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总之，为你拍下这张照片的人，hagi有印象吗？”松田艰难接上话。
“当时大家聊high了，不少人换了座位，我又忙着观察小诸伏，对其他男生连名字都没记住，没什么详细记忆啊。”
“小诸伏……”
“没什么不好吧，”你在桌子下捏捏男友的手，“听起来很可爱啊。”
“哎？联谊时的男生名单？”电话那头小峰认真回忆，“除了我和你，还有同班小山、艺术科的藤原，啊对了诸伏你大概不认识，D班的古屋也在…”
“古屋（Furuya）？”
D班的古屋君实在是很不经问，被诸伏和降谷稍一试探便露出马脚。屈服于二人的淫威，东窗事发的古屋被迫给再次从神奈川赶来的二人组解释（狡辩）。
“我说着玩儿的…联谊时偶然发现萩原君是男生，但是太漂亮了就忍不住拍了照片在网上…只是开个玩笑唔噗…”
没等丫逼叨完，松田的拳头已经到了：“开玩笑这种事，只有双方都觉得好笑才作数啊混蛋！！！”
事情以古屋在网上以帖主的身份道歉，澄清谣言并删帖收尾。
“呐，古屋君，”萩原一只胳膊搭在肇事者肩上，“即使有人真的喜欢穿女装，也是他的自由吧？无论男女被你以这种方式凝视、评头论足，仔细想想还是很火大啊，严重点会闹上法庭的吧？”
古屋当场土下座了，全然不复网上一块键盘万夫莫开的神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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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活还是很充实的。
你们早已习惯了一起通学。跟国中相比，去附高上学要搭乘电车。
上学路和早高峰重合，车厢里挤得跟沙丁鱼罐头盒无异，高出你一头的hiro总能抓着扶杆把你圈在怀里，在摩肩接踵的人墙里替你争出一丝喘气余地，任你环着他的腰，把体重倚在他身上，脸埋进他胸前借机假寐。
作为高分进入帝都附高的秀才，诸伏和降谷没费什么劲就找了一家补习塾的私教兼职。
父母留下的资产不少但也不算多，诸伏学着哥哥，交给伯父伯母存起来做应急资金，计划借着打工多攒些生活费：“高中毕业后，上大学实在不想再给伯父伯母增添负担了。”
你翻着学习塾的宣传页，几家机构里，这家给的待遇不是最高的，但位于你放学电车的路线上，这份hiro式的体贴温情你如何不明白？
兼职打工压力不小，hiro争取到的放学同行，坐上电车你总劝着他枕在你肩上小睡片刻，确保当晚授课精力充沛。
时间被打工占用，hiro最担心的不外乎晚饭问题。伯母自信满满放话“景君放心去吧我也是能做晚饭的”，结果当晚把微波炉用到跳闸，全家连着两天外卖凑合；zero的爹工作繁忙，乖儿子早就习惯了找幼驯染投喂，这下晚饭也没了着落。
于是你默默举了个小手。
总归要给妹妹和自己准备晚饭的，放学的电车上，你一面调整坐姿让男友枕得更舒服些，一面对着超市传单计划好当晚的料理。两人去学习塾为人师表，你接妹妹——买菜——去hiro家准备晚饭+第二天的便当一条龙。
伯母拉着妹妹开始追特B档综艺时就是饭点，兼职归来的二人组也正赶上口热的。
刚开始hiro总担心着给你增了负担，偶尔会忍不住蹦出 “谢谢”甚至“对不起”；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他不再说类似的话，只是坚持和zero包揽饭后洗碗，并持续性私下担忧几家给的伙食预算不够，话说着说着就递出了钱包……
