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厨娘到掌柜的正确路线——绯彧【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21 23:15:38

  直到洛水又蹿进了巷子里头,才远远的听见巡抚府里头有人拼命喊叫着,“走水了!快来人啊……”
  喧闹声渐起,后院已烧了不少房屋,即便是救了火,只怕到时候也烧的七七八八了。这些与洛水都毫无干系,她如今要去下一个地方了。
  衙门这块地方倒是比巡抚府好找些,光明正大的正对着街头,洛水往四周瞧了瞧……她看见了牢房便在后边那处地方,外边正守着两个狱卒打瞌睡。
  这会儿,她突然有些犯难,“到底是将哪处烧了好呢?”
  琢磨了不过片刻,小姑娘还是奔向了衙门里头,同样在书房里头丢了火折子,甚至有书卷之处都被洛水大方的给了火种。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太困了,然后睡着了……十分抱歉!!!
第46章
  衙门与巡抚府中不同,又临着街头,火势起来后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处处喊人,没一会儿各处都有人奔来走去忙着提水。
  一袭黑色斗篷的洛水便站在通天的火光间等人找到她。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守着大牢的衙役终于绕到了此处,有人发现了便指着她喊道,“那里有人,说不定就是纵火犯!”
  这般不靠谱的举动让小姑娘撇了撇嘴,指尖扯了扯斗篷把自己笼严实后,拔腿便往朱雀街的方向跑去。
  深更半夜,一群人追在洛水后边,还拼命大喊着,“别跑!”
  又跑了小半条街,洛水琢磨着差不多了,步子便放慢了许多,后边的衙役大多数都追的气喘吁吁,只有其中一两个才追上了人,废了不少力气将人压制住了。
  其中一个稍稍走近了些,洛水便认出来是上次那个来如意楼的捕头,一时间倒是有些担心会不会牵连到岑宁。
  谁知那人大概是起床气还没散干净,抬腿对着洛水便想踢过来,小姑娘眉眼瞬间宛若凝成了寒霜,抬手挣开边上的人,同样一脚踢了回去。
  狠厉成这般,整条腿仿若震碎了整条腿的腿骨一般,那捕头立即变了脸色。
  若不是洛水故意,这些人不可能抓得到她。如今还想欺她、辱她便是半分可能都没有,只要她想,她随时都能够离开。
  洛水弯下身子对着抱着腿的捕快狠厉道,“你若是再有轻举妄动,别说抓我,什么地方都困不住我!”
  或许是离得近了,捕头看清楚了洛水的脸又往后退了些,“你……你是……”
  “是我放的火,你们抓我回去就行了。”捕头这般反应显然是已经认出了洛水,但是这事情和岑宁没有关系,至于后果洛水早已打算好。
  那捕头看着洛水纠结了半刻,出了纵火案这事本就是他们失职,若是不抓个人去顶着只怕上头不会放过自己,可是这人又和云府有些说不清的关系。
  权衡再三,捕头一挥手,还是让那些人将洛水押了回去。
  如今都在救火,没空审问她只能先将洛水丢去大牢关着。里头潮湿阴暗,洛水被关在了最里头的一间牢房,但是捕头也怕得罪人,让人把地上的草杆换了些干的。
  洛水蹲在小小的一间牢房中,望了望四周,这处甚是简陋,不过是她甘愿画地为牢罢了。
  这处是最安全的地方,不会给岑宁招来祸患,也不会被任何人找到。吴家与岑宁的恩怨她多少知晓一些,如今丢一把火便当是顺手解决了。
  洛水望向窗外西沉的残月,纯澈的眸底铺满迷茫。
  翌日,巡抚府和衙门大半夜走水了这事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岑宁早间来如意楼的时候,老头正在做馒头,没瞅见洛水。
  岑宁猜小姑娘应该是昨日等自己等的太晚了,这会儿还没醒。
  才刚刚进了门便听见里头的伙计们议论纷纷着,
  “昨日晚上巡抚府走水了,听说可严重了,都快烧没了。”
  “何止巡抚府,衙门那块地也烧没了,我还听说府衙好似逮着了放火的贼人。”
  ……
  伙计的话岑宁都听在了心里头,这江南巡抚府可不就是吴家,衙门如今也算是半个爪牙,偏偏这两处一同被烧没了。
  她琢磨着怕不是背后又得罪了什么人,仗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会儿直接全都一把给烧了。
  岑宁勾了勾唇,这消息倒是挺不错的,早知道求菩萨保佑这般灵验她早就日日念叨了。
  这般好心情一直延续到老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差点摔了,岑宁连忙扶住人,老头是见过世面的人……若不是什么大事必然不会这般慌忙。
  “父亲您别急,慢慢说才能说清楚。”边在旁劝着,岑宁想搀着人在一旁坐着,“有事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啊!”
  老头抓着岑宁的手生疼,哽着嗓子半天才说出话,“阿泠!阿泠……不见了,要找人!要把人给找回来啊……”
  “什么?”这会儿岑宁扶着老头的手也耷拉下来了,“我出门时……她怎么会不见?”
