这话。
扔了?
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少爷:
“少爷?真的扔了?”
文钰挥挥手:“去吧,将它直接毁尸灭迹吧。”
“哦,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少爷要这样做,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侍从,那就是少爷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四喜拿着东西偷偷摸摸的将东西拿到后山准备毁尸灭迹。
看下四周左右无人,就准备将东西扔水里。
谁知道中间就被截住了。
四喜震惊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的三当家。
想说什么,想到这里是哪里直接否认道:
“我这是在这里捡到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正准备打开看看呢。”
内心则想着,什么鬼。
这人走路没有声音吗?
还好自己胆子大,这人神出鬼没的。
四喜嘴上极力否认,妥妥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哦?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我却是知道的。”
切,你知道?猖狂。
肯定诈我的。
我能着了你的道?
三当家的接着说:“这是文家的信物吧,引燃它可以招来十名文家死士。”
三当家用手摸着上面熟悉的纹路。
“胡说八道……你怎么知道?”
四喜说完赶紧捂着自己的嘴,完了,不打自招。
少爷,我对不起你啊。
四喜毁了你的姻缘啊。
这个奇葩也不想着怎么活着还在那想有的没的。
“少爷?”
四喜沟头向屋里看。
脚步慢慢挪到文钰身边。
文钰伸手按了按太阳穴:
“说吧,闯什么货了?”
四喜唯唯诺诺的道:“少爷,我对不起你啊,是四喜没用……”
文钰看着从外边进来的三当家阻止他道:
“行了,你先下去。”
“三当家的此时过来想必有事说与在下吧?”
文钰用手示意三当家请坐。
三当家的坐下拿出手上的东西递给他看:“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必这个东西公子应该不陌生才对。”
文钰伸手接过信号弹。
早在看见他的时候就知道四喜做事没做好,败露了。
脸上却仍然一片淡然:“这是我的东西,不过想必三当家的应该也不陌生吧?”
“哈哈哈,好好,好小子,不愧是我文家子孙。果真聪明。”
三当家的抚着胡须大笑道。
文钰起身行礼:“小子在此见礼了,四叔。”
“坐吧,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来来,给我说说文家现在如何了?”
“是。”文钰随即坐下。
“如今父亲兄弟和叔伯们在关外镇守,府中只剩下我娘与姑姑,自您出事那一年祖母承受不住就去了。”
寥寥几句话,却说出了如今文家的如履薄冰。
三当家的不由握紧了拳头:“欺人太甚,这李家欺人太甚。”
“四叔莫气伤了身子,还没问四叔怎么在虎啸寨里?”
文钰给他倒杯水问道。
当年?
温识也就是文家四子文识,年少轻狂,文韬武略。
学的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当年的温识少年成名,与文,他真正做到了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与武,他带兵攻打蛮夷,以三万战十万人,一年时间里夺回曾经的城池。
人人都说他骄兵必败,可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打破流言蜚语。
十几岁的温识战功赫赫,朝中有人说文家在他的带领下必然更进一步。
人人称赞虎父无犬子,文家后继有人。
然而他是文家四子,没有资格继承文家。
他也曾年少轻狂,他觉得以嫡长立家主可笑至极。
该是能者居之。
母亲说他性格不沉稳,说他一人胜千军万马,却说他担不起一家之主的能力。
他不信,百万大军他照样能够指挥,他觉得是母亲偏心。
一气之下他离开了文家,杨言要独自闯出一番天地来让她看看。
殊不知,他被骄傲自满蒙蔽了眼睛,错信了奸人。
西北一役,他腹背受敌。
他以为他要为国捐躯,谁知道醒过来就看见自己的小兵带着自己从小道离开。
那个小兵就是赵姝的父亲,他说他怕死,因为他还有妻子孩子兄弟等他回去。
所以便早早的找好了逃跑路线。
第38章 压寨夫君(11)
犹还记得那是个高大威猛的汉子想起来自己的妻子孩子却是满面柔情。
他还对自己说:“你笑话我是软蛋也好,当初当兵我就是被迫的,我不想当逃兵,因为我要告诉我的孩子你的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如今这种情形我要是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干脆回去,反正天高皇帝远,也没人在乎我这个人。”
本来是打算自己偷溜的,这一战实在是惨烈。
赵姝的父亲赵旭说不忍这样的的人才到死还回不了家。
索性他要回去,便把他捎上了,自己命大没死成。
却从此武功尽费,身体也更加虚弱。
他本来要寻死,却想到了枉死的兄弟们。
便拖着残破的身躯活下来给兄弟们报仇。
谁知在回去的路上,他们碰上了土匪,赵旭为了保护自己丢了性命。
他临死前拜托自己照顾好他的妻儿和兄弟们。
他有时候在想,他算什么呢?
值得这么多人为他没了性命,如今,他就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当初自己就是错信李庆林,这个小人,与外人勾结,陷害自己。
他作为补给官员却迟迟不送来粮食,还将防守地图给外族人。
自己养伤的时候还将所有罪名扣到自己头上。
他不得不改换姓名养精蓄锐,待有朝一日揭露那奸人的面目。
谁知道,这一等就是二十年。
想到母亲,郁结在心口的血喷了出来。
“四叔?你还好吗?”
文钰见他喷血赶忙问道。
文识摆摆手,用手帕把血擦干净:
“无事,老毛病了,一时气急攻心。”
“当年,您误会祖母了,都是亲兄弟,当年您负气出走,祖母做为家眷不能出京,本想等您回来再说,谁知道这一别……”
文钰缓缓将当年的事情道来。
“唉,你看我,你身子不好,说这么多又该让你担心了。不说了,说别的,你是怎么猜出来我的身份的?”
文识颇有些好奇的问他。
文钰轻轻一笑:“到也不难,这寨子里的布置都是按照行伍安排的,虽然您刻意改变,但是您和父亲的眉眼出颇为相似。”
“好,心思细腻,怎么想起来把东西毁了?是怕姝儿发现吧?”
听着四叔得揶揄他也不在意:
“是,姝儿虽然表面看着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把东西毁了省的有不必要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