某次缴费，发现自己无比自然地掏出诸伏的卡，密码背得比主人还溜，你沉默了。
午餐是雷打不动的碰头时间，hiro偶尔没有打工的日子，你们仍会交换各自的拿手菜。
他不怎么吃的牛肉早几年就剔出了菜单，不知不觉，你的烹饪渐渐偏向hiro喜欢的长野风味。
“今天有蔬菜什锦啊。”hiro的语气带着上扬的小开心，“这个扁豆，口感好清爽。”
“调味时加了柑橘酱油。”因为冬天寒冷要腌制蔬菜的传统，长野菜整体偏咸，国一那会儿hiro做菜放盐就稍多一些。长此以往不利于心脑血管健康，你便有意识地撺掇他一起用酸味或者其他香辛料代替盐分。
“hiro做了鲑鱼？”
Hiro把餐盒推向你，你顶着他期待的目光搛了一片鱼块：“嫩嫩的香香的。”
“拿胡椒和黄油煎的，没有用盐！”所以夸我！快夸我！男友亮晶晶的猫眼传来这重含义。
第一万次被可爱到，你忍不住伸手rua了rua男友的头顶。
“山贼烧的蘸酱有些辣，其他OK。”干掉一半hiro替他准备的鲑鱼，降谷零第一万次无比自然地把筷子伸向你的餐盒，尝了还会给评价。
蒜、糖和胡椒酱油调配，腌制鸡腿肉，裹上淀粉炸出来的山贼烧一直颇受二人欢迎，你拨出6成分给他们：“左边格子的蘸酱加了芥末，蘸的时候小心些。”
你们高一最后的春天，高明哥东都大学法学部毕业，准备回长野担任刑警。
以野外烧烤的形式，大伙在露营公园举办了饯别宴。
“头脑那么好却没有参加一级公务员考试，真是意外啊。”伯父似乎很替高明哥可惜。
当事人倒是看得很开：“我志不在此。”
“哥哥似乎想回去站在同样的起点，和好友公平竞争。”hiro这么解释着，眼底的寂寞却到底掩不住。
你知道他有多憧憬和孺慕兄长。高明哥上大学期间，兄弟俩每月的固定一聚，hiro总是提前几天就期待满满，从不爽约，有两次还带上了你。
以后见面的机会大概要减少一些了。你悄悄牵起男友，一张票券塞进去：“东京到长野，新干线只要两小时，高速巴士也不过3小时多一点，你离他并不远。”
“想见总能见到的，千万别说‘给哥哥添麻烦’一类的蠢话，”预判诸伏景光的那点小心思你可太熟了，“我可是很会看脸色的，上次与你分别时，高明哥嘴上说着‘聚散浮生’，眉间的惆怅可没有掩盖好。”
“很贵吧……”景光握着你给的高速巴士通票，有些心事被看穿的不好意思。
“没，而且羊毛出在羊身上。”靠着积攒超市点数和组合活动，买菜时你总能用最实惠的价格买下需要的东西，hiro那份伙食费的结余攒几周就足够填掉一张时限两月的东京-长野3日通票。兄弟俩对好时间，继续每月的约会问题不大。
“…该说果然是你吗，”hiro弯弯眉眼，动作轻松地低头把霜降猪肉摊在烤炉上，“很多时候，总感觉小善有些太娇惯我了。”
“东都的秀才要去长野那种旅游圣地，岂不是每一天都是免费观光？”几步外，伯母的责任编辑正揽着高明哥调侃，这位自来熟的大叔属于本次野炊的意外来客，你看着低头处理烧烤的hiro，挑了挑眉。
“烤得这么嫩，景光君很厉害啊！将来成了名厨记得让我们出版社的杂志采访啊！”责编大叔嚼着霜降猪肉大加夸赞，hiro耳根有些泛红，谦虚着“多半是因为肉质本身很高级”。
毕竟是平均近8000円一片的名品三元豚霜降猪肉。之前上架的烤鸡肉串和五花肉串基本不限供应，只有这道肉是为了庆祝高明哥毕业，伯父专门按着参宴人头订的。于是你不出所料地围观hiro在分发霜降猪肉时，不动声色地把自身的那份让了出去。
这家伙明明开宴前还挺期待的，不愧是他emmm
吃得差不多了，营地里大伙端着盘子三三两两地聊天，你默默凑过去，把自己的霜降猪肉夹到男友盘里。
“之前五花肉吃太得多了，”你颇为无辜，“hiro能帮我把它消灭掉吗？”
