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厨师点了点头，眼里闪着对这个职业的无尽期待：“我刚来一个多月，师傅待我很好，董事长吩咐过你今天会来，师傅一大早就去亲自采买这些食材了。”
“……”
几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最终语音在夏岩岩跟程启要去吃饭而结束了。
挂掉了语音，白舟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一瓶酸奶，打开盖子舔了舔瓶盖。
冰箱门上贴满了之前白帆临走前叮嘱的各种标签，提醒她那些食材要尽早吃哪些食材可以放一段时间。
小姑娘把酸奶抱在怀里，顺手瞧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日历，估摸着算了一下距离新年大概还有一周左右的时间。
回到位置上，白舟忽然没了写卷子的心情，胡乱把试卷卷起来，放在了书架上的夹层里，拿起手机无聊的翻看QQ空间朋友们的动态。
动态一：
今天在学校食堂遇到了一个很帅的男生，大概一米八的身高栗色的头发当时穿了一件黑白撞色的羊羔毛外套，求广大友友们帮忙寻人！
“这空间都快成了各种人的暗恋明恋圈了。”白舟有些枯燥的把酸奶放在桌上，葱白的指尖快速下翻到下一条动态。
动态二：
跟好姐妹一起堆的雪人，一声姐妹大过天，你敢断了我闺蜜的翅膀，我定毁了你的天堂！
“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这么非主流时代，该不会还是一群小朋友吧……”
她的QQ里面好友比较多，在中学的时候担任过学生会副主席，所以会有一些不认识人添加，说一些各种琐碎的事情。
她甚至有些怀疑的看了一下这个动态的好友网名，非主流的符号加火星文字，确实有点儿不太像她高二的同学。
也许是看动态看得有点儿乏了，白舟无聊地一边咬着酸奶瓶口，翻起来好友列表。
有很多好友都换号甚至是注销了，在列表里躺着跟个死尸似的。
有时候她还能收到一些类似于“清人，活着扣1，不回复删好友”“……”这样的消息。
点着点着，她就点到了孟潇的账号上，这人的头像跟他的风格比较相似，是那种比较偏高冷系的黑白动漫男主头像，也是个离线的状态。
“看看动态什么的，不算是偷窥吧……”
白舟舔了舔唇角，手比嘴巴快了一步，已经点进去了孟潇的空间。
动态、日志、相册……
全他妈是空白。
她带着点儿失落的情绪，白舟点了返回，界面停在了她跟孟潇的聊天记录上面。
这还是一开始问作业的时候添加的，连消息都是。
第303章 ：视频通话
外面起了风，吹得天昏地暗的，夹着枯叶一道，肆意地飘打在白舟书桌前的窗户玻璃上，落在地上被落叶卷出了它自己的形状。
这么大风。
白舟心里嘀咕了句，默默地把酸奶放在一边，左手拿起手机想拍个照发给白帆。
就在刚准备返回打开相机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号的位置，并且非常狗血的按下了视频通话。
随着QQ独特的语音视频音乐响起，白舟下意识地低头往手心里的手机屏幕上一瞟。
我靠。
她居然给孟潇开了视频。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她连忙伸手想去挂掉视频，可紧接着一声震动传来，屏幕里出现了孟潇那张帅气的脸。
“什么要死了？”
孟潇刚好正在健身，手里拿着哑铃在地板上，手机忽然传来视频邀请的声音，他本想着这个时间还能有人打QQ语音，估计是马文杰。
定睛一看，居然是小姑娘打来的。
带着点儿小小的激动，孟潇接了。
刚接通那边就传来小姑娘一个人在那屏幕里只能看见她的额头，神神秘秘地念叨着：要死了要死了。
他勾了勾唇，停下手里的动作，坐在地板上，好奇地问了句。
“啊！”白舟慌了，接就接了，居然还说话了。
她连忙把手机视频挂断，将手机屏幕朝下背扣在桌子上。
白舟啊白舟，你这是学习学多了还是脑子里魔怔了，居然给人家打视频！
就在她陷入自我纠结与自责，影响了自己给自己定制的学习规划的时候，桌上倒扣着的手机又非常不恰时地响了起来。
她把手机翻过来，盯着屏幕中间的邀请跟拒绝两个选项，还有孟潇的头像，纠结了会儿。
可那视频音乐却锲而不舍地一个劲儿地响着，白舟咬了咬牙，心想着自己又不是没穿衣服，开个视频又不会掉块肉。
她清了清嗓子，原地看了一圈儿自己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什么乱糟糟的画面入境，接了视频。
“干嘛呢？”孟潇一手端着手机，一手向后撩了几下刘海，语气里夹着对刚才那个视频的惊讶。
“嗯？没干嘛，在写卷子。”白舟抿了抿嘴唇，两手板正地抓着手机，放在书桌上，像极了认真听课的一二年级小朋友。