  打进门开始,老头的身子便打颤儿,“我见阿泠一直未曾起身,没想到她人不在房里头,她一向听你的,能去哪呢?”
  想起昨日晚上,岑宁从院里头进屋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洛水,当时她还以为是进屋休息了……如今想一想,昨日夜里怕是就离开了。
  “不会是阿泠……肯定不是!”岑宁摇了摇头,看向身旁的老头,眼间处已经溢出了晶莹。
  岑宁用帕子擦了擦老头的眼角,拍了拍背给他顺了顺气,“您在这坐会儿,帮我看着生意,阿泠只是有事出去,我现在就去寻她回来,您别急!”
  给伙计使了个眼色,马上便有人端了碗茶水,扶着老头去了后头。
  虽是安抚了老头,岑宁自己心头仍旧烦躁不安,若是知晓这把火是洛水放的,她倒是宁愿阿泠可以好端端的呆在如意楼。
  虽说料到了八九分,岑宁还是有些不死心,总归要去衙门那处看看如何才是。
  出门便见着停了云府的马车,这会儿明明尚未到用午膳的时候,如意楼都未曾有客人来。
  胡管事便在马车边上等着,岑宁赶忙提着裙裾下去,勉强笑着招呼道,“胡管事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公子说有要事请您过府一叙!”胡管事边将帘子掀了起来,笑着答道。
  闻言,岑宁拧着眉头看了眼马车,言语间有些许踌躇,“胡管事可知道公子寻我是何事?”
  “这就不知晓了,想来去了便知道了。”胡管事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堆废话,岑宁垂下眸子,洛水那头她总归是放心不下。
  斟酌再三,岑宁还是试着拒绝,“现在就去?可否再晚些?”
  这回胡管事都没应答,掀了帘子站在马车边上等着,摆明了是等着岑宁上去。
  虽说洛水那头事情更让她挂念,可是在如意楼有人中毒那一日,她亲眼见着了权势的好处,哪怕她摆出了证据、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救了自己。
  如今情形尚不明朗,无论如何岑宁都不能在现在驳了卫谕的面子,心头叹了口气,岑宁弯了弯唇带着几分无奈,轻声道了句,“那便麻烦管事的了!”
  上了马车,岑宁在里头,只觉得坐如针毡。
  如今街上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马车在路上缓缓走着,岑宁极力压下心头的烦躁,看了看外头。
  昨夜的纵火似是没有任何影响,处处看着都是如常,喧闹声、吆喝声都混在了一处。
  余光一撇,岑宁远远的看着不远处的巷子里头,有一处的屋子只剩下烧了发黑的架子,这模样落在她眼里挑了挑眉。
  好似再走半条街,穿过两条巷子,便是云府了。巡抚府正好就在过了两条巷子的巷尾处,岑宁挑了挑眉。
  她坐着往前挪了些,掀起了前头的车帘子,装作什么都不知晓一般问道,“胡管事,那处是怎么回事?是昨儿晚上走水了的那处吗?”
  胡管事不看都清楚岑宁说的是哪处,巡抚府与衙门被烧了的事情一大早便到处都传遍了。
  “想来这事岑娘子也听说了,便是您看到的那处,是巡抚府。大半夜的也不知怎么就走水了……”胡管事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岑宁倒是都仔细听着。
  虽然知晓胡管事有回避的意思,岑宁仍旧想着继续试探,“我好似听说昨儿晚上是有人故意放火,云府离着巡抚府也不远……应该没事吧?”
  “好在菩萨保佑,府中没事,这其他的事儿,我这也是什么都不知道,若是岑娘子好奇到时候问公子便是了。”这般,胡管事便是摆明了自己什么都不能说,至于岑宁问卫谕,那便是他们的事了。
  岑宁明白胡管事的难处,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过了片刻,马车便从后院进了云府,原本岑宁来还需要人给带路,如今三天两头来一回,便是她自己在云府中走也能轻车熟路。
  卫谕在湖心亭中等着岑宁,人来的时候,他本来正边撒着手中的鱼食,看着湖里头的鱼儿游来游去。
  等人过来了,他也没心思喂鱼了,这会儿直接将手中的鱼食洒进了池子里头。
  岑宁匆匆忙忙的过来行了礼,还没来得及开口,卫谕便抬手止了她的动作,“我也是知你心里头着急才让人带你来。”
  闻言,岑宁惊愕的抬头,下一句便听得他道,“想来昨日夜里的事情你都清楚了,这火是你身边那个姑娘放的,如今正被关在牢里头,你怎么想?”
  虽说她早有猜测,如今听卫谕这般说了,岑宁还是心头一沉,这会儿便是相当于连她心头的希冀都磨没了。
  “不知道公子有何办法,能把人救出来?”岑宁心中有底,既然是卫谕找了她来,至少代表了他愿意帮这个忙。
  整个江南能够和吴家抗衡的不过只是卫谕罢了。
  卫谕看了面前的岑宁许久,面前这人只有在有事求自己时才愿意低头,平时便总是风清云淡的,怕是吃定了他。
  “一夜之间,她将巡抚府和衙门都给烧了,这小姑娘是当真有本事,这个档口却偏偏牵连了你。”边说着话,卫谕打量着岑宁的神色。
  面前的妇人经商又懂的看人眼色,想来也是个重利之人,如今他这般点明了形势,总该是知难而退了。
  可岑宁偏偏抬头看向卫谕,神色清明,一字一句道,“她本就年纪小,什么都不知道,并非有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啦……晚安!
