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甘棠死死捂住腺体,努力屏息,纯种受过这方面训练,抵御信息素的能力要比常人高,但对方距离太近了,陆甘棠渐渐有些喘不过气,她浑身发热,身下也开始渗出□□,血管鼓噪地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心跳的声音渐渐盖过了呼吸,陆甘棠努力集中心神控制着信息素,却仍然能听见那个Alpha走进了卫生间,沉重的脚步声带着让人战栗的压迫感迅速靠近。
门被一脚踹开的时候陆甘棠被门重重扇倒在墙面上,Alpha的大手无情把她拽出来,隔着防・毒面具陆甘棠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感受到Alpha的目光直白地逡巡在她的脸上,最后滑到了后颈。
被信息素强行侵略的疼痛与抵御发情使陆甘棠浑身都在颤抖,对方找到她后并没有立刻把信息素收回,残忍地持续释放着,仿佛对陆甘棠没有溢出信息素的行为感到怀疑。他把陆甘棠反身压到了洗手间的墙面上,粗暴地用膝盖牢牢顶住她的下身,一只手扯开了陆甘棠的头发,另一只手握着枪顶住她的腺体。陆甘棠紧紧闭上眼睛,强忍到五脏六腑都开始发疼,舌根尝到了血腥味,腺体肿胀的情况下被枪头狠狠磨弄,疼痛使她发出一声惨烈的闷哼。
耳边好似有微弱的鹰鸣,陆甘棠在生理性耳鸣中努力把头转向门外,却什么也没看到。
“纯种?”
身后的Alpha语气带着厌恶,泄露的目光透出杀意,可陆甘棠看不见,她仍然看着天空。
就在这时洗手间的灯突然暗了下来,尖锐的噪音让Alpha顷刻松了手,陆甘棠蜷缩在地紧紧捂着耳朵,Alpha的信息素在应激下迅速失控,她浑身像跌入了熔岩,烧得她几乎要昏过去,压抑着的信息素也紧接着慢慢溢出来。
“不......”
戾就是在这时候出现在视野里,它体型庞大,却敏捷地收起双翼滑进了卫生间,这里的空间几乎要装不下它,狂躁的Alpha躲闪不及,直接被戾的鹰爪擒住带翻在洗手台,与陆甘棠隔远了些。陆甘棠见对方想要开枪,挣扎着坐起来,艰难喊:“戾!”
戾丝毫不惧,豆大的鹰目盯着Alpha的一举一动,庞大的双翼几乎要遮挡住所有人的视线,在Alpha的一声闷哼中,戾准确踩住了枪身,另一只利爪深深擒住了对方的腕骨,清晰的骨裂声在卫生间中发出不小的回响,陆甘棠的视线愈发模糊,只能看见Alpha低吼着掏出匕首。
这时一声清晰的鹰哨划破乱战,在陆甘棠意识到谁来了之前,浓烈的苦橙味先席卷而来,几乎是瞬间就把陆甘棠裹住。
邵骋暴怒下的信息素强度前所未有地高,足以让Alpha顷刻失去行为能力,一如当初陆毅对待他那样。戾早在哨声响起后就退了出去,他们一前一后合作无间,邵骋冷厉的目光伴随着拳头直接砸中对方的面门,Alpha连声儿都没法发出,脑袋直接砸碎镜子,面罩下喷出的血溅地看不清脸。
陆甘棠贴着冰凉的地板,意识和身体像被活活撕开,腺体无法控制地释放着浓烈的花香,几秒后她听见了□□过滤后的枪・声,再然后,她被一只手紧紧抱了起来。
陆甘棠的信息素已经失控了,Omega被对峙的两个Alpha信息素影响强制进入发・情状态,卫生间仅剩的两道信息素紧密纠缠,邵骋的手一再收紧,连额头都透出青筋。
他试图像过去一样释放出信息素安抚陆甘棠,却收效甚微,陆甘棠狠狠扯住了他的面罩边缘,喘着粗气,脸色红得像在发高烧,邵骋往底下一摸,面料已经全湿透了。
陆甘棠身上有伤,脸上也有,落在邵骋眼里觉得很是刺眼。他被信息素熏得喘不过气,拉下了面罩,把她转过去压在墙壁上,撩起头发,发现腺体上有枪抵过的印子,很深,像一个口子,看到这一幕的邵骋清楚感觉到自己彻底愤怒了,这是一种没来由的本能反应,就像他在进入卫生间前闻见陆甘棠和别的Alpha信息素缠在一起一样,他浑身肌肉都绷紧到了最夸张的状态。