孟潇又笑了下，从身旁拿起了一块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才怎么挂了？我只听见一句要死了，还没问清楚你就给我挂了。”
虽然听上去是嗔怪的语气，可在白舟听起来却全都是宠溺。
“啊……”白舟愣了一下，盯着自己书桌左上角镜子里的自己，“刚才是手误，打错了。”
“打错了？”孟潇调整了一下坐姿，挑眉危险地问了句：“你的意思是，刚才就没想跟我视频啊？”
“嘶……”
白舟思酌了片刻，拧着眉毛盯着屏幕里帅到不能再帅的那张脸，“孟同学，你刚才那句话吧，怎么听上去倒像是你很希望我给你打视频的样子啊……”
第304章 ：能不能正经点儿
她以为自己说这句话，照孟潇平常那些高冷的态度来看，怎么着也得说个“你别做梦”这样的话来断了她的联想。
可孟潇却是挑了挑眉梢，看上去有些憋笑的样子，认真地说：“嗯，算是说对了吧。”
“……”感觉像是又入了他的圈套。
白舟快速地从自己脑子里的词藻中翻了个遍，实在是找不出跟“自恋”这个词再能形容孟潇更合适的词语了。
她把手机放在跟前，用课本撑着，从旁边拿起了那半瓶酸奶，淡淡地说了句：“孟同学，你能不能别那么多戏。”
孟潇失声笑了笑，从地板上站起来，端着手机看着画面里的小姑娘，往落地窗那边走去，把镜头转了过去：“——看。”
随着镜头一个翻转，白舟瞧见孟潇那白皙的半截手臂出现在屏幕画面里，比她的肤色还要白的手指伸过去掀起了一层布。
随着那层布打开，她瞧见了一个漂亮的玻璃房子，里面正睡着一只黄褐色的蜥蜴。
“像不像你？”孟潇蜷着手，用食指隔着玻璃指着里面那只睡觉的蜥蜴，看着屏幕里的小姑娘问道。
白舟翻了翻白眼，把剩下的酸奶一口气喝掉了，嫌弃地看着他：“孟潇同学，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
孟潇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打开了玻璃房子，从上面拿了一点儿冻干，伸进去给蜥蜴喂食。
就在这时，那只睡觉的蜥蜴忽然睁开了眼睛，伺机等孟潇的手伸进去，非常迅速地冲他的手背贴了上去。
“看明白了吗？”孟潇这次没躲，任那只蜥蜴趴在自己手背上，懒懒地跟小姑娘说，“调皮。”
白舟一噎，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眨巴了半天，“不是，合着你给我看这么半天，就是为了让我看看它跟我一样调皮？”
“对啊，”孟潇把画面翻过来，白舟的屏幕里映进来那张眉眼带笑的脸，“姜栩送的，一开始没打算留着，到后来越养越觉得跟你很像，所以——”
“所以，你就把它留下了，当成我一样养。”白舟轻啧一声。
这人，不但想跟她成为同班同学，居然还想把她当成宠物。
孟潇盯着小姑娘那张沉思的脸，轻扬了下眉梢。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孟潇顿了顿，一脸认真：“舟舟，说真的，新年你想跟我一起过吗？”
他说话的声音带了点儿蛊惑，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就像是夜晚最亮的星星，一闪一闪的，闪进了白舟的心里。
她本来是想说自己一个人可以的，可不知怎么，对上他那双桃花眼，她到嘴边的话莫名变成了：“……也不是不可以。”
听小姑娘说完，孟潇眼尾的笑更上扬了，他勾了勾唇角，笑道：“到时候你想在哪儿？我家还是你家？”
我家还是你家？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儿虎狼之词的感觉。
白舟思绪断了一下，脸颊有些发烫地猫着身子，躲开了屏幕的画面，从旁边瞥着他，幽幽的说了句：“孟同学，你说话能不能正经点儿？”
第305章 ：凉快到飞起来
白舟思绪断了一下，脸颊有些发烫地猫着身子，躲开了屏幕的画面，从旁边瞥着他，幽幽的说了句：“孟同学，你说话能不能正经点儿？”
隔着屏幕，孟潇的眼神在小姑娘泛红的耳廓上扫了一眼，而后，吊儿郎当地笑了句：“正经？我刚才的样子不正经吗？也是，哥哥就喜欢不正经的样子，你又不是第一天见到了。”
白舟：“……”
看来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孟潇同学，你还是哪凉快哪儿呆着去吧。”白舟瞧着屏幕里那正压着长睫眯眼笑的少年，翻了翻白眼。
“哪凉快啊……”孟潇犹豫了下，忽然笑得更开了，比先前还要直白的眼神看向她，“我觉得，舟舟妹妹这人就挺凉快的。”
“不，”白舟坚定地摇了摇头，绷着一丝淡定，“我现在热得要死，一点儿也不凉快。我倒是挺建议你现在出门左转，然后去外面试试，会让你凉快到飞起来。”
