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四哥,我考虑一下。”阮童扬起娇俏的小脸,朝他笑了笑后就抬脚进院子了。
顾白深深看了眼她离开的背影,也跟着迈步进了院子。
午饭时,大家看向阮童的眼神,都有了些变化。
吴敏珍把阮童的意思转达给了顾文林,他倒没什么,只要阮童愿意和顾白好好过日子,不瞎闹腾就行。
顾琴和大宝依旧警惕的看着她,两人仿佛一个战线的小伙伴。
二宝看到阮童开心的朝她挥着小手,“吃糖,糖糖好甜。”
吴敏珍宠溺的刮了下他的鼻子,随后看向阮童:“自从二宝吃了你的糖,就惦记上了,嘴馋的很。”
阮童柔柔笑了笑:“小孩子都喜欢吃糖。”
说着,她像是变戏法似的,从上衣口袋里,实则从空间里拿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糖。
二宝看到,大大眼睛立刻闪起开心的光来。
“奶奶,要吃糖糖。”
阮童伸手揉了揉二宝的头,“吃糖可以,但要先吃饭?好吗?”
“好,次饭饭。”二宝开心地拍着巴掌。
顾荣看着,有些酸溜溜地开口:“还是弟妹厉害,这么快就把二宝笼络了。”
阮童微微抬起眼皮,放在一颗糖放在顾荣面前,轻声道:“二哥也吃颗糖,要不然冒出的话都带着酸水。”
“……”顾荣愣了半晌才回过神。
这四弟妹的嘴,够损。
午饭后,阮童帮着一起收拾碗筷,准备拿去厨房去洗。
她刚要上手,吴敏珍一把拦住,“童童啊,让琴儿洗,你回去休息。”
旁边的顾琴撇撇嘴,“万一洗个碗晕倒了,岂不是又要睡三天?”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吴敏珍拿起筷子作势假装要打她。
顾琴吐了吐舌头,一个劲儿地往门口躲。
阮童没理会顾琴的阴阳怪气,好脾气的道:“妈,顾琴下午还有课,让她回屋休息吧,碗我来洗。”
说着,阮童捋起袖子,麻溜地干了起来,动作利索,倒不像是没干过活的。
原主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家里老阮头十分宠爱阮童,按理说不会让她在家里干活才对。
顾琴见到有人揽活,自然撒丫子跑了。
吴敏珍多少有些不放心,一直在厨房陪着。
见她麻溜的洗刷干净,将碗碟整齐摆在碗柜里,心里多这个媳妇好感又多了几分。
离开厨房,刚走到自己屋门口,就听到自家老头和老四的谈话。
“这么好的机会,她还犹豫?”顾文林声音很大,屋外的吴敏珍听得一清二楚。
顾白倒是很淡然:“嗯,她说考虑考虑。”
“不会存了其他什么心思吧?”顾文林眉头紧皱,这么好的工作机会,一般人都上杆子往上跑,她怎么还这么犹豫。
这是,吴敏珍推门进来:“老头子,你乱说什么呢。”
“你这个婆娘懂什么?”顾文林冷哼,“要知道咱们村的卫生所可是有编制的,一般人进不去,她这么犹豫,明显是不想在咱们村里呆着。”
听老头子这么一分析,吴敏珍觉得有几分道理。
顾白依旧那副淡淡的神色,“随她。”
想走的人,他也不会强求。
说完,他起身出门,刚打开门,就遇到了阮童。
四目相对,顾白率先移开了目光。
刚要打招呼的阮童,见他如此无视自己,阮童一脸的莫名其妙。
看着前面坡脚男人的身影,总觉得这男人阴晴不定的,叫人捉摸不透。
第006章:丢不起那人
阮童缓过神走进屋,扬着笑脸对二老道:“爸,妈,明天我打算带顾白回一趟家。”
翌日一早。
阮童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眸,侧过脸就看到地铺上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
两人除了新婚夜那晚,顾白都是打地铺睡的。
昨晚,阮童过意不去,让他到床上睡,他拒绝了。
呵!
那么喜欢打地铺,就一直这么睡着吧,等冬天也别想上床!
冻死他丫的!
阮童咬牙切齿地想着。
十点左右,顾白骑着自行车,带着阮童一起回娘家。
整个顾家就一台永久牌的自行车。
28大杠让顾白骑得那是又稳又快。
阮童带着顾白刚进院里,就听到王瑛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一向不苟言笑的王瑛难得对顾白露出丝笑容,但很快就消失不见,恢复清冷的模样。
“四哥,我妈她平时都这幅模样,不爱笑,你别介意。”阮童小声对顾白解释着。
王瑛耳朵可灵了,那声音自然入了她耳里,瞪了瞪阮童:“臭丫头,站在那干嘛,还不赶紧带小顾进屋!”