仿佛是自己的领地被侵占,邵骋咬着牙,颧骨都在动,陆甘棠意识迷乱,一直往后蹭着,和过往的发・情状态很像,动作却更狂野,犹如在无声哀求。邵骋把她的脸扭过来,冷声道:“陆甘棠!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甘棠呼的气都是热的,她挣开双眼,与邵骋四目相对,懵懂的双眼湿漉漉地,像一头落入陷阱的鹿。对视的下一秒她的目光似乎有一瞬的清明,随后邵骋看见她抖着唇说:“......给我。”
Alpha有力的手臂悬在半空没动,他牢牢控着陆甘棠,此刻明明可以直接打晕她,但邵骋没有这么做。
漆黑的眼底盛满阴霾,邵骋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Omega眼里两分清醒,八分渴求,是熟悉又陌生的模样,看得犬牙也在发痒。
这时候通讯器发出声音,邵骋的眼里似聚拢着风暴,他把陆甘棠的脸重新转了过去,在张嘴之前,沉声给她最后的警告:“那就受着。”
下一秒陆甘棠浑身绷紧,手指因疼痛用力到近乎痉挛,掌心擦过瓷砖发出刺耳的声音,唇中溢出清晰无比的泣音。
第一次标记是最疼的,皮肉被Alpha的牙硬生生刺穿,那里是人最脆弱的地方,平时哪怕是稍微用力按都受不了,可此刻清晰而剧烈的疼痛却拉回了陆甘棠更多神智。
试图抓住什么的手被身后的Alpha牢牢控住,压在身前不允许她再挣扎,标记中的Alpha和交沛中的野兽有着相同的习性,不允许对方有一点逃离的机会,高大的身躯把陆甘棠完全拢在身下,随着犬齿的深入,腺液流进口腔,邵骋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陆甘棠的渴求。
那样直白的索要,依恋,畏惧,随着临时标记的生成把两人的感官牢牢绑在一起,他的不甘和挣扎,她的疼痛与狂乱,没有丝毫阻隔地随着信息素进入彼此身体里,陆甘棠疼得没法细品,邵骋更多是乱。
他皱着眉,本能迫使他把信息素不停输送到对方的腺体,像是要把她彻底占有,让她身上只留着自己的味道,剩下的理智却在撕扯。
怀里的Omega随着标记慢慢安静下来,开始散发出苦橙的甘冽,邵骋清晰地感觉到陆甘棠犹如一滩水被自己完全掬在掌中,这种对方只依存着他只属于他的感觉对邵骋而言躁动又陌生,脖颈上的颈圈仿佛都热了起来,似乎在警告他不要沉溺其中。
标记完成后,邵骋强忍着更多欲・望松了嘴,垂眸就能看见她后颈上被咬得一片血污。他们都湿透了,陆甘棠被一只手固定住,情潮随着标记收住了却又好像没有完全收住,邵骋的胸腔在剧烈起伏,但很快空气中Alpha的信息素渐渐转为柔和,刚被标记过的Omega感受到了安抚,过了一会儿邵骋的手微微一沉,陆甘棠彻底昏睡过去。
第38章
邵骋抱着陆甘棠出来的时候,陆毅一直在对着通讯器说着什么,见状一声不吭挂掉,几步走过来,看着邵骋把陆甘棠放到担架上。
出事后陆毅立刻赶到了现场,在基地等待的过程中讯息就没有停过,一直压着眉头,让周围的人压力剧增。穆邺城就站在他身旁,期间也一直在协调一院的资源,救护车和医疗团队早早等候,中间陆续有人质被救出来,却仍然没有陆甘棠的身影,陆毅一直盯着今日到场名单,冷着脸不说话。
陆毅上下迅速观察了陆甘棠表面的伤,随后视线落在她颈侧,显然在压抑怒火,但周围都是人,他不好发作,只冷冷看着邵骋。
陆甘棠身上萦绕的苦橙味不明显,别人可能察觉不到,但作为有血缘关系的Alpha一见面就感觉到了。这时邵骋身后的队友唤了他一声,邵骋回头,毫不犹豫离开,穆邺城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季涵的尸体被接出来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侧目,辛怡枫紧随在后,被身旁的后辈搀扶着出来,她赤着脚,裤子从膝盖以下都被血浸透了,可神情凝重,倒没有其他人的憔悴狼狈。陆毅和她隔着人群对视,辛怡枫面无表情,转开视线上了救护车。
