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宸，我们到旁边的小溪好好聊聊吧。”聊妥了，今天晚上还要给父皇写信呢。
冉北宸抱着萧曦曦到了那条小溪边，坐在了一棵树旁，地上凉，始终没有把萧曦曦放下。
“曦曦想说什么？”他们再次重逢都没好好聊过，确实应该谈谈。
“我呢，不管是上辈子，还是现在，都是庸庸碌碌的，浑身上下没有一个优点。我很依赖和信任你，你让我安心。可，北宸，你没有任何错，相反，是我耽误了你。所以，你不需要因为愧疚和我在一起，你会拥有更好。”不知道为什么，萧曦曦总是患得患失，她好害怕再耽误冉北宸，她一点都不值得。可是总有些期待，期待她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人。
“傻瓜，我真的很爱你呀，不掺杂其他。从前，怕耽误你学习，我都没来得及和你说我爱你，没来及站在你旁边，你就离开了。现在，我想陪着你，我离不开你。给我点时间，好吗？我们慢慢来，如果你不喜欢，我会离开的，你值得最好的一切，我的公主。”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冉北宸不会轻易放手的。
“那我们去旅行好不好？我都没有好好出去玩过。”上辈子没钱，这辈子吃吃睡睡，哪也去不了，说起来挺遗憾的。
“好，我们先去看海，之前承诺过你的，然后就到你喜欢的所有地方。玩累了，我们就找一个小村子住下，种一园花，垦一片地。一起劳作，一起看日升日落，农闲时，和我们的邻居载歌载舞。”曦曦一直很向往这样的生活，冉北宸也很期待，他会努力满足曦曦想要的一切。
“那你好好表现，不然，我可是会跑路的。”说实话，刚刚冉北宸说的，比十里红妆、皇后之位、一世恩宠，还要诱人，她心动了。
“我们公主殿下笑什么？”一个承诺而已，都还没有兑现，不知道这小丫头为什么笑得那么甜。
“高兴，哈哈，你愿意陪我。”两个人一起过那样的生活，应该会很美好吧。
第81章 爱而不得
回到军营，萧曦曦写了一份奏折，还有一封信，加急送往梁唐皇宫。只要朝廷派来的人到了，萧曦曦就和冉北宸一起出去看锦绣河山。
凉州百姓终是服了解药，醒来后，一切成空，每日都有人带着东西向萧曦曦赔罪。萧曦曦并未刁难他们，还派了部下竭力相助。
麒麟殿
“看到了吧，朕的女儿就是不错，都能为朕开疆拓土了。”萧陌染一脸得意的向萧卿朗炫耀。
“嗯，妹妹确实很棒，不像父皇的爱卿们。”高级嘲讽最为致命，萧卿朗越苦越爱玩。
“那些人确实该处理，对了，曦曦还寄了信。”萧陌染高兴的打开了那封信，读完满脸愁云。
“曦曦说她的脸被划到了，还有了心悦之人，那人是冉北宸，他们要去游山玩水，暂时不回来。曦曦不回来，要不朕去寻她？”这封信，就没几句是他喜欢的，曦曦那丫头伤了脸，也没说去哪里，会不会被冉北宸欺负呀？被骗了怎么办？
“父皇去干嘛，曦曦妹妹有喜欢的人是好事。莫非父皇想留着曦曦成老姑娘，随便给他寻个人嫁了？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们祝福就好。来看看廖杰传回来的吧，别那么着急，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以后还要帮我带孩子呢！”还好他早有一手，现在根本不着急。
萧陌染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最后还是生气。
“这像话吗？派廖杰去，是让他拖后腿的吗？这么没用，还要曦曦救他，正事没干几件，听墙角倒是有一手，不行，朕要罚他。”说干就干的萧陌染立马拟旨，除了罢免凉州的地方官，还赏了廖杰二十军杖。
“廖将军说清楚了吧，冉北宸会制火器，杀伤力巨大，若与临漠开战，梁唐必败。冉北宸真心爱曦曦，百利而无一害，父皇您要阻止就去，记得去之前把我废了，我可不想和亡国扯上关系，日后受人唾弃。”冉北宸治国有道，后宫现在也没人，萧卿朗挺喜欢冉北宸这个妹夫的。
