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都把阿库勒整不会了。
“你——不是——”
“没什么的,来吧来吧,我都不在意,你也别在意,直接上就是了。”明缨瘫倒着招手,表示自己无所谓。
看到对方躺倒无赖的样子,阿库勒都气笑了,他擦了擦自己的刀,笑着慢慢靠近她,“我想我等不了这么久了,来,明缨姑娘,我带你出去解决你的问题。”
看到对方拒绝了她的提议,明缨艰难推拒道:“那个...不必了吧,我觉得这里就挺好。安静,有花有草的,风景不错。”
阿库勒也点头同意:“是挺不错的,够安静,很合适休息呢。那既然明缨姑娘喜欢这里,那不如就永远睡在这里好了?我觉得成人之美倒也不错。我可以只拿回我的灵核。”
阿库勒握着手里的镰刀,冷笑着慢慢逼近。
明缨急忙摆手:“等等等!我我...我改变主意了,这里阴暗潮湿又冷,我觉得还是出去的好。”
然而阿库勒却没有耐心再跟她继续掰扯:“呵呵,死到临头还这么多话。现在已经由不得你选了。”
“别别别!”明缨还在挣扎。
阿库勒却没有再理会她,而是冷笑一声,举起了镰刀,冷光对准了黑暗里的人。“不过是一介废人,还想着拖延时间,还真的以为我是笨蛋,看不出来吗?只可惜,你那师弟被蝶芜的灵兽缠住了,一时半会儿还抽不开身,等他回来的时候,怕是要伤心了。”
“啊,我就是在拖延时间啊,被你看出来了啊。不过也没有关系——”
面对着逼到身前的镰刀,明缨脸上的慌张瞬间消失不见了。反而是出奇的淡定与沉稳,“不过你有句话倒是说错了——”
阿库勒一愣,“什么话?”
明缨微微笑:“怎么说呢?我一开始就没打算等人,毕竟求人不如求己啊!”
看到对方表情不对,阿库勒顿时警觉起来,他捏住了权杖,做好了防御的准备:“什么意思?”
明缨露出手里的项链吊坠,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意思就是,灵兽这种东西,不止你有啊!”
明缨说完,轻笑了一下。
然后阿库勒只觉得眼睛一花,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早已消失不见。
不好!中计了!
阿库勒的手慢了一步,镰刀插进松软的泥土里面,明缨的身形早已隐藏进了黑土之中,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明明是一介灵脉已毁的废人。
莫非有人?
阿库勒捏着权杖紧张地四处张望,紧接着,耳畔响起一阵窸窣的响声。
阿库勒扭头一看,只见一旁黑暗的洞中竟亮起一片片红色的荧光小点,数千数百数亿双红色发亮的眼睛正盯着他摩肩擦踵发出细碎的声音。
“什么东西?”阿库勒举起权杖亮起红光一看,顿时头皮吓得发麻,佼是善于驾驭虫兽的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山洞里竟然隐藏了无数的蜚蠊,不知道潜伏了多久,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地伏在在山洞深处。
阿库勒大气也不敢出,捏紧了权杖,打算趁这帮蜚蠊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放火把它们烧了。然而,就在火焰就要飞出的一刹那,悄无声息地倒挂在头顶上的巨大蜚蠊张开翅膀,直直扑向了他的手腕。。
紧接着蜚蠊倾巢而出,将他层层包裹住。
隐藏在泥土里的明缨,直挺挺地躺着,任由蜚蠊将她拖向安全的地方。
耳边不断传来,阿库勒的哀嚎跟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明缨努力地闭眼,尽力忽视身上触碰到蜚蠊的触感,虽然这些蜚蠊是她叫来的,虽然她也有叫它们不要碰她,但是出于对母珠的喜爱,总有些不怕死的,嗖一下从她身上钻了过去。
虽然她知道,但是蜚蠊细密腿跑过的触感,简直是在她的脑门上浇油。
她真的要哭了。
“是来救命的救命的。”明缨努力给自己洗脑,极力忽视着自己的处境。
地道是人家挖的,你人也是人家救的,要感恩,要知足。
假装自己只是躺在了传送带上,而不是光滑油亮的蜚蠊背上。
明缨无助地敲了敲脑内的系统:“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没有,呜呜,我觉得我是不行了。”
系统满屏马赛克的出现了,它冷酷无情的表示:“现在每一分觉醒值都是在修灵府呢,其余的你就忍忍吧,哎惹,这个画面太美了,我不敢看,宿主我先下线了啊,替你节约觉醒值。没事千万别叫我!”
