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眼,现在的秋秋比第一期是不是活跃了很多?感觉整个人都可爱了不少,有时候老是冒出来一堆坏点子,真的超级可爱!】
【第一期秋秋跟着大部队行动,都是说要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已经学会摆烂和整蛊了哈哈哈哈。】
【你确定整蛊不是官老师先带的头?(坏笑)】
官晟的直播间都在吐槽他欺负小朋友。
【官哥真是的,就是喜欢欺负小孩,太坏了哈哈哈。】
【到时候比赛肯定用不到这么尖锐的箭头吧,节目组也会害怕嘉宾拿着对射,到时候一波就把节目带到坟墓里去了。】
【我也这么觉得,到时候可能是用那种塑料弓箭,或者是箭头带着透明小吸盘的那种,只要打中就算分数?】
【前面猜的很有可能啊!】
【那姐妹们要不要猜一猜,这一期观众可以参与的环节?】
【猎物的投放?】
【或者分数值的选择?】
【不知道导演会怎么玩,好期待啊!(晃脚脚)】
观众都在猜,只有导演在嗦粉。
他抽空看看弹幕,又看看自己面前还没有完成的剧本,擦擦嘴很不要脸地说:“这个提议看起来好像不错啊!就照着这个来抄……咳!改编吧!”
助理嘴角抽抽:“……导演,我们就这样抄、改编观众的想法,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了!”郝万里义正言辞,“观众想看什么我们就拍什么,难道还不好吗?!我都可以自认是圈里最宠粉的导演了!”
助理:“……”
您是真的狗啊!
导演暗搓搓连夜修剧本的时候,夕阳已经挂在山林缝隙中,即将落下去。
希温娜听到动静,一扭头:“哟,你们回来了啊。”
嘉宾们愣了一下,齐齐扭头去看,就看到一群穿着传统鄂温克服装的男人们,手上提着三三两两的猎物,背上背着木枪或是弓弩,脸上还带着一股狩猎的凶煞之气。
为首的男人朝着希温娜点点头,又看了看陌生的客人:“《求生》嘉宾?”
“是啊。”
希温娜上前帮男人接过猎物,笑着朝众人介绍:“这是我男人,哈扎。”
哈扎脱下帽子,额角那个从太阳穴一直蜿蜒到侧脸的疤痕,尤为明显。
他一脸严肃地走过来,黑亮的眼睛瞪了老大,站在了戎秋面前。
戎秋疑惑地歪歪头,她没感觉都有什么恶意。
她小心地问道:“请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哈扎的脸色越发严肃,盯着戎秋,伸手从兜里掏出了——一支笔?
戎秋还有点懵,就看着哈扎把一只被削得七零八乱的铅笔捧到戎秋面前,还掏出了一本小本子。
“签名。”哈扎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
希温娜笑得不行:“其实哈扎是你的粉丝,看直播看得最入迷的就是他!要不是你们今天要来这里,哈扎为了出去打猎用最鲜美的肉来迎接你们,他说不定会跟着我一起留在这里。”
戎秋这才发现,哈扎黝黑的脸其实已经红了起来,不过因为太黑了要是不仔细去看,完全发现不了。
戎秋忍不住弯了弯眼睛:“好哇好哇!”
哈扎激动了一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们练习得怎么样?”
希温娜笑着:“别看秋秋娇娇小小的,刚刚把你做的箭靶子都干碎了。”
哈扎一惊:“碎了?”
“是啊!”希温娜啧啧称奇,“看着这也没多少力气,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戎秋面对她搞破坏的正主,难免有点心虚,她还特意在签名上留上了“写给扎箭靶子非常非常结实的哈扎”,小心地奉还:“我帮你再扎一个箭靶子吧?”
哈扎回神摇摇头:“没事。”
他满意地看看签名,小心地收进皮夹子,然后大步一迈,直接坐在了地上拿过麻绳就开始给箭靶子“复活”。
他的动作很熟练,用麻绳先绕着箭靶子的圆盘往里面盘,然后再把箭靶子拼起来,合成一个圆,然后再捆起来。
“好了。”
哈扎闷声闷气的,黑亮的眼睛看看戎秋,把新鲜出炉的箭靶子展示给戎秋看。
“哇!这么快!”戎秋乐颠颠地接过,左看右看都觉得很结实。
完全想象不到,在几分钟之前它还是几块碎片。
哈扎站起来,眼里有活儿极了,帮着狩猎的队伍卸东西,又提溜着猎物去皮毛剁肉,是一个看起来很不会说话但是干活格外利索的汉子。
戎秋好奇地看了好几眼,又看看其他的鄂温克人,这才发现,跟着出去打猎的队伍,大多都是老年人,他们把厚厚皮毛的帽子拿下来之后,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才露出来,看着就饱经风霜。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吸引了老人们的好奇。
老人们背着手凑上来。
“小女娃,你叫什么名字?”
戎秋乖巧极了:“我叫戎秋。”
“哦,戎秋……听说你把哈扎的箭靶子打坏了?你拉的哪张弓?”