第47章
  都到了这般地步了,偏偏这妇人还要为个毫不相干的姑娘梗着脖子与自己争,甚至想把人给救出来。
  惹上了吴家烧了衙门,她还想着保全那姑娘全身而退,这般天真的想法,卫谕听了都快给气笑了。
  说到底与他相干的不过就是岑宁,至于另一人……“如今这事尚且可以给你撇清楚的机会,全数推到他人身上,只要你狠的下心。”
  说到最后,嗓音越发的轻,说出的话却越发的狠。
  四目相对间,岑宁脸色发白盯着卫谕,唇边讥讽看着让人觉着刺眼,“卫公子的意思是,让我明哲保身,继续好好做个掌柜,放任亲人死活?”
  话语中的尖锐与怒气隐隐有喷薄而出的迹象,卫谕听罢,面上仍旧波澜不惊。
  “岑娘子可是忘了为何要对付吴家?切莫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太清楚今夕对于岑宁的意义,就算是再怎么冲动,她都不会舍弃任何扳倒吴家的机会。
  这番话说完,岑宁当真是冷了心,从上辈子开始卫谕便是这般,玩弄权术,明哲保身之人。
  不然又怎会看上她去对付吴家?
  不过是找个无权无势的听话傀儡罢了。
  能从卫谕这处得知洛水的消息便已经足够了,剩下的事情,她总归会找到法子解决的。
  收回目光,岑宁眉目淡淡开口道,“卫公子的意思,我知晓了,公子放心便是。”
  想借卫谕的手救出洛水这法子,岑宁这会儿算是彻底死心了。只是,卫谕还能再帮她个忙。
  “毕竟我与她姐妹一场,还望公子能让我再见她一面!”这会儿,没等卫谕答应或是拒绝,岑宁直直对着卫谕跪了下来。
  “起来!”头还没有磕下去,岑宁的胳膊就被人拽住了,“你想去看便去看就是,不必这般求我!”
  说话时,卫谕话语中也少见的含了几分气性,硬生生将人拽了起来。
  “多谢公子!”既然不用跪拜,岑宁稍稍对卫公子颔首,那人已是背过了身子负手而立在栏杆前。
  来时岑宁步子慢,心头或许还抱了一丝期望,走时如今只想快些回去,多看卫谕这厮一眼只怕都会心梗。
  胡管事已经守在了外边的长廊上,见岑宁走了出来,马上迎了上去给人引路。
  在马车上,岑宁望着两边熟悉的景色缓缓倒退在后头,胡管事悄悄看了眼她的神色才犹豫着开口,
  “这有些话,我也不知当不当与娘子说?”
  胡管事向来都是避着风头的,如今主动开口掺和起了自己的事情倒是少见的很。
  “管事的请说,我自当洗耳恭听!”岑宁微微颔首,等着胡管事这会儿开口。
  “昨日夜里头这把火,那姑娘着实猛了着,听说这巡抚大人家中的小儿……似乎是被活生生的烧死在了房中……”
  原是如此,岑宁见识过洛水出手,若是打定了主意要收拾谁,动起手来半分情面都不会留,可是她素来与吴家都是无冤无仇的,能这般做了,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
  听罢,岑宁垂下眉眼,“不知吴家与衙门昨日伤亡几何?”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伤亡了不少人,娘子也莫要怪公子心硬,凭着巡抚府这般身份,那姑娘着实难救出来。”胡管事边说着,岑宁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心头也自己琢磨着。
  这事情还得找个万全法子救下洛水才行。
  马车停在了衙门前头,大牢是在后边些的位置,可是昨日夜间这般一烧,昔日气派的威武之地如今不过成了一堆黑灰在前头。
  岑宁从马车上头跳了下来,那日在如意楼试图将自己抓回来的小捕快便守在马车旁,像是等了许久。
  胡管事背过身子给人递了些银子,那捕快很快便收进了腰袋间,转头对着岑宁毕恭毕敬道,“娘子随小的往这边!”
  或许是衙门烧的晚些,又是临街的位置,虽说大部分房屋倒在了一块,但是远没有巡抚府中看着狼狈。
  中间都是残垣,马车不能过,只能是人自己走过去。
  待到走完,岑宁的裙裾上已是沾上了不少黑灰。
  狱卒带着她一直往里头走去,她想起上次来探望今夕,好似也是这般模样,这才过不久罢了。
  走到一处拐角,桌上点着一盏蜡烛泛着微微的暖光,洛水正合眼盘腿坐在干草垛上,手撑着头不知是不是在休息。
  岑宁有些顾忌的看了眼站在自己身边的人,那人也是个识趣的,立马陪着笑道,“您有事叫我便成,半柱香内,您得快些。”
  说完,便自觉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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