Hiro垂眼望着你，小表情你可以直接翻译：“你太宠我了。”
你就是想宠着他。Hiro，你既然总看着其他人，那我来看着你；你总把所有人放在自己前面，那就由我把你放在我前面，平衡合理。
摆脱了亲友的寒暄，高明哥向这边走来，端着他那份还好好躺在盘子里的霜降肉。
“长野是农业县，那边的肉比这个要鲜嫩很多。”言语间，高明哥的那块已经被主人夹到弟弟盘里。
“啊~~吃太多了，提前拿刀划出一半我还真是有先见之明，”一只降谷零突然出现，盘一伸，“这半块，hiro能帮我搞定吗？”居然还能剩半块，zero也长大了啊。
你冲男友眨眨眼。看来，想宠着你的可不止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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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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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学生时代是充实的
充实又枯燥的高中生活一如既往。
你家的幼驯染二人组接着当他们的卷王之王，诸伏因为憧憬哥哥，降谷则抱着类似“要做就做最好”的念头，两人一起向着东都大学努力。
除了陶瓷，你开始涉足硅胶工艺品。姨妈的技艺在圈里以栩栩如生，不知从何时开始，不少人拜托她还原逝去亲属的真容，留个念想。她忙不过来的时候，会把有些活的部分工序交给你。
高二的暑假。
“原来如此，”降谷零伤感地垂下眼，望着你怀里的仿真婴孩，“这么小就夭折了，父母想留个替身，倒也能理解。”
“看吧，很正常的，”你看着坚持与你保持5米以上距离的降谷，叹了口气，“所以zero你真不用躲这么远。”
“虽然但是…这孩子真的很渗人！对视时他盯着我看！”眼看你靠过来，降谷紧跟着后退两步还不忘替自己找补，“根据恐怖谷理论，人类会本能地排斥极端像人类的非人类物体。”
松田阵平豹式嘲笑：“嗤，怕一坨硅胶的金发大先生~”
降谷零扫了眼老早退出几步的神奈川幼驯染组，反唇相讥：“你先抱着他再说话。”
有时，胜负欲会激发人的潜能。迎着你期待的目光，松田僵硬地接过孩子，眼睛转向一边不看怀里。
算了……你抱回孩子轻轻拍拍：“松田……虽然不爽zero的说法，但这孩子的确本质只是硅胶。”委屈宝宝了，跟不喜欢他的混小子接触。
松田呵呵：好极了，本身已经逼真到有些渗人的已故婴儿替身被女人珍惜地搂在怀里安抚，眼神慈爱，画面诡异感加倍。
“跟主人寄来的遗照一模一样，连神态都很传神，”诸伏靠在你身边，颇为爱惜地轻抚婴儿面颊，撩起软软的胎发，“这就说明，小善是真心共情了父母对孩子的感情，才能创造出这孩子吧？”
你动作怜惜地搂着孩子轻轻放回木盒，诸伏接着满眼柔情地替孩子裹上襁褓。
降谷默默和松田站到了一起：现在画面诡异感*3。
神奈川幼驯染这次来是有正事的。
相比其他地方，东京的各家学习塾更卷，但也更开通，愿意破格雇佣还在上学的现役名校高中生做教师，辅助要升入目标高中的国中生提升学力。学习能力出众、能提供名门高中第一手信息同时能腾出固定时间做教师的高中生，其实比想的要抢手。
镰仓高中也算神奈川数得上的名门，得知松田他们为了赚取大学费用，假期在修车厂兼职，降谷和诸伏果断介绍他们来补习塾兼职，哪怕只做双休日挣得也比修车多。