戎秋指了指刚刚她拿在手上的弓,“是这个,希温娜姐姐说这张弓最重,拉起来就很有力道。”
老人们笑了:“这是我们以前的老伙计的弓,他拿着这弓可是当了族里最出色的猎人。”
“可惜啊,他那个身体,不怎么好,前些年去世了,不然现在看到你用这个,应该挺高兴的。”
“女娃娃,你来我们鄂温克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啊?”
“叫什么女娃娃,人家叫戎秋!是不是,小秋秋?”
“知道知道!你一说话我这耳朵就震得慌!”
“……”
老人们七嘴八舌,像是小孩子在吵架一样,谁都不服谁。
戎秋视角的观众在瑟瑟发抖,戎秋本人淡定极了,类似这样的场面,她都不知道见识过多少了。
她熟练地端起了水:“那位爷爷已经去世了?难怪那弓落了灰,这应该是那个爷爷的宝贝吧?来鄂温克很好玩啊,早上来的时候还骑了驯鹿。叫秋秋,秋秋好听又好喊,一叫秋秋我就扭头了!”
几位老爷子脸色舒缓起来,面色越发和蔼:“这女娃娃是个乖的,比我家那个臭丫头好,那臭丫头一天天的不着家,也不知道在外面干点什么。”
“他们年轻人哪里还愿意和我们这些老古董待在一起,按照他们的话来说,是那个,代、代……”
“代沟?”戎秋歪歪头。
“对对对!就是这个!反正就是和我们这些老家伙说不上话!说我们都是老思想,不懂他们年轻人的世界!”
戎秋眨眨眼,理所当然地说:“那他们也不懂爷爷你们的世界啊!拿着猎弓满山林跑,找到猎物,一击必杀!酷毙了!”
鄂温克的老爷子们大笑起来,饱经沧桑的眼睛依旧有着年轻时的意气风发。
其中一位老爷子高兴得翘起胡子:“说得对!他们年轻人看不起我们,你让他们来拉开这几张弓试试?一个个的手无缚鸡之力,还好意思说!”
老爷子一高兴,就从兜里掏东西,一捧红艳艳的野果放在戎秋瓷白的掌心:“吃,吃!本来是要留给索诺日那个小屁孩的,现在都给秋秋吃。”
“这怎么好意思?”
这么说着的人,嘴馋地叼起几颗,甜津津的味道深入喉咙,让她眯起眼睛。
“哈哈哈,好吃不?”老爷子笑眯眯的,想起什么,“哎,不是还捉了一只会说话的鸟吗?也拿出来给秋秋玩呗?”
“哦哦!在这呢!不说我都要忘了!”
戎秋从甜蜜的野果里抬头一看,吓得差点没直接咽下去。
只见老人从布袋子里掏出了一只黄绿色羽毛相见的鹦鹉,黑亮的豆豆眼中透着一股生无可恋。
戎秋:“……”好、好眼熟!
老人笑呵呵地被布袋子递给戎秋:“这个鸟是在山上捉到的,说话很溜,拿去玩。”
“谢、谢谢爷爷?”戎秋懵逼地接过布袋子,和鹦鹉那双豆豆眼对视的一瞬间。
鹦鹉瞬间被注入了生机,抖擞着翅膀重新站了起来,张开黄色的弯钩嘴立马吐出一串似人的的告状话语:“秋秋!秋秋!和他说!我是家养的!不是野生的鹦鹉!”
老人诧异:“这,你认识这只鹦鹉
LJ
?”
戎秋尴尬地捏住鸟嘴,笑着退后两步:“好像是认识?爷爷我去旁边看看这个小家伙啊……”
戎秋忙不迭地带着鹦鹉跑路。
她伸手进袋子里把鹦鹉腿上的麻绳给解开,在把它翅膀上的小细丝也解开,敲了敲鹦鹉的小脑壳:“小郑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记得没错的,这里离家里有五千多公里吧?!你消失的十多天,不会是直接奔着草原来的吧?”
没错,被鄂温克老人捕获的这一次亚马逊鹦鹉,还就是家里那只不知道消失了多少天在外面浪出花的鹦鹉小郑子。
小郑子抖擞一下翅膀,真心实意地感慨自由的气息是多美好,才慢条斯理地回答戎秋的话:“才不是!我和乌鸦先去了哈市,然后搭了别鸟的顺丰车,才来的草原。”
戎秋满头黑线:“还是我小瞧你了是吧?你到底是怎么到这边来的?”
“扒火车啊!”
小郑子答得毫不犹豫,“车站等火车,火车到了扒火车,就不用自己飞了,方便,还快。”
戎秋想起这家伙在《求生》开始之前,莫名其妙向她请教了不少怎么看火车航线,就深深地感觉到这家伙绝对是预谋已久!
戎秋怀疑:“不是,龙国还可以扒火车?工作人员不会对你进行驱赶吗?”
