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非常不满地瞪向秦慕瑶道：“要我连这点都不能保证还用在江湖上混吗？”
“我以为你早就没再江湖上混了，你见哪个在江湖上混的人会像你这么落魄和邋遢，不过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在考虑要不要在他脸上留那么一两道无关紧要，却又能增加他男子气概让他看上去没那么好欺负的伤疤！”
听到这话老头略有所思道：“我建议留，不然，他这张脸太招人眼了。”
姜宴安道：“我同意。”
“但这疤不能影响他科考和前程。”秦慕瑶提醒道。
老头摸着下巴思忖道：“放心，我心里有数，那你现在跟我出去聊聊？”
后面这句话他是对姜宴安说的。
姜宴安没搭话，只是扭头看向了秦慕瑶。
秦慕瑶挥手道：“去吧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刚出门老头毫无征兆的攻向姜宴安。
姜宴安条件反射般躲了下，反应过来后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整个人犹如潜藏在黑夜里的猛兽，像是下一秒就要将面前之人吞噬殆尽般，全然不同与先前那副文弱书生的模样。
老头忙举起手来，“别误会，我对你没敌意，刚才的试探也只是为了更好的帮助你。”
“不信，你看这个。”老头袖口忽然滑出一块令牌。
看到令牌的刹那，姜宴安迅速变了脸，不等老头反应过来，他的右手犹如闪电般掐住他的脖颈，“这令牌哪来的？”
“它的主人。”
被掐住喉咙的老头不仅没感到害怕还笑得非常开心。
这是一种庆幸和重逢后的喜悦。
“这是他当年给我的信。”
老头非常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一封泛黄的信，连同令牌一起递给了姜宴安。
姜宴安没有接。他冷冷地盯着老头，好半响，才低声警告道：“你要敢乱来，我定杀了你，还有这些事不许同里面的人说。”
“放心！”
简单的两个字透着坚定。
姜宴安这才接过他的手里的令牌和那份泛黄的信。
第40章 出发
趁他看信期间，老头细细打量着他的脸。
“你不准备跟胖丫头说这些事？”等姜宴安收好信和令牌，老头才问道。
姜宴安摇头道：“没必要，倒是她的病……”
“福安郡主的事你应该听说过，当年她就是中的这种毒，但她当年是因为皇帝想要立她为王才会被人如此恶整，目的就是让她颜面尽失，彻底失去君心，成为一个笑话，让她生不如死的活着，可她们给这丫头下毒又是为了什么呢？她不就一乡下丫头吗，难道她的身份也有问题？”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老头一天了。
他以为姜宴安能给他一个解释。
姜宴安摇头道：“不清楚。”
“但她确实是在秦家村长大的，不过她十岁那年有走丢过一次。”
“难道那次走丢发生过什么事？”
“不清楚，秦家人没说，她自己好像也不太记得了。”
“如果她真和皇宫有牵扯，你准备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
如果是以前姜宴安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但现在他竟然迟疑了。
见状，老头道：“那你的脸还治吗？”
“按她说的治。”
“治好脸你真要去参加科考？”
“不行吗？”
“我担心你考不上，毕竟……”
老头话还没说完，姜宴安脸便已经黑如锅底了。
他一句话都懒得再和他说，转身回了院子，却发现秦慕瑶不在。
“大哥，她的人？”
秦文永道：“去洗澡了，今天她忙了一天，我们让她洗了早点睡，毕竟，她明天一早还得起床做菜，不早点睡我们怕她身上受不了，反正剩下的事我们自己就能搞定。”
姜宴安了然地点头道：“那我晚上睡哪里？”
他和秦慕瑶分房睡在秦家并不是什么秘密，但邋遢老头是不知道的。
他听到这话一脸奇怪道：“你不跟胖丫头一起睡？”
姜宴安没理他。
秦文永道：“你睡老三房间，娘已经把房间收拾出来了，你去看看还缺什么就跟她说。”
“那我呢？”邋遢老头道。
秦文延道：“您洗完澡可以跟我睡或是自己睡杂物间。”
“我能跟你一起睡吗？”老头扭头问姜宴安。
