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两人默默上前一步，一个挡在楼文煊面前，一个挡在秦慕瑶面前，生怕两人再次打起来，可惜，姜宴安却被秦慕瑶一个反手推到了身后。
“你敢打我？”好半响，楼文煊才回过神来。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打。
“大人，对不起，我家娘子护我心切并非故意要伤您，您要怪就怪我。”姜宴安像是被吓到般瑟瑟发抖道。
甚至几次要给楼文煊下跪都被秦慕瑶提落了起来。
楼文煊眼神像是要活吞了秦慕瑶般慑人。
“文煊……”
“滚！”
孙崇文才开一个口就被楼文煊骂了。
孙崇文摸了摸鼻子，无奈看向秦慕瑶，想让她给楼文煊道个歉，哪知道，秦慕瑶一脸不怕死地对上楼文煊慑人的眼神道：“打你，我肯定是不敢，但你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相公就是打我秦慕瑶的脸，你敢打我的脸，我凭什么不敢打你的脸，横竖贱命一条，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瑶瑶，你别说了！”姜宴安像是被吓到般低声道。
不等秦慕瑶说话，他随即便对楼文煊道：“大人，千错万错都是小的的错，您要怪就怪小的。”
“闭嘴！”
“闭嘴！”
两人训斥声同时响起。
一道出自秦慕瑶一道出自楼文煊。
说完，两人对视眼，皆不服气的甩过头不叼对方，却也让孙崇文暗松口气。
“不打不相识，打过就是朋友！”
“谁跟她是朋友？”
“谁要跟他做朋友？”
又是一阵异口同声。
“你看你们这默契，你们不做朋友谁做朋友，好了，之前的事咱们先揭过，我先说说我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这次我来就是来收购你家做小龙虾的方子，但现在我觉得我们可以进行一个更为长期的合作，不过再次之前我得尝下你做的这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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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靠山
孙崇文笑呵呵打着圆场。
“好男不跟女斗，好男不跟女斗……”他手拉了拉楼文煊低声劝道。
楼文煊冷睨他眼，旋即看向秦慕瑶道：“这次我且看在崇文的份上饶你一命，再有下次……”
“再有……唔”
秦慕瑶话还没说完就被姜宴安捂住了嘴巴。
“谢大人饶小的们一命。”他感激道。
见秦慕瑶不悦地瞪着他，低声劝道：“我们才刚被人赶出村落，你想让我们再次被干跑吗？如今我们寄居在哥嫂家，你做得太过会牵连到他们……”
听他这么一说，秦慕瑶这才像泄了气的气球乖乖地坐回到位置上。
“我这就放开你，你别闹了哈！”姜宴安叮嘱一句后才松开捂着秦慕瑶嘴的手，“这筷子是新的，两位可以放心吃的！”
“哦，好！”
孙崇文看了眼秦慕瑶，确定她真的没准备再闹，这才拿起筷子尝桌上的卤菜。
吃进嘴的刹那，他忍不住瞪大眼睛，“这玩意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吃，而且，还蛮适合喝酒的时候吃的，你这个是用卤汁卤的吗？”
“不然呢？”秦慕瑶不客气道。
“不过卤汁的方子我不卖，你就别打它的主意了。”
“为什么？”
孙崇文念头才刚起就被秦慕瑶泼了一盆冷水。
他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失望。
“我把方子都卖给你了，我们自己卖什么？你没看见我这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吗？”
“你可以和我合作呀！”孙崇文道。
秦慕瑶冷哼道：“我有钱有手艺凭什么要跟你合作？我吃多了闲的吗？”
“即便你什么都有，可你没有靠山，你要知道像你这种没有靠山的人是很难把生意做得长久的。”孙崇文好心道。
秦慕瑶不客气地笑出声道：“就你还想做我的靠山？”
“你能对付得了我都对付得了，对付不了的我也对付不了，这么算下来，你这个靠山也不咋地，何况，来找我求合作的人多了，他们都自称是我靠山，我凭什么要选你，你当你是谁？”
“我是食味轩的少东家，京城人。”
孙崇文以为他亮出身份来秦慕瑶会露出惊讶的神色，哪知道，她连眉头都没动下，似乎一早就知道他是谁一样。
“你之前认识我吗？”孙崇文问。
秦慕瑶道：“不认识，但我想知道你爹有几个儿子，你在其中排行第几，你娘在你家得宠吗？你除了是食味轩的少东家以外还有什么了不得身份和背影吗？”
孙崇文一愣，“这些和我们的合作有关系吗？”
“你说呢？少东家。”秦慕瑶将少字咬得极重。