“那就让他们先相处着吧，萧陆瑄回来了吗？周首辅撑不住了，说要让萧穆云的婚事提前。”一听到亡国，萧陌染就眼皮狂跳，算了，算了，不敢管，还是管管萧穆云那兔崽子。
“老五昨夜就回来了，今天应该在老三府上，婚期就在七日后吧。”七日，足够萧穆云养伤了吧，反正脸好好的就成。
“萧穆云做的混账事确实该打，听说他把青楼的相好搞大肚子了，大婚之日要一同纳进门。朕得顾着蒋家的感受，不能给萧陆瑄家的丫头赐婚，也不知道萧穆云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丫头。”当初萧陌染还让萧穆云克制，不要过度宠爱那丫头，现在看来，他多虑了。
“老三变了，和我生分了许多，做事也肆意不着调。暮雪那姑娘嫁给老五，会更幸福的。”萧卿朗看得出来，萧陆瑄很喜欢暮雪，只能说缘分弄人吧。
“萧穆云大婚，你去吧，朕不想去自取其辱。”萧穆云要娶青楼女子，那不是哐哐打梁唐皇室的脸吗！萧陌染一点都不想去，可总要给周首辅面子，所以，己所不欲，施于太子。
“好，我去。唉，希望老三能规规矩矩做个闲散王爷。”萧卿朗总觉得萧穆云要闹出什么大事，他一点也不想对兄弟下手。
此时，萧穆云正在挨打。
“五弟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这段时间，萧穆云都沉迷烟花柳巷，疏于练功，根本不是萧陆瑄的对手，只有挨打的份。
萧陆瑄一点也不留情，拿着鞭子，重重的抽在萧穆云身上。让暮雪为侧妃就算了，还要娶个青楼女人，怎么？他宠着的暮雪，在萧穆云这里，就那么的卑贱，不受重视吗？
根本忍不了，今天早上听暮雪说完，萧陆瑄就拿着鞭子直奔瑞王府。也不知道暮雪那丫头怎么了，萧穆云都这副鬼样子了，还要嫁给他。
“五弟，停下，三哥求你，会死人的。”萧穆云一身酒味，抱着脑袋在地上滚来滚去，躲避着鞭子，全然没有从前那股风流儒雅范。
“记着，暮雪心悦于你，我尊重她的选择，会让她风风光光的嫁给你。你若糟践了她对你的爱，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暮雪希望你幸福，我会一直守护着你，你有我。
第82章 他亲手把他爱的人嫁出去了
萧陆瑄出了瑞王府就到了酒馆，他好想喝醉，一觉醒来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一个梦。到了晚上，萧陆瑄才回到万芳楼后边的小院，这地方，以后就只有他一人了。
“瑄哥回来啦，今天宫里来人了，说是婚期提前到七日后。”暮雪不知道萧陆瑄今天去哪里了，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喜悦，她很快就能嫁给穆云了。
“暮雪，你确定要嫁给三哥吗？”萧陆瑄还是不想就这么把暮雪送出去，很舍不得。
“我确定，瑄哥放心，穆云会对我好的。”暮雪一直都相信萧穆云，从没有变过。
“你知道吗？三哥还要迎一个风尘女子进门为妾，那女子，说是有孕了。你一个人，应付得来吗？”虽然很痛苦，可萧陆瑄觉得他应该告诉暮雪他知道的。
“他说不定是有什么苦衷，才会这样子。我们相信穆云一次，好不好？”穆云和她说过，他喜欢自由自在的人生，混迹青楼，应该是对皇上赐婚的反抗吧。
“好，暮雪信他，我便信他。王府都准备好了，我们搬过去住吧，在这里出嫁，不体面。”暮雪，希望你永远幸福。
“我会经常回来的，哥，谢谢。”谢谢你对我那么好，一直顾着我。
“嗯。”说完，萧陆瑄就回到了房里，他怕待久了，自己会失控。
七日后，暮雪一席海棠红嫁衣，萧陆瑄搀扶着，进了瑞王府的侧门。
暮雪的嫁妆比蒋倾云还要丰厚，义兄是王爷 ，一路上许多人投去艳羡的目光，很有派头，可总觉得少什么，可能是少了今天的男主角吧。