阮童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拉着顾白的衣袖往里走。
顾白看着那拉着自己的素白小手,面无表情地看了会儿就移开了目光,随后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袖子。
村里的人一般都是在炕边招待客人。
炕上还放着炕桌,用来摆些吃食。
王瑛性子虽然冷了些,整日绷着脸,一副别人欠了她钱死的,嘴皮子厉害不饶人,但却一点都不小气。
把所有好吃的全摆在炕桌上,招待女婿。
顾白客气地拿了一个橘子,握在手里。
见此,阮童没客气地从他手里把橘子拿过来,剥开后,喂了一瓣放他嘴里。
看到小两口相处融洽,王瑛那担忧的心才算落了地。
“小顾啊,你父母都还好吧?”王瑛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关切问道。
顾,阮两家从祖辈就关系很好,虽然不住在一个村,但不妨碍他们感情好。
“都挺好的。”
顾白也是个闷葫芦,眼下,老阮不在家,王瑛也不知跟女婿聊啥。
见两人都没话了,阮童有些无奈地扯了嘴,只好开口缓解尴尬地气氛:“妈,前几天我有点不舒服,没及时带顾白回来,让你们担心了。”
听到这话,王瑛明白,她这是老毛病又犯了,皱了皱眉头:“是不是办婚礼累着了?”
说着,她的眼神还时不时看向顾白。
这赤果果的眼神哪是办婚礼累着了?分明是暗示他新婚夜是不是不知节制了!
饶是面对任何场合都从容不迫的顾白,此刻表情都有些架不住了。
阮童抿唇偷偷笑了笑,继续卖惨:“这次睡了三天,我也不知到底是为什么。”
王瑛不仅没同情,还颇为嫌弃地白了她一眼。
要是换成她,见刚娶过来的媳妇这么能睡,估计早就把她扔出去了。
咋就摊上这么个娇气的怪毛病!
阮童被白了一眼,哪能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心思,继续道:“顾白和婆婆一直守着我,他们都对我很好。”
王瑛挑了挑眉,看着鬼机灵的阮童,这丫头嫁人后,倒是比以前懂事多了。
“老婆砸,我回来了。”
这时,门外响起吆喝声。
“回来就回来,嚷嚷啥!我又没聋!”王瑛骂骂咧咧下了炕迎出去。
阮童忍不住低笑起来,仰脸看他,“平时他们就这样相处的,你习惯就好。”
“挺好的。”顾白嘴角难得隐有笑意。
阮童见此微愣,他原来也会笑啊,笑起来犹如花开明媚,和煦舒心。
就在阮童看得入迷时,老阮头就进来了,看到女婿坐在炕三,立刻笑呵呵起来:“小顾啊,咱们今天说什么也要好好喝几杯。”
“就知道喝!”听到酒,王瑛就来气。
难得有这么好的喝酒机会,老阮头怎么会放过,继而对着阮童使眼色:“童童啊,你去帮你妈一起摘菜去。”
“好咧!”接收到信息的阮童麻溜地下炕,拉着王瑛就出去。
王瑛隔空对着老阮头猛翻白眼,顺着闺女拉的力道出去了。
出了门,王瑛就恢复了清冷的模样,上下扫了阮童一眼,颇为嫌弃地开口:“你个新婚媳妇,怎么穿的这么素净?”
阮童今日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藏蓝裤子,跟顾白正好有情侣装的意思。
还别说,两人站在一起,女靓男帅,还真是般配。
“我喜欢低调一些的。”阮童搬了个小马扎坐下,陪着王瑛剥蒜。
王瑛拿眼角瞥她,看着她手上剥蒜的动作,揶揄着:“呦,这才嫁过去几天,连剥蒜都会了?还说她们对你好?看来是打肿脸充胖子吧!”
王瑛声音没压着,里屋的两个男人自然听得清楚。
老阮头就这么一个闺女,从小就当宝贝一样疼。
对于这一点,顾白心里很清楚。
两人听到这话,都有些尴尬。
老阮头干笑了几声:“小顾啊,童童从小被我惯坏了,要是在你们家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麻烦你多护着点。”
顾白点点头:“爸您放心,阮童很能干,爸妈也都喜欢她。”
潜在意思是:您家闺女您还不清楚,是个不会吃亏的主。
说句直接的话,就是阮童不是个省油的灯。
但这话,顾白只会闷在肚子里,不会对外说。
阮童嫁给他,那就是他的人,无论如何都会护着她。
“好。”老阮头笑着应着,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知道顾白说这话是场面话,毕竟自己闺女的德性,他心里门清呢。
院子里。
王瑛越说越离谱,阮童没办法只好拉着她进了偏屋:“妈,你嗓门小点。”
“咋啦?害羞了?”王瑛宠溺的揉了揉阮童的脑袋:“我问你,你还跟苏越有联系吗?听说婚礼那天,他还去了顾家?”