“别别别...别走啊,你想想办法啊——”明缨哀嚎着,然而系统却没有理会她,径直下线了,看那个样子,节约觉醒值是假,主要是再也不想看是真。
感受着背后的奇异的触感,以及不知道弯了几个弯,始终没有倒头的地下隧道,明缨忍不住哭了:“呜呜呜,着隧道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你们是不是故意把地道挖这么曲折的啊。”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等到明缨再次见到阳光的时候,她差点觉得是下辈子了。
等到被蜚蠊放在地上,明缨终于流下泪来。
啊,终于结束了。
看着依旧趴在眼前密密麻麻的仍不肯散去的蜚蠊。
明缨颤抖着身体,苍白着嘴唇,努力地温柔道:“啊,谢谢...谢谢...谢谢你们了。”
经过了这地狱隧道,明缨急需缓一缓胃里的不适感。
呕——
正当明缨坐在树下努力缓解的时候。
约莫又过了半刻钟。
铺天盖地的蜚蠊卷着个什么东西就又飞了过来,
紧接着,里面掉出一个人,被咬得奄奄一息的阿库勒被带到了她的面前,只见他浑身爬满了蜚蠊,身上没一块肉是完好的。
血淋淋的看上去十分吓人。
“真的是战斗力惊人。”明缨默默地感叹了一句。
然后,在蜚蠊群的簇拥之下,那个散发着红光的权杖被捡起来,慢慢地送到了明缨跟前。
面对着依然散发出红光的权杖。
明缨抖抖索索强撑着坐起身,伸出手,接过了蜚蠊送来的礼物。然后收进了自己的储物袋之中,至于阿库勒嘛,她也不想再看第二眼。
只见他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蜚蠊,握着权杖的手被啃得露出了白骨,正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虽然她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腿上后背也爬了不少舍不得离开的蜚蠊。
嘤嘤嘤。母珠的力量是强大的,能够命令它们,也容易引起它们的疯狂热爱,所以,就算她再怎么叮嘱,还是有不少蜚蠊爬在了她的身上。
但是,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为了救出她,它们也牺牲了不少战力。
“啊...辛苦你们了。”明缨抖抖索索把储物袋里的吃的,全部拿了出来。
企图分散它们的注意力。
这招果然有用,她身上的蜚蠊顿时少了不少。
但是那只磨盘大的蜚蠊却还是无动于衷,它在战斗中尤为勇猛,身子被烈火烧了一半,肢体也残缺了,翅膀也破了,阿库勒的手的模样多数是拜他所赐。
它艰难地撑着身体走到明缨面前,小小红色的目光注视着她。
头微微上扬着,好像是在邀功。
看着车轮这么大一只黝黑的蜚蠊走过来,明缨内心:啊啊啊啊,要死要死,这么大一只蟑螂,你别过来啊!!!!
表面,她却维持着良好的态度,她尬笑着表示:“呵呵,你也辛苦了。”
蜚蠊听到她的话,小小的红色眼睛微微发亮,又努力靠近了几步,或许是碍于它的威严,明缨身上的蜚蠊终于纷纷撤退,散到了食物身上。
明缨正大喜,身上jsg重新恢复清爽,那种奇怪窸窣的痒意,真的是快要让她抓狂了。
呜呜,终于舍得走了你们。
正在明缨庆幸自己得救的时候。
那只硕大的蜚蠊又动了。
它慢慢地靠近明缨,然后努力地收起尖利的前肢体,轻轻搭上了她的大腿。
明缨感受到大腿上传来的坚硬触碰,身体一阵僵硬,她的内心:“啊啊啊,你这是要干什么啊?你不要过来啊!”
然而表面却努力绷住了。
她低头去看只见大蜚蠊努力地扬起脑袋,原本两根长长的触须被烧得只剩下了一根,正在疯狂乱动。
看着它闪闪发亮的红色眼睛,以及不断凑近的脑袋。
啊啊啊,你这是在干什么?
