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自己搞不定的情况不要自己闷着头瞎想,当然是得找脑子够用的人帮忙,所以她找准时间给江娉娉打了个电话,把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一股脑都说了出来,不过她隐去了夏颖皓的事情,因为觉得没有必要。
江娉娉听后思索了片刻给出了自己的看法:“她的解释根本就不成立,如果只是车祸后的补偿合同,条约上肯定会注明情况,那她哥哥怎么可能会误会成其他内容呢?”
“也是哦,是我当时脑子太乱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当时她还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替夏颖皓保密,也来不及去思考别的问题。
“娉娉你真厉害,一下子就抓到问题在哪儿了!”
“那是因为我不认识当事人也没有参与其中,所以可以理智的分析所有事情。而且我估计你也有一些细节没有告诉我,所以我的分析也是针对现有线索做出的结论,不过那个协议日期对不上就已经非常大的疑点了,你可以查查那几天都发生了什么。”
“我特地看了一下日程表,那几天正好是我看完流星生病的日子,我整天都躺在家里诶……”
江娉娉却忽然说:“看流星那天晚上不就是时令舟的欢迎宴吗?”
“对啊。”辜曼曼想起来夏颖瓷也去了,于是告诉江娉娉:“那天夏夏也去了,本来约好是我们三个人一块去看流星的,但是因为夏夏喝醉了,所以最后只是我们两个人……”
这时她忽然想起了一件非常关键的事情,急忙翻身下床,找到了平常用来记录梦中声音的记事本,自从她意识到这些内容是预言之后,便会把每次听到的内容都记下来,以供日后琢磨。
之前的一些话有的她已经记不大清了,只能尽量还原内容,但是有一句关于酒后的内容她记得很清楚,因为内容不全她还猜测了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且算算日子,时间也能对的上,难不成这句话说的就是夏夏?
可这和时令舟又有什么关系?
辜曼曼是越想越乱,最终哀嚎一句:“我的头好痛啊,为什么事情会这么复杂?”
“复杂的事情多了去了,这个其实也不算什么,只是你不知道真相罢了。不过知不知道真相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看你朋友的态度她是不想让你知道,不然也不会这么费尽心思地隐瞒了。或许现在这个状态对大家来说就是最好的情况,隐瞒不一定是欺骗,也许只是一种妥协。”
辜曼曼沉默了,她也不知道是该寻求真相,还是继续装聋作哑。秘密知道太多也不是好事,比如她现在有口不能说,有话不能提的状态就已经很让人抓狂了。
从理性上她是赞同娉娉的话,但是从感性层面上,她又实在做不到视若无睹。
假若她把想法拿出来讨论,估计也没什么结果,因为娉娉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她无法理解自己的心情,这个时候自己更适合跟宋颐鸿聊聊。
“那我去找找小宋聊聊吧。”
江娉娉对此也是习以为常,说了句:“去吧,替我问声好。”
于是辜曼曼又给宋颐鸿打了个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他的反应就和江娉娉截然不同。
“找人查一下不就好了?”
辜曼曼迟疑地问:“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又不是让你去偷看合同,你去查时令舟不就好了,反正你也算是有正当理由,查一下联姻对象的背景很合理,万一背着你干什么事儿呢?我不是说舟哥不好啊,我只是举个例子。”
“也对,真有你的,这办法你也想得的到!”
“是你太老实了,方法总比苦难多。不过我也实在是想不出来舟哥会跟夏夏签什么协议,这的确挺奇怪的。”
“不过……这事情查得出来吗?”
宋颐鸿自信道:“没事,我们先查,查不出来就让你哥想办法。”
虽然他的办法听上去有点馊,但是不得不说也是个办法,她不禁佩服道:“有时候真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多歪主意,你是不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解决不了的问题?”
“那倒也不是,也有一些事情是我搞不定的。”
“我不信,比如呢?”
“真要我说吗?比如我就没办法让你变得聪明一点。”说完宋颐鸿还故意叹了口气,“太不容易了。”
辜曼曼气得牙根痒痒,大喊道:“宋颐鸿我跟你势不两立!”
“行了行了小点声,把我耳朵弄聋了谁来帮你干活?”
“耳朵聋了和干活又不冲突。”
“辜曼曼你好狠的心啊!”