辛怡枫坐上车就开始晃神,她下意识摸出裤兜里的录音笔,没有立刻点开。她不确定屏蔽器的范围,但在里面一直开着,她是Beta,恐・怖分子的注意力没有放到她身上,等回去后还要把这个交给技术部门。
季涵的死亡是当着整个第八星系人民的面发生的,此刻舆论一定已经发酵到难以控制的地步,她作为目击者,也是作为新闻人,回去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季涵为了保护学生做出的牺牲,她一定要按实报道,不能让有心人把这件事往纯种相护的立场上引。
辛怡枫脑子有些乱。不知道过了多久,车上也快坐满人,这时有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走到他们车前,手里拿着一双乐福鞋,在众人的目光中,把鞋子轻轻放到了辛怡枫面前。
辛怡枫的高跟坏了,出来的时候她就干脆脱掉了,夏日的地面炎热,她脑子里一直在想事情也没注意,看到鞋的那一刻才感觉到脚底的刺痛,大概是有石子踩在里面。辛怡枫没有推辞,拿手随便擦了擦脚底,穿上鞋,尺码刚好。
身旁的同事和后辈偷偷打量,辛怡枫不是没感觉,但她实在没有心思解释。这时救护车开动,辛怡枫把头抵在身后,闭上眼,抓紧时间休息。
这次除了季涵的死亡,野火的护卫队也有队员牺牲。刘擎签好了一系列文件,见邵骋走过来,让出了位置。
野火和别的特种编制不同,队伍仅有100人,经过比特种队伍更严苛的一年训练才得以最终成立,平日里训练以及吃喝睡都在一起,出任务不管出身,大家都是背靠背拿命去信任的兄弟,加上又是新编队,少一个人对整支队伍都是巨大的损失,因为这代表等待新队员补上需要接近半年甚至一年的时间。邵骋走过来看了一眼担架上的弟兄,逐一看清楚了他们的模样,最后什么也没说,让人把他们抬上车。
他们销了户籍,仅有军号,安葬等一切后续操作都会以特殊形式秘密执行。邵骋刚看了,牺牲掉的几个兄弟大部分家里都没人了,仅有一两个也就剩个老父亲老母亲,也就是说他们死后除了野火这些兄弟,甚至不会有亲人送行,邵骋看到那一片片黑布,不由想到自己,他若是死了,想必也是同样。
他们三队人集合后先相互报告了作战过程,有队友在突破任务中受了伤,单独安排了救护车送往医院,见状,邵骋对刘擎说:“我也去一趟。”
李超然闻言连忙打量了他一眼:“你哪儿受伤了?”
邵骋带着陆甘棠出来他们是知道的,被邵骋击毙的Alpha也已经清点出来了,按照指纹对比过,对方是第七区的退役特・种兵,当年也是军功赫赫,但他死妆也惨,正面被邵骋一枪打得血肉模糊,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
刘擎见邵骋不打算说,点了点头:“去吧。”他不是没有闻见邵骋身上淡淡的信息素气味,其中夹杂着一丝香甜,在战斗中释放过信息素本来也要去检查腺体,刘擎便让邵骋顺便安置好住院的队友,便和李超然先回战队了。
没走几步,邵骋叫住他们:“戾受伤了,带它回去看看。”
邵骋抬头吹了一声哨,戾方才一直盘旋在上空,闻声降落在一处墙垛上。邵骋对血腥味儿嗅觉灵敏,在戾退出卫生间的时候就隐约察觉到了,此刻眯着眼睛观察,很快就看到了戾后翼上的口子,对戾说:“去吧。”
戾不说话,一脸拒不配合。
邵骋皱着眉,刘擎见状:“那就带着一起去医院吧,一院那边也有兽医处。”
这不是很合规则,但戾在这点上倔得很,没人能把它麻醉了带回去。最后邵骋只能让它跟上救护车,算是妥协了。
邵骋换掉了身上的装备交给队友,随后穿上作训服,跟着几个受伤的兄弟上了救护车。在医院检查过腺体,为他检查的医生见他神色冷凝,询问他是否需要医生做战后心理测试,邵骋拒绝了。
之后又去特殊诊断室看戾包扎,等一切都安顿好,邵骋才一路找到特护病房,还没站定就碰见出来的护士,走过去亮了队标,问:“里面的人怎么样?”