“我有四个哥哥，虽然四个哥哥关系和睦，彼此谦让，但村子里兄弟翻脸的例子并不少见，这还是在我们农村，换做你们这些权势家族兄弟争权夺势应该并不少见，鬼知道你这个少东家的位置是实权还是虚名？即便是实权也不代表你的那些兄弟姐妹不想将你取而代之，你这个靠山在我看来一点都不可靠。”
秦慕瑶的这番话让孙崇文和楼文煊都有些对她刮目相看。
他们没想到一个农村妇人竟然有这样的见解。
两人对视了一眼，刚要说话就听见秦慕瑶道：“虽然咱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你给我的感觉不错，至少你这个人在我看来是可交，所以我们可以从小的合作开始。”
“谢谢你对我的认可，你说下你的想法。”
孙崇文没想到先前一连串的冲突竟然只是秦慕瑶对他的一个试探？
“小龙虾和田螺的做法有很多种，我们受于条件限制只能卖最为基础的产品，导致我们的产品虽好但卖不出价钱来，如果我们合作的话，我可以对我的产品进行革新让它变得更符合你们的酒楼精致和高价以及好吃，而你可以利用你手头的资源让它卖到更远的地方，为你也为我赚更多的钱，这对我们彼此来说是一种双赢，不过小龙虾是季节性产品，所以我们合作是短期的。”
“如果我说我想对小龙虾进行垄断呢？”孙崇文听懂秦慕瑶的意思，但他并不想让利。
“小龙虾的做法有很多种，除非你能把我脑子拿走，否则……”
后面的话秦慕瑶没再继续说，但大家都知道她的意思。
“如果我们合作，你想以什么样的方式？”孙崇文思忖片刻道。
秦慕瑶道：“我出技术，你出地盘，采购方面我可以让我大哥或是我四哥去教你的人，这个主要看你的意思，收益分红我七，你三，毕竟，没有我，你的酒楼再多也不可能赚到那一份钱，因此，我要抛出成本后利润的六成。”
“那你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不行，绝对不行。”孙崇文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我这怎么是空手套白狼呢？我先前去镇上逛的时候有观察过你们家酒楼，你们家酒楼的生意并不算好，而且，我要的只是这两样产品的利润，但你要清楚一旦我的小龙虾系列和田螺系列火了，你们酒楼生意势必会更上一层楼，你要知道一旦客人去了你们家酒楼就不可能只点这两道菜……”
秦慕瑶的话让孙崇文露出略有所思的表情。
“三成的分红虽说不算多，但算上酒水以及其他菜品等东西以后，你们酒楼收益应该还是蛮可观的，至少会比现在翻上一到两倍甚至更多，我要不是想交你这朋友，我压根就不需要让利给你三成，同样的条件我去和别的酒楼合作，哪怕，我就给他们一成利润分红，他们都不会拒绝，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秦慕瑶和孙崇文谈生意期间，姜宴安的视线就没离开她。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是同样一张脸可他却从现在这张脸上看到了以往从未有过的光芒，耀眼而夺目，尤其是她眼中透出的认真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不仅是他，楼文煊同样也在打量秦慕瑶。
从见面到现在这个女人给了他太多的意外和惊诧。
只有孙崇文在认真搞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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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谈成
“虽然你说的这些都非常的有道理，但三成的利也太少了，五五分怎么样？这是我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不然，我回去也不好跟家族的人说。”
“你这样我也不好跟我家里人说。”秦慕瑶微笑道。
“我赚到的钱还要和家里人分的，七成看似很多，最后分到我手上顶多二成，甚至更少，所以三成是我最大的让利和诚意，我是一个非常痛快的人，反正条件摆在这里，你觉得行，咱们就合作，你觉得不行，那就请便！”
孙崇文：“……”做生意不都要讨价还价一番的吗？她这也太干蹦利落脆吧？
“你能保证你的小龙虾和田螺系列一定能火吗？”孙崇文问。
“我以为它已经火了，不然，你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可它吃起来到底不太文雅。”
“有些东西好吃就好吃在它不文雅，如果你想全面推广，我们可以给它配上手套和竹签，但我觉得没必要，主要是成本会增加，会吃的人就能很文雅的把它吃完，不会吃的人我建议他多吃，吃多了自然也就找到诀窍了。”
