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第11章 吸大猫猫。
*
我嫌弃的把外套扯过来看，我今天穿的外套是米白色针织衫，所以嫣红的血迹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正准备脱下来，先打了个哆嗦。
空气的寒意更重了，完全不像是五月份天气，说是寒冬腊月也不为过。
五条猫猫悠闲的声音给我解惑：“我是最强的咒术师，血液对咒灵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但咒灵畏惧我。”
所以你就将血液抹到我身上，让我吸引咒灵了吗？
像你这样的坏猫猫，是会被送去绝育的。
我有点生气，但凌冽的寒意让我更多感受到不安和紧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的直冲我来，像是饥荒难耐的野兽找到了美味的小鹿。
“五——”
我还没来得及喊出五条猫猫，“嗖嗖嗖”地几声，有我看不到的生物飞扑而来，它们的爪子触碰到我的身体，我只来得及看见惨绿、黝黑等颜色，它们定格后身上化为粉末。
消失在暗黄色的路灯下。
“……”
原来不是野兽遇见美味的小鹿，是飞蛾扑火。这不就和当日一样了吗。
我扭头，看见五条猫猫支着下颌若有所思。“我这是被动技能？”
“看来是的。”五条猫猫笑容扩大：“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被动技能瞬间秒杀乌合之众呢。”
我从墙上跳下：“那你呢。”
“嘛，我说过我是最强的。”
五条猫猫神秘的竖起食指抵在自己的唇上：“我和同等级的咒术师区别很简单——我是特级咒术师是因为最高级别只有特级。而别人刚好达到特级标准。”
真是嚣张狂妄的说辞。
我脱下被他抹了血的外套，抛给他：“我的外套就请首屈一指的特级咒术师帮我洗干净了。”
五条猫猫：“……”
*
我还没忘记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朝着解除僵硬脱力一般跪倒在地的身影走去，越是走近，越能看到春岛菜菜子劫后余生后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
也确实是劫后余生。
我走动的声响吓到了春岛菜菜子，我看到她豁然抬起头，看到我后她并没有松懈下来，我越走越近，成功看见她惊恐到紧缩的瞳孔。
春岛菜菜子：“你怎么会来。”
我认为她现在是想转头逃跑的，至于为什么没有，可能是因为脚脱力，腿软之类的理由。
“看到我很惊讶？”我在她面前蹲下：“还是心虚？”
春岛菜菜子倔强的反问我：“为什么我心虚？我说的明明是事实——”
她振振有词的话在我伸出拳头，直冲她脸上冲去后戛然而止。刚受到惊吓的春岛菜菜子惊恐的闭上了眼睛，瘦削的肩头吓得缩起。
但我的拳头并没有落在她脸上。
春岛菜菜子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再度看见我的拳头在她的眼前，又像是受了惊吓的兔子闭上了眼睛。
我被取悦到收回了拳头：“你还是会怕啊。”
春岛菜菜子睁开眼：“你在耍我？”
“不然我要感谢你举报我，感谢你告诉校园暴力分子？”我宛若看傻子的看她，“喂，你应该知道找我麻烦的人进医院了吧？你以为我会逆来顺受吗？”
我只是觉得麻烦懒得计较，不是逆来顺受谁都可以踩一脚。
我站起身：“你不要搞错了。”
我转过身，顿住，“对了，你刚才看到的生物叫咒灵，被人的负面情绪吸引过来，想跳过被我揍死就继续你的负面情绪，被怪物吃掉吧。”
现学现卖大概就是我了。
我抬起眼看见一只大猫猫的模糊身影还坐在墙头，心情好了几分，现在的我只想过去rua大猫猫。
背后出现春岛菜菜子不甘心的声音。
“……不是我。”
我顿住脚步。
“……我没有、没有把你向老师举报校园暴力的事情告诉老师，是教导主任说漏嘴的！可是我只有立花酱一个好朋友！……我不要失去她！”
春岛菜菜子嘶吼出来，像是把压抑的东西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痛哭起来。
我：“既然如此，就和立花酱很好好相处，针对就是你的问题。”
“可是我——”
“立花酱都不在意那些，你在意什么。”