“出门左转啊？”孟潇懒懒地笑着，配合小姑娘的话，认真地想了一下自己此刻所对着的方向，“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在十五楼的高度悬空不成？”
就好比，那些快过年的时候吊在每家每户放眼下面晾着的腊肉一样。
白舟思虑了下，觉得“腊肉”这个词语用来形容高瘦的孟潇居然还有点儿契合，毕竟这人身上也没有一块多余的肉，细长的身材，可不就是那腊肉么。
“悬空倒不至于，我可以考虑提前用根绳子帮你一把。”
“……”
小姑娘挺会聊天的，会到能把一段本来还有话题的天，直接给聊死。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白舟还是决定重新捡起被自己卷皱了的卷子，跟孟潇结束了通话。
雪下了一整天，原本漆黑的夜色被一地白雪映得犹如白天般明朗，万家灯火通明。
每栋楼单元门所冲着的雪地里，都有白天当值的保安们特意清扫出来的一条小路，供进出的人行走，旁边还有一些七零八碎的脚印，多半是孩童打闹过留下的。
白舟终于在临睡前想起了被自己遗落了的白帆，两个人的聊天窗口还挂着她编辑了一半的消息。
她抱着毛毛虫抱枕，关了床头的台灯，做起了一只在夜里灯火独明的夜猫子。
【渝江今天下大雪了，挺冷的，期末成绩我发你了，考的还可以。】
消息发出去之后，白舟换了个姿势侧躺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刷新着界面，等待着网络延迟之后的旧金山差了十三个小时的白帆的消息。
…
旧金山。
原本是假期跟朋友约好一同外出散心的时候，白帆却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将近两天时间了。
他的论文和结业设计中途出了点问题，一直没有搞明白思路，自己把自己关起来了。
他研究的方面比较偏冷门，是关于物理学天文方面的。
桌上还有房间地面上扔满了一团一团的稿纸，写满了各种各样的公式，整个人也差不多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胡子满了一圈。
第306章 ：跨国电话
都说男生干净起来的时候，洁癖会严重到让女孩子都后怕。
可男生一旦邋遢起来了，即使长了一张帅气逼人的脸，也不会让女孩子有太多接近的想法。
两天之前，白帆还是在学校里被金发碧眼的姑娘追着打招呼的帅气小伙，两天之后的现在，却已经成了不洗脸不刷牙桌上放着泡面蓬头垢脸的拾荒者。
他在这边有一个玩的比较好的朋友，也是跟他一样来留学的，只不过差距在一个北方人一个南方人。
朋友来看他的时候，他倒是还能给人开门，就是见面差点儿把他那个南方柔弱的朋友吓得差点儿当场昏厥进了医院。
白舟倒也乖巧听话，从来不会给他随便发消息打电话，有时候即便是生活费不够了，也从来不肯主动跟他要，都是他按着时间，固定转账。
又列出一道公式之后，白帆左手旁的手机震动了下。
他当成是垃圾短信，只瞥了一眼，没看仔细。
等他忽然反应过来，仔细点亮屏幕又看了一眼之后，才看清了发消息的人。
渝江今天下雪了，舟舟都已经考完试放寒假了。
白帆条件反射地站起来，一把拉开了昏暗房间的窗帘，直到外面晴朗的太阳刺痛他的眼睛，他才想起来，他们隔了十三个小时。
他已经把自己关了整整两天了，要不是妹妹这个消息，可能他都不知道自己要把自己关到什么时候。
大概估算了下时间，白帆挠了挠有些发痒的头发，顶着一双惺忪红肿的眼睛给白舟打了个个电话。
他没打视频，怕白舟见到他这个样子担心。
电话响了大概有四声之后，那边传来一声有些微弱带了点儿倦意的声音：“喂？”
其实白舟也不太敢确定这个跨国电话是谁打来的，但毕竟在她这边大半夜打跨国电话，而且身边人也就一个远在国外的白帆的时候，她还是犹豫着按下了接听键。
紧接着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听上去像是松了一口气的叹息声，然后就是一声有些喑哑无力的笑：“妹妹，是我。”
白帆“嗯”了一声，把手机按下免提，放在枕头上，趴在床上，盯着上面一秒一秒跳动的通话录音。
跨国电话，费用应该……挺贵的吧。
“渝江下雪了，家里冷吗？”
不知怎的，没有提及任何伤心的字眼，白舟听着这简单一句话，却感觉鼻子忽然有点酸酸的。
她吸了吸鼻子，向上努力睁着眼睛把泪花压下去：“不冷，你都给我交供暖费了我还冷什么呀！这里下了一整天，学校都取消了最后放假的卫生检查。”
“听说我们舟舟又考了个年纪第一啊。”
白舟把手垫在下巴下面，脚丫向后翘着隔空甩来甩去，“勉强吧，比第二多做对了一道选择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