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我都安排好了。”沈时礼微微顿了下,轻笑说,“而且我也想和芋宝再多呆一会儿。”
听到他又开始若无其事地讲肉麻话了,池芋也是招架不住地拗过了脸:“那随你吧。”
就这样,沈时礼亲自开车送她到了机场,帮她办了理行李托运时又给她升了个头等舱。
然后又陪她一直走到了安检口。
“你快回去忙吧,我们下周海城见。”池芋拿着机票,催促他道。
“嗯,你进去吧,到家和我报平安。”沈时礼微微颔了下首。
“知道啦,拜拜时礼哥。”池芋最后朝他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安检的队伍。
但直到她过了安检,无意中回头时,竟看到沈时礼还如同挺拔的青竹静静伫立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去。
本来没觉得这短暂离别有多伤感的她,突然一股热流涌入胸腔,令她鼻子一酸,差点没哭出来。
池芋压了压内心翻涌的情绪,抬起胳膊,朝他大力挥了挥。
沈时礼唇角牵了牵,也抬起手,朝她轻轻挥了下,口型说了两个字:“等我。”
“嗯!”池芋恋恋不舍地点了点头,才彻底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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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海城后那一周,池芋感觉是自己度过最漫长的一周。
明明每天的时间还是24小时,但她却像过了48小时那么久。
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周五。
想到明晚就能见到他了,池芋下班后还特地去做了个美甲,护理个头发,所以到家时已经快11点。
她打着哈欠,走进电梯,忽然感觉手机震了两下。
以为是沈时礼飞机抵达海城来和她报平安了,池芋赶紧从牛仔裤兜里摸出手机看了眼。
结果发现是池呈:【前几天你帮我婚礼采购的库洛牌装饰立牌,是不是没改地址,直接寄到你家去了?】
池芋愣了下,赶忙打开淘宝看了看,然后不好意思地回他说:【确实……我忘记了,显示已经签收放门口了,我马上到家给你看眼】
池呈:【哎,我就知道……】
YU:【等我明天起来,打车给你送去】
池呈:【不用,还是我开车来拿吧,我明早刚好要出去办事】
YU:【多早啊?我说不定都没起床】
池呈:【7点多吧,没事不影响你睡觉,你就立牌放在玄关,我自己带钥匙来拿】
YU:【嘿嘿,好】
在结束和池呈的聊天后,池芋又点开沈时礼的头像看了眼。
他上一条信息还停留在3小时前说准备起飞了。
这么算下时间,他应该到海城了才对,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池芋眉头轻轻蹙了下,忍不住给他发了一条微信:【还没落地吗?】
然而一直到她进家门洗完了澡,他依旧没有回复她。
什么情况?他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池芋有些心慌地打开微博看了看,确认没有什么飞机出事的消息后,又打开了当地热点新闻。
在看到高架不久前发生了两车追尾的事故后,她呼吸紧了下,正准备点开详情看一眼,忽然听到几下敲门声。
吓得她手一抖,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
怎么这么晚,还有人来……
而且他都没按她家门铃,怎么过公寓楼下的门禁?
该不会是走错门了吧!
池芋心脏砰砰直跳地等了会儿,想让对方自己发现敲错了门。
结果房门又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
无奈,她只好硬着头皮走到玄关,压低嗓音问了句:“找谁?”
“是我。”门外响起了一个她熟悉的男声。
池芋愣了愣,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又不确定地贴着门反问了句:“你是谁?”
“是你时礼哥。”门外声音回道。
池芋这才快速拉开了门,不可思议地望了眼门外拖着行李箱,风尘仆仆归来的沈时礼,一时惊到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一周不见,你连我声音也听不出来了。”沈时礼轻笑了下。
“不是,你怎么一声不响地就来了!我发你消息你也不会,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池芋咬了咬唇,喜怒半掺地娇嗔他道。
“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么,就像你上周来港城找我一样。”沈时礼无辜眨了眨眼。
“差点就成惊吓了好吗!”池芋撇了撇嘴,“而且我不是说让你今晚先好好休息,我们明晚再约会么。”
“对不起,是我等不及想来见你了。”沈时礼微微顿了下,深井般的眸光幽幽落在了她脸上,低沉嗓音里染了几分委屈问。
“芋宝,你不想见我吗?”