秦慕瑶坚决不承认她是因为不知道这边有没有一次性手套才不建议搭配上手套的。
她怕她说出来孙崇文问她怎么做？
她只用过一次性手套，还没真不知道这玩意咋做！
她的建议让孙崇文和楼文煊嘴角抽了抽。
几人正说着话，院子大门就被敲响了。
“瑶瑶，我们能进来吗？”说话的人是秦文永。
他们收龙虾和田螺回来了。
“可以！”秦慕瑶应了声。
秦文永赶着牛车推门进来。
和他一起的还有秦文延。
两人看到院子里坐着的孙崇文和楼文煊愣怔了下，“这是两位是……宴安的朋友？”
“不是，他们是来找我的。”秦慕瑶说着冲孙崇文招了招手，“过来给你看看我哥他们刚收回来的小龙虾和田螺。”
“不是你们自己抓的？”孙崇文诧异的问。
“一开始是我们自己抓，销量上去后，自己抓的效率不仅低，而且量还少，所以我哥他们现在都是去各村收购，一文钱一斤，所以你可以想下其中的利润。”
进了酒楼的东西就不可能再廉价销售。
虽说中间的人力成本加大了，但利润同样也有了大幅度提升，这些东西作为食味轩少东家的孙崇文几乎是秒懂。
“因为我们是廉价销售，所以不会特意去限制龙虾的大小，确切的说越小的小龙虾对我们越有利，但如果你们酒楼想卖就刚好相反，你们需要从小龙虾大小还有本质上出发，毕竟，我们针对的客群不一样，而且，后期我们可以自己养小龙虾，这样我们就可以形成一个完整的产业链，田螺也是一样，你别看它们都长得一样，但有些是不能吃了……”
秦慕瑶详细的给孙崇文介绍着其中的商机以及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东西。
孙崇文听得非常认真。
楼文煊也是一样，只是他的眼睛还是时不时会瞥向秦慕瑶的脸以及她身侧的姜宴安。
“你为什么会懂这些？”他突然道。
“你当我身上的肉是白长的？”秦慕瑶不客气的回怼道。
秦文永帮忙解释道：“这些东西并不是秘密，只是以往大家都没注意，所以知道的不多。”
“我觉得可以合作，但我还是觉得三成利太少了。”
孙崇文确确实实心动了。
但他还利润这块还是有异议。
“按照你说的我们想要形成一个全程的产业链，后期我们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财力。”
“养龙虾这事我可以协助我二哥来完成，他是种田的好手也希望喜欢钻研田地上的事，收购小龙虾可以让我大哥来协助。”秦慕瑶指向秦文永，“如果从人力上来说，出力的人也并不仅仅只是你，至于钱……我们现在是没有，但不代表以后就没有，所以三成已经很多了，你要再贪心，那咱们就二八分，我八，你二。”
孙崇文：“……”哪有人谈着谈着生意利润越谈越少的？
“三成可以，但我要把那个加上，”他突然指向桌上的卤菜，“而且，我觉得里面的菜品还可以再多点，比如牛羊肉什么的……这样你们还能省去一个销售的过程，当然，如果您们想自己售卖也可以，大不了我不在嘉宁镇卖。”
“我需要考虑下。”
秦慕瑶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复。
孙崇文道：“正好我也需要再考虑下，三天后我再来找你。”
“可以！”秦慕瑶应下后，便想送客，哪知道，孙崇文不客气道：“那你再炒点小龙虾和田螺以及卤菜，我要带走。”
“可以，但要给钱。”
孙崇文嘴抽了抽：“你不说我们是朋友吗？”
“亲兄弟明算账又何况是朋友，再说你什么条件，我什么条件，我能有那资本给你白送东西，何况，你送我啥了？”
“我这不是没想到嘛。”
话是这么说，但孙崇文还是掏了一块碎银子出来。
“够不？”他问。
“够了！”秦慕瑶接过碎银便递给了姜宴安，旋即对秦文永道：“大哥，你陪他们聊会，我和姜宴安进去烧菜。”
“你烧菜就烧菜，干嘛还把你男人带走，怕我们把他吃了？”孙崇文不高兴道。
秦文永笑道：“您误会了，平时瑶瑶做菜宴安也都会陪在她身边，他们两人通常都是一个烧火一个炒菜并不是今天才这样。”
“那他要不在呢？”孙崇文问。
秦慕瑶道：“他为什么不在？”
“难道他就没有他的事？”
“没有。”
孙崇文：“……你赢了。”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将他留下来陪你们。”
秦慕瑶知道即便她这会找借口带走了姜宴安，对方还是会想办法再次找上姜宴安。
“你自己能行吗？”姜宴安不放心道。
秦慕瑶想了下道：“四哥，你来给我烧火。”
“我能看？”秦文延问。
秦慕瑶没好气道：“不能，所以你把眼睛蒙上吧！”
“蒙上了我还怎么烧火？”
“所以你问些废话做什么？”
“我乐意。”
“滚！”
兄妹俩打打闹闹的进了厨房，随着他们的离开，院子里倏然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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