大蜚蠊不能说话,只是不断前倾着,努力扬起自己的脑袋。
看着搭上来的前爪,以及不断靠近的脑袋,像极了某种邀宠的动物。
小狗狗?
看到这一切,明缨终于福至心灵,开口道:“你这是?想让我摸摸?”
触须动得更厉害了。
明缨哽住了,啊!好像真的是这样。
看着对方光溜溜的脑门以及乱动的触须,明缨哽住了,内心不断地坐着自我建设:“呜呜,没事没事,自己叫的帮手,自己负责。”
明缨深呼吸一百八十遍,然后才闭上眼睛,伸手摸上那个光溜溜甲壳,果然跟想象中的一样,光滑油亮,带着一股一言难尽的手感。
但是对方似乎非常享受,触须转得更厉害了。
乱动的触须,使得对方奇妙的的触感更盛。
呜呜呜,就当做是摸块石头吧。
谁让她现在是个废人呢,一动浑身就撕裂般疼痛。
连道灵气也放不出来,要不是有那颗母珠,躺在地上的怕是她自己了。
想到这里,她抚慰壮士的动作更加轻柔了起来:“好啦,好啦,辛苦了,多亏了你了,辛苦了,你真好。你真棒呢。”
夸赞的话说了一箩筐。
趴在她膝头的蜚蠊翅膀都微微发颤起来,一副很受用的模样。
就是烧焦的翅膀有些不那么雅观。
看着对方伤痕累累的模样。
明缨忽然觉得有些心疼,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救下了她呀。
她急忙翻找出疗伤的丹药“你受了好多伤,也不知道人类的药对你有没有用,我这里有好多疗伤的丹药,你吃吃看?”
明缨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把丹药,她先是倒进了自己的掌心,然后送到了大蜚蠊的面前。
大蜚蠊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一般,低下头闻了闻她掌心的丹药,随后,伸出一只利爪,拨开了几颗掉到了地上——
“你这是不吃?”明缨纳闷地看着掉在地上的丹药。
然而下一秒,对方却慢慢凑近,将她手掌中的丹药吞了个干净。
掉落在地上的那些也被蜂拥而来的蜚蠊,抢夺干净。
“原来是在照顾下属,没想到你还是个好领袖。”明缨摸摸它的头,把剩下的丹药全部掏了出来,一半倒在了地上,一半堆在它面前,笑道:“好了,你放心吃吧,还有很多呢。”
蜂拥而来的蜚蠊,将那些丹药分食了个干净。
大蜚蠊也埋头啃起了丹药。
明缨还在哆哆嗦嗦地开启着丹药瓶,继续投喂。
场面一片和谐,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剑声破空而来,头顶传来谢时玉惊恐的声音:“师姐,你这是在养蛊?!”
“什么养蛊?!这都是我的手下好不好。”明缨气死了,来得这么慢,害得她已经在蜚蠊群里面滚了一圈,呜呜呜,她不干净了。
“那你这是在干嘛。”谢时玉伸手把她从蜚蠊中拉了起来,抱上了剑身,“哪里来的这么多蜚蠊。”
明缨内心:呜呜终于得救了。
明缨表面却不动声色的装酷:“我在当女王。”
“蜚蠊女王?”谢时玉从她头发摘下一只还在扭动的蜚蠊,送到了她的眼前,看着还在扭动的黑色身躯,明缨脸色一白,不由得回想起之前自己躺在里面的画面跟触感,呕——差点吐了。
看出了她的不适应,谢时玉这才将那只蜚蠊轻轻抛了出去,皱着眉头:“不要勉强自己做奇怪的事情。”
“我才没有做奇怪的事情,好歹是救命恩人。”明缨脸色苍白还在拼命强撑着道,“你看你来这么晚,要不是它们,我就要被活剖取丹了。”
“抱歉,那只妖兽已经是金丹期了比我想象的要难缠。”谢时玉唤来清风,将她身上的不适都祛除干净,“杀完它,我就马上扭头回来了”。
他的长剑沾血,手也带了血,身上还带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