第72章
池芋心跳晃了晃, 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想……但我不是怕你奔波太累了么。”
“还好,我飞机上睡过了,并没觉得多累。”沈时礼淡淡回道。
“瞎说, 我看你眼底都有黑眼圈了。”池芋有些心疼地嗔他道。
“那是光线太暗,你看错了, 不信你再靠近一点看看。”沈时礼轻笑了下。
“才不是!”池芋微微踮起脚,眼睛盯着他眼底,往他脸前凑了凑,“这靠近也……”
结果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猛然落下的双唇封住了口,化作了一声呜咽。
池芋愣了愣, 眼睛瞪圆了几分,脚底也跟着踉跄了下。
感受到她在摇晃的沈时礼也没抬起脸,一手撩入她柔顺的长发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另一手直接松开行李箱, 扶住了她纤细的后腰, 帮她稳住了身子。
然后一边含吮啄吻她,一边顺势将她抵在了玄关的墙壁上。
池芋穿着真丝的吊带睡裙,后背裸/露的皮肤紧贴着冰凉的墙,整个人却被他压过来的体温灼得有些燥热。
她艰难喘息,从他口中换取着稀薄的氧气,心跳仿佛坐上了云霄飞车, 根本缓不下来, 一下一下不停冲击着她的耳膜。
她脑袋昏昏地抬起纤纤素手,棉花似地推了推他结实的胸膛, 想让他稍微放缓下节奏。
但他好像将他长达一个多月的思念,全部倾注到了这个吻里。
大掌禁锢着她的腰身, 唇舌久久缠着她潮湿温润的小嘴,一刻都不愿放开。
在感受到她渐渐失去力气站不稳的时候,他便直接将她托抱了起来。
空气里浮动着缱绻的味道,深夜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渍渍生动的湿吻声。
两人从玄关一路缠吻到了走廊,最后辗转到了客厅中央的沙发。
池芋瘦小的肩膀被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摁在沙发靠背上,肩头细细的吊带已经滑落在了臂弯,锁骨下起伏的沟壑在她酒红色睡裙的衬托下宛若冬日里的白雪。
下班时刚护理柔顺的头发也凌乱了许多,几缕发丝黏在了她泛红的眼尾。
在他滚烫的唇顺着她纤细的脖颈开始下滑的时候,池芋终于能大喘两口气,同时颤抖着推了推他宽阔的肩。
“时礼哥……”
“不想要再继续了么?”沈时礼身子微微滞了下,克制着眼底翻涌的欲,缓缓撩起了眼皮。
“不是,我想去卧室,客厅这边灯太亮了……”她长睫颤了颤,一脸羞赧道。
“接个吻你还不好意思看我么?”沈时礼轻挑了下眉梢,低沉嗓音幽幽。
“……你都开始亲我脖子了,难道就只打算接吻么!”池芋眼波流转地瞪了他一眼。
“对啊。”沈时礼压着唇边浮起的笑,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
“难道你以为我问的继续,是继续往下做?”沈时礼深深睨了她一眼,阒黑眸底泛起了戏谑的光。
“……你是的问法充满了歧义!”池芋抿了抿被他亲得发麻的唇,又羞又恼地从沙发上弹起了身。
这狗男人,每次都要在这种事情上故意逗弄她!
她必须得给他点颜色看看才行,不然总要被他拿捏住。
“是是是,我问的不对。”沈时礼单膝半跪在沙发上,轻捉了下她纤细的手腕,“那等我去洗个澡,我们就去卧室继续?”
“我不要继续了,我要去睡觉。”池芋鼓了鼓腮帮子,佯装生气地甩掉了他的手,“你洗完澡也好直接睡了,今晚罚你睡沙发!”
“不能换种惩罚方式吗?”沈时礼眉骨低垂望了望她,嗓音沙哑,“我想你陪我一起睡。”
“怎么?你一个大男人害怕自己睡。”池芋嗤笑了声,故意讽刺他道。
结果他倒是一点脸面都不要,点点头说:“嗯,怕得不行。”
“……”
池芋嘴角抽了抽,无奈说:“行吧,允许你来我床上睡,但不许你再碰我。”
“抱一抱也不行吗?”他眼神可怜眨了眨。
池芋想了想,唇角一勾说:“那这样,可以我碰你,不能你碰我。”
“……”沈时礼微微怔了下,轻挑了下眉梢,“故意折磨我?”