“不能！”
姜宴安拒绝得非常干脆。
“给我在他房间打个地铺，我要跟他睡。”
秦慕瑶出来的时候恰好听到这话。
她想没想到便接话道：“不行，我不同意，我都还没跟姜宴安睡过，凭什么要让你跟姜宴安睡，他是你男人还是我男人？”
“秦慕瑶！”姜宴安脸倏然爆红，他咬牙切齿道。
看到这一幕秦家众人也都有些哭笑不得。
“瑶瑶，你真是……”秦文永无奈摇头。
秦文友道：“妹妹，你这样会吓到宴安的。”
“秦慕瑶，你见哪个女人像你这样大刺刺地就嚷嚷着要跟男人睡？你没看咱妹夫都不好意思了吗？再说，你现在这样的让妹夫怎么跟你睡，难道你想让他被你压在身下……”
“滚！”
秦文延的话还没说完，秦慕瑶便一鞋底板砸了过去。
秦文延躲闪不及被她砸了个正着。
“秦慕瑶，你打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还说？”秦慕瑶这次直接把鞋底板换成了墙角的板砖，“秦文延，你要不要试试看是你躲得快还是我砸得准？”
“这么大人说个话还是这么没把门，活该被打！”
不止是秦慕瑶，秦家其他人也都狠狠出手揍向秦文延，打的秦文延嗷嗷叫。
院子里一时间充满了欢声细语。
翌日一早。
天还没亮，秦慕瑶就起来了。
那时秦家其他人都还没起来，她厨房烧上热水后便开始在院子里练太极和八段锦。
虽然不知道老头说的是真还是假，但她决定把太极也加进来。
“你这好像和我们之前练的不一样。”
“对，又是一个，要学吗？”
“可以吗？”
“可以呀。”
邋遢老头从杂物间出来就看见院子里比比划划的两个人。
一开始他还以为两人是在瞎比划，但慢慢地就琢磨出味道来了，甚至不自觉地跟着他们笔画起来。
秦慕瑶和姜宴安一早就发现他了。
但两人并没受他影响。
他们自顾自地练着功，一连练了好几遍才收工。
“你还会学的吗？”姜宴安问。
“会，但我现在的身体练不好，所以我也教不了你，等我瘦下来再教你。”
主要是这具身体太虚弱了。
为求稳，秦慕瑶只能选择循序渐进。
秦家人是在一阵饭香味中醒来的。
昨晚他们都很晚才睡，所以今儿起晚了。
等他们洗漱完后，秦慕瑶早已做好了早餐，这会正在炒一会他们要带到镇上去卖的小龙虾和螺蛳，不仅如此，秦慕瑶还熬了一大锅绿豆汤。
距离秦家村最近的是嘉宁镇。
两者间间隔十几公里。
路程不算太远。
吃过早饭后，秦家除了秦父，秦母以及秦文友和秦慕瑶外，只剩下家里小孩没去镇上了。
其实村里是有牛车的。
主要是他们带的东西多占地方不说，这些东西又都是去卖钱的，所以不太好沾村里人便宜，便决定一家人背过去，其中姜宴安是去收钱算账的。
邋遢老头是去看热闹的，顺便去买秦慕瑶交代的猪下水和猪骨头以及陪姜宴安卖灵芝。
秦文友没去是因为他要留在家里做个推车，不然，天天这么背谁都受不了。
秦慕瑶看着众人离开的方向道：“看来我得尽快减肥凑够买牛的钱，不然，靠走路效率太低了。”
要不是她身体不允许，她现在就想溜到镇上卖牛车去。
她空间里那么多药材随便卖一点钱不就来了吗？
哪里还需要像现在这么费劲。
想到这里，她顿时就有了急迫感，“娘，你把家里的脏衣服给我，我拿到村口去洗。”
秦家村村东头的石台上有数个泉口达成的石台。
平时村里人都是去那里洗衣洗菜。
不像平岭村还得拿到河边去洗，这也是秦家村的女孩不愿意嫁到外村的原因。
附近十里八村也就只有秦家村的地址位置和条件要好些。
“瑶瑶，你忙了一上午了，这些活还是让娘来干吧！”
秦母心疼女儿不舍得让她干这些事。
但秦慕瑶坚持。
秦母拗不过女儿，只好随同她一起去洗衣服。
第41章 开卖
嘉宁镇。
秦文永他们到的时候，镇上早已人满为患，好的摊位也都已经有人了。
见状，秦文友道：“我们来迟了！”
“酒香不怕巷子深，你们把灶台一搭，小火一烧，小风一吹，没一会人群就循着香味找过来了，以胖丫头的手艺你们还愁没人买？我都觉得你们东西带少了，不够卖。”
对于这门生意邋遢老头还是很上心的，毕竟，这关系到他以后的伙食问题。
等秦文友他们搭好灶台后，老头顿时就吆喝开了。
“卖小龙虾啦！”
“又香又辣又好吃的小龙虾，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小兄弟，喝酒不，我们这有超好吃的下酒菜爆炒螺蛳，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大妹子，你别站那么远呀，你过来看看我们买的这个小龙虾和螺蛳，你看这水油……你过来尝尝，不好吃不要你钱！”