我最后说完，不在管春岛菜菜子是什么回应，我也不需要知道她的反应。大步大步走向墙头的大猫猫。
大猫猫坐在墙上，笑眯眯地低下头，优美白皙的脖颈像是天鹅颈。娇矜又可爱的晃了晃长腿：“回来啦，美嘉子酱~”
“嗯。”
五条猫猫：“和你最初想的不一样哦。”
大猫猫说的应该是想揍人，中途却变卦了吧。
“嗯。”我点头：“变卦了。”
五条猫猫歪了歪头，猫瞳像是在问为什么。我则向他伸出手，五条猫猫一愣，长臂伸出来拽住我的手，温热干燥的大手裹住我的拳头。
“因为——太像了。”
大猫猫被我突兀的一句话打懵了，发出“唔？”的单音。
我借着五条猫猫的手爬上墙头时，蹬在墙上的脚一滑，摔进了大猫猫温暖的怀抱里，属于大猫猫的冰川冷香凝绕，我吸了一口大猫猫。
我说：“因为太像了。”
我的眼前闪过刚才蹲在春岛菜菜子面前的画面：
春岛菜菜子的眼睛里不甘、恐惧、不解点缀在着，像是一头坠入黑暗不知如何拯救，于是在黑暗的藻泽里越陷越深，她仿徨不安，但用骄傲和倔强掩饰。
殊不知轻而易举就会被人看透。
越是自卑，越是骄傲。
我仿佛看见了小学时，因为被人期待，所以参加试胆大会，发现整栋废弃的旧宿舍只有自己一个人时，那茫然，不甘，又无能狂怒的自己。
太像了。
不同的是春岛菜菜子还想抓住一个人，而我更喜欢独自一个人，啊不，现在有了一只毛茸茸的大猫猫。
我揪住大猫猫的黑色制服，把脸埋了进去，清冽冰冷的气息灌了进来，我蹭了蹭大猫猫的胸膛，感觉被我抱住的身体一僵。
大猫猫：“美嘉子在撒娇吗？”
我：“不是，我在吸猫。”
大猫猫：“……”
第12章 猫猫疑惑。
*
我和五条猫猫回家，刚抱过大猫猫，埋过大猫猫胸膛，当时的我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冷静下来后我只觉得尴尬。
我抿了抿唇角，脑袋里不断的猜测大猫猫现在会怎么想，等我忍无可忍回过头想跟大猫猫解释的时候，我发现大猫猫正从街头买了可丽饼，张大嘴巴咬了一口，表情幸福的冒泡。
我：“……”
原来只有我在纠结。
“美嘉子酱？”大猫猫注意到我的视线，犹豫了一下将可丽饼递给我。“你要吃吗。”
我看着可丽饼圆形的牙印，再看看大猫猫依依不舍的目光停留在可丽饼上，我似乎可以看见大猫猫隐形的猫耳朵耷拉成飞机耳，一副想护食但不可以跟女生抢要大方的自我催眠模样。
“……”
到也不必如此。
我招手：“过来。”
五条猫猫眨了眨眼，凑过来：“什么？”
“头低一点。”
五条猫猫歪了歪脑袋，听话的弯下腰，凑到我的面前。顺滑微翘的银发乖顺的垂到我的眼前。我抬起头揉了一把大猫猫的脑袋。
“乖，”我说：“我不跟大猫猫抢吃的。”
五条猫猫：“？？？”
我无视大猫猫一脸“你真把我当猫了？”的问号脸，我似乎做了相当奇怪的举动，转移话题：“话说，五条先生有时候会戴眼罩，有时候不戴是为什么？”
“因为我的眼睛可以看见很多东西，”五条猫猫咬着松软的可丽饼说。“非常耗费精力。”
所以吃甜食也是为了补充体力吗。
我想到第一次见面时他在咖啡厅里吃甜品，好像是喜九福还是久喜福的甜品。每一次出来他都会买许多甜食。
我想着五条猫猫吃甜食那猫儿抿爪一般的满足模样，顺口问：“那为什么我们见面你几乎都不戴眼罩的？”
因为是晚上看不清路吗——
“因为想将美嘉子酱看仔细。”
我愣了一下，我不适应这种情景所以习惯性的退后一步：“你明明是我身上的特殊体质吸引到你！你想看的不过是我的体质到底是什么。”
干嘛说得那么暧昧！
五条猫猫不解的歪了歪头：“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是美嘉子酱，特殊体质我也碰不到，更不会恰好成为美嘉子酱的男朋友啦。”
他伸出手，白皙的指头骨节分明。
“我们不是拉了勾，说好了的吗。嘿，是不是应该这样说？”
我：“……”
你以为你在拍偶像剧吗。
周围的声音忽然嘈杂起来。
“答应他，答应他！”
“生一窝，生一窝！”
“在一起，在一起！”
我：“……”
在一起就算了，生一窝是什么鬼。
我拽着伸出手的大猫猫逃出人群。
*
我一没留神，拽着五条猫猫回到了我家的宿舍楼前。我拉着他的手心出了汗，黏糊糊的，但并不让人讨厌。
我：“要不要，去我家喝一杯茶再走？”
五条猫猫：“我是想去的，但是你妈妈在的话是不是提前上门了。美嘉子酱已经决定要跟我结婚了吗。”
我用“你在自说自话什么啊？”的眼神问候大猫猫，大猫猫指了指楼上。