“对,或者你也可以睡沙发。这两种惩罚方式,你自己挑一个吧!”池芋弯了弯眼尾,坏笑道。
沈时礼看了看满脸写着快活的她,无奈笑笑说:“那我还是选择和你睡。”
“嗯,随你。浴室镜柜里有一次性的牙刷,你自己拿。沐浴液什么的你就用我的就好,毛巾我得帮你找找看有没有新的……”池芋说着就准备去给他找。
“毛巾我行李箱里也都有带,不用麻烦你。”沈时礼说道。
“哦,那就好。”池芋脚步顿了下,说,“那你去洗吧,我去给你预备下睡觉的枕头和毯子。”
她走回卧室,打开衣柜翻了翻,总算从最里面抽出了一个羽绒枕头。
同时还带出了一盒冈本,掉在了她的脚边。
池芋愣了愣,这才想起她上次睡他计划失败后,觉得这东西放哪都怪怪的,扔了也有些浪费,最后就把它塞进了衣柜的最里面。
不过今晚应该也用不着这玩意,而且她总觉得,他似乎也是有备而来。
她才不信他先前吻她的那个架势,只是想单纯和她亲一亲。
他那么说,不过是在引她先承认想要和他做罢了。
但凡她刚刚憋不住先说了,估计此刻已经被他压在沙发上起不来身了。
哼,她才不想表现得比他还积极,不然肯定又要被他逗弄几句的。
所以这盒冈本,也千万不能被他看到了。
池芋默想着,匆匆弯腰捡起了脚边的方盒,重新塞回了衣柜里。
等她铺好床,沈时礼也洗好澡走进了她的卧室。
他换了身浅灰色的睡衣,前襟衣扣只松松系了三颗,露出了性感的锁骨和漂亮的胸肌线条,潮湿黑发细软垂在额前,看上去比平时少了几分拒人的清冷,多了几分撩人的慵懒。
池芋忍不住多瞄了他几眼,才挪开视线说:“你头发吹干下再来睡,不然明早起来要头疼的。”
“我没找到吹风机在哪。”沈时礼回道。
“哦对,忘记给你拿了。”池芋说着就跳下床,赤脚走到了书桌前,打开下面的柜子,拿出吹风机帮他插上了电源。
“给。”她直起身,看了看似乎在打量她卧室的沈时礼,秀眉轻蹙说,“瞎看什么呢,抓紧时间吹头发。”
“没什么。”沈时礼敛了敛眼神,轻笑接过了吹风机,“就觉得你卧室布置得也挺可爱的。”
“行了,你再夸今晚该受的惩罚还是要受的。”池芋微笑了下,就又坐回到了床上。
不过看着他穿着睡衣站在她的书桌前吹头发的模样,池芋一瞬间觉得有那么一点不真实的感觉。
毕竟他曾是她少女时代无法触及的月亮。
而这轮月亮如今却被她摘进了卧室里。
想一想也是有些不可思议。
池芋不禁低头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确认下了这不是什么她幻想出的美梦后,才抿唇偷笑地先躺倒在了枕头上。
等沈时礼吹好头发上来时,她就关掉了床头的灯,然后往他怀里钻了钻。
“你不许碰我哦。”她嗓音绵软嘱咐他道。
“嗯。”沈时礼语气淡淡,肌肉却已经因为她绵软的身子绷紧了几分。
“你之前真的没有跟其他女人睡过吗?”池芋手指挑开了他的衬衫,恶作剧一般地顺着他肌肉的线条打了个圈。
“没有。”他嗓音微紧,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那我怎么感觉你接吻什么的都很会,不像新手。”她呼吸又凑他近了些,香甜气息细细洒在了他的鼻尖。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沈时礼喉结滚了滚,淡淡回答道。
“……你说谁是猪!”池芋杏眼一瞪,新做的美甲很狠掐了他没有一丝赘肉的腰。
沈时礼不由闷哼了一声,隐忍说:“这只是一个形容,没有说你是猪的意思。而且,BB猪算是粤语里的昵称。”
“一个芋宝还不够吗?你还想叫我BB猪,我才不要当猪。”池芋轻哼了声,小手又在他身上乱抓了两下。
“好好好,饶了我吧,芋宝。”沈时礼无奈笑了声,想去捉她作乱的小手,却又只能忍着不动。
“这才刚开始呢,你就受不了啦?”池芋翘睫一闪,凝着他黑暗中的五官轮廓揶揄道。
“你还要惩罚多久?”他沉声反问。
“没想好,等我玩腻了就放你睡觉。”池芋故意吓他道。
其实心里想着弄一会儿就完事了,毕竟他也挺累的,还是得让他早点睡。
“……行,你玩吧。”沈时压抑着嗓音,缓缓回道。
池芋瞅了瞅他眉间隐约难耐的神色,手上的力度放轻了些:“不过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我就不放大招了。”
“你还有什么大招?”他轻扬了下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