老头按照秦慕瑶的吩咐端着一碗螺蛳不停地邀请路过的人尝鲜。
秦家其他人也是一样。
他们先是热情地邀请两边摊位的老板尝鲜，随后便吆喝着街上路过的男女老少。
姜宴安以前没这种经历。
他有些张不开嘴，只好和程杏儿一起守摊位。
那半张被毁的脸被他用面具挡住了。
面具是秦文友给他做的，木制的，四周打磨得非常光滑也非常薄。
为的就是让他戴着别太难受。
一开始姜宴安还有些不习惯，戴的次数多了以后，他倒也就习惯了，但让他当街吆喝，他还是有些做不到，好在，灶台点上火以后，锅里的香味便慢慢飘了出来。
今天正好有风。
被风这么一吹，整条街都能味道那股勾人的香辣味。
不少人循着香味就过来，看到秦家人卖的东西他们直皱眉，却又抵不过那股食物香的诱惑，只能半信半疑的上前试吃。
“田螺三文钱一份，小龙虾五文钱一份，没带食盒的加一文钱！”
“免费尝鲜，不好吃不要钱！”
“大兄弟，买点回去当下酒菜吃呗。”
……
别说还真有不少男人被马春芳叫了过来。
他们看着她手里的田螺道：“这玩意真好吃？”
“好不好吃我说了不算，您说了才算，要不尝一个？我保证您吃了还想再吃，再说你看我们这油水多的……真不比您吃肉差，特别是这汤汁，您回去后让你媳妇给您做点面条，然后往这里面一拌，那味道简直绝了，而且，我们买两份送一份绿豆汤！”马春芳热情招呼道。
“味道还真不多，但你们这会不会太贵了？要不给我们再便宜点？”
“还便宜呀？我们这已经是亏本买卖了，再便宜我们还不如拿回去自家人慢慢吃呢。”
马春芳一听见对方讨价还价，当即便把手收了回来，笑呵呵道：“这东西我们也得花钱去收，收回来还要挨个筛选清洗……三文钱一份已经很便宜了，再便宜，那就得麻烦您去别处再看看，我们这大老远的背过来，您总不能让我们倒往里面亏钱。”虽然马春芳他们有些担心东西卖不出去，但他们也没准备刚开始做就砸自己场子，所以便宜肯定是不能便宜的。
“三文钱就三文钱，那你们给我多盛点，我买两份。”
“婶子，我们秦家人做生意最讲究一个实诚，这些事您不跟我们说，我们也会给您我们能给的最大优惠。”马春芳将碗递给程杏儿。
程杏儿手脚麻利地给前来购买螺蛳和小龙虾的人一人盛了一大碗。
姜宴安则负责收钱。
一家人分工非常明确。
趁其他人忙活的机会老头给自己盛了一碗小龙虾便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
见他吃得满嘴的红油，看得不少人直咽口水，这也是秦慕瑶派他来的愿意之一，这老头吃东西忒香忒能馋人。
老头吃一口小龙虾，喝一碗绿豆汤，小日子过得不知有多逍遥。
旁边摊位卖鸡的男人被他馋的直咽口水，最后忍不住秦文永道：“大兄弟，龙虾和螺蛳一样给我来一份，这老人家吃得太香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对了，我自己有碗！”
秦文永忍不住笑道：“那我先给您盛一碗小龙虾，您吃完我再给您盛第二碗！”
“可以可以！”
男人接过小龙虾就啃了起来。
先前秦家人给他尝的是螺蛳，他以为小龙虾和螺蛳一个味，结果吃到嘴里才知道小龙虾比螺蛳好吃太多了。
见状，老头道：“是不是很好吃？”
“我跟你说，你要再往这汤里拌点面条就好吃了，来，我分你两根面条，你尝尝味，看看我有没有说谎话，我跟你说大兄弟，这也就是你，换做其他人，我真不舍得给。”
老头依依不舍的从他腰间的竹筒里夹出两根面条递给旁边卖鸡的男人。
男人放汤汁拌了下，再吃得时候顿时瞪大眼睛。
入了味的面条简直不要太好吃了。
“老人家，你们这卖面条吗？”
“不卖，这面条还是我让胖丫头特意给我做的呢，晚点你多卖两份带回家吃也是一样，我们这生意真没赚钱，要不是家里穷，想回了点本做更多好吃的，我们都不来受这个苦，哦对了，一会把你这鸡给我们卖几只，你给我优惠点。”
“您要多少？”
“一只老母鸡，小鸡要五只母的和两只公的，一会我吃完自己挑。”
这些以后都是要进他嘴里的可马虎不得。
闻言，秦文延道：“前辈，您买鸡做什么？我们家养了。”
“胖丫头让我买的，具体的你问他，我也只是听命行事。”老头瞬间甩锅给姜宴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