我抬头，凭借着多年的相处加上楼层是我家的——所以我可以分析出楼上是我母上大人趴在阳台。那猩红的明明灭灭的光大概是她夹在指间的烟。
不知道我母上大人看了多久了。
我“嗖”地缩回牵着大猫猫的手，将他转过身：“你，回家吧。”
大猫猫嘟了嘟嘴，像是不满我上一秒邀请他上楼喝茶，下一秒看见妈妈就变卦。他低头：“要亲亲~”
我冷漠脸：“你是想我死。”
我手动别开他的盛世美颜，催促：“赶紧走。”
大猫猫：“……哦。”
五条猫猫耷拉着隐形的飞机耳，连隐形的蓬松松软大尾巴都耷拉下来，委屈巴巴的离开了。我看得一阵沉默。
或许这就是养猫前和养猫之后的区别吧，心疼但与我的底线理智拉锯——私底下馋大猫猫的盛世美颜、想rua大猫猫、摸大猫猫脑袋，但这些被母上亲眼看见后只剩下社死了。
*
我吐出一口气，坐上电梯，打开门，一点都不意外的看见叼着烟的母上大人靠在玄关等我自投罗网。
母上：“美嘉子回来啦？玩得开心吗？满意你看到的吗？”
我慢吞吞关门：“不满意。”
我穿上室内鞋。
母上：“你在说气话，我不信。眼神是骗不了人。”
——这是什么奇怪的台词。
我：“……哦。”
我将母上大人指间夹着的烟抽走，捻熄。烟雾还是弥漫了出来，很刺鼻。
我：“以后少抽烟。”
母上：“嘛，对于母亲的问题不想回答，管我的时候倒是话很多呢。”
是吗。
可我抽走烟的时候，你也没拒绝啊。
我“哦”了一声，把书包放在鞋架上方的柜台，准备进厨房做晚餐。从父母离婚后，妈妈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妈妈也是在那时候学会吸烟的。后来妈妈走出来，就离不开烟了。
或许是一种慰藉。
我不是很懂，只知道经常抽烟对身体不好，母上大人虽然嘴上会抱怨但也没有真正的阻止我。
“第一次看见那孩子的时候，高高大大，模样长得很好看。我还以为会是盛气凌人的性格。”
盛气凌人？
我：“一半吧。”
“什么一半？”
我：“他对气人很有一套。”还有对撒娇也很有一套。
第二句话我藏在心里。
我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想吃什么？仅限冰箱里有的食材。”
“什么嘛，对难得乖乖回家的母亲大人这么抠门？”母上大人煞有介事的抱怨了一句，嘻嘻笑起来：“要吃天妇罗搭配茶泡饭。美嘉子的饭妈妈好久没有吃过啦~”
因为你和姐妹团总在外面玩啊。
我没吱声，走向冰箱，冰箱里储存着以前炸好的天妇罗，热茶泡好即可，冰箱里有现成的冷白饭，海苔，梅子罐。
我将这些取出来，走进厨房，身后跟来了妈妈的脚步声。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将东西放置在厨房柜发出清脆声响。
我拿出一个空碗，将冷白饭、海苔、梅子倒进去，腾出手泡了一杯热茶用盖子盖住，最多五分钟就会闷出香浓的茶香。
“马上就好了。”
妈妈缓缓走过来，没有说话，在我动作以前抱住了我。
“一直以来辛苦了，我的美嘉子。”
我感觉眼睛有些热，我用力睁大了眼睛：“妈妈喝醉了？”
我感觉到妈妈埋在我的肩头，我的肩膀有些湿润了。她却低低的说：“嗯，喝醉啦。”
我抿住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的任由妈妈抱了好一会儿，茶到了五分钟，我轻声提醒：“要吃饭了。”
妈妈说“嗯”，走出了厨房。
我静静在厨房站了好一会儿，将热茶倒进碗里，香气四溢的茶泡饭就做好了。我将茶泡饭和天妇罗各放置两个碗内。
妈妈跪坐在蒲团上笑嘻嘻接过，说真香，低头一勺一勺舀进嘴里。
我看着和往常一样的母亲大人，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低头舀了一勺茶泡饭：“妈妈。”
“嗯？”
我：“如果强迫忘记和放下很难。不如试着接受第二个人。”不要守着过去。
妈妈愣了愣，高兴的放下碗：“妈妈明天要和姐妹去横滨玩，听说横滨的优秀男性都不错！妈妈有机会就给你找个又帅又俊俏的后爸！”
我：“……”
怎么感觉母上大人就是等我这一句话。
*
吃过晚饭我洗了澡趴在床上，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随意去横滨找人凑对不太靠谱。要找，当然要熟悉的人了。
我給五条猫猫发信息。
我：大猫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