“暮雪，我一直都在，有事就到裕王府找我。”送了暮雪进门，萧陆瑄就离开了，没有去参加喜宴。他亲手把他最爱的人嫁出去了，实在没有办法到婚宴上喝酒陪笑，受人恭贺。
今天，萧陆瑄一点也不开心。他并不准备立即回蜀祁，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裕王府，他怕暮雪找他，他不在。没有确定萧穆云是真心待暮雪之前，他哪也不去。
到了晚上，宾客都走了，萧穆云进了暮雪在的涵栀院。
“暮雪，我来了。”萧穆云跌跌撞撞走向暮雪，扯下了暮雪的盖头，很用力，几支珠钗从暮雪头上滑落下来。
“王爷喝醉了，我去厨房端些醒酒汤来。”发髻凌乱了，暮雪干脆拿掉了满头笨重的珠玉，用一根玉簪挽起头发，起身去给萧穆云拿醒酒汤。
萧穆云拉住了暮雪，把暮雪推倒在地上。
“去哪里，站住，你现在是本王的侧妃，怎可自称我，该称妾。看来，本王该好好教你规矩。”说罢，萧穆云蹲下，给了暮雪几记耳光。
暮雪不停的流眼泪，这几巴掌，疼在心里。记得当初，她自称奴婢，是萧穆云听不惯，让她自称我的。
“为什么不说话，死的吗？”看着不出声，满脸委屈的暮雪，萧穆云莫名其妙很来气。
“妾知错，求王爷恕罪。”现在满意了吗？
“好，伺候本王吧。”萧穆云又坐回床榻上，把玩着手上太子送的佛珠。
暮雪刚爬起来，那串佛珠就打在了她身上。
“怎么，连你也看不起本王？本王让你起来了吗？”起初，萧穆云对暮雪是有愧的，到青楼去，也是想让蒋家悔婚。可后来，他在青楼尝到了甜头，那些铺天盖地而来的责骂，都说他品行不端，对不起蒋倾云和暮雪，他反而没有一点愧疚。
蒋倾云是自己贴上来的，暮雪是心甘情愿的，他亏欠了谁呢？还有今日，父皇没来他的婚宴，太子来了，送了他一串佛珠，让他恪守做王爷的本分便走了。他们凭什么给他脸色看，他能有今天，是他们所有人对不起他！
暮雪又跪了下去，爬到萧穆云跟前，为他脱鞋宽衣。
萧穆云把暮雪丢在了床上，没有熄灭红烛，反而点得更亮了，扒光了暮雪的衣服，对着暮雪评头论足。
“萧陆瑄娇养了那么多年的美人，确实不错。不知道他走没走，要不本王把他叫过来？看着我们春宵一刻值千金，哈哈。”萧陆瑄那么护着的人，最后还不是任他摆布，别说，还挺期待萧陆瑄看到这副光景，想杀了他又不可以的憋屈模样。
“求你，别。”暮雪不想让她的瑄哥看到她这样，路是她自己选的。
……
“贱人，叫出来，装什么矜贵。”
……
暮雪的眼泪一直没停过，她不知道这一晚是怎么熬过来的。若说萧穆云刚进门那一刻，她满是喜悦，那么现在，梦该醒了，她只想离萧穆云远远的。
第83章 她甘愿为你受苦，你却对她处处猜疑
第二天早上，暮雪躺在床上，婢女喜儿叫她起床。
“娘娘，该起来了，梳洗好了要去给蒋王妃问安，还要到宫里给丽妃娘娘敬茶。”喜儿是一直跟在暮雪身边的丫头，昨天晚上一直守在外边，很不是滋味。
“喜儿，他爱过我吗？为什么要娶我？”昨天晚上暮雪看得清清楚楚，萧穆云眼里没有半分温柔，冷酷得让她陌生。昨夜那么屈辱 ，他们根本不是对等的，萧穆云不像丈夫，更像恩客，可偏偏，这个男人是她满心欢喜执意要嫁的。
“娘娘受苦了，昨夜奴婢想出去告诉裕王爷的，可根本出不了这瑞王府的大门。” 昨夜喜儿看到瑞王打暮雪就想出去了，可莫说出府，她连涵栀院的大门都出不去。
“喜儿，以后不要告诉瑄哥，忍忍就过去了，瑞王才是我的夫君。”暮雪不想让萧陆瑄知道自己过得不好，让他看到她这副狼狈模样，替她担心。
“是，娘娘快更衣吧，待会迟了，不知道蒋王妃又要怎么刁难娘娘。”喜儿为暮雪更衣，看到暮雪身上那些青紫的痕迹，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娘娘，待会进宫我们去求皇上，求太子爷，让他们为您做主，哪有这样的。”昨天晚上哪里是春宵一刻，分明是虐待暮雪，萧穆云真是个禽兽，太过分了。
“傻丫头，这一次说了，日后呢？给我上些药就行了。”慢慢来，会好的吧?