也该着松田他们运气好，诸伏他们所在的补习塾去年才在镰仓附近的横滨开了分校，正缺人，今天来总部面试+笔试，快的话下周就能上岗。
“本来也不指望我老爸供我，早攒钱早省心。”松田嗦着诸伏流中华凉面，彼时你把炸猪排端上桌。
“传说中警署用来让犯人坦白的炸猪排…心情复杂。”联想还真是阴暗啊松田君。
“不过真的很好吃！不愧是深川，这样的好东西才配让犯人感动认罪啊！”萩原这条件反射一般替幼驯染圆场…一直以来辛苦了。
“只是为祈祷你们的录用考试顺利讨个好彩头。”你扶额，“还有松田先生的事，我这边说不定能做些什么。”
松田父亲曾经的冤案你多少听说过，也有些放心不下。舅妈的娘家姐妹嫁给了大阪一家名门拳击俱乐部的经理人，对方很乐意招纳松田丈太郎做教练。
“对方可是松田先生当年的粉丝呢，”你眨眨眼。
粉丝的爱比你们想得还要强大。当那位经理人千里迢迢从大阪赶来，一下车就拉着你的手说“小姐的眼瞳比黄昏还柔美”，你就知道这事稳了。
在排斥都表现得拐弯抹角的关东人面前，这类热络强硬派压根不会给你拒绝的机会，等反应过来已经按他的节奏走了，社交恐\'怖分子，对社恐宝具。社恐经理人睁着迷弟对偶像的小狗眼，敲开门就嘚吧嘚，社恐松田爹话都没来得及说几句就稀里糊涂签了待遇不错的合同书，两天后打包去了大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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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ro他们在补习塾兼职而你来负责晚饭，大伙在诸伏家开灶的日子过久了，总感觉对自己家和hiro家的界限感愈发模糊，偶尔时间太晚在彼此的房间过夜好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zero睡着了。”替头发还没干透就倒在客厅沙发上关机模式的zero掖好毯子，hiro摸进屋里，顺手关了灯。
你掀开被子方便他进来：“今天事情很棘手吗？”
“不要紧，新接手的孩子刚上国一，不太适应而已。”提前进入社畜模式的男友情绪稳定，甚至默默把手伸进了你的睡衣。随着年级升高日程越来越满，有余裕做这档子事的时间也只有周五之夜。
hiro某种意义上emmm……
能自律地等到周五，从这点来看应该属于你钟爱的草食动物；但处理攒了一周的量，基本都折腾到你哭出来，这么看…好像也不算是草食？
据说越忙的话，时间会过得越快。学业、家事、打工，两人互相配合找补，难熬的日子好像也不那么漫长了。
高三的寒假很短，幼驯染挤在房间里复习得昏天黑地。补习塾的打工两个月前就停掉了，两人终于可以集中精力备考。
相比起来你就爽多了。四月欧气爆棚凭着一件人偶作品拿了奖，十二月你拿到了东京文化服装学院的推荐名额，只等高中毕业就滚去专攻时尚商品设计。
世界top级的时尚学院，爸爸妈妈相当自豪，原本对于你在男友家过夜颇有微词，前途安定之后似乎也不再纠结，你干脆转职考生组的全日制后勤。
“会紧张吗？”zero裹在被炉里小睡中，你把燕麦牛奶摆在桌上，在hiro身边坐下。这两人刷题不辍，深夜天冷，你找了块料子给缝了两件夹棉半缠，晚上穿着至少不冻得手哆嗦。
“有一些。”hiro看向你，有些疲倦，有些委屈，你心领神会放平了腿，拉着他枕在你腿上。
“半小时后…记得叫我…”出口已是含糊不清的呢喃。
“好。”你摸摸他头顶的发旋，把台灯的光照移远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