宋颐鸿的话的也提醒了辜曼曼,如果这件事往小了说是夏夏的私事,往大了说就有可能影响到时辜两家的合作,所以不管于公于私,自己要调查也是非常合理的。
只是时令舟的事情还这不是那么容易调查的。
宋颐鸿在调查了几天后告诉辜曼曼,他除了查出时令舟的私人律师是谁之外一无所获。
“也不算是一无所获吧,主要大家都是熟人,我也不好问得太细。”暗地里搞小动作就算了,要是传到正主耳里,那在圈子里可真就混不下去了。
辜曼曼竟然丝毫不感到意外,以时令舟的性格做事必然滴水不漏的,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抓到把柄。“查不到也正常,毕竟也不是什么好事。”
“一丁点迹象都查不到所以才说明有问题,我托朋友去查上个月欢迎宴上的监控,你猜怎么着?酒店上个月所有监控全部格式化清空了,早不清空晚不清空,偏偏挑在这个时候,你说奇不奇怪?”
“那你的意思是欢迎宴有问题?”
“是的,我特意调查了一下舟哥上个月的行程,他的行程排得很满,夏夏的行程又比较规律,这两个人没有可能在其他场合下碰面,所以只有可能是在那场宴会上。你再想想看,后来几天夏夏有没有找过你,跟你说过什么话?”
“有啊,第二天她就给我打了电话,不过因为我当时生病没接到,后来我还特地联系她了,她也没说什么事……”
“按照你看到的日期,那个协议不就是在那几天签的?说不定她就是想找你谈这件事情,可为什么又没有说?”
“她说过那是一个保密协议,可能是因为事情不方便告诉我?”
宋颐鸿忽然说:“其实我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但是需要得到验证。”
“你想怎么验证?”
“那就要看你敢不敢去跟他当面对质了。”
辜曼曼瞬间傻了眼,她和时令舟对质?光是想象这个画面她都觉得令人窒息。
“你这是在开玩笑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很克我的。”
“什么克不克的都是心理作用,战胜恐惧的最好方法就是直面恐惧。对了,你这就是脱敏治疗!再说了你还占着理呢,你怕什么?”
作者有话说:
你还别说,他们俩真的是非常典型的配角,求知欲极度旺盛,搞事能力也很强。
在曼曼的成长之路上小宋立下了汗马功劳
我觉得人成长的最快方法在其实就是吃亏,比如我朋友上班之前隔三差五迟到,上班之后迟到扣工资就直接帮她治好了这个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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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正面交锋
(看来恐惧也拜倒在公主脚下了。)
“辜小姐喝茶, 小心烫。”
辜曼曼一边道谢,一边从秘书手上接过茶杯,心中暗暗将宋颐鸿咒骂了数百遍,自己头脑一热, 被他蛊惑来找时令舟对质, 结果这人倒好,临时有事说不来了!
尽管他说自己可以通过电话提供远程支持, 可他人不在, 这跟让她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说真的, 要不是时令舟的秘书现在就陪在她身边, 她连逃跑的心有了。在外人面前她总归是要顾及一下辜家的形象。
秘书见她抬头以为她是有话要说, 立刻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总觉得这位秘书对她的态度相当殷切,她也很自然地联想了那门还没有着落的联姻,心情更加糟糕了。
“没什么, 我就是想问问时总开会还要多长时间。”
秘书看了一眼手表, 十分肯定地回答她:“还有六分钟, 时总对于时间要求一向很精准, 会议从不会延时的。”
辜曼曼想到小时候时令舟就是这样, 严格遵守时间规划, 绝不会出现延误和意外。怪不得那个时候大人们就总是夸奖他, 小时候就如此, 长大后只会更加自律。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走神了!
这么关键的时刻,她怎么可以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她可是来找时令舟探寻真相的,说得好听是探寻, 其实是宋颐鸿教了她一套话术, 让她来诈一诈时令舟。
之所以选择让她来公司, 也是一番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如果单独把时令舟约出来可能会让他生出警惕之心,去时家的话,时家夫妇在也许会有影响,而在工作场所里可以让时令舟保持放松,并且说不定会让他用对待工作的态度去讨论私事。
宋颐鸿还分析了很多理由,不过辜曼曼完全没记住,直接以你字多你有理为由同意了他的提议。
其实对她来说要是单独约时令舟出去,或者去时家说不定会让人误会什么呢,所以还是公司显得比较公事公办。她甚至没有提前打电话通知时令舟,而是在公司前台报名字预约,足以对外证明他俩真的不熟了。
几分钟后,等候室外传来了房门开合的动静,秘书说了一句失陪起身出去查看情况,没过一会儿便折返来请她。
“辜小姐请跟我来。”
辜曼曼给宋颐鸿发了条消息后,跟着秘书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这是她第一次进时令舟的办公室,进来后四处看了看,发现办公室大多都是一样的格局,都是宽敞空旷的空间配备高层落地窗,时令舟就坐在摆在正中央的气派办公桌后,在无声中宣告着他对于眼前一切的掌控权。
他看到辜曼曼后放下了手中的笔,伸手向她示意了一下面前的访客椅。
“你来怎么不提前电话通知我?”