屋外一群人在搬东西，动静很大。
“外面是怎么了？奴婢出去看看。”喜儿撸起袖子，抄起墙角的笤帚就往外走，她倒是要看看是谁到涵栀院作妖了。
“ 你们干嘛？快住手，都给我放下！”几个家丁在搬嫁妆，喜儿急忙放下笤帚去阻拦，可是被那些人推到一边，没有人听她的。
“是谁让你们来的，眼里有没有我这个瑞王侧妃。” 听着外边动静越来越大，暮雪自己穿好了衣服去看。
“哟，还知道自己是瑞王侧妃，昨夜叫得，本宫在云瑞院听得清清楚楚，现在全皇都的人都在谈论你！你的嫁妆，是王爷让我来搬走的。”蒋倾云特意起了个大早，反正东西能不能拿走，她一点都不稀罕，就是单纯想看笑话。现在看到暮雪憔悴的模样，还有那些遮不住的痕迹，莫名舒心，还好昨夜王爷没有到她那。
“请王妃安，东西是我的，一件都不许拿走。哪怕我成了全天下的笑话，依旧是瑞王侧妃，丢的也是整个瑞王府的脸！”所以，昨夜王爷逼她叫出来，就是为了让她成为彻头彻尾的笑话吗？梦碎得那么快，一点余地都没有吗？
“与我何干，又不是我欺负的你。哦，对了，今早给我问安就免了 。宫里你也不用去了，王爷说不想让丽妃娘娘看到你 。”说实话，蒋倾云也不知道当初温润的瑞王爷为什么会这样，看到暮雪那么惨，她也有点害怕。
“那我的嫁妆？”暮雪现在更关心的，还是瑄哥给她置办的东西。
“再说一遍，蒋家还没穷酸到随便拿人东西，这是王爷吩咐的，东西也不是搬到瑞云院，是给青楼出来那姨娘。你给呢我就抬，不给我就走人，反正受苦的是你。”横竖都和她没关系，针对暮雪的人是王爷。
“嫁妆不能搬走，多谢王妃。”暮雪行了礼，又回到了房间。
原来，从小的陪伴，八年的书信往来，都不及他在青楼醉生梦死找的女子。
半个时辰过后，萧穆云带着蒋倾云到了宫门口，钱公公在那候着。
“参加瑞王爷、王妃，皇上有吩咐，召瑞王爷到麒麟殿一叙。”这一次，钱公公脸上没有挂着笑，说话也很强硬，如果可以他都不想跑这一趟。
“公公稍等。”萧穆云安排了随从带蒋倾云到临华宫，便往麒麟殿走去，钱公公跟在后边默默叹气。
麒麟殿里，萧陌染和萧卿朗都在批阅奏折，萧穆云跪下请安时，被晾了好久，萧陌染才叫他平身。
“太子没有提点过你吗？还是聋了？”才说了让他安分些，今天关于瑞王侧妃放荡的言论就到处都是。
“儿臣又做错了什么吗？消息是下人传出去的，儿臣不知。 ”不愧是父皇 ，消息挺快，一大早就兴师问罪来了。
“混账，你不知？若不是你授意，他们怎么敢！你忘了吗？就是在这大殿，你说要和暮雪长相厮守，她是你心里唯一的妻。现在呢？”萧陌染真的很头疼，暮雪是瑄儿在梁唐唯一惦念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