护士确认了一眼队标,说:“除了左手软骨挫伤,其他都只是皮外伤,腺体也已经检查过了,临时标记做得很完整,但因为是强制进入发・情,可能会有一些后遗症,后面观察三天就能出院。”
邵骋仔细看过病例报告,还给护士,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开门进去,陆毅不在,陆甘棠闭着眼,像是还在昏睡。
关上门的那一刻,外头的气味和声音就被隔绝开来,邵骋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白松和烟草味,是陆毅的信息素,他想必刚离开不久,为了安抚陆甘棠留下了一些,净化系统也关了。
邵骋面无表情地把净化系统重新打开,锁了门,走到床边。他先是检查了一下陆甘棠被包扎的左手,又把她的脸稍微扶正,看了眼脸上的伤。
的确不是很严重,只是她皮肤娇嫩,撞一下就青了一块儿,看着渗人。邵骋用拇指搓了搓青色边缘,大概是弄疼了她,陆甘棠微微睁了眼。
邵骋感觉到内心有一头巨兽,在与陆甘棠对视的一眼里正在亟不可待地跳出来嘶吼,队友血肉模糊的脸反复出现在眼前,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失去同伴的滋味。他向来习惯单打独斗,活着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自己挣扎,进野火的目的也是为了摆脱陆甘棠,却没想到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也会在乎“同伴”的存在便是在无法挽回的死别。这种感觉很陌生,让人胸膛鼓噪,有点像易感期快要来临,有种迫切想要破坏一切的冲动。
他一路压着这些情绪,签牺牲队员名单,到医院做检查,安置队员......做完一切后来到这里,困兽才开始无处遁形。
陆甘棠没有说话,只是在对视后慢慢朝他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这是他标记过的Omega,在邵骋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跨上了病床,开始肆无忌惮地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包裹住两人,像是立了一道无形的围墙,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邵骋双手撑在陆甘棠上方,看她因为信息素而露出接受的表情,在心里的野兽彻底失控前低头咬住她的唇,很用力,像在泄愤。
陆甘棠抱着他的肩膀,不知何时起他的身形要把自己把他捡回来的时候还要宽厚结实,隔着衣服都能摸到清晰的肌肉块,一寸一寸,藏着一条野狗浑身的防备。这是他们标记后的第一次接吻,似乎和过去都不同,不再带着隔膜,也不需要隐藏,信息素传递的信息直白也不会说谎,两人都心知肚明,却都默契地没有戳破这样的“坦诚”。
邵骋吮着舌尖,每一口都凶狠,像是饿极了,也像是在寻求抚慰,陆甘棠张开嘴努力应承,明明心尖都在受信息素的影响而发着抖,手却很平稳,一下一下捋着邵骋的后背,口水不由自主溢出来也没法擦,被邵骋用刚才摸过她脸的拇指揩去,然后拉开了她病号服的领口。
她自己或许都不知道,被标记后的Omega从里到外都散发着Alpha的气味,邵骋没体会过这样的感觉,浓烈的信息素暧昧地交缠,仿佛在告诉他这个人里里外外都属于自己,邵骋紧紧皱着眉头,对这种感觉既贪恋,又抗拒,他不想在这份感觉里丢了理智,尤其对方还是陆甘棠的前提下,却又离不开,因此两人口中濡湿的闷响更加清晰激烈,陆甘棠觉得舌根生疼,眼泪都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