“我是恰好路过,想到有事情要问问你。”辜曼曼拉开椅子坐下,秘书又为她倒了一杯热茶,做好这一切后便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整个办公室里便只剩下辜曼曼和时令舟两个人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辜曼曼不知觉地咽了咽口水,明明对方什么都没说,可她却已经下意识地开始紧张了怎么办?
“找我什么事?”
此时此刻,她仿佛又听见了宋颐鸿在自己耳边说,“战胜恐惧的方法就是直面恐惧。”
她将这句话默念了好几遍,又做了个深呼吸,抬头直视对方:“我想问问夏夏的事情,就是我的朋友夏颖瓷,你应该不陌生吧?”问完她便死死地盯着时令舟,绝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只见对方表情沉着:“你想问什么?”
虽说他丝毫不慌张看不出破绽,但是他的这个反应就已经证明了她们的猜测方向是没错的。
假如毫无关系的话,时令舟应该直接回答她们之间不熟,无话可说才对。
辜曼曼稍稍有了那么一丝底气,继续接着宋颐鸿的话术:“欢迎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说你应该也很清楚。”
“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就好。”
“如果我们要结婚,我当然得考虑很多方面,特别是你的个人情况会不会对我以及我家产生负面影响。”
“所以我对你和别人签保密协议这件事情有些疑虑,万一到时候闹开了,那就不单单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所以我要求你对我公开协议内容,应该也不算为难你吧?毕竟这对我来说也是个风险,到时候出了事可是我们一起背。”
说完这一长串话,辜曼曼端起茶杯战术性地喝了口水,以此缓解她的紧张感,宋颐鸿给她编的这套词儿听着倒是挺帅气的,但实在是不符合她的风格,怎么念都感觉怪怪的。
时令舟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我可以保证这件事情已经了结,不会影响到任何人。”
“我也听说过郁律师的大名,但我该怎么相信你的保证呢?你想想看,我都能知道的事情,其他人如果想查会很难吗?”
“这些协议里都有明确规定过,不存在有其他人宣传的可能。至于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想多问,但她应该知道违约的后果。”
时令舟的语气逐渐变得凛冽起来,光是看人的眼神就足以让人胆战心惊,辜曼曼不由心生怯意,忽然感觉到身旁的手提包传来震感,她掏出手机,发现是宋颐鸿刚刚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不要慌,要镇定!他又不是三头六臂有什么可怕的,不然你就真的成时太太了!!!]
看到这三个字辜曼曼立刻冷静下来,没有什么比这更能鼓舞人心了,她都已经抗争这么久了,难道因为时令舟发几句狠话就退缩?
“夏夏什么也没说,我就是不想惊动她才来找你的,另外这也不是她的错吧?”说到这,辜曼曼忽然福至心灵,想起很久之前听到另一句预言——[进错房还认错人,男人你不要太离谱!
当时她还很困惑这句话到底说的是谁,到目前为止预言里涉及到的都是她身边的人,那么从时间上来推测的话,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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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就是时令舟,不过她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所以只能稍稍试探一下。
“认错人的又不是她。”
没想到她一说完,时令舟看她的眼神都变了,视线中掺杂着惊讶与提防,仿佛在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没有告诉其他人。”辜曼曼故意说着模棱两可的话,“夏夏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而已。”
时令舟紧抿着双唇,脸上的表情不可琢磨,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辜曼曼。
尽管内心很慌,但辜曼曼还是强装镇定地与之对视,她并没有想在这场关于气势的比拼中获得胜利,她只是想着只要坚持就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时令舟抬手摁下了固定电话上的传呼器,秘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时总我在。”
“把上次王家的调查报告拿进来。”
“好的。”
一听到王家二字,辜曼曼开始在脑海中搜索关于王家的消息,据她所知有好几个王家,不过从实力来说都是要远低于辜家和时家的。
其中有一家王家的女儿和她还是同级同学,以前在学校还打过交道。
很快秘书敲门而入,将一份文件送到了二人桌前,接着又悄无声息地离开,就像他未曾出现一般。
时令舟绷着脸将文件递给了辜曼曼,“这是你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