小郑子已经把左边的翅膀梳理干净,现在正在梳理右边的翅膀:“火车开了才飞上去落脚啊,反正我是一只鸟~才不会有人管呢~”
戎秋陷入了深深地沉默。
她知道自己家里的小动物各有各的生活,比如大秋就很喜欢守住东街这个基本盘之外,逐步向外扩张,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野心猫。
她也知道鹦鹉小郑子隔三差五就要和一只乌鸦出去玩,大半个月不着家然后再某天的清晨一身狼狈地回来休息几天。
她知道,但是从来没去探索后面的秘密。
探索的后果就是……知道了这些细节真的很容易让人头疼。
“那你来草原……”
“哦,这个就不是扒火车来的了,”小郑子黑亮的豆豆眼满是骄傲,站得笔直,“我在哈市认识了一只草原的猎隼兄弟,让人家送过来的。”
“猎隼是吃肉的……”戎秋深深地感觉到了虚弱。
“没事,我就这么两口肉!我和他说了,不吃我!”
小郑子看起来格外地洒脱,他扇动着翅膀飞起来转了一圈,轻盈地落在了戎秋的肩膀上,开始唱:“自由地飞翔~在你的心上~”
其他嘉宾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来,官晟咦了一声,好奇地凑过来:“秋秋,这只鹦鹉看起来好眼熟啊……”
戎秋虚弱无力:“是吧,我也觉得好眼熟……”
鹦鹉脑袋灵活地转过来,张嘴就来:“俺姓郑,郑.州的郑……俺走阳关道嘞~”
官晟沉默地张了张嘴,震惊地看着戎秋,手指着这只明显活泼过了头的鹦鹉:“这,不是你家的小郑子吗?!”
戎秋看了看明显瞒不过去的臭鹦鹉,含着泪承认了:“是,是它。”
官晟兴致勃勃的过来戳戳它绿色的小绒毛,“它怎么会在这里?”
戎秋眨眼的频率没忍住加快了一点,努力淡定地说:“本来是交给我的一个朋友带了,只不过没想到他会带着来草原了。”
官晟不知道这个朋友,其实是一只沉默的乌鸦,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带来”跨越了足足十几天,他只以为是戎秋的朋友看到了戎秋在草原直播,就带着这只鹦鹉过来玩儿。
“哦,是这样吗?那你的朋友呢?”
戎秋梗了一会,赶忙接话说:“他怕打扰节目效果,就没出现,呵呵,对,呵呵。”
她能说什么?
能直接说两只奇鸟扒火车从家里旅游到了这里?而且其实过来的目的并不是来找她,这两只鸟纯粹就是来玩的!
她要是这么说,不是她被认为疯掉了,就是她自己疯掉。
直播间也在好奇。
【这只鹦鹉在第一期的录制版里就出现了不到一分钟,但是我印象很深刻!就是这个家伙老能说了,说话贼溜,感觉智商也很高。】
【emmm……感觉这个朋友不太靠谱啊?过来草原就让鹦鹉乱飞吗?这鹦鹉还是被鄂温克的老人抓回来的,要是嘉宾不在的话岂不是早就成为盘中餐了?】
【不会吧?其实鄂温克吃的猎物大多数都是他们熟悉的品种,要是有陌生的品种一般都是交到林业局,毕竟这种要是吃了一个国一国二就糟糕了。】
【站朋友不靠谱+1,不要说什么鄂温克的保护意识,但凡是打猎的时候,不会有顾及这么多的时候,要是一箭过去,这只鹦鹉直接被穿心,那秋秋怎么办?】
【对啊!要是这么可爱的鹦鹉出事了,秋秋会很伤心的吧?】
伤心不伤心,戎秋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倒是挺心累的。
作为事主的小郑子淡定得很,豆豆眼看了看树林之间扑腾过来的小黑点,放心了。
如果没有戎秋在这里,它当然不会任人宰割了!它开始有备用计划的鸟,它的小伙伴经验也十分丰富……
射箭的练习入夜为止。
即使是戎秋这个最为活跃的,都带上了疲惫。
戎秋:……你猜我是为了谁?
反复的射箭练习其实很折磨人,每一支箭飞出去,对于肱二头肌都是一次挑战,在运用手臂力量的同时,眼睛和精神都要专注,找准星找位置,
一天下来,就是有再好的精神都会被消磨掉。
鄂温克人把篝火燃起,篝火的光亮照射在山林之间,将矮小稀疏的树木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地上就像一个一个切割线。
希温娜和哈扎已经从河边抬了水回来,正在处理猎物,无人机默契地转过来怼着嘉宾们的脸,尽量不要把血腥的镜头拍摄进去。
他们这个节目毕竟是12+的节目,有未成年观看多少要注意一下,避免不良影响。
熊康平颤颤巍巍地爬起来,虚弱地走过去:“我帮你们一起处理这些猎物吧……”
希温娜憋着笑,轻轻地拍了拍熊康平的胳膊,就看着熊康平好不容易抬起来的手臂,就这样松松垮垮地落了下去。
希温娜劝说道:“要不,还是再回去休息一下,我怕你们等会……筷子都拿不动啊。”
熊康平呆住,寸头都显得蔫哒哒的。
今天这一天,绝对是他作为一个运动员最丢脸的时刻!