“有啥好联系的?本来和他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阮童一脸认真地解释。
“呵!”王瑛皮笑肉不笑看她:“我可警告你,你不要在跟那姓苏的小子有往来了。若是让你婆家知道,被赶出来,你可别哭着回来,我们丢不起那人!”
王瑛这话不是吓唬阮童的,她可真能做出来。
第007章:扑倒扑倒
“我知道。”阮童低声应着。
这时,顾白的声音才门外传来:“童童,爸喊你。”
“来了。”阮童立刻起身,刚打开门就对上顾白深邃的眼眸,大抵是刚刚母亲的一番话,让她没来由的有些心虚。
可转念一想,她为什么要心虚?
有相好的是原主,又不是她。于是挺直了胸膛,理直气壮地走出去。
看着她这幅模样,顾白有些不明所以地蹙了蹙眉。
王瑛也跟着起身,笑着对顾白说:“小顾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
“还不饿,妈你先忙。”顾白瞄了一眼桌上还在摘的菜,懂事地说。
要说王瑛一开始就觉得自家闺女和顾家老四,很般配,唯一遗憾的就是瘸了条腿。
不看走路姿势,只看站在那的气质,英气的顾白胜过苏家那小子百倍。
她就想不明白,那傻丫头到底怎么被猪油蒙了心,就看向苏家那混小子的?
看到王瑛在那暗自摇头,顾白低头看了眼自己瘸了的那条腿,目光不由暗了暗。
午饭时间,一家四口坐在炕上,有说有笑,还算其乐融融。
这也是阮童穿过来第一次与原主的父母相处。
看父亲一直笑呵呵,母亲则是绷着脸,如此鲜明的对比还挺有意思的。
顾白向来话不多,但喝酒不含糊,把老阮头哄得直乐呵。
母亲夹过去的菜,也被他全部吃光,算是变相说王瑛做的菜合他胃口。
酒足饭饱之后,阮童扶着有些酒意的顾白回自己嫁出去之前住的屋子。
刚进屋,顾白就挣脱开阮童,径直坐在炕上。
阮童微楞了下,继而看向坐在炕上的男人,有些不悦的开口:“四哥,你有什么不满就直说,别闷在心里,闷出点问题我可治不了!”
顾白抬头看向面前的阮童,深邃的眼里带着几丝疑惑。
“不满?没有。”
“……”这种感觉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可他表现出来的疏离模样,可不是没有不满的意思。
“行,被子和被套都是新换上的,休息会吧。”阮童说着,便爬上炕,为他盖上新的被子。
“不用这么麻烦。”顾白接过阮童手上的被子,就要往原处放。
阮童还没松手,被这么一拉扯,一个不稳,直接整个人扑在了男人怀里。
“唔……”阮童痛呼一声,鼻子好疼。
顾白躺在炕上,手掌搭在她后腰,将人抱在怀中,目光有些恍惚地看着天花板。
怀中的人儿,美目中氤氲着水光,看起来一副很想让人欺负的模样。
再加上他本来就喝了酒,此时觉得更醉了,一股莫名的火蹭蹭从心中往外冒,想起新婚夜那晚,叫他无法自拔。
“四哥,我鼻子好疼。”阮童咬唇,眼眶里已开始泛了红。
话刚落,某人掌心抚在她的脊背,一个翻身,两人姿势互换,男人垂垂眼,对上她瞪圆的眼睛。
看着面前的男人,阮童觉得眼前一幕似曾相识。
没错,那晚,她就是被男人迷惑,之后……就顺理成章的……洞房了!
可现在她是清醒的!
她轻轻推开面前的男人:“四哥,你撞到我鼻子了,好疼。”
带着丝压抑和哽咽的话,让顾白瞬间回神,连忙拉着她胳膊坐起来。
恢复冷静的顾白,看着她有些红红的鼻尖,关心问道:“没事吧?”
“没事了。”阮童捂着鼻子起身,嗡里嗡气地道:“四哥你休息,我出去了。”
很快传来,屋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屋里只余一室静谧。
良久。
他深吸一口气,自嘲的朝后仰倒,伸手捂住了脸。
刚刚的念头,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果然,酒不是好东西啊。
……
两人当天下午,就回了落霞村。
这也是他们结婚以来,相处时间比较久的一天。
按理说,两人关系应该有所缓和。
可回去之后,阮童发现自己想多了。
某人比之前还要冷淡。
晚饭前,阮童不想和浑身散发着冷气的顾白呆在一个屋,只好躲在婆婆屋里,跟她学缝补衣服。
阮童循着以前的记忆,画了个卡通兔子的图案,剪下来,为二宝袖口上的缝补破洞。
二宝很喜欢这个兔子,时不时用小手摸摸。
可爱又萌萌的模样,让阮童忍不住捧着二